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奇妙的動物,不想去感受某一樣東西時,卻偏偏最容易陷入那種敏感的情境裏。

    有著又黑又亮黑發的豐滿美女慵懶地側躺在床上,淩亂的絲質被單隻勉強遮掩住她曲線姣好的臀部,一雙被讚賞彷佛會說話的水眸含著嬌媚,卻貪婪地凝視著下了床走到窗邊的男人。

    修長高大的身材、挺拔健美的體格、結實勻稱的肌肉、充滿韌性的四肢,光是瞥一眼那比米開蘭基羅雕像更加完美的身形,就令所有見過他身體的女性喉頭不由自主地幹&渴起來。

    而襯得這副身材更形無瑕的,是他那無可挑剔的俊美外表。

    一頭過肩的亮金長發,閃著彷佛被高溫融化的液態黃金的光芒,一雙宛如深潭般卻又異常性感魅惑人心的銀藍色眸子,配上那副遺傳自年輕時被整個社交圈認定是有史以來最為閉月羞花的絕世美女、而年過四十仰慕者仍前仆後繼的麗思夫人的美貌,讓新任董事長那找不出一絲缺陷的容顏散發出既俊俏又野性、既優雅又危險,卻也冷峻又迷人的魅力。

    光用完美一詞絕對無法盡述男人的獨特,但尋遍詩文亦怎麽也找不出適當的形容詞足以描繪他那超乎塵世的俊美外貌。

    隻要被那雙教人不由自主迷戀的銀藍色瞳眸深深凝視著,就會令人恨不得沉浸其中再也不想解脫。

    為了能有今天,朱莉安娜兩年多前就將自己引以為傲的亮紅色秀發染黑至今,在被朋友詢問時也隻用流行二字淡淡地帶過。

    她伸手從後方攀住他,並以豐滿的胸部磨蹭他的背,引誘著他,“董事長……”

    她以在床&上那種甜膩的語調試圖再次勾引他,卻立刻挫敗地察覺他不知何時已心不在焉。

    不曉得窗外有什麽東西令他看得如此出神,讓她這種從未失敗過的誘&惑招式都被視而不見。

    窗外足以吸引眾人的美景雖多得不可數,但他的視線從一開始就隻隨著一道忙碌的身形移動。

    當那人被某位貴婦攔下並拉著走時,他秀麗的眉宇不禁緊蹙了起來。

    他輕輕觸碰了牆上的某個按鈕。一位銀發管家推門而入。“送她迴去。”他的命令簡短,卻透出了怒火。管家一位眼前的少女並不足以讓自己高貴的主人滿意,在他的示意下,美麗的少女被如一件廉價的貨物般的駕離房間。

    “找安然來。”格林,休斯頓先生高傲的發出指令。

    銀發管家輕輕鞠躬“您的行程?”安然,新應聘來集團的司機,因為他精湛的開車技術,被分配到內務車隊,專門負責接送重要客人。那日,休斯頓先生前往車隊視察,一眼看中了少言寡語的安然,將他從內務車隊司機一舉提拔為家庭司機。這個時候,休斯頓先生要見安然,想必是有要出門的打算。

    “叫他來!”休斯頓先生難得的對一手撫養自己長大的老管家嚴厲起來。老管家眉頭一皺,卻順從的鞠躬退下。

    片刻後,敲門聲再起,格林罕見的親自拉開門。門外,一身黑衣的安然滿目平靜的站在門口,見到格林的臉,他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在猝不及防間被拽進了屋,熾熱的唇瓣襲向他的頸間。

    安然,便是已經離開殺手這個高危職業的刀鋒。自從刺殺朗月的任務失敗後,沈錦棠並未再刁難他,而是迅速的將他的身份洗白,將他開除出了夜歸人。他的母親在多年的重病纏身下終於在他歸家後的兩個月不治身亡。他將弟弟送往了寄宿學校,而自己,在少得可憐的幾個朋友的幫助下,找了一份開車的工作,過起了不必再東躲西藏的日子。

    在無聊而刻板的日子中,他不時會響起那個給他異樣溫暖的男人,總是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生活中遇到的有趣兒溫馨的東西寄給他,希望他分享一下自己的快樂,也許,他更希望那個男人不要忘記他。

    此時,刀鋒靜靜看著眼前這個在自己脖頸間不停吮&吸的男人,滿臉的莫名其妙:外國人的禮節不是親臉頰嗎?怎麽改親脖子了?

    此時忽然脖間一痛,他恍然大悟!身手敏捷的將眼前的金發男子一個狠狠的過肩摔扔到鋪著昂貴地毯的地板上。惡狠狠的擦擦脖子上的痕跡。

    “我明天會把辭職信奉上!”刀鋒轉身欲走。

    “那天,如今夜一樣陰雨蒙蒙。久未露麵的刀鋒來找我,他步履沉重,麵色陰鬱。身上披著一條被雨水衝刷得分不出顏色的長毯。我將他扶進房門……”朗月用哀傷的語調訴說著。

    毯子被朗月輕輕掀開,刀鋒身上的傷痕讓朗月憤怒得幾乎發狂。他小心翼翼的為已經昏死過去的刀鋒處理身上的傷口。待他將最後一條繃帶固定好之後,刀鋒早已醒來,用哀傷的目光看著他。

    後來的十天裏,刀鋒什麽都沒有說,他們似乎陷入了人生中最甜蜜的時刻。

    伸手就摸得到的溫暖身體、探上去就吻得到的甜蜜雙唇,在外人無法闖入的密閉空間裏,如此活生色香的誘惑著兩個相愛的人。

    可惜,隻有十天。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活的他。”朗月幽幽的道。“第十一天的晚上,新聞中播放了海河浮&屍的消息,我趕過去,剛好替他收屍。”

    “他是自殺?”藺如初問。

    “開始我以為是,後來我翻看了他留下的筆記,覺得一定不是。”他虛弱的笑笑,眼角顯現的皺紋卻絲毫沒有損害他的完美氣質。“那本筆記上,他寫了很多希望和我一起做的事,我們的行程似乎安排到了十年以後,他是言出必行的人,不會在完成他的計劃前自殺。”

    “你有頭緒嗎?”

    “沒有”他搖搖頭。“他離開我的頭七年裏,我按照他的筆記將他希望我們一起做的事,去的地方都去過一遍了,隻差最後一件。”他指指最後一行清秀的字體:一起去看黃山雲海。“真正的黃山雲海要十年才能出現一次。為了這最後一個願望,我猜勉強自己活到現在,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撐下去了,隻好來尋你,向請你為我延長一點壽命。讓我完成刀鋒最後一個願望。”他說完,左手輕輕攥起,抬到胸口中,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心口位置。

    藺如初向他心口位置看去,透過薄薄的衣料,她發現他的心口位置有著一塊巨大的黑色紋身。是一對黑色翅膀。

    “怪不得你的身體衰弱的那麽快,居然是,鎖魂術!”藺如初驚訝道。

    所謂鎖魂術,是少數東西方通用的術法之一,其製作方法太過血腥不在此贅言,簡要說就是講死者皮肉骨骼盡數搗碎和入顏料,以刺青之法紋於施法者身上,可以將被施法者的魂魄禁錮起來,不被幽冥之人拘走。這類法術非常陰損,阻了輪迴之道,所以,要施此等法術必須要施法者折損大量的壽命才能完成,若非被施法者和施法者是摯仇或摯愛的關係,一般不會選擇這等極端的兩敗俱傷的方式。

    “說迴正題吧。”朗月道。“我計算過,你為我續命大概要折損本身三年的修為,等我死後,你可以將真理之矛出售,我想,你能得到的修為絕對不會少於三年。”

    “你為什麽自己不去?”藺如初問。

    “來不及了!”朗月喃喃的道,又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再開口,隻悲哀的喝著茶水。

    “我知道了,你在這裏休息吧。明早我會如你所願。”藺如初說完,一揮袖子,朗月倒臥在地毯上,睡去了。藺如初割破手指,用鮮血在朗月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奇怪的類似於桃子形狀的符咒,轉身離開。待她出門,玉手一揮,她的房門居然離奇的失蹤了!

    蕭默然房內,韓美熙已經被韓英熙直接點倒,夢周公去也!兩人聽著藺如初的複述,一個麵露厭惡,一個滿麵紅光。

    “想不到朗月教官還有這愛好!”蕭默然道“美麗的耽&美之戀啊!!!!!”

    “閉嘴!”韓英熙和藺如初同時吼道。蕭默然果斷的將手中的桃子塞進嘴裏,阻止了後麵的發言。

    “你怎麽看?”韓英熙問。

    “事情不太對,朗月好似隱瞞了什麽。可我又覺察不出到底問題出在哪裏!”藺如初疑惑的道。“你法力無邊,要不用你的三界眼看看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行,三界眼隻有在冥界才能使用,而且使用一次,我就要休眠十年來恢複元氣。為了這點小事,實在沒有必要!”看著藺如初攥在掌心的真理之矛韓英熙問“你答應他的要求了?”

    “算是吧,我對他跟刀鋒的事情沒什麽感覺,反而對魔鬼魂息很有興趣。”藺如初道“我猜,失蹤的魂息才是此事的關鍵!”

    “我剛才曾經找過蘇榭,卻發現他莫名失蹤了。”藺如初道。

    “你找他做什麽?”韓英熙問。

    “我需要他幫我引薦一個人問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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