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許誠言撫掌笑道,張誌遠能夠運作到這樣的關鍵崗位,這對情報小組,對情報站來說,都是意義重大。


    這幾個月來,三個情報小組的情報特工各自潛伏,可是時日尚短,能夠運作到有情報價值的關鍵崗位的人員,少之又少。


    不客氣的說,現在隻怕整個情報站的情報特工裏,也沒有一個比張誌遠更有情報價值了。


    就是一旁的時玉山也是羨慕不已,都是一起迴到太原的,時家的背景甚至比張家還要強些,可是直至今日,他還是一個省公署的一名普通科員,想要運作到關鍵崗位,隻怕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


    此時,許誠言接著說道:“誌遠,你現在的位置非常有利於我們的工作,這個情況,我會馬上向處長和站長匯報,以後你將擔負更重要的任務,所以我會為你申請一個代號,你盡快擬定,我替你上報上去。”


    張誌遠的資曆也許還不夠,也隻參加過一次任務,但是他的位置非常關鍵,不用說,以後發揮的作用巨大,為他安排代號是早晚的事。


    計雲笑道:“那就聽我的,還叫‘五步蛇’,聽著就威風!”


    這次張誌遠卻是嘿嘿一笑,沒有出言反駁,經過這一次的行動,他對許誠言越發的敬重佩服,覺得取一個和學長相似的代號也很不錯,不過具體叫什麽,還要好好斟酌一下。


    一旁的時玉山一聽更是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問道:“學長,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還有沒有更重要的任務?”


    聽到時玉山這麽說,在座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丁明睿的臉色一板,沉聲說道:“玉山,你現在正在潛伏期,最首要的任務是保護自己,心浮氣躁是我們的大忌!”


    丁明睿的行事作風嚴謹,最看不慣有人沉不住氣,擅自妄為,他一開口,時玉山頓時老實了下來。


    許誠言其實知道,丁明睿這是在敲打時玉山,同時也是說給他聽,不過他也並不在意,接著說道:“這次的行動這麽成功,是我們全組上下齊心協力的結果,站長已經為我們向總部請功,現在我們宣布一下總部的嘉獎。”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馬上挺身立正,靜候許誠言的指令。


    許誠言一臉莊重,沉聲說道:“總部電令,太原情報站第三情報組傾覆敵巢,功勞卓著,自蝰蛇以下,皆記功受榮,通報嘉獎。


    自即日起,第三情報組命名為‘蝰蛇’情報組,布設電台一部,臨機受命,奮勇赴身,望不負眾望,行鞍甲之勞,再建功勳!”


    布設電台!


    丁明睿眼中精光一閃,他是軍統的老人,自然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顯然總部對蝰蛇越來越關注,準備提升蝰蛇小組的級別,以後這個情報小組的成員一定會越來越多,隻怕用不了多久,許誠言這個組長就會順理成章的再進一步了。


    許誠言接著說道:“電台過些天就會送來,老丁,就交給你保管,這是為了應對緊急情況,平時沒有我的指令,不能輕易啟用。”


    丁明睿鄭重的點了點頭,對於一個情報組織來說,最緊要的就是電台和密碼,許誠言把電台交給他,這是對他最大的信任。


    這時許誠言又看向時玉山,他知道時玉山的心思,一拍的肩膀,笑道:“別心急,以後這樣的行動還會有,好好幹,用不了多久,就給你這肩上添一顆星。”


    “是,玉山明白!”


    新民會調查科的辦公室裏,電話鈴聲響起,馬維德拿起電話,沒聽幾句,臉上就露出欣喜之色。


    他一放下電話,就把秘書喊進來,吩咐道:“通知王誌武,行動隊馬上集合。”


    “是!”秘書趕緊領命而去。


    不一會,行動隊員全副武裝在校場集合,王誌武跑到馬維德的麵前,低聲問道:“三哥,有什麽行動?”


    “抓人!”


    “抓人?”王誌武頓時有些失望,他們這幾天滿城搜查,抓了不少人迴來,可是有用的一個沒有,沒敲出多少油水,最後都給放了。


    馬維德撇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是抓軍火販子!趙鐵手!這可是大案子,你看好你手下的人,都打起精神來,別出了差錯。”


    趙鐵手?


    王誌武一聽,頓時眼睛一亮,這個趙鐵杆是太原城裏最大的軍火販子之一,倒買倒賣各種軍火,在黑白兩道頗有些名號。


    可是這個人名號雖然不小,但手段高明又狡猾如狐,警察局和調查科找了他很久,都沒有什麽消息,沒想到今天漏了行蹤。


    馬維德這幾天一直配合特高課行動,查找重慶分子的下落,可是在爆炸現場留下的線索非常少,最後就把突破口放到了炸藥的來源上麵。


    因為炸藥不比一般的槍支走私,一直以來管控的都非常嚴格,相對來說,重慶分子能夠搞到炸藥的渠道很少,隻要順著這條線,找到重慶分子的可能性會很大。


    於是特高課和調查科一起出動,由特高課負責調查軍方各個倉庫,而調查科則負責調查民間黑市交易。


    於是馬維德就把調查目標集中到了黑市上的這些軍火販子們身上,而如果說在太原誰有能力搞到炸藥,趙鐵手肯定算是一個。


    這幾天來,馬維德費了許多的周折,花了不少錢財,才買通一個知情人,今天終於找到趙鐵手的下落。


    此時行動隊已經集合完畢,都在等馬維德下令出發,可是馬維德左右看了看,卻不見自己的座駕,抬手一看時間,不禁惱火的問道:“老四怎麽還沒有迴來,這個家夥磨磨蹭蹭的毛病改不了?”


    大家都知道他在罵自己的司機鄭老四,這個人駕駛技術好,身手也不錯,既是馬維德的司機,也是他的隨身保鏢。


    王誌武也看了看時間,好像恍然想起了什麽,趕緊說道:“我一個小時前還看見他出大門了,和我打了個照麵,說是去修車去了。”


    “這個混蛋,我看這是皮癢,老毛病又犯了,等迴來我好好收拾收拾他。”


    鄭老四去幹什麽?馬維德其實心知肚明,什麽修車?自己的座駕是剛剛換了不久的新車,哪裏有什麽毛病?


    他對鄭老四再了解不過,這個人雖然有些本事,可是毛病也多,尤其是手腳不幹淨,最喜歡貪小便宜,平時裏就喜歡幹些倒賣汽油,虛報修車花銷的事情。


    馬維德雖然看在眼裏,可是也清楚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再說自己手底下也沒幾個手腳幹淨的貨色,他也是習慣了,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和鄭老四計較,就當是給他額外的補助。


    可是現在這個鄭老四的小動作越來越勤,隔三差五的就往外跑,這讓馬維德心中極為惱火,準備要給鄭老四一個教訓,讓他也知道知道厲害,收斂一些。


    可是現在時間不等人,馬維德心裏著急,也不再耽擱,示意王誌武說道:“不等了,我坐你的車,先抓人再說。”


    “是!”王誌武趕緊答應一聲,轉身把馬維德讓到自己的座駕旁,對守在車前的嚴昆說道:“老嚴,你去後麵的車!”


    嚴昆自從加入調查科後,就一直跟著王誌武身邊,他身手好,做事又嚴謹,深得王誌武的看重,平時走到哪裏都把他帶在身邊。


    此時嚴昆聞言,當即點頭,轉身正要離開,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喊了一聲:“科長,鄭老四迴來了。”


    馬維德正彎下身子,準備上車,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轎車從大門處開了進來,拐了一個大彎來到近前。


    司機鄭老四早就看見行動隊集合在這裏,知道這是有大行動,心中暗叫不好,趕緊推門下車,緊跑幾步來到馬維德身前,連連躬身說道:“科長,車子有點小毛病,我去修理廠修了修,沒耽誤事吧?”


    這幾天來,馬維德為了全城搜捕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而鄭老四一直想著把前段期間偷偷攢下的汽油送到修理廠出手,可是卻沒有時間。


    今天好不容易得到通知,此次大搜查行動結束,他看著沒有什麽事情,自己就偷偷溜了出去,跑到修理廠處理了汽油,撈了些外快,這才不慌不忙的趕了迴來,沒想到這裏一群人都在等他。


    馬維德狠狠瞪了鄭老四一眼,他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對下屬還算寬厚,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給鄭老四難堪,畢竟也是自己的親信。


    他隻是哼了一聲,沒有多說,轉身向座駕走去,鄭老四趕緊上前,正為他打開車門。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站立的嚴昆卻在王誌武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王誌武一聽,立時衝著馬維德喊道:“三哥,先別上車!”


    說完,一個箭步上前,就把馬維德拉了迴來。


    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那所有人都是一愣,馬維德更是奇怪,看著王誌武問道:“你搞什麽鬼?”


    王誌武沒有迴答他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嚴昆,說道:“到底怎麽迴事?你來說!”


    嚴昆沒想到王誌武把自己推到前麵,看著眾人把目光都看向自己,隻好硬著頭皮說道:“科長,您這車剛剛被撬過,這日興會社才被炸,我怕有人動手腳,所以向王隊長提個醒。”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驚,尤其是馬維德,他趕緊向後又退了幾步,與轎車拉開距離,緊盯著嚴昆問道:“你怎麽知道這車剛剛被撬過?”


    一旁的鄭老四卻是根本不信,他指著嚴昆罵道:“你小子瞎說什麽?這車開出去我就沒離一步,什麽時候被撬過!”


    可是他的嘴裏雖硬,眼中卻露出一絲慌張。


    王誌武對嚴昆一向信任,知道他絕不會胡亂猜測,於是說道:“老嚴,你把事情說清楚!”


    於是嚴昆指著轎車的後車窗,說道:“車玻璃邊的膠皮都鼓出來了,這是有人用鐵絲插進去,勾開了把手,抽出來的時候有些匆忙,把膠皮也帶出來一截,手藝有點糙,這是新手幹的!”


    嚴昆是走空門的行家,對於溜門撬鎖的小門小道是再熟悉不過了,隻一打眼就看出了異常,知道這車門剛剛被撬開過。


    不過,他可看不上這種插鐵絲勾把手這種笨拙的手段,想當年他們師兄弟偷了多少大戶人家的轎車,像眼前這種轎車,隻需三兩下就能打開,手段要高明的多了。


    馬維德可是深知嚴昆的底細,再加上日興會社爆炸慘案還硝煙未散,哪裏還敢心存僥幸,上前一腳,就把鄭老四踢了一個跟頭,高聲命令道:“把他給我押起來。”


    馬上就有幾個大漢衝了上去,一下子把鄭老四按倒在地,腰間的短槍也被下了。


    急得鄭老四連聲喊冤:“科長,冤枉啊,我跟您鞍前馬後,忠心耿耿啊,別聽這小子血口噴人……”


    可是馬維德根本不理會他,轉身對身旁的一名手下說道:“去把常股長喊來。”


    “是!”手下領命而去。


    作為新民會唯一的武裝部門,調查科的實力很是雄厚,不僅人員眾多,來曆也各有不同。


    其成員有市井裏的潑皮混混,也有舊軍出身的兵油子,更有訓練有素的特工人員,總之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有。


    當初能夠抓捕嚴昆,就是馬維德發動了黑道上的關係,找到了當初給嚴昆銷贓的莊家,再順藤摸瓜,才把嚴昆抓捕成功。


    而他口中的常股長,則是調查科的技術股股長,和馬維德一樣,是受過日本人特殊訓練的職業特工,對爆破這一路很是精通。


    當然,馬維德自己本身對爆破這並不生疏,隻不過他沒有必要親自去冒險。


    不多時,手下就帶著常股長趕了過來,此人三十歲出頭,平頭短發,容貌普通,毫不起眼。


    常股長走到近前,指著停在遠處的轎車,向馬維德問道:“科長,是這輛車嗎?”


    顯然他聽說了事情的經過,馬維德點了點頭,囑咐道:“查仔細了,別硬來!”


    常股長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來到轎車前觀察了一番,然後開始仔細搜索,很快就從轎車後麵的座椅下麵,取出了一個包裹著厚厚棉布的物品。


    隻拿在手裏一感覺,常股長就已經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他心頭一凜,輕輕把這塊棉布包放在後車座上。


    然後立刻揮手,示意車外的所有人散開,眾人早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他的手勢,都知道問題果然嚴重,立時四下散開,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就是一直被按在一旁的司機鄭老四,也是嚇得麵如土色,原來車裏麵果然被人做了手腳。


    常股長輕輕地打開外包的棉布,眼皮子一跳,果然是一枚定時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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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大國工匠》


    國之大不在麵積,國之大在在精,在氣,在神!工匠傳承的不隻是手藝,傳承的是工匠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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