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櫻啊。”佐助說。

    “佐助君。”櫻遠遠地朝他走來,雙手在胸前合攏,她誠懇地說道:“佐助君離開木葉忍村的時候,我一直很後悔沒有跟你一起離開。現在,我不想再留有遺憾了。”

    “是嗎?”佐助冷淡地問。

    “佐助君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會對佐助言聽計從的。”櫻又走近了兩步,說道。

    “既然如此,”佐助低頭,望向身邊躺著的紅發少女,說道:“就把這個家夥殺了,證明給我看吧。”

    櫻一怔,下意識問道:“她是……”

    “我的鷹小隊的成員。”佐助一掃那個身負重傷的紅發少女:“如你所見,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用了。櫻,你是醫療忍者吧?正好可以頂替她的位置。”

    琴乃在一旁聽著佐助和櫻的對話,無論如何都覺得不對勁。

    櫻這三年是在綱手和她的身邊度過的——她可是一個根正苗紅的木葉好青年啊。

    而且……他們兩個人當她琴乃是不存在的空氣嗎?

    那個紅發少女怎麽看都是“我還可以搶救一下”的狀態吧?

    眼看著櫻顫抖著手取出了苦無,猶豫著朝紅發少女靠近,琴乃二話不說,就將那個紅發少女從地上拖起來,扛在了肩上。

    “不可以。”琴乃認真地蹙著眉尖,對佐助說:“佐助君,這樣是不對的。”

    “……琴乃小姐!”櫻像是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佐助微一咬牙,盯著琴乃,說:“琴乃,你是小孩嗎?隻有小鬼才會像你這樣咬著對錯是非不放。這個女人已經毫無價值,留著也沒有意義。”

    “總之不行。”琴乃說得很決絕:“我看這個小妹妹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被她扛在肩上的紅發少女虛弱地說:“你……你是佐助從前的同伴嗎?”

    “見笑了。”琴乃說:“我並不是佐助的任何人。”

    “琴乃,你……”佐助說著,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說話間,櫻已經靠近了佐助。她手裏的苦無一直僵著,顫巍巍不能放下,麵上的表情猶豫而遲疑,像是在做什麽可怕的抉擇。也許是這一絲痛苦泄露了她真實的想法——是刺殺佐助或者是其他什麽的想法——佐助在瞬間就對櫻提起了戒備,右手閃爍起了雷電之光。

    “佐助!這樣也不行!”

    下一瞬間,琴

    乃就從佐助的麵前掠過,順手將櫻扛在了肩膀的另外一邊。她一手抱一個,拽著兩個妙齡少女從佐助麵前迅速閃過。

    一擊落空,佐助落迴原地,怒然喊道:“琴乃,不要礙事,不然我連你也一起殺。”

    琴乃穩了穩肩上的兩個女孩,啪嗒落在地麵上。

    ——剛才佐助身上的那股殺氣可真是相當可怕啊。

    要想殺她,那也要先打過宇智……

    等等,等等。

    這才重新見到那家夥多久,立刻就毫無自立性地開始將自身安全交出去了,真不妙啊。

    “櫻,先救這個女人吧。”琴乃把兩人放在地上:“我覺得她還可以搶救一下。”

    “……咳,咳。”那紅發少女也顫顫巍巍說:“沒錯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足夠冷血狠心,佐助的黑色雙眼陡然化為紅色,身上隨即湧起一股紫色的查克拉。那股查克拉環繞包裹著他的身體,在周圍形成一幅巨大的鎧甲。

    “即使你是所謂的‘精英上忍’,”佐助站在紫色的鎧甲中,冷然決絕地說:“在麵對宇智波一族真正的力量之時,也根本什麽都不算吧。——我早就不是從前被你當成愚蠢無知小鬼、當成‘感情的容器’的那個家夥了,現在的我……”

    他不顧琴乃愕然的神情,兀自說著話,表情漸趨猙獰。隨即,紫色的巨人作勢拉開了手中的弓箭,一柄閃爍著查克拉光華的箭矢搭在其上。雖然準星瞄向之處離琴乃十萬八千裏遠,這一箭隻會射到沒有人的山頂,比起“傷害”更像是“示威”,但琴乃還是覺得手心一冷。

    就在此時,一個黑色的高挑人影落到了琴乃麵前。

    “小鬼,你想做什麽?”

    二話不說,他身上也開始向外湧出查克拉——不消數秒,琴乃麵前又是一架高達,而且還比佐助的須佐能乎……更大隻。

    琴乃:……

    你們宇智波打架都這樣的嗎?

    一不高興就開起了高達?

    “別礙事。”佐助皺眉,將箭矢瞄準了正對麵,筆直地對象了他麵前的宇智波族人:“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

    “別誤會。”拓人橫抱手臂,微歪過頭,神情冷然,透著不容挑釁的高傲:“我對你的事情毫無興趣,小鬼。隻不過我不爽的時候,會直接把你殺了。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應該不用我告訴你了。”

    佐助皺著眉,安靜地站了一會兒,隨即嘁了一聲,斂去了周身的查克拉。他一收手,拓人也用食指敲敲自己的手臂,慢悠悠地收起了須佐。他脫去了黑色的鬥篷,穿著黑色的短袖上衣,裸|露的手臂結實修長。

    琴乃怔怔看著他的背影,恍惚覺得好像迴到了小的時候。

    無論是和輝吵架,還是和帶土鬥嘴,拓人都是這副模樣……毫不講理地嫌棄別人,然後高傲地在一旁裝高冷。

    長大了……即使麵對的是自己的後輩,也是這個樣子啊。

    對方狂妄,他便更狂妄;對方高傲,他便更高傲。

    這家夥,真是骨子裏流淌著宇智波一族的血液呢。

    其實佐助與拓人的關係,遠不如琴乃想象的是“前輩”與“後輩”那樣簡單——從佐助對拓人毫不服從的態度與複雜矛盾的退讓就可以看出來。

    佐助有自信可以把眼前這個男人殺掉,但是以他現在的狀態卻很勉強——他剛剛和團藏戰鬥過,查克拉損耗太多。而麵前的男人卻能力莫測,至少據鼬所說……“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他確實是一個脾氣難測的人。

    現在的他還沒有必要和這個男人發生正麵的衝突。

    雖然佐助厭惡這個男人——他總是藏手藏腳,縮在“曉”的影子裏,和斑在暗地裏策劃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像是一隻可憐的老鼠。

    而且……

    佐助把目光落到了他身後的琴乃身上。

    佐助哼了一聲,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對無關的人那麽感興趣了。”

    “小鬼……”拓人的眸光冷了下來,他眼中的三勾玉徐徐變化為新的圖案,身上透著凜然的殺氣,修長的手指已經牽出了忍具包中的苦無:“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太多事,我的耐心從來是有限的。”

    琴乃想,既然身旁有了……呃,身旁也沒有什麽。算了,她什麽都沒想。

    琴乃安撫了櫻後,就站了起來,重新走迴佐助對麵。

    “在你小的時候,我就說過吧。”琴乃握起拳頭,說:“複仇是很痛苦的,複仇會讓你失去一切。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放下仇恨。理解鼬的願望對現在的你來說太勉強了。但是將仇恨放下,卻是一定可以做到的。鼬付出了那麽多才換來了和平,他所深愛的、全都無法放下的弟弟和村子彼此殘殺,一定不是他想看到的東西。”

    “既

    然如此……”佐助沉默一會兒,忽而大聲喊道:“那就把我的哥哥……我的媽媽,我的爸爸,我的族人……全都還給我啊!如果可以做到的話,我就停止複仇!”

    說著,他的右手重新閃爍起雷電之光,朝著琴乃的身側延伸而來。

    雖然鋒芒嚇人,但準頭卻差得可怕。不得不說,佐助這一擊又是在“恐嚇”。

    與此同時,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快速響起,朝著琴乃衝來。

    “琴乃大姐!”金發的少年猛然撲到了琴乃身後,伸出雙手將她抱離原地。明明已經將琴乃橫抱起,而僅僅一秒之後,他就察覺到雙手一輕,被抱在手裏的琴乃憑空消失了。

    數秒後,一道黑色的影子掠過金發少年的頭頂,落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琴乃正好端端地橫躺在那男人的懷裏。

    拓人冷眼看著鳴人,不耐煩地說道:“做什麽?動手動腳的。”

    “呃……”鳴人摸摸腦袋,眨巴眨巴藍色大眼睛,說:“那個……琴乃大姐……沒事就好。”

    琴乃木。

    她目瞪口呆地待在拓人懷裏,有點無語。

    她又不是沒有腳!

    而且佐助剛才那一下攻擊,也特意偏了十萬八千裏,再怎麽射也不會打中她。

    “我下去了。”她說。

    “不行。”拓人很決絕:“你的腿剛好沒多久,為了佐助你在雪地裏趕了一路,再站下去會舊傷複發。佐助這小鬼根本不會聽你的話,除了讓你傷口複發之外沒有其他用處,交給我就好了。”

    琴乃:……

    她哪裏有那麽脆弱!站一會兒就會腿傷複發?!拓人以為她是骨質疏鬆的老太太嗎?

    “你!”琴乃的眉頭抖了抖:“不準當著佐助的麵這樣說話!從前的佐助不是這個樣子的,對我也很好。都是因為當初的我沒有注意佐助的心理變化,所以才讓佐助產生了離開村子的想法。如果我再努力一把……”

    “你是他的誰?”拓人輕哼一聲,以不屑的語氣說道:“說白了,隻不過是一個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小鬼而已,根本不值得你作為自己的負擔。”

    “閉嘴。”佐助瞪著拓人,瞪了數秒後,他意識到拓人根本不在乎他蠻狠的眼神,於是一橫手臂將兇殘的眼神轉向了鳴人:“一個一個的,沒完沒了,卡卡西恐怕也在附近吧?!幹脆一起來,讓我把你們都一次性解決了。”

    “

    我確實在附近。”卡卡西落到了鳴人的身後,他的目光不看向佐助,卻先望向了拓人。他語調一沉,說道:“果然……你還活著嗎?”

    琴乃一愣,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和卡卡西解釋,更多的想法竟然是“糟糕”。

    現在的拓人和曉組織絕對有關係,如果讓卡卡西發覺了他真實的存在,那麽免不了……

    鳴人也頂著一頭黑人問號,指著拓人問道:“這、這家夥是誰啊?從剛才起就一直抱著琴乃大姐不鬆手誒!等等……我是來找佐助的……”

    琴乃在內心默默扶額。

    沒想到,卡卡西班竟然就在這裏直接相會了——這一下,這混亂的場麵該怎麽收場才好啊……

    拓人大概也在考慮對策。他思考了半分鍾後,橫抱著琴乃,向著橋後一倒,帶著琴乃向下落去。鳴人和櫻追著朝橋邊一撲,一個喊“大姐”一個喊“琴乃前輩”,卻隻都看到了橋下空無一人、茫然平靜的水麵。

    “沒事的。”卡卡西扶了扶鬥篷的紐扣,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那個家夥,絕對不會傷害琴乃的。現在……”卡卡西的視線移迴了佐助身上:“還是先解決佐助的事情吧。”

    |||

    拓人帶著琴乃落在了橋洞的陰影裏。

    琴乃動了動腿,說:“……我,我下去了,拓人君。”

    拓人低垂眼簾,冷然說:“不行,你的腿傷會複發。”

    琴乃:“我沒有那麽柔弱啊。”

    拓人:“不行。”

    琴乃:……

    橋洞裏的風有些冷,水流聲嘩嘩不絕。琴乃朝拓人的懷裏縮了縮,有些無奈地說:“那麽就聽你的吧,反正累得也不是我。”

    兩片葉子被風吹到了水麵上,浮著一圈圈得轉,逐著水波漂過了拓人的腳邊。

    “佐助的事情,你就不必擔心了。”拓人說:“你相當重視那個孩子吧?如果想讓他忘記仇恨的話,就交給我好了。‘修改記憶’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如果我高興的話,可以讓他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自己經曆過‘滅族’這樣的事情。——像我一樣,我已經不記得‘滅族’的當夜,發生了什麽。”

    “……你……”琴乃的話噎在喉裏。

    她縮在身子,喃喃說:“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那是佐助的人生啊。”

    拓人不悅地皺著眉說:“為什麽要在乎佐助的想法?

    他是你的親人嗎?”

    琴乃低垂頭顱,沒有迴答。

    拓人慢慢唿一口氣,說:“算了,不提佐助了。上麵那一群都是他從前的隊友吧?就讓他們去試試看吧,也許比你這個媽媽一樣囉嗦的女人管用多了。”

    “什麽叫做——”琴乃氣結。

    她是媽媽一樣囉嗦的女人嗎?

    雖然是已經到了該做媽媽的年紀了……

    “告訴我,從前的我是怎樣的吧。”拓人深深地凝視著她:“我很想、很想知道。”

    “……”琴乃的指尖一縮。

    她的嘴角微微一揚,麵孔上浮現出了些微的笑容,臉頰一側露出淺淺笑渦。

    “你啊……”琴乃的嘴唇微微張開:“是一個……混蛋。”

    拓人一愣。

    半晌後,他點點頭,嚴肅地說:“是的。”

    琴乃笑出了聲。

    笑了一會兒後,她說:“算了,不逗你了。你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叫做宇智波拓人,生於木葉三十五年。我們兩人是同班同學,在剛入學不久就認識了。成為朋友的契機是你拆碎了我爺爺送給我的手鏈,所以重新編了一條作為賠禮……”

    從忍者學校的同窗相處說起,然後是放學後的同路相伴。

    抽屜裏不經意藏著的糖果,畢業考試的互相加油

    第一次見到悠一老師的場景,叫做青木輝的大膽男孩。

    名為宇智波帶土的吊車尾少年,水門班與悠一班的青蔥往事。

    忍界大戰奪走的生命,舉辦不完的陰鬱葬禮。

    奪走了老師與火影的妖狐之亂,從中忍至上忍的艱難一路。

    綺麗夜晚的告白之語,黃昏時分的慟哭與安慰。

    日漸安定、向往未來的心,約定好了的婚期。

    最後是……

    如果第一個孩子是男孩的話,就叫做“陽向”。

    如果是女孩的話,就叫做“楓”。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了。”琴乃淡淡地說:“那天之後,所有人都告訴我,‘宇智波拓人’已經死了。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麵對別人憐憫又安慰的眼光,然後若無其事地說‘我很好’這樣的話。那之後的人生,我竟然就這樣走了過來,轉眼已是十年,真是不可思議。”

    拓人扣在她肩膀處的手越收越緊。

    最後,拓人說:“我確實是一個混蛋。”

    “不。”琴乃忽然說:“你不是。……你之所以消除自己的記憶,肯定是要做一件很可怕又必須做的事情。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即使是跟‘曉’混在一起,也一定是……一定是那樣。”

    “你相信我。”拓人說著,語氣是確信的陳述句:“……就像,我在第一時間就覺得,你所說的往事確實屬於我,那確實是我的‘人生’沒錯了。”

    “無論如何,你都一直是我……是我內心的英雄。”琴乃拽緊了拓人的衣領,眉目一斂:“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著……即使你選擇了村子,放棄了我,我也絕對不會感到痛苦。我所深愛的拓人君,正是這樣一個願意獻出自己、願意舍棄一切的英雄。”

    拓人輕笑一聲,說:“我和佐助那個隻知道複仇的小鬼可不一樣……”

    琴乃秒打斷他:“你吹自己就吹自己,不準踩佐助。佐助是個好孩子!”

    拓人:……

    拓人終於將琴乃放了下來。

    兩人站在水麵上,四目相對。橋頂上傳來一陣戰鬥的響聲,不一會兒又傳來頗為詭異的對話。

    “佐助!把你的怒火發泄到我身上來吧!”

    “鳴人!等我向木葉複仇的時候,第一個就找你!”

    琴乃尷尬地咳了咳,說:“小孩子還不太懂說話的藝術,不要放在心上,佐助君他從前……”

    拓人搖搖頭,說:“兩個小鬼。”

    兩個人互相看著看著,氣氛就有些變了。

    琴乃又假裝咳了一聲,撇過頭去,拓人卻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淺淺地吻了一下。

    “……!!”琴乃幹脆地轉過身背對他:“拓人,你已經是大叔的年紀了,這樣真的好嗎?”

    “抱歉。”拓人直起身說:“你能理解我,我很幸運。現在,我大概可以確定了,即使我們分處天涯海角,很久沒有同彼此說話,但是我們會一直為了同一件事努力,無論以何種的形式。”

    琴乃低下頭,說:“是的。”

    拓人拍拍她的肩膀,說:“轉過來吧。”

    琴乃迴過頭,又和拓人互相望著。

    拓人的臉上透著沉靜,他緩緩的眨一下眼,說道:“你的名字是‘琴乃’,對吧?”

    琴乃溫溫柔柔地笑了起來,正經地、清晰地念了一遍自己的名

    字:“是的呢。ko-to-no。”末了,她睜大眼睛,輕聲說:“我是琴乃。”

    拓人的眸光微微一閃,像是一道光落在他的眼裏。忽然而起的風卷來幾片淡綠色的葉子,恰好在他眨眼的一瞬,帶著水意擦過他的麵前,仿佛悄悄親吻了一下他的眼窩。

    “是的。”他的聲音沙沙啞啞,仿佛沁著散不去的水氣。他頷首,用自己的額頭抵住琴乃的,肌膚與肌膚相擦,唿吸與唿吸相纏。他喃喃說道:“是的,你是水戶門琴乃。”

    琴乃微笑著眨眨眼,卻恰好看見他眼眸之中浮現出的紅色,於是琴乃趕緊把頭扭迴去。一邊扭,一邊問道:“你這家夥,是打算讓我把遇見你的事情再次忘掉嗎?”

    “……抱歉。”拓人的嗓音很低:“原本的我本不該出現在你麵前的,但是我根本無法控製。”

    “我不要。”琴乃固執地拒絕了:“我不想再一次忘記遇見你的事情了。”

    “忘掉不好嗎?”拓人說:“這樣子,痛苦的事情就隻由我一人來承擔了。”

    “一點都不好啊。”琴乃惱怒:“憑什麽由你一個人來負擔啊?你要偷偷摸摸地去為村子做事,放棄一切名譽,連自己的存在都幹脆地抹去了,然後讓我安心地待在村子裏嗎?!”

    就在兩人爭吵之間,一道扭曲的漩渦在空中出現。宇智波斑從其中踏了出來,沉聲詢問道:“卓也,處理完你的事情了嗎?”

    拓人不再和琴乃多話,直截了當地對她施以寫輪眼的幻術。

    他接住軟趴趴倒下的琴乃,冷然抬起麵孔:“我這裏解決完了,你先把佐助帶走吧。那家夥的眼睛不太好了,要盡快給他移植鼬的眼睛才是。”

    “這我當然知道。”斑慢悠悠地說:“說起來,你的眼睛也很不好了吧?你也隻不過是‘曉’的一個戰力而已,如果你死了,就由佐助來頂替吧。希望你可以如螻蟻一般,多苟延殘喘一會兒。……宇智波卓也。”

    “你可真是不客氣啊。”拓人麵色未變,眉目帶著冷冽之色:“我們是‘合作者’的關係,如果說我是‘戰力’的話,那你也隻是差不多的存在吧,彼此彼此。”

    “別誤會,我一早就說過吧?”斑半合眼睛,說道:“如果不是白絕礙事的話,當初累累如喪家之犬一般、什麽都不知道的你,早就死了。如果對我滿心感激的話,就在最後的戰爭中多出一份力吧。”

    “比較礙事的是你吧。”拓人語氣冰冷

    :“到現在都沒能把九尾捉到手的廢物,連一個十六歲的小鬼都搞不定的話,還是早點從月之眼計劃中滾出去吧。”

    斑的眼神越趨危險,看著拓人的目光裏透著殺氣,半晌之後,才慢吞吞地斂去那股肅殺之意。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在這裏動手把這個礙事的家夥解決掉。

    ……隻是曉組織的戰力不足,眼下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他還不能對這個人動手。

    而且貿貿然把他殺掉的話,恐怕也瞞不過真正的斑。

    於是,他忽然眼神一變,動作跳脫誇張地向後退了三步,豎著雙掌說:“嘛嘛嘛,不要那麽嚴肅嘛,卓也君,人家隻是開玩笑的啦,開玩笑而已。我先去和佐助君玩了喲!”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

    卓也:takuya

    拓人:takuto

    玩了個音近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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