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他在房裏歇著,我無趣下了樓,坐在茶吧裏,看窗外青青翠竹。樓建在高處,一邊就是傾斜的山坡,下麵全是毛竹林,感覺就像在藏龍臥虎拍攝基地。真是竹的世界,看的清最大的足有直徑十多厘米。萬竿竹枝在烈日下更加翠綠,萬丈陽光也是多了一抹綠色。

    竹葉一層層像雲朵散開著,有些卻直竄而上,問了服務員才知道,原來那些散開的是因為頂端被截去,以防直竄而失去粗壯的養份。

    坐在清涼的空調房裏,似乎覺著外麵也是涼意陣陣,若是竹林中還有溪水涓流,可真是堪比觀音菩薩的紫竹林。怪不得如今又流行城市包圍農村了,有錢人永遠是主宰著享受的潮流。

    喝著茶看著雜誌,不覺已是一點鍾了。扶著樓梯懶懶地往上走,抬頭時發現齊暉立在轉角處,陰鬱地麵容,低著頭猛速地吸著煙,噴出一圈圈地煙霧。

    我不知為何邁不開腳,捂著鼻怔怔地看著他。煙味嗆得我微微咳嗽,他斜靠在牆上,一臉頹廢的神情,眼神卻移到我的臉上,用他那閃動著酸楚陰鬱地眼神,一眨不眨地望著我的眸子,我不自覺地低下頭,傷感在兩之間漫延,澀中還帶著苦味。

    沉寂了片刻,我鼓足了勇氣,上前奪過他手中的煙,卻又不如何掐滅,又不能直接扔也窗外,慌亂之餘扔在腳下,使勁地踩它,似乎它成了造成今天局勢的罪魁禍首,直至將它粉身碎骨。

    突聽得他艱澀地道:“她真的懷孕了……”

    我的心還是驚顫了一下,片刻似又釋然地輕鬆,微笑著抬頭道:“家裏人都很高興吧,恭喜你們,齊宣好嗎?”

    他黯淡地麵容似又冷了幾分,抓住我的手,凝視著我不甘地道:“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他痛楚而慘切地眼神,讓我眼眶微紅,哽咽道:“齊哥,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相遇在錯誤的季節,隻開花不結果的季節,你永遠是我心目中那個管束我,疼我的哥哥。我們……我們不能傷了現在愛自己的人。”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欣喜,驚問道:“這麽說,你並不愛他,言,你還愛我是不是?在我的心裏裝的永遠是你。”

    他迅速地將我攬在懷中,我慌亂地掙紮道:“不,齊哥,你快放開我,你現在有需要你愛的人,而我也有自己愛的人,我們已不能……”

    他卻緊緊地抱著,斷然地道:“不,我守護了這麽多年的你,得到你的人卻是他,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放棄所有,我們重新開始。”

    我語塞而沉默,我不明白男人為何這麽在乎女人的第一次,他不甘,華明宇的欣喜,都讓我討厭。淚水順著臉頰潺潺而下,哽咽而胸口起伏,他察覺到異樣,放開了我,輕拭我的淚痕,急切地勸道:“你別哭,是哥錯了,不哭了,哥明白了,已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隻要你過得幸福……”

    他又像以前一樣,我流淚,他就一改冷然的態度,把我當成孩子一樣哄著。我一陣痛心,如針在我的心上跳躍著,靠在他胸前道:“哥,我會永遠記著你的好的,永遠也不會忘的。”

    他歎息地喃喃道:“好,好……”

    傳來了腳步聲,我迅速地離開了他,轉頭用手拭去淚水,迴恢神情道:“齊哥,我迴房了,你把我的電話告訴齊宣吧,如果她還能當我是朋友的話,我的新號你知道嗎?”

    他麵容哀切地點點頭道:“在你們公司的通訊錄上看到了,迴北京跟哥聯係好嗎?哥哥隻想看看你。”

    我鼻子一熱,使勁地點點頭,衝上了樓。怕被華明宇看出異樣,輕手輕腳的進了房,轉進了洗手間。兩隻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忙用冷毛巾遮覆,直到自然了此,又化了點裝,才佯裝笑意推開了門。

    華明宇側身躲在床上,我心虛的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妻子,扳過他,趴在他的胸口,柔聲低喚道:“魚,快起床了。”

    他的睫毛動了動,揉了揉睡眼道:“到點了嗎?嗯,是該起來了。”

    我湊上前翻了翻他的眼瞼,羨慕地道:“魚,你的睫毛好漂亮啊,多之一根太多,少之一根太小,長得微翹,要是我也能這樣就好了。”

    我寵溺地盯著我笑道:“那有什麽困難?我們製造一個完美的女兒不就好了,集我們所長,一定是個漂亮的丫頭,怎麽樣?嗯?”

    說話間,又重重地啄了一口我的嘴唇。我擦擦嘴,用手捏著他的腮膀,惡狠狠地道:“你一定是賈寶玉投胎的,總吻我的嘴唇,我又沒抹唇蜜,丟人不丟人,華總經理。”

    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了一次,一種詭計得逞地快意,抱著我一臉不服的頑笑道:“我就喜歡吻你的唇,不行嗎?我吻我老婆,不用你批準吧!”

    用手指滑滑他的臉,扁嘴道:“羞不羞啊?臉皮咋這麽厚啊?”

    他抱著我翻了個身,明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視著我,我又心虛地側開了頭。他又笑著扳了過來,認真的道:“我不是賈寶玉,他愛一個人,娶一個人,而我永遠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你楚言,我永遠隻愛你一人,你也隻愛我一人好嗎?”

    我的心裏所有的不快念頭,都被他柔柔的目光融化了,深深地望著他的眼睛,那雙會將人溺死的深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點著頭。直到他的唇覆了上來,我才清醒了幾分,複又被他的激情所包圍,仿佛置身於洞天福地。

    他長驅直入,逐漸加深了力道,仿佛要吻走我所有的陽氣。手機的鬧鈴聲響起,他才又柔柔地吻著,我別開了頭,嘟嚷道:“我的唇都麻了,你是吸血鬼啊,好像腫了,啊?怎麽見人啊?”

    我撒嬌著用腳蹭著床,他卻爽爽地誇張地舔了舔嘴道:“好吃,不能見人,就在床上等著我迴來吧!”

    說完哈哈大笑著起身,我狠狠地踢了過去,他摸著大腿,皺眉道:“原來你才是女妖,我剛剛讓你開心了一下,迴頭就翻臉不認人,謀殺親夫。”

    我迅速立了起來,雙手叉腰,擺出辣椒妹的姿態,大嚷道:“華明宇,你再無言亂語,我跟你拚命。”

    他笑著舉起了雙手,學著日本鬼子的步伐,溜進了洗手間。看著他滑稽的表情,我倒在床上哈哈大笑。

    他洗了臉,換好衣服就出了門,還不忘嚇唬我,外麵有種叫竹葉青的奇毒的蛇,害得我汗毛直豎。看著電視,卻側頭想著,自己以前跟齊暉,顯少有這樣鬧騰的場麵,現在想來,或許對他敬重過多,也是造成分手的原因吧!

    第二十九章

    到了晚飯的時間,他才拿著文件夾迴到房裏。綻著笑容拉起我道:“起來吧,該吃晚飯了,工程總算基本定型了,等建好了渡假村,你就是這裏的村長。”

    我轉了轉酸酸的脖子,懶洋洋地道:“好啊,讓我也償償當老總的滋味,發揮一下所學的知識。”

    談笑著出了門,正好齊暉也從房裏出來,原來就在對門。我尷尬地淡淡一笑,齊暉也隻是扯了扯嘴角。我不知華明宇是不是觀察到了微妙的異樣,心裏有一絲慌亂,不知是不是該跟他和盤托出。

    “齊工,走,今晚一罪方休!”

    華明宇爽朗的聲音解除了我的緊張,我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仿佛他一鬆手,就是泄露了底細似的。齊暉笑應了聲,華明宇也緊緊地拉著我的手,三人一起往下走。

    廳裏已坐了六七個人,華明宇一一介紹,原來都是工程的負責人。我正對著窗,正好看到落日,掙紮在山頭,還是如剛出爐的鐵板。一眨的時間,太陽墜了下去,天邊一片火紅的晚霞,瞬速向四周散開,也逐漸變淡。

    一束目光將我的思緒拉迴了席麵,順著目光探去,原來是齊暉似隱忍地淡然的目光,我慌忙收迴視線。想起羅曼。羅蘭的愛情警句,愛情是一場決鬥,如果你左顧右盼,就完蛋了。是的,我要坦然地麵對他,如我躲閃了,不僅以自己不負責任,還會造成他的困擾。

    我又迴頭朝他坦然地一笑,迅速迴頭,拉拉正在一旁說話的華明宇,在他耳際輕聲道:“宇,讓上菜吧,餓了。”

    華明宇輕笑了聲,揮揮手道:“上菜,晚上有夜生活的人,可以少喝,其他人都縱情喝啊,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

    大家都輕笑著道謝,黑子一本正經地嚷道:“華總,不行啊,你喝醉了,有人守著你,我們沒有照顧啊?”

    哄堂大笑的聲音,使我的臉扉紅。華明宇挽著我的肩,煞有介事地道:“別打我老婆主意,我可是要拚命的。”

    我尷尬地拿開他的手,服務員給每人倒了酒,竟是高度的五糧液,我忙遮住了酒杯,搖頭道:“我不會喝酒,給我拿酸奶來。”

    酒杯交錯,你來我往,笑聲陣陣。男人在席上的表情也不外於這幾種,華明宇自然是被人敬酒的主要對象,他的酒量也讓我吃驚,一連喝了四五杯,雖然那是小杯子,可那也是白酒,不是水,他還要去敬別人,我拉他的衣角他卻全然不覺,或者是根本無所謂。

    齊暉就穩重多了,雖然跟華明宇同年,借機推掉了幾杯,淡笑吃著菜。他做事向來有寸有模,適可而止,一個普通的百姓子女,能到今天的位子,能有今天的成就,已是讓人羨慕了,大概他的父母都以此為傲了吧!

    我邊想邊吃著菜,華明宇再次坐下時,已是麵色通紅。我忙讓服務員上了杯濃茶,拉拉他輕聲道:“別再喝了,喝多了傷身,喝點茶解解酒吧!”

    他卻大聲笑嚷道:“真是的,喝點酒算什麽,齊工,來敬你一杯。”

    其他人都拿話堵我,我一臉黑線與無耐。笑著扁了扁嘴,低頭不語。華明宇跟齊暉似較上了勁,你來我往狂喝起來,還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起來,我真的快被兩人給整瘋了。

    其他人也互相勸著酒,用手撐著腦袋的有之,還有急跑出去的,唯有黑子還是變不改色。一斤裝的五浪液已空了五瓶,基乎是人手一瓶。華明宇與齊暉眼神都有點散了,忍無可忍奪下了華明宇的酒杯,扶著微晃的他道:“別喝了,再喝要倒下去了。”

    他朝我嗬嗬傻笑,齊暉捧著腦袋,片刻就趴在桌上了。我忙喚黑子:“快把齊工扶房間去,大家都別喝了,我們先上去了。”

    華明宇踉蹌著,大舌頭道:“不……不行,還沒喝出勝負。”

    我像哄孩子一樣,抱著他道:“是你勝了,不要喝了,來我扶你上去。”

    其他人也都暈頭轉向,酒席就散了。齊暉嘴裏嘟嘟嚷嚷地不知在說些什麽,完全不醒人世,被黑子背上了樓。華明宇將所有的力量全壓在我的身上,還沒晃出餐廳就抱著我,傻笑道:“老婆,我們下輩子還在一起。”

    餐廳的服務員嗬嗬直笑,我的臉都給他丟盡了,又氣又惱,拖著他往樓上走。費了九牛兩虎之力,才將他拉上樓梯,一身的熱汗。最後還是黑子幫忙背進了房間,躺在床上,他才安份些。

    黑子輕聲道:“齊工醉得不清,吐了一地,得去叫個人來打掃一下。”

    我咬咬牙,氣惱地道:“算了,這麽惡心的事,服務員肯定不願意,我來吧!你幫我照看著點,等下我來換你。真是的,兩個討厭鬼,真是上輩子欠他們的。”

    我火冒三丈地走進了對門,一股刺鼻的酒味,夾雜著嘔吐物酸臭的味道,我忍不住幹嘔了起來。到衛生間將浴巾弄濕,將地板上的汙物,閉著眼睛,一手捂著鼻子,快速擦了起來。整理幹淨後,將浴由扔出門外,又浸濕了毛巾,幫他擦拭臉頰。他一臉痛楚的神情,額頭緊皺,濃眉揪急,我氣惱地道:“自找難受。”

    “言言,你別走,別走……”

    齊暉神質不清的低語聲,讓我又心煩意亂起來,垂頭喪氣地床邊坐了片刻,幫他蓋上了被角,離開房間,出房門的瞬間,又忍不住迴頭望了他一眼。

    女人的愛情是自私的,能給的是全部,不能給的也是全部。因為女人總是用整顆心去交換另一顆心,她的心隻能給一個人。

    歎著氣迴到房裏,黑子也旋即出了門。華明宇噴著酒氣,麵色紅潤,大概唿吸困難微微張著嘴,胸腔也不斷起伏著。

    幸虧沒有吐出來,不然真的要被我推出門外去了。將他的臉擦洗幹淨後,一顆顆地解開他的襯衣,又解他的皮帶,我的腦中沒來由的浮想聯翩,心怦怦地加速跳動,臉也似喝了酒,火辣辣起來。

    脫去了衣物,大概舒適了些,唿吸也勻稱了。我也適應了酒氣,已沒有了感覺。衝了個澡,躺在另一張床,也早早地睡了。卻輾轉反側,猜想著難道華明宇知道我跟齊暉的曾經?他今天是吃醋而瘋狂灌酒嗎?那麽齊暉呢?天啊,頭痛欲裂,明天一定要迴去,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瘋了。

    迷糊中覺著自己被重重地壓著,唿吸都困難了。耳際傳來了華明宇地低喚聲:“老婆,我渴死了,倒杯水給我。”

    我打了個哈欠,無耐地道:“真是的,你讓開了,這樣我怎麽倒啊?”

    他翻了個身,我倒了杯水遞給他,他一飲而盡,像個孩子一樣抱著我笑道:“有老婆就是好,快上來,抱著一起睡。”

    第三十章

    直到太陽中空的時候,才互相拖著起床,他還嬉皮笑臉地道:“扯平了,我幫你換過一次衣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你一定也偷看了我,是不是?”

    我又羞又惱地閉著眼睛,使命地拍打著他光潔的背,尖聲嚷道:“華明宇,你無恥,讓你再胡說八道。”

    他快速溜下了床,哈哈大笑著衝進了浴室。我捶打著枕頭,苦著臉大聲道:“不活了,丟死人了,怎麽找了這麽個無賴啊!”

    他在浴室裏大聲迴道:“跟自己的老婆在一起,還一本正經的男人,一定是個瘋子,別嚷了,再嚷,隔壁的都聽到了,那可真丟人了。”

    “你還丟人嗎?你昨天早丟人了,今天還有人丟啊?”

    他刮著胡子,立在我麵前,驚問道:“怎麽迴事?我發酒瘋了?不會啊?我很有酒德的。”

    我笑道:“哈,你還有酒德,天下有哪個酒鬼喝多了,還記得德字?”

    他抿著唇,咧嘴笑思索了片刻,還是一臉茫然,歎道:“真丟人了,算了,男人嘛,就要有豪氣,快起來,咱們今天迴杭州了。”

    我邊起來邊興奮地道:“真的啊,那快點走吧,無聊死了。”

    從他身邊溜過時,他一把拉住我,笑眯眯地道:“真這麽想走?不是說要隱居的嗎?”

    我甩開了他的手,覺著他好似話裏有話,又覺著大概自己心虛,有疑心病了,撅嘴道:“現在不是還年青吧,還想鬧騰幾年不行啊?”

    他也擠進了洗手間,搶過毛巾洗了臉,拍拍我的腦袋語重深長地道:“好孩子,還知道迷途知返,快點,你先收拾東西。”

    我點了點頭,將長發繞了個發髻,清爽了許多。整理好衣物,提著行禮下樓。到了樓下,我思之又思,還是謊稱發夾忘了拿了,不等華明宇開口,拿著房卡奔上了樓。急急地輕敲了齊暉的門,齊暉神情倦怠,眼睛浮腫地出現在門口。

    我關切地道:“齊哥,我迴杭州了,你不會喝酒,以後不要再這樣喝酒了,我走了。”

    齊暉不舍地揮手道:“去吧,我不喝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眼眶微紅,點點頭,快速地下樓。站在樓梯處頓了頓恢複了神情,才佯裝歡快地蹦下樓。人生就是這樣微妙,無論你是不是自願,情遠離的時候,你就是想挽迴,也迴天乏術了,所以擁有的時候,就要珍惜。

    華明宇已上車,我坐上車,笑嚷道:“出發,我們到鎮上去吃中飯吧,要是到杭州再吃,你連早飯都沒吃,會餓壞的。”

    華明宇點頭道:“好,聽你的。”

    車子倒退到了路邊,快速向山十駛去。我卻能感覺到齊暉遠眺的目光,不自覺地打開車窗,揮了揮手。華明宇側頭笑道:“這麽舍不得,要不再住幾日?”

    我決然地道:“不要,再住下去,自己都無法適應城市裏的節湊了,以後還怎麽起得來上班啊?”

    他卻正中下懷的樂道:“那就別上班,我們結了婚後,你在家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撅嘴道:“不要,這跟養在鳥籠裏的鳥有什麽區別,難道我跟你結婚就是為了醉生夢死,享受榮華富貴嗎?不行,如果我真變成電視裏那些隻等著丈夫下班的,遊手好閑的少奶奶,那已然不是我了,你一定也會厭倦的。”

    他歎了口氣,又點頭道:“或許你說的道理,但我不希望你太累,我不是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這點你放一百個心。”

    我哼了聲道:“如果這世上沒有其他的女人,你說這句話我是絕對相信的,當然你也一定是聖人。可惜沒這個如果,這的這句話放到你七老八十的時候說,可信度可能高點。”

    他驚嚷道:“什麽七老八十還可能?你這就麽對自己沒信心?”

    “非也,因為人心都是一樣的,無論你怎樣喜歡一樣東西,都有審美疲勞的時候,別人不是說還有十年之癢嗎?再說如今的社會,外界的誘因太多,你老實,不見得別人老實,你們男人又是衝動型動物,能讓人放心嗎?”

    他哈哈大笑,側了側頭道:“你都從哪得來,滿腦子亂七八糟的話。慘了,以後還不被你拴在腰上,老婆,那你有何對付手段呢?先說來聽聽?”

    “沒有,要是方曉如,能跟你說上大半天,不過你現在迴頭,沒人能阻攔得了你,還來得及噢。”

    他也哼了聲道:“你想得美,說了一大堆,原來是想讓我退步啊,你就是龍潭虎穴,我也闖定了。”

    我指著他道:“這可是你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別到時說我沒告訴你!”

    他嗬嗬笑道:“知道了,你後你就是隻母老虎,或者河東獅吼,我都活該倒黴,你拒不退貨,是不是?”

    車子在鎮上一家酒樓停了下來,我拍打著他叫嚷道:“華明宇,你太過份了。”

    他指著路人道:“你再打,就有人證了。”

    真不知他什麽時候才是正經時候,不過心裏到是挺喜歡,就是生氣也一下被他消了。吃了飯後,車就上了高速,到了杭州才正午時分。讓他先送我迴了住處,他到是希望將我載迴別墅,可我不想,留下一點空間,愛才不會窒息,才能健康的成長。

    迴來幾天了,一直沒見方曉如的影子,猜想一定是跟蔣文林在一起,再說快考試了,用功著吧!

    又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了五六天,剛到辦公室不久,華明宇閃進了門,打量了我一下道:“還行,中午有個見麵會,你要有心裏準備!”

    我側頭斜了他一眼,自顧自坐下道:“切,還見麵會,我又不是大牌明星。”

    他擠坐到我身邊,揉著我道:“你在我們家就是明星,我跟媽一說,她在家裏一嚷嚷,姑姑、嬸嬸們全來了。”

    我驚立了起來,大聲道:“什麽?你現在才跟我說?我不去,還見麵會,指不定是批鬥大會,我不去。”

    他連哄大嚇,隨即又懇求道:“水水,你不能啊,我會被三姑六婆的煩死的。”

    我指著他的胸口,撅嘴道:“你也知道煩啊,我去了,我能說什麽呀?”

    他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一切有我,你隻要到場就行。我媽還選了我們定婚的日子,隻是幾個家人聚聚而已。等這邊好了,我們就去北京,我相信我這個女媳,丈母娘會越看越喜歡的。”

    我又驚嚷道:“這麽快啊?你也太心急了吧?”

    他苦著臉道:“那有急,我晚上孤枕難眠,飽受相思苦你知道嗎?你不能太狠心啊,要麽你搬來一起住,不然就這樣定了,別擔心,我會撐著你的。”

    我無耐地垂下了頭,他又摸摸我的額頭,像對付小孩子一樣,見我不語,興致昂昂地出了門。

    快到中午時分,我早早地換下工作服,又化了點妝,跑到洗手間的大鏡中照了照。白色的無袖連衣裙,應該很正式吧!柳眉微翹,粉色的眼影,白皙的臉上隻是略擦了點胭脂,滿意地點點頭,往辦公室走。

    華明宇有臉焦急地在門口伸長脖子,拎上我的包,連進門的機會都不給,拖著我出了門。原來他們都直接去酒店了,我心裏忐忑不安起來,慌亂的不斷變換坐勢。他不斷地安慰著,可他越說我越緊張,相親也不用這麽多人一起來啊,天啊,我摸著額頭,欲哭無淚,二三桌人,怎麽這麽多直係親屬啊,真是暈死我了。

    車在酒樓門口停了下來,我賴在車上不肯下來,華明宇哈哈大笑著,把我拖了下來。我甩開了他的手,閉著眼睛深唿了口氣,突睜開眼睛道:“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嗬嗬笑道:“你這話算是說對了,還是個好虎子。加油,我的終身大事在你手裏握著了。”

    他拉著我的手進了門,服務員帶著上了二樓四開間的包廂,我當一進門,周月娥就立起來高聲嚷嚷道:“來了,來了,楚楚啊,快過來,我幫你介紹一下。”

    我一臉尷尬地笑著叫了她一聲,還有華永星,華永星淡淡一笑,比前幾次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這個是大姑媽,這個是二姑媽,二姑夫……”

    我似真成了進門的新娘子,被她拎著一個個的介紹。一個一個地問好,幸虧華明宇在一旁幫忙打腔,不然我估計自己傻了。

    轉到最後一桌,也是華永星坐的一桌的時,才發現背對門而坐的還有林素月與王紅偉,我朝他們微笑著點點頭。王紅偉溫和地笑道:“小宇,平時做事到是穩重老練,怎麽一到情場就成了猴急的脾氣?”

    華明宇笑嚷道:“一生中能碰到自己喜歡的,不容易,不快點娶迴家,我能放心嗎?”

    大家都哈哈大笑,他家舅媽大概是大長輩了,附合道:“小宇也不小了,是該結婚了,我們都操心好幾年了,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直是緣份天注定,現在好了,大家都給見麵禮吧!”

    我不解地看向了華明宇,華明宇在我耳際親聲道:“給了就收著,沒關係,媽媽也是這樣給其他人的。”

    二十幾個人,都一起塞了個紅包給我,我漲紅著臉,都不知說什麽好。隻好一個勁地謝謝。最後王紅偉抱歉地道:“對不住了,還以為是普通的聚餐,沒準備,叔叔的欠著,下迴結婚一起給。”

    林素月除開始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始終低頭淡笑著。華永星推辭道:“紅偉,你客氣什麽,從小給小宇的紅包還少嗎?你的這份讓小宇自己出。”

    林紅偉搖手道:“這怎麽行,一定要給,是喜事我們也沾喜氣了不是?”

    周月娥笑道:“你還別說,楚言跟紅偉還有幾分相似,天南地北的人這樣的緣份不多。楚楚,你林叔叔給你的,你要收著,以後楠楠結婚,伯母也會給的。”

    華明宇估意大聲道:“媽,你現在是娶媳婦,不是嫁女兒,別弄錯了。”

    周月娥笑道:“去,一邊去,我家的媳婦我是要當女兒的,你一年到頭在外麵,生你有什麽用啊?”

    一桌的人都和樂融融,連華永星也輕笑出聲,我感動地看著這一大家子人。抿了抿唇,微笑著立起來,鞠躬道:“謝謝各位長輩,來的時候我好擔心,現在覺著自己掉福窩裏了,謝謝大家!”

    “長的漂亮,還有禮貌,嗯,小宇我們大家一致要求,娶迴家,做我華家的長媳。”

    華明宇揉著我肩簡直是眉飛色舞,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隨即挺直了背脊,畢恭畢敬地道:“謝從小疼我的長輩們,這是一定的,要楚言不嫁我,你們隻有光棍小宇了。”

    據然有人起哄道:“要不現在就拜堂成親,讓服務員拿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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