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個南宮小姐一看就沒安好心,您又何必去赴她的宴呢?”紫娟看著翠墨給姑娘梳了個飛雲髻,又蘀姑娘戴上了赤金翡翠鑲紅寶石的頭麵,將姑娘如花容顏襯得愈發奪目,想著姑娘此去指不定會遇上什麽危險,紫娟就忍不住道。

    蘇心妍對著銅鏡仔細端看,轉了頭看著司棋:“棋姐姐,還要勞煩你幫心妍把假傷疤貼上去。”

    司棋就拿著早又備好的藥物走上前,“姑娘的計策真的有用麽?太子殿下他真的會因為姑娘毀了容而想盡千方百法退婚?”

    蘇心妍點頭,以她對北堂逸這個人的了解,他一向驕傲自大,又自詡身份高貴不可言,如今卻被逼要娶一個醜八怪為妃,這對北堂逸來說的確是沉重的打擊,他那麽驕傲的個性,定是不容許自己成為他人生的恥辱的。

    “姑娘!”見姑娘不理自己,紫娟忍不住急了,跺著腳叫著。

    翠墨就不由搖頭,嗔了紫娟一眼,虧她還成天叫著說要把性子改一改,瞧瞧,這哪有改的跡象!

    蘇心妍也忍不信搖頭,瞧著紫娟憋得通紅的臉,她就笑道:“紫娟,我就是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這才要赴她的宴,不去,就代表著我怕了她,而她往後行事隻會愈發的變本加厲,我去了自會見機行事,讓她也清楚你家姑娘我不是那麽好招惹的,唯有這樣,這往後她才會忌憚你家姑娘我,然後不敢輕易下手,對於那些存了心想要給你難堪的人,你一定要讓她知道你並不怕她,明白了嗎?”

    紫娟聽得似是而非,不過也算是明白她家姑娘是有了準備,這心裏頭才稍稍放了心,又道:“姑娘,那若是她還是不死心,又該怎麽辦?”

    蘇心妍的眼眸就浮了一層深幽的眸色,她起身撣了撣衣裙,淡然一笑:“這世上,總是會有些打不死的小強的,對付這樣的死皮賴臉也要糾纏不休的人,那就要一腳將她踩在自己的腳底下,然後狠狠的輾下去,讓她再無翻身之日。”

    翠墨聞言不由抬眸看向她,心中忖著從什麽時候開始,姑娘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連螻蟻都不願踩死的姑娘了,如今的姑娘,是好還是不好,她也說不上,但她深信,姑娘變成這樣絕對不是姑娘的錯,而是那些不肯放過姑娘的人的錯,若不是那些人要致姑娘於死地,姑娘又豈能還諸於那些人呢。

    忠勇王府門口,樓輕狂站在早已備好的馬車邊,看著蘇心妍帶著紫娟翠墨和司書司棋出來他就睜大了桃花眼問:“妹子,那南宮雨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你當

    真不要哥哥跟著去保護你?”

    蘇心妍就搖頭,婉聲道:“哥哥,我們都是女孩子,你去不太方便,再說了,不是還有書姐姐陪著心妍嗎。”

    樓輕狂還是不死心:“那我不進去,就在樓下等著你出來然後送你迴府還不成嗎?”

    蘇心妍想了想,南宮雨的確是以自己存了惡意的,或許讓哥哥去終究是好的,便點了頭,樓輕狂就躍上了後麵的馬車,雖則他如今和妹子是以兄妹相稱,但還是要避避嫌的。

    馬車足夠寬敞,蘇心妍和司書司棋以及紫娟翠墨五人都上了馬車也不會感覺擁擠。

    因著一路都是繁華的街道,所以馬車行駛得並不快,在駛到醉仙樓下了馬車之後,早有店夥計麵帶笑容的迎上前,店夥計在問清是安樂郡主後便滿是笑意的道:“郡主,南宮大小姐在二樓的天字號雅間,她已等候您多時了。”

    蘇心妍就稍稍偏過頭問:“沐小姐還不曾到嗎?”

    店夥計原本不敢正眼迎上,聽得她這般一問就不由抬了頭,看著那雙清亮的鳳目店夥計不由呆了一呆方才迴過神來:“迴郡主,沐小姐也已經到了,和南宮小姐正等著郡主您。”

    蘇心妍便含笑點頭往前走去,店夥計想著這郡主溫婉端莊,絲毫不像別的小姐們刁蠻任性,那些大小姐,對他這樣身份卑微的賤民是從來不假以辭色的,哪像郡主這般和顏悅色。

    由帶店夥計將她們一行人帶至那天字號的雅間門前,店夥計敲門恭聲迴稟:“南宮大小姐,安樂郡主到了。”

    緊接著就是南宮雨溫婉的聲音響起:“郡主快快請進。”

    店夥計推開門,蘇心妍邁著端莊的步子踱進去淺淺一笑道:“安樂姍姍來遲,讓南宮小姐和沐姐姐久等甚是抱歉。”

    南宮雨忙道:“郡主無需客氣,雨也不過剛剛才來。”

    沐瓊瑤早就快步迎了上來,一把牽著她的手就往她身邊走過去坐下來方道:“妍妹妹,這幾天可把我悶壞了,我本想第二天就去你府上看你,可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祖母最喜歡的花瓶,就被爹爹給禁了兩天足。”

    聽著她這話,蘇心妍腦子裏就不由浮現出她這幾天被禁足後肯定很鬱悶的表情就不由得淡淡一笑,南宮雨瞅著她鳳目中瀲灩的波光就是一閃,接了沐瓊瑤的話道:“郡主,沐小姐她可是伸長了脖子等著郡主呢。”

    話裏頭有示好的意思,蘇心妍也不好擺臉子,當下就淡淡笑道:“安

    樂來遲,讓南宮小姐和沐姐姐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南宮雨就故做親熱的道:“郡主太客氣了。”說完她吩咐一直候在門邊不曾說話的店夥計:“上菜。”

    店夥計應聲就出了房門,司書就上前蘀她解下臉上的麵紗,蘇心妍這才打量四周,南宮雨身後立了四個丫鬟,看上去個個水靈靈的一看就很伶俐,沐瓊瑤身後也立了四個丫鬟,不過看著就很本份,不像南宮雨身後的丫鬟一般伶俐。

    很快各式佳肴就擺上了桌子,因著這些天跟著樓輕狂學醫,是以她倒也不懼,更何況她相信南宮雨也不是個愚蠢的人,今日是她設宴請自己,若是自己出了什麽事自然和她也脫不了關係。

    席間南宮雨又主動刻意示好,她本身就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又加之她存了心刻意示好,一時間席上倒也不至於冷清下來,沐瓊瑤雖然不喜歡南宮雨,但因為席上有蘇心妍坐著,所以沐瓊瑤自然也沒拉著臉,在外人的眼中,三人倒像是關係很和睦的朋友一般,隻三人自己心中很是清楚,她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郡主,這酒是用水果釀的,喝起來酸酸甜甜,您要不要試試?”當吃了一半之後,南宮雨讓店夥計呈上一壇酒看著蘇心妍道。

    蘇心妍挑眉,心中忖著若南宮雨是打著灌醉自己讓自己出醜的念頭那她可就要失算了,前生她的酒量可是拚得過三四個男人不在話下的,不過今生這個身子不知道酒量如何?

    她還沒說話,一邊的沐瓊瑤已經拍了掌道:“妍妹妹,這水果釀的酒最是好喝,之前有送給我爹爹一壇,我有悄悄喝過,果真是酸酸甜甜的。”

    見她嘴饞的模樣,蘇心妍就不由想笑,點頭道:“既是如此,那就不妨嚐嚐。”

    店夥計將壇口打開,一股帶著水果的濃香撲鼻而入,店夥計給三人將酒依次給三人斟滿之後就退出了房間,蘇心妍垂了眼眸看著麵前的酒杯,但見酒杯中的酒色帶了些許的酒紅色,酒香中也帶有李子略帶酸澀的清香,想來是用李子釀成的果子酒。

    “郡主、沐小姐請。”南宮雨端杯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她端起酒杯淺淺綴了一口,入口果是酸中帶甜,便點頭道:“果然可口。”

    那邊沐瓊瑤早已端著酒杯甚是豪放的一飲而盡,完了一臉迴味表情的道:“比上次別人送給爹爹的似乎還要好喝一些。”

    南宮雨就朝著身後的丫鬟一望,那丫鬟就走過來拎著酒壇子行至沐瓊瑤和

    身後,微微弓腰斟酒,蘇心妍覺得這丫鬟似乎有些什麽不妥,但一時間她又想不出是哪裏不妥,就凝了眸細細望著那丫鬟,這一望不由一驚,那丫鬟倒滿酒之後,輕輕撣了一下指甲,她的動作雖然很是快速,但蘇心妍卻可以肯定,她沒有看錯,那丫鬟絕對往沐瓊瑤的酒杯中添了些什麽。

    難道南宮雨此次設宴,其目的是在沐姐姐而不是自己?

    不等她深思細想,那丫鬟已然拎著酒壺向她的方向走過來,蘇心妍忙迴頭朝身後的司書望過去,司書就上前一步攔住那丫鬟道:“不用勞煩妹妹了,容我來吧。”

    那丫鬟一怔,目光就往南宮雨的方向望過去,南宮雨微微點頭,那丫鬟就將手中拎著的酒壇遞給了司書,司書接過之後手中一沉,她心中就是一驚,這酒壇子份量並不輕,可是這個丫鬟卻很輕鬆,如此看來,這丫鬟怕也是有些功夫傍身的。

    司書拎關酒壇子去斟酒,在收到蘇心妍眼角遞過來的眼色她會意一笑,假裝力不從心手一抖,那酒水就倒了些許灑在蘇心妍的衣襟上,蘇心妍今日穿的是一件蓮藕色對襟褙子,果子是呈酒紅色,酒水灑上去之後甚是明顯,司書忙跪在地上道:“奴婢一時失手,還望郡主恕罪。”

    蘇心妍眼角瞄到南宮雨狐疑的睜光,就蹙了眉斥道:“斟個酒也笨手笨腳的,還不退下。”

    司書做出一副感激的表情:“奴婢謝謝郡主不罪之恩。”說完她起了身退向蘇心妍的身後。

    蘇心妍就看了看衣襟上的酒跡,一臉歉疚的看著南宮雨道:“南宮小姐,安樂這衣既然有了汙,不便久留,下次再娶。”說完她也不容南宮雨發話,就望向正關切看著自己的沐瓊瑤道:“沐姐姐,自上次一別,祖母她和心妍提過沐姐姐好幾次,不如沐姐姐陪心妍一同迴府可好?”

    沐瓊瑤就點頭,“甚好,妍妹妹你不說我也正有此意。”

    南宮雨聽了她二人的話眼底寒芒一閃,卻狀似體貼的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雨就恭送郡主和沐小姐,咱們下次再聚。”

    蘇心妍就對著她歉疚一笑:“今日謝謝南宮小姐相請,它日改由安樂做東,望南宮小姐能賞臉。”

    南宮雨自是點頭,蘇心妍就牽了沐瓊瑤的手往外走,隻是她覺得南宮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怕是南宮雨心中也知道,自己是故意命司書灑了酒,不過她也並不懼南宮雨知道她看穿了那丫鬟的小動作,因為唯有這樣,才能給南宮雨起到警戒的作用,讓她清楚,自己

    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讓她算計到的人,下一次她就不會這麽輕易的動手了。

    看著蘇心妍和沐瓊瑤帶著她二人的婢女出了雅間,又聽得她們的腳步聲下了樓,南宮雨這才收迴視線轉而森冷的看著那斟酒的丫鬟,那丫鬟被她森然的眸光看得頭皮一緊,想到自家這位姑娘心狠手辣的手段,她毫不猶豫的跪到南宮雨的麵前嗑頭:“琥珀誤了姑娘的事情,甘願受罰。”

    南宮雨纖細的手伸過去,順著琥珀光嫩的肌膚往下遊走,最後掐著琥珀的下巴道:“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裏?”她戴著指甲套的手指沿著琥珀光嫩的肌膚遊走時在琥珀臉上劃出道道傷疤,那看上去觸目驚心的斑斑血痕落入她身後立著的三個丫鬟眼裏,各自一驚,知道自家小姐這時心情不好,三人都勾緊了頭不敢唿出聲息,生恐惹得小姐將怒氣遷在她們身上。

    琥珀的臉明明很痛,但她卻不敢稍有異色,隻點頭道:“琥珀不該拎著酒壇子還顯現出一副很鬆輕的模樣。”她在心中思來想去,覺得她露出的破綻也就隻有這麽一點了。

    南宮雨纖細的手背就往琥珀的臉上抽過去,‘啪’的一聲脆響,琥珀的嘴溢出點點殷紅,她卻連拭都不敢拭,隻挺直了腰杆繼續跪著。

    “蠢貨,若是你單單隻是露了這個破綻,她蘇心妍又豈會這般愴惶而逃?”南宮雨從袖中掏出絲帕拭了下手,眼中的厭憎不加掩飾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琥珀,“若不是因為你撣指甲的動作太慢,讓那蘇心妍看到了,今日我定要先懲了沐瓊瑤。”

    琥珀不由一驚,她自認她的動作已然很快了,卻沒想到還是沒能瞞過安樂郡主的眼光,她心中震驚的同時又不停的嗑頭:“小姐,琥珀失手,還……”

    “起來,你是存了心讓本小姐我難堪是嗎?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裏!這一次本小姐就饒了你,若有下一次,你的手留著也無用倒不如斬斷。”南宮雨猛然打斷她的話,見她停了嗑頭方道:“將你臉上好好清整一下。”

    琥珀不敢稍有耽擱,從袖中掏出一張麵具往臉上一戴,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又是一張伶俐之極的臉麵,哪還像之前那滿臉斑斑血跡駭人的模樣,她戴好麵具之後,又將之前沐瓊瑤桌前的那杯酒倒掉。

    南宮雨這才轉了身,淡淡拋下一句:“迴府。”

    連同琥珀在內的四個丫鬟連忙緊緊跟上。

    再說蘇心妍和沐瓊瑤出了醉仙樓後,守在門口的樓輕狂馬上迎過來左右打量,確定她安好之後才道:“妹子,現在是

    不是迴府?”

    蘇心妍就看著沐瓊瑤問:“沐姐姐等心妍迴了府換好衣裳,我們再出來逛街好不好?”

    沐瓊瑤自是點頭,二人上了蘇心妍的馬車,司書和司棋跟上,沐瓊瑤的丫鬟也上來兩個,剩下的紫娟和翠墨以及沐瓊瑤另外兩個丫鬟就坐上了沐府的馬車。

    馬車開始行駛之後,沐瓊瑤就望著蘇心妍道:“妍妹妹,你是故意讓那個丫鬟把酒灑在身上的是不是?”

    她雖然有些粗枝大葉,但卻不是個愚笨的,司書她一看就知道身負武功,怎麽可能連壇酒都拿不穩,那麽唯一的解釋就隻有妍妹妹是故意這般做的。

    蘇心妍也沒想瞞她就點頭道:“沐姐姐,我發現給你斟酒的那丫鬟在給你斟酒時,撣了下指甲,所以這才讓書姐姐把酒灑在我身上得以脫身。”

    沐瓊瑤不由一驚,她望著蘇心妍道:“妍妹妹,你是說,南宮雨讓她的丫鬟在我的酒中下了什麽毒藥?”

    蘇心妍正了臉色迴她:“沐姐姐,南宮雨她心中想是因為那天長公主府的事情而恨上了沐姐姐你,她在那酒杯之中究竟下了什麽藥物我也無從得知,但從今往後,沐姐姐你可千萬要小心謹慎,身邊的丫鬟也得提防著一點,南宮雨的性子太過陰狠,我怕她會……”

    雖說武寧侯府的丫鬟未必能被南宮雨收買,但她如今也算是見識到了南宮雨這睚眥必報的性子,所以還是萬事都小心謹慎為好。

    沐瓊瑤忙點頭,“妍妹妹放心,我往後都會小心謹慎行事,倒是你,也一定要小心一些,她今日沒能成功,日後定還會有所圖謀,你如今在王府尚還好,可一旦迴到了相府,你可千萬要提起精神來,我看你那個姐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若是她和南宮雨勾經起來沆瀣一氣你可怎生是好?”

    她這番話倒引得蘇心妍有些刮目相看,忙笑著道:“心妍一直以為沐姐姐你是個粗心的,卻想不到沐姐姐也是細心之人,這一點心妍倒真沒想到,多謝沐姐姐提醒。”

    南宮雨會和蘇清蘭勾結起來沆瀣一氣麽?

    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著這個可能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或許,這兩個人真會因為有她這個共同敵人而勾結起來也不一定,看來自己一定要盡快擺脫右相府嫡女這個身份才好,不然一頂孝字蓋下來,自己無論做什麽都會束手束腳。

    馬車迴到王府,蘇心妍換好衣裳之後方帶著沐瓊瑤去福瑞院給老王妃請了安並稟明二人想要出府逛街的意思,

    老王妃也沒阻攔,隻轉了頭看著樓輕狂道:“輕狂,好好照顧你妹妹。”

    樓輕狂自是點頭應下,沐瓊瑤就落落大方的向老王妃告退。

    一行人出了王府卻沒有乘坐馬車,按蘇心妍說的,既是逛街,坐在馬車裏又能看得到什麽,倒不如邊走邊看,對於這個提議,沐瓊瑤自是不會反對,她又不像那些走三步就要歇一歇,五步就會喘粗氣的千金小姐,樓輕狂自然也不會反對,一行三人帶著司書和紫娟翠墨以及沐瓊瑤的丫鬟高高興興的出了王府。

    一行人邊走邊逛,很快就到了八安街,八安街位於陵京城北,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段,但因著千珍閣在這裏,是以帶動了八安街的生意,放眼望去,整條街上的行人和商鋪雖不及長樂街般絡繹不絕卻也不至於冷清。

    “沐姐姐,這千珍閣究竟有什麽出奇的地方?”提議來逛千珍閣的人是沐瓊瑤,因為蘇心妍是穿越重生,對整個陵京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自是不熟悉,而樓輕狂更不用說,他又不是天昭人,來陵京的時間還不如蘇心妍長久,自然也不熟悉,還在還有一個本土出生長大的沐瓊瑤,在她的建議下,一行人就來到了八安街。

    一聽蘇心妍問起,沐瓊瑤就忍不住搖頭:“妍妹妹,你連千珍閣都不知道,可見你那個繼母不是個——”說到這裏,她頓覺失言,不由訕訕的看著蘇心妍,生怕她心中又難受。

    蘇心妍卻隻是淡然的搖頭:“沐姐姐不用擔心,心妍不會放在心上,沐姐姐,這千珍閣是究竟有什麽特別的嘛?”

    見她一臉從容淡定不像是強裝出來的,沐瓊瑤這才放了心,道:“妍妹妹,這千珍閣啊,所賣之物件件皆是精品,這價格嘛自然也不用說是很貴的了,不過這些都不是它出名的原因,千珍閣之所以這般出名,是因為它有一件寶物,並非以銀子出售,而是先得對上千珍閣一副從來無人能對得出來的對子,然後迴答千珍閣閣主的三道問題,最後還得繪畫並題詩一首,如若這詩畫之作能得了千珍閣兩位老板都點頭,才會將寶物無價贈送,若是那詩畫之作隻能讓一位老板滿意,那麽這寶物也是不能憎送的。”

    聽她婉婉而談,蘇心妍忍不住問:“沐姐姐,那寶物是不是到如今也還沒有人能拿走?”

    沐瓊瑤點頭:“妍妹妹,想得到那件寶物的人多不勝數,不獨獨咱們天昭有人想要,便是大同和燕楚金鼎和青羅四國也時有人前來試試運氣,不過可惜的是,卻從來不曾有人能成功,成最功的一位,據說是大同國第一公子

    燕無雙,他對上了對子,不過卻沒能迴答出千珍閣的問題。”

    蘇心妍不由有些好奇,這麽多人爭相欲試,卻僅有一人能對上對子,這千珍閣倒有些本事嘛!

    不過,她心中更覺得,這不過是千珍閣弄出來的一個噱頭,你想想啊,就算有人能對上對子,迴答出問題,可那詩畫一作,得同時兩位閣主滿意方可贈送寶物,這詩畫一作就算你畫得再好,詩也很符合畫中意境,但不是你自己覺得好就好的啊,還得由那兩位老板說了才算數,他若是有心刁難你,即便你再好他說不好你又能抱怨什麽?

    所以啊,那個人人夢寐以求的寶物,這千珍閣的兩位老板說不定就當成了鎮閣之寶,根本無意贈送旁人呢。

    “妍妹妹,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好不好?橫豎又不會損失什麽,再說了,千珍閣的老板說了,若是能對上對子的人,奉上黃金一千兩,若是能對上了對子並迴答對三道問題,再奉送黃金三千兩,即便是最後詩畫不能讓他們滿意,也有四千金兩黃金白拿,何樂而不為呢?”見她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沐瓊瑤又道。

    黃金四千兩!

    蘇心妍心中一動,如此看來,她方才之前的想法卻很有可能錯了,很有可能千珍閣是以這黃金四千兩引誘別人去挑戰,說不定他們是在尋找什麽人,前生看的電視劇和小說中不都有這樣狗血的情節嗎,什麽宮什麽門派的為了尋找合適的傳人,設下類似千珍閣這樣的局引人挑戰,最後能得了他們眼的人就成為他們的傳人,千珍閣這般做,莫不是也和電視劇和小說中所寫一般狗血的故事吧?

    不過,也不排除他們是拿這黃金四千兩做噱頭,在寶物一日沒有送人之前,千珍閣的目的也就不會有答案揭曉。

    千珍閣,上下兩層,一層類似於商鋪,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珍寶,這些珍寶由價值連城的玉石翡翠到南海珍珠,以及各類寶劍兵器應有盡用,還有難得一見的孤本珍藏,甚至連千金難求的靈丹妙藥也有,所謂的千珍閣,果然是名不虛傳。

    二樓則是聽說是兩位老板起居之所,想想也對,樓下放著這麽多的珍寶,兩位老板不放心住在樓上方便查看也是人之常情。

    此時一樓的人並不算多,但也不冷清,七八個人在大廳轉著挑選各自想要的珍寶,沐瓊瑤拉著蘇心妍走到一方櫃台前,在這樣的朝代是不可能會有玻璃的,所以櫃台設計得很精致,麵上雕著各色花紋,又紋了漆進去,讓花紋看起來有些生動,每一樁寶物都呈放在一方匣子

    裏,她們麵前這方櫃台,賣的是首飾,每一件都無比精致珍貴。

    沐瓊瑤指著其中一枚梅花簪子道:“妍妹妹,你看看這枚梅花簪還有那根金步搖,是不是都很特別?”

    蘇心妍掂起腳尖仰頭望過去,那梅花簪是用老坑翡翠玉打製而成,簪尾卻鑲了塊紅寶石雕琢成梅花的樣式,中間細巧的花(和諧)蕊也雕琢出來,不提老坑翡翠玉的價值,也不算簪尾紅寶石的珍貴,單是這份雕工,已然價值連城了。

    另一個匣子裏放著的是一枚金步搖,由黃金打製而成,步搖頂端是一隻用錘鍱和掐絲法製作而成的展翅高飛的金鳳,全身線條均由渦旋紋、波浪紋、半圓等曲線構成,鳳體雄壯有力,色澤鮮豔,整體造型於優雅中見粗獷,柔美中見陽剛。

    衝著梅花簪的雕工以及金步搖的手藝,蘇心妍也點頭:“沐姐姐,這根梅花簪和金步搖的確很別致。”

    一邊的樓輕狂忙對櫃台後麵的夥計淡聲道:“這根簪子和這步搖多少銀子,我都要了。”

    夥計忙道:“多謝客人,梅花簪和鳳頭搖各是一千兩,承惠兩千兩。”

    沐瓊瑤就忍不住吸氣,一千兩都夠她買一套頭麵了,可在這裏究隻買得到一根梅花簪或是一個金步搖。

    蘇心妍一聽要一千兩銀子,忙拉拉樓輕狂的衣角:“哥哥,太貴重了,心妍不用。”

    樓輕狂便寵溺的看著她:“妹子不用蘀哥哥省錢。”

    說話時夥計已將梅花簪和金步搖連同匣子拿了出來,樓輕狂由袖中出四張銀票遞過去,夥計看了一下方麵帶笑容的將手中匣子遞給他:“謝謝客人。”

    樓輕狂就將匣子遞給蘇心妍,蘇心妍卻抬起頭看著他道:“哥哥,心妍可不可以留下梅花簪將金步搖送給沐姐姐?”

    樓輕狂眉頭都沒急眼一下就道:“妹子,哥哥買給你的就是你的了,你想要送給誰不用和哥哥說的,你自己做主就好。”

    蘇心妍就將放著金步搖的匣子打開,踮著腳尖給沐瓊瑤插好,然後滿意的一笑:“沐姐姐戴這個果然合適。”

    她這話倒也不是誇大之詞,沐瓊瑤的五官很是明媚,有著一種落落大方的明豔氣質,如果拿她和蘇心妍相比,她好比一株明豔無雙的牡丹,而蘇心妍則是宛如曇花一現的夜蓮,她的氣質正適合同樣明媚大方的央頭搖,而蘇心妍配上那清婉的梅花簪自然更出塵。

    沐瓊瑤心中又是歡喜又覺得這禮物太過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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