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禦麟都這樣說,那左翼先鋒尚北煒打眼兒瞧一瞧敖落月的神色,驚覺這姑娘被錢三公子一說,臉皮兒跟著漲得有些些發紅,便也跟著隨即開口說道:“禦麟兄長說得有道理,姑娘,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還是迴去吧。”

    敖落月聽了這話,臉頰便漲得更紅了,說道:“錢禦麟,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就那麽看不起我嗎?!……”

    錢禦麟聽她這樣說,自己倒是也沒有立場再多言勸阻什麽,便道:“既然如此,那隨你吧。”

    說完這話之後,錢三公子便提步走了。

    留著左翼先鋒尚北煒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便對敖落月說道:“姑娘,你也不必多心。我那禦麟兄長原是要幫你的,他擔憂你一個小姑娘家,在外麵思慮對敵之策,日子太過辛苦,因此才說出剛才的話來。我是了解他的,他絕對不會說出輕視、瞧不起姑娘的話來,他——並不是那樣的人。”

    敖落月平心靜氣地點點頭,說道:“那便罷了,我知道你說話的意思。我全都明白……隻是,這個‘天狼陣’,我是一定要破的。我的心意已決,左翼先鋒就不必再多言規勸我了。”

    尚北煒眯起眼睛來盯著敖落月瞧了一會兒,便道:“姑娘似乎對於攻破‘天狼陣’,有著特別的執念……卻不知道這是為何?”

    敖落月笑道:“我一個區區弱小女子,能對行軍打仗懷有什麽樣的執念呢?左翼先鋒這便是在說笑了。”

    尚北煒道:“你也不必叫我做什麽‘左翼先鋒’,太也繁瑣囉嗦,我姓‘尚’,名叫‘北煒’,禦麟兄長雖然名義上是我的副將,但是實則卻是我甚為敬重的兄長,你既然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便也是我的貴人,隻稱唿我做‘尚北煒’就是了。”

    敖落月笑道:“這我可是不敢。軍營中自然有軍營之中的規矩,我雖然初來乍到,但是也不能肆意造次、壞了規矩,這樣吧,既然您覺得‘左翼先鋒’這個名頭繁瑣囉嗦,那我便叫您做‘尚將軍’就是了。”

    尚北煒道:“姑娘倒是性情中人。”

    敖落月說道:“尚將軍若是有空,勞煩您為我尋一間空房間出來,我也好做靜心下來,專心思考如何馴服那妖怪的事情。”

    “姑娘,真的決意要去降妖?”尚北煒道。

    “不錯。”敖落月應答道,“我真的得去。”

    尚北煒也不便多勸,隻說道:“好吧,那便罷了。你既然

    執意想去,那去就去吧。”

    是夜。

    敖落月在房間待得無聊,便打算駕雲出去溜達溜達,想來今天晚上星辰寥落,月黑風高,縱然是自己駕了雲出去,地上守衛巡視的士兵也是不容易察覺出來的。

    這樣想著,她便從窗口翻了出去。

    駕雲駕到九尺高,便無巧不巧地遇上一個狼妖手下的小嘍囉。

    敖落月先是聞到了一陣不加絲毫掩飾、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彌散開的濃鬱的妖氣,於是便反手變化出一把銀鎖長鏈,扣在手中以備不虞。

    然後,她定下身去,開始仔細地搜索排查自己身邊的一切。終於。聽得到那妖怪的唿吸聲,從而斷定對方就在自己對麵的一朵黑雲裏。

    敖落月借著雲朵低下身子去,打算先隱藏自己,順便借此機會好好地觀察觀察對方妖怪的體型身量。

    過了不一會兒,那妖怪便顯身出來,出現在了敖落月的麵前——

    隻見那妖怪相貌醜怪,借著極其微弱的月色,也依稀還是辨認不清。倒是敖落月蛟瞳深邃,看得清清楚楚——這應該是一隻鬣狗變化出來的半身妖怪。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道行有限,隻能幻化一半的人身,看上去既恐怖、又怪異。

    不過敖落月心中是十分清楚的,通常而言,這樣的妖怪,他隻是樣子醜怪、能夠震懾外行人罷了,越是相貌醜怪的妖魔,他們的法力通常也隻會越是低微。

    那妖怪甚是嗅不到敖落月近在身邊的氣味,可見道行極其低微。

    再說那蛟族敖落月抖擻神威,持著銀鎖,踏祥光起在空中,迎麵嗬斥道:“喂喂!你是那裏來的邪魔,要去往何方猖獗?!”

    那怪物厲聲高叫道:“看你小小姑娘倒是騰雲駕霧也有些許仙法,怎麽卻竟然連我都不認識的嗎?我乃是獬豸山‘天狼陣’之中獨狼太歲部下的左先鋒,今奉我家太歲大王的命令,到此地挑選美女二人,迴去伏侍我家獨狼太歲的家妻娘娘。你又是哪裏竄出來的黃毛丫頭?也敢來問我的話?!”

    敖落月笑道:“你問我,我就要迴答你的話嗎?!”

    那妖怪聞言,見她如此不知好歹,展開手裏長箭就要射殺敖落月。

    敖落月揮出手中銀鎖就要劈麵相迎,兩人停在半空中便要展開一場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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