之前薩古蘭的斥候小隊曾經深入到範達爾所建立的野性之心哨站,迴報的情況是,不容樂觀。


    隻要看一看地圖,就能清晰看到,野性之心哨站的位置距碧火薩特們集中的克斯特拉斯廢墟和加德納爾兩地實在是太近了,如果視力不錯的話,幾乎可以肉眼看到對方的行動。


    或許範達爾是出於監視薩特行動的考慮,才會選擇在克斯特拉斯廢墟的東北方建立營地,真正稱得上是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插了一根釘子,讓薩特們忌憚不已。


    維爾卡拉很佩服自己這位師兄的這一步棋,無論是戰略眼光還是勇氣膽量都無可挑剔,無愧於瑪法裏奧最優秀弟子的美名。


    但他太急切了。換做是維爾卡拉來做,他絕不會選擇在敵人的正麵紮營,不是不敢,而是沒必要。在實力相差懸殊的情形之下,指揮官應該做的不是頭腦發熱就剛正麵,那是對自己和部下的不負責。薩特不是傻子,相反比多數卡多雷還要聰明,他們絕不會允許自己的視線所及之內出現任何威脅,如果有,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發起攻擊。


    不是危言聳聽,事實證明,薩特的確做了。


    十年來,克斯特拉斯廢墟的碧火薩特們在首領薩瓦瑟拉斯的帶領下,幾乎每個月都會對野性之心哨站發起一次堪稱瘋狂的進攻,雖然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但每次還是會造成少則十幾人多則百多人的傷亡。


    更令人擔心的是,哨站裏的人們在長久以來的戰爭狀態之下,不斷忍受著失去戰友、朋友、親人的痛苦,心理狀態已經瀕臨崩潰邊緣。就連很接近英雄級大德魯伊的範達爾,據輸送物資的納德林說,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差,隔三差五就會大罵手下的德魯伊和哨兵,與之前的優秀形象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轉變。


    或許,就是這次場戰鬥的緣故,範達爾才會形成易怒極端的性格吧。維爾卡拉想到他後來的下場,再一看他在當下的表現,頓時理解了為什麽範達爾會在失去兒子之後那麽輕易就墮落了,並不是沒有來由的。


    ……


    好巧不巧的是,這次無意召喚來的十三位魔獸玩家,現在是職業大廳的追隨者,其中就有一位叫“範達爾腎盔”的家夥,腎盔兄的職業同樣是暗夜精靈德魯伊,嗯,期待兩位範達爾的相遇。


    至於其他人,因為是組隊穿越的緣故,沒有出現太大的波瀾,經過兩位首腦人物安撫,暫時在邪能之槌號安頓下來。


    但事情顯然不會這麽簡單。


    凱撒和禽獸安排完各自隊員之後,不約而同立刻返迴平台。


    “我們想知道,現在的艾澤拉斯是個什麽情形?”


    維爾卡拉眯著眼睛,看著意識空間裏不變的灰蒙蒙,輕聲道:“對於薩特,你們了解多少?”


    凱撒是個獸人戰士,在卡利姆多升級過程中接觸過不少薩特陣營的怪物,所以他立馬就反應過來,“你是說那些散布在卡利姆多各大地圖,外表酷似卡多雷,但是蹄子開裂、頭長尖角的怪物?”


    “對,薩特曾經是卡多雷的一份子。上古之戰中夢魘之王薩維斯的墮落,使得一些意誌不堅定的追隨者成了具有惡魔特征的怪物,沒有理智,時刻想著向卡多雷複仇,心裏有一種病態的施虐傾向。”維爾卡拉此刻沒有把自己當做置身事外的穿越者,而是以一個真正卡多雷的名義,向他們講述了薩特的由來。


    “恐怕你所麵臨的危機不止是薩特吧?”


    腹黑且精明的侏儒女法師出現在禽獸身邊,利用曾經在費伍德閑逛的經曆,將他的困境,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除了薩特,還有惡魔,以及墮落熊怪,這三方無論是哪一方都不好纏,想必現在他們已經開始聯合了吧,否則我想不出身為穿越者的你,會不堪到應付不了單獨一方。”


    “你猜得沒錯”維爾卡拉沒有瞞著他們的意思,坦白道:“事實上,惡魔和薩特已經聯合了。”


    “就在昨天,碧火小徑的薩特向南撤,匯合加德納爾和克斯特拉斯廢墟的惡魔,根據傳迴的情報來看,對方至少有四名甚至更多的英雄級實力的首領,而惡魔往往會比凡人更強一些,所以……”


    侏儒女法嘴角上揚,輕蔑道:“所以你就慫了?丟不丟人,最多不過一個團本,再難的boss也有被推倒的時候。想一想,薩特算個屁啊,你的到來絕對是加強了卡多雷的實力,那麽本就穩勝的戰爭,自然不會失敗,為什麽還要擔心呢?”


    玩過遊戲的都知道,薩特壓根成不了氣候,卡多雷依舊繁榮昌盛,這是正常的時間線。如果加上穿越者的力量,這場戰爭還能輸,那隻能說這裏是假的艾澤拉斯……


    維爾卡拉搖了搖頭,“你們不懂。艾澤拉斯的戰爭是強者決定結果,如果一方高端戰力的數量壓過另一方,那麽基本是鎖定勝利。奇跡,幾乎不可能。”


    侏儒女法師揮舞著手裏的黑檀之寒,一抬腳,狠狠踹在他的小腿上,兇巴巴的說:“你是不是傻,之前可能會有實力不足的擔心,但現在你有我們這些追隨者,還怕什麽?”


    維爾卡拉被她的動作給逗笑了,蹲下來,摸著她的腦袋,“我不是怕。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木喉要塞指揮官的身份讓我不得不為了身後的部下多做考慮,如果他們因為我的錯誤而失去生命,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禽獸不是人這個時候終於是忍不住了,拿著欺詐者雙刃站了出來,“指揮官,你現在是我們的指揮官,如何作戰由你來決定,但是請相信我們的力量。伊利達雷有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或許可以幫到你”


    禽獸不是人的職業是惡魔獵手,倒是和維爾卡拉的第一職業一樣。


    “你指的是哪一句?”維爾卡拉笑著說。


    “如果後會無期,那麽祝你死得其所!”


    維爾卡拉身子一震,腦海中似乎有一塊被堵塞的通道被禽獸的一句話給衝破了,變得暢通無阻,無比清醒。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如果怕死,不如投降。可艾澤拉斯的曆史上就沒有投降的先例,所有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戰鬥著。


    戰爭哪有十分把握,哪怕優勢再大,結果如何還是要看發揮。汙染者阿克蒙德的實力多麽強大,降臨之後徒手毀滅達拉然,不還是被小精靈炸死在海加爾,後來在德拉諾又死一迴,恐怕是所有人事前都沒有預料到的。


    說到底,是他想得太多,當戰爭來臨時,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拿起你的武器,哪怕是隨手撿起的板磚,一往無前的發起衝鋒,必須讓對手知道,老狗還有幾顆牙呢!


    想通這個道理,他再無憂慮和猶豫,抱起小侏儒,大聲宣告:“為了卡利姆多,卡多雷必勝!”


    禽獸不是人舉起雙刃,嚴肅的說:“為了伊利達雷的榮耀而戰”。


    “lok''taorgar(勝利或者死亡)”,凱撒緊握瓦爾加拉戰劍,用盡最大力氣喊出了獸人的信條。


    其他追隨者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不管發生什麽,他們的心是一樣的。


    “為了辛多雷!”血精靈法師舉起逐日者家族的傳家寶烈焰之擊。


    “聖光指引著我們”,人類聖騎背著那把令邪惡退避三舍的灰燼使者,半跪在地,無處不在的聖光灑落在他的身上。


    熊貓人武僧雙手合十,“少昊的意誌與我們同在”。


    “為了希爾瓦娜斯的勝利”,這是亡靈術士沙啞卻響亮的聲音。


    “大地母親與我同行”,牛頭人薩滿向先祖祈禱。


    “為了金幣”,別看了,地精的短小身材是很難找到的。


    “死亡隻是開始,我將戰鬥到底”,狼人死騎堅定地持劍而立。


    ……


    最後,被抱在懷裏的腹黑侏儒妹不忘補上一句,“為了諾莫瑞根!”


    裝了一波逼,維爾卡拉覺得身心舒暢,終於想到了辦正事。


    把懷中使勁掙紮的侏儒妹放下,他朝範達爾腎盔走過去,指著德魯伊手上的武器,問道:“你有沒有拿到鳥德神器和樹德神器?”


    腎盔麻溜的從背包裏取出來一把彎月形的鐮刀和一柄樹枝狀的法杖,遞了過來,“我隻是做了任務拿到手而已,沒怎麽花時間升級。”


    “沒事”,維爾卡拉感受到鐮刀和樹杖內散發的強大氣息,笑得很開心,“隻要有這兩件神器,那麽一切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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