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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北不是心理醫生,也不會用語言交流解決克裏斯蒂亞諾目前這種複雜的情緒問題。


    所以她決定換一種辦法。


    顧北退掉了自己一直保存的租住的公寓,主動跟克裏斯蒂亞諾要求搬迴他家住。


    “你早就該退掉那個房子了,位置不好容易遇到小報記者。”克裏斯蒂亞諾支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倒騰那碗水果沙拉,“對了,我聽說豪爾赫讓你迴葡萄牙一趟?他前天跟我說那邊有一個小球員想先嚐試一下公關合同再考慮完整的代理合同?你要去幾天?”


    門德斯應該是先跟克裏斯蒂亞諾打了招唿,然後才告訴顧北的——因為顧北其實是昨天才聽說了這件事。


    “那個年輕人前途無量,但他的父親非常謹慎。盡管知道了我們無數的成功案例,他父親還是打算先給我們一個短期的公關合同。如果效果好,他會跟我們簽一個完整的代理合同。”門德斯在視頻通話的時候帶著一種舞台式的激動情緒對顧北說,“我希望你親自帶談判小組過去——證明我們的誠意。”


    門德斯認為自己說得有理有據、聲情並茂,但是實際上顧北還是拒絕了。


    門德斯幾乎是一瞬間就沉下了臉。


    這是顧北的工作室成立之後,門德斯給她安排的第一個案子,如果顧北就這樣拒絕,當然會給人一種傲慢的印象。


    “克裏斯蒂亞諾最近心情不太好,也許伊卡爾也跟您說了,他覺得自己很孤獨,甚至在媒體麵前是孤立無援的。我想陪陪他。”顧北放棄了所有修飾詞,直截了當的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不過,我可以在克裏斯蒂亞諾訓練的時候跟他們開視頻會議或者做一次短期飛行——當天去當天迴那種。”


    一顆已經熟透了的金果,和一顆有可能成熟的小青果;一個自己已經帶了很多年、一手帶大的孩子,和一個僅僅數麵之交的年輕人。


    孰輕孰重,於利於情,門德斯不至於連這麽簡單的選擇題都做不好——盡管他個人認為克裏斯蒂亞諾隻是到了一年一度的心理低潮期。


    所以門德斯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做出了妥協,“克裏斯蒂亞諾的事對於我們來說都是第一的。那個年輕人的事,如果有需要我會讓他們跟你連視頻。”


    “謝謝您,但這件事,我想請您不要告訴克裏斯蒂亞諾。”


    門德斯有點不太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思考方式——你為對方做了什麽,難道不該讓對方立刻知道嗎?


    我不想讓他認為我是特意為了他不去的,我隻是想陪著他,不想加重他任何負擔——就像穆裏尼奧先生曾經說過的那樣,他是個男人。我不想讓他在他本就沒有安全感的時候,感到他似乎在被我保護。


    那不是愛和浪漫,那是愛最大的負擔。


    但顧北當時並沒把這些說出來。


    門德斯倒是也沒逼問她什麽,就說那你們自己處理吧,我什麽都不跟克裏斯蒂亞諾說了。


    顧北是希望門德斯別說,但她沒想到,他連她不去了這件事都沒說……


    “我不去了。”顧北答道,“門德斯先生後來覺得西班牙這邊事情更多,而且我也不擅長合同談判,所以就不去給談判組搗亂了。”


    克裏斯蒂亞諾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顧北——門德斯怕他不願意讓顧北離開特意渲染了一下那個年輕人的天賦,克裏斯蒂亞諾懶得去核實,但他以為既然門德斯如此看重,顧北就一定會去,“我以為豪爾赫已經想好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親愛的。”顧北一邊研究著玉米汁的做法,一邊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門德斯先生偶爾也會反悔。而且,還是那句話,我不擅長商業合同談判。”


    克裏斯蒂亞諾雖然從來沒親自談過哪怕半個商業合同,但一想到自己每次去簽約的時候聽到的那一車合同解釋,也就能想象合同談判是一個怎樣細致、精密又需要專業知識的過程。


    他點點頭,看上去認可了這個解釋,“嗯,我那天告訴主教練先生之後其實他也不願意,現在如果知道你不去,他應該很高興吧——畢竟,很快超級杯第二迴合就要開始了。”


    似乎超級杯這個詞讓克裏斯蒂亞諾十分倒胃口,他丟掉叉子,皺著眉喝了幾口水。


    顧北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卻沒說話。


    “我以為你會跟我說點什麽。”克裏斯蒂亞諾看著顧北手上那枚戒指,動了動手指,讓自己的那枚和她的那枚重疊上。


    金屬碰撞上發出了細微的輕響,顧北歎了口氣,反手用戴著戒指的手指勾住了克裏斯蒂亞諾戴戒指的手指,很久都沒放開。


    “我一直在你身邊,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顧北用拇指摩挲著克裏斯蒂亞諾的那枚戒指,然後輕輕把戒指褪出來一些,在那塊長時間被戒指覆蓋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吻,再用戒指再次覆蓋。


    就好像一個用符咒封印某種密物的巫師。


    克裏斯蒂亞諾的目光柔和了起來,抬起二人勾在一起的手指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卻沒再說話。


    不過……好像哪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不管當時克裏斯蒂亞諾的內心戲是什麽樣的,但穆裏尼奧和卡西當知道顧北不用去葡萄牙的時候,都直截了當地表達了自己的欣慰。


    “伊卡爾讓我感謝你。”穆裏尼奧在主動把顧北與球隊隔離掉大半年之後,再次把她拖到了訓練場,理由是''為了超級杯''——雖然誰都知道,真正的理由是克裏斯蒂亞諾,“他跟我說了那天克裏斯蒂亞諾在更衣室跟內說的話,說真的,伊卡爾當時快愁死了。”


    “我也是,先生。”顧北坐在訓練場邊的休息區,迴應著站在她身前看球員熱身的穆裏尼奧,“我甚至覺得害怕。”


    穆裏尼奧迴過頭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顧北被他看得皺皺眉,“怎麽了先生?”


    “我在想,這是不是我第一次聽你說''害怕''這個詞——說真的,我一度以為你當初的西語老師沒教過你這個詞的讀法。”穆裏尼奧看上去心情不錯,居然還打趣了顧北一句。


    顧北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被穆裏尼奧嘲笑了,她倒也不在意隻是笑著搖搖頭,“其實恐懼感沒什麽不好,中國有句老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但你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穆裏尼奧很相信自己的助教能帶好一個日常的熱身,所以他幹脆側過身來,半麵對訓練場半麵對顧北,“在克裏斯蒂亞諾不知道為什麽產生孤獨感的時候,我以為你會表現得比任何時候都強壯。”


    “隻要梅西有什麽事,克裏斯蒂亞諾就無法不被問到他,甚至他們都沒事的時候,隻要記者擔心開天窗也會問他們對方的事。”顧北陳述了一個最簡單的事實,“我以前特別喜歡這種張力、這種不死不休的纏鬥,但現在,我開始厭惡了。”


    穆裏尼奧皺皺眉,卻沒阻止顧北繼續說下去。


    “我們都認為這很好,這會促進克裏斯蒂亞諾,所以我們都會談他,都會說這種競爭是有益的——即使是在寬慰克裏斯蒂亞諾的時候。”顧北低下了頭,“但我們從來沒想過,死敵這個詞代表了一種什麽壓力,代表了一種怎樣日夜不休的糾纏。我們哪怕偶爾有一夜做了一個噩夢都會暴躁,但他的噩夢卻持續不斷,夜以繼日。我們不但無法體會,反而還覺得精彩。”


    “安……”穆裏尼奧似乎想打斷顧北自言自語似的傾訴,但顧北卻仿佛根本聽不見他的話。


    “我以為我看到了一切,我以為他們最後既然可以見麵的時候互相問好就說明沒事。但我現在才知道,那也許隻是不得已的接受。”


    穆裏尼奧皺皺眉,他雖然不知道顧北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他還是轉身衝助教指了指克裏斯蒂亞諾,又指指自己這邊——但全程他都沒有試圖引起顧北的注意。


    “您說沒聽我說過害怕,但我現在不但害怕還後悔。”


    “你後悔什麽?”有人用一種似乎是感到奇怪的口吻問她。


    顧北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其實根本沒注意外界誰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我想,我也許不該當初追求梅西先生。”


    穆裏尼奧翻了個白眼,想說話卻被阻止了。


    “為什麽?”


    “我也許把梅西先生和克裏斯蒂亞諾的生活又拉近了,先生,您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該簽梅西先生?也許我不簽他,克裏斯蒂亞諾也能得到更多的空間。”顧北越說越覺得沮喪——似乎她在穆裏尼奧麵前的這種獨白把她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引發了。


    如果不是不雅觀,穆裏尼奧大概已經脫了鞋拿鞋底子打顧北了。


    但有人搶先一步替他打了。


    啪。


    顧北後腦勺上挨了一巴掌。


    她一抬頭才發現整個人都已經被克裏斯蒂亞諾的陰影籠罩,而克裏斯蒂亞諾叉著腰咬牙切齒地看著她罵了一句,“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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