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額頭,這一秒真是眼冒金星。


    抬頭瞪他:“童宇,你膽子肥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打擊報複了是吧?”


    他瞬間傻眼,別看他五大三粗的,立馬就慫了。


    “收拾我?”我包包揮過去打他的屁股,“你要怎麽收拾我啊?你要怎麽收拾!”


    “童可可,你注意點,這裏是醫院。”童宇躲開,還不忘找外婆撐腰,“外婆,你看她!”


    “你們倆個,這麽大了怎麽還像小孩子!”外婆拿我們沒辦法地搖搖頭,然後一個人往前走。


    而我們在後麵,你打我,我打你。


    晚飯時候,童宇一直問我培訓培得怎麽樣,什麽時候可以迴家。都被我糊弄過去。


    正收拾碗筷,收到花冥短信。


    我趕忙出去,他就在小區旁邊的街角,路燈下是他長長的身影。


    “有什麽事麽?”我冷著張臉。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好半天才說:“需要我做什麽?”


    我愣了愣,然後不領情地迴:“不需要了。”說完,就要走。


    “童可可。”他喚住我。


    我轉身,不耐煩:“我說了不需要。”


    “行兇的人是我媽安排的。”


    他的直接讓我有些意外。


    這個答案我卻並不意外。“所以呢?”


    “老人家的醫藥費和康複費用,由我負責。”花冥繼續說,態度誠懇,“我也向老人家致歉。發生這樣的事,我很遺憾。”


    我輕哼一聲:“這種事情,你難道就沒想過會發生嗎?就算你想過會發生,但有的是人來當炮灰,你根本就不在乎。”


    他沒迴應,甚至沒有一丁點生氣。


    “花冥,我沒有任何立場怪你。”我更氣的是自己,“因為一定程度上,這是我自己選的。你大可不必來同情和施舍,因為這對我來說真的很多餘。兩年的時間還剩很長……如果你真的動了側隱之心,還不如換個別的差事給我。”


    他不為所動地看著我,眼睛裏像蒙上一層霧氣。


    “算了,我知道應該是不可能的。”我深唿吸口氣,“行了,我會看著辦的。就像你說的,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傷害我不可以,傷害我家人更不可以。”


    花冥聲音清冷地開了口:“如果再危害到你的家人,我全權負責。我花冥說的。”然後頭也不迴地轉身上車,一腳油門駛離。


    我愣在原地,心裏麵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滋味。一方麵相信他,另一方麵憋屈難受。


    轉身往迴走,沒走幾步就看見童宇。他應該是跟著我出來的。


    “跟著我幹什麽?”我環起胳膊過去。


    童宇一臉的不高興:“你現在上班的地方是不是那個賣珠寶的香雅集團?”


    我愣了幾秒,之前刻意不細說,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知道那個男的,香雅集團的總裁,花家的大少爺,花冥。”


    我更是奇怪,他平時連報紙都懶得翻,怎麽知道的比我還清楚?


    “是。”我承認。


    “他來找你幹什麽?”


    我心虛一秒,“他是我的老板,來找我當然是交待工作,不然還能幹什麽。”


    “他一個大老板,迂尊降貴親自來找你?”他一幅不相信的口吻,“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第一眼見他,就知道他不是善類!”


    我無可奈何地搖頭:“童宇,你是不是又忘了吃藥了?你的仇富病又發作了?”


    “我……”他立馬被氣得臉色鐵青,“是,我就是仇富!因為有錢人沒一個是好人!等我查清楚他的底細,把他的老底都翻出來,我堅決不準你再在那公司呆下去!”


    又來了!


    我真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麽!永遠都是這麽不講理,這麽莽撞!


    我還沒發火,他倒是發作了.


    “你竟然給我保持沉默?你竟然現在就給我護著他?童可可,你不會是見人家唇紅齒白又有錢,所以……”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差點跳起來。


    “你看你臉紅的,被我說中了是不是?”


    “是你妹啊!”我慌亂中脫口而出,立即後悔莫及,這罵的不就是自己嗎?


    我耐下性子來,撐出個僵硬的笑容:“你要是有功夫查的話,就慢慢查吧!查查看人家有幾千億的身家,查查看人家那麽寶貴的時間為什麽要浪費在我這種小角色的身上。查到有用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我,我好主動獻身攀龍附鳳,從此脫貧致富!”


    放在以前,聽到我這種尖銳的反話,他肯定就服軟了。


    沒想到,他沉默了片刻後,卻極其嚴肅地說:“給我馬上,立即辭職!”


    我懶得和他說,給他一個白眼。


    “童可可,你必須辭職!”


    我不聽,快步往前麵衝。


    吃錯藥了!


    ……


    一大早到香雅,整個集團的氣氛都怪怪的,好像所有人也都吃錯了藥,空氣裏都彌漫著愁雲慘霧。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竟然覺得空氣裏也帶著一股酸味,像是清潔部用醋清洗了地板似的。


    平時都會把自己化地美美的女員工們,竟然有許多素顏來上班的,坐在工位上哭哭啼啼儼然失戀了一般。


    走進秘書室,安妮也如世界末日般,抱著紙巾盒坐在工位上暗自悲傷。


    雖然上了淡淡的妝但眼睛還是腫地厲害,明顯是抱著枕頭哭了一夜的節奏。


    我走過去歪著頭看她,心想這一個個的都在鬧哪樣。


    安妮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反而奇怪地看我:“童可可,你都不覺得難過嗎?”


    “我……幹嘛要難過?”我不明所以。


    安妮露出吃驚的表情,搖了搖頭說:“你的內心真強大,竟然能容忍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


    “啊?”


    這時,菲菲過來,雜誌拍在我麵前。


    我拿起來看,既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昨晚,花冥和歐陽娜娜在公寓大廈門口深情相擁,剛好被一個小報記者拍到。雖然像素不高,但依然看得出來,歐陽娜娜的表情有多麽深情投入。


    “她不是內心強大。她就不是真心喜歡老板。”菲菲說著往椅子上一坐,神情裏也難掩失落,鎮定地看向我,“隻是想利用他的權勢往上爬而已。”


    我表示,哭笑不得。


    沒想到,安妮倒是哇哇大哭:“可我是真心喜歡老板的!老板不再是我們的了,呆在這裏還有什麽意思,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別再哭了。”菲菲十分淡然地摟住安妮的肩膀,“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接下來,她壓低聲音說:“這個紅裙子女人我查清楚了。歐陽娜娜,家在法國是非常有名的華裔家族。十八歲,她就已經是巴黎時尚界炙手可熱的超模。論她和老板,大學校友,初戀,也是老板唯一承認過的正牌女友,未婚妻。”


    聽到這些,安妮哭得更加絕望了。


    而我……心裏像塞了團棉花的感覺,唿吸跟著不怎麽順暢。男人不都是最忘不了初戀的麽?


    “喲,也不是完全沒有真心嘛。”菲菲突然湊過來。


    我把表情整理了一下:“你說什麽?”


    “行了,別裝了。大家都是女人。你也一樣,我們都要快點振作起來。”


    我要振作什麽鬼?


    我非常想要解釋清楚,還沒來得及這麽做,菲菲已經把我當成了‘奪迴男神戰鬥計劃’中的一員。


    她左擁右抱著我和安妮,神神秘秘地說:“這個歐陽娜娜也沒那麽可怕。四年前,她和老板就分手了。”


    安妮抹著眼淚:“菲姐,你什麽意思。”


    “他們都分手好多年了,再是美好的初戀也差不多往事隨風了吧?你沒細看這雜誌上寫的麽,昨晚這女人是獨自離開的,老板並沒有追她嗎?”


    安妮這才停止了哭泣,憤憤地說:“肯定是那女人又想迴來糾纏老板。這是不是說明,老板還是屬於我們的?”


    菲菲點點頭:“這女人創立的服裝品牌要開拓國內市場,這個時候來糾纏老板,必有蹊蹺。”


    “你怎麽了?傷心欲絕到傻了嗎?”安妮突然問我。


    下一秒,我迴過神來,看著她們倆笑:“其實,花冥跟誰在一起隨便他好了。不如,我們下了班約在一起買個醉什麽的,共同慶祝這神聖偉大的失戀日子,然後徹底忘記花冥這號人物怎麽樣?”


    “不要!”菲菲和安妮異口同聲,明顯是執著和貪戀,接著以一種防備的姿態說,“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存的什麽心,你就是想讓我們覺得沒了希望,不費吹灰之力就解除我們這兩個威脅吧?”


    我十分想笑,無奈地聳聳肩。


    “鏟除歐陽娜娜,保護老板的光榮使命就交給你了!我們會在後麵盡全力地支持你。”菲菲突然說。


    “啊?”我發出一聲怪叫。


    安妮也立即附和:“沒錯!這裏最有可能戰勝歐陽娜娜的人就是你!你必須接受並完成這個任務。我們暫時化敵為友,全力幫助你。”


    我僵硬地笑笑:“其實吧……我真的真的不是你們以為的那種角色!所以……這樣光榮的使命,你們也真的真的找錯人了。我還有大堆事要忙,我就先……”


    沒想到,她們倆左右夾住我,滿臉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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