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婉清一早起來梳洗好,端了清清爽爽的白粥小菜,端到元淳房中。

    元淳一臉詫異,婉清笑著說道:“白粥配蘆筍,還有以前院中醃製的蘿卜,我切了小片,師傅嚐嚐。”

    元淳問道:“你自己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等下我去前山采些洛英花,用師傅房中的青瓷裝著,師傅你看可好?”

    元淳微微點頭,“婉清,你今天是怎麽了?”

    婉清笑道:“師傅,我已經想通了,師傅不必擔心我,對了,師傅,我想跟您學幾門鏡光法之上的法術,之前跟靈微師傅學了一半,我等下背口訣給你聽好嗎?”

    元淳說道:“難得你明白過來,師傅放心了。”

    此後的婉清一直閑不住,一會兒纏著師傅練劍,一會兒又去鹿鎮新鮮采買小玩意給師傅看,一會兒非要給師傅背口訣,直到元淳嫌她話太多,婉清才笑嘻嘻的迴到自己房中。

    既然隻有這一個徒弟了,元淳也對婉清加倍嚴格,每日督促她練功,不得懈怠。

    師徒兩就這樣,消無聲息的一天天支撐著彼此,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

    直到五年後,元淳說要開門收徒,重整鹿鳴山,婉清才終於看到,自己和元淳師傅都走過了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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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朝歲歲,冬去春來,鹿鳴山的洛英花謝了又開,開了又謝,一年又一年,鹿鳴山的弟子也漸漸多了起來,各個山門,院落也多了大娘來看守。

    婉清在元淳的悉心教導下,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徒弟婉清了。

    新來的弟子都叫她婉清師姐,她不收徒,而且,她的容顏,好像未曾發生改變。

    元淳感歎道:“歸魄石的功力在你體內,又被我封印,我一直擔心會對你有所影響,現在看來,隻是你的容貌不會改變,將來若何,我也不能預知,婉清,最好的辦法,還是你繼續修煉,飛越須彌山。”

    婉清笑道:“師傅,你又來了,須彌山,須彌山,我能活到今天,已經知足了。”

    元淳拉著她的手,說道:“師傅總有一天會離開你,婉清,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

    婉清默然。

    鹿鳴山的中秋佳節,不像鹿鎮一般張燈結彩,卻也是在庭院裏擺了宴席來賞月。

    當天晚上,大家盡興而歸,婉清宴席後獨自去了琅嬛閣,不知為什麽,她特別想念月色中嫏嬛閣銀輝漫漫的景象,她走進首層,借著月色星光,點了燭台,隨手翻閱起琅嬛閣的音律部,沉浸其中時,忽然聽到低低的一聲“婉清。”一抬頭,看見元淳自階梯上緩緩走下,咦,師傅什麽時候進來的,她竟然全然不知。

    元淳目光皎潔,拉著她的手說道:“婉清你可一定要記住師傅的話,隻有一直修煉,飛越須彌山,你體內的封印自然會解開。”

    婉清笑道:“師傅囑我多時了,今天怎麽又提起,師傅放心,我知道的。”

    “那師傅走了。”說著,便朝門外走去,不忘掩了門,留婉清獨自在嫏嬛閣裏。

    第二天清早,婉清自嫏嬛閣醒來,便聽見有弟子說道,元淳師傅,已經圓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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