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丁興鵬來到丁興瑤的家,再次叫何青峰和他一起做水果生意。何青峰說:“叫我去做水果生意,多沒有麵子,會被朋友笑話的。”丁興瑤說:“我們不偷不搶,靠自己的勞動掙錢,沒有人敢笑話你。”何青峰說:“去你娘家賣水果,你會沒有麵子的,別人會說你找了一個很差的老公。”丁興瑤說:“我沒有嫌你差,我也不需要麵子,問題是我們現在必須去掙錢養活自己。”丁興鵬說:“青峰,你就和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騎摩托車拉水果也沒有伴。我生意好的時候,一天也能掙一百多元,總比你待在家裏好。”何青峰對丁興瑤說:“要我拉水果也可以,我隻管拉,你自己賣,我可害怕別人笑話我。”丁興瑤見他同意了,高興的說:“好,就這樣決定了。”
何青峰和丁興鵬一起,用摩托車拉了兩三百斤桔子到落沉鄉,丁興瑤賣完桔子賺了五六十元錢。何青峰看見有了收入,也決定在落沉鄉住下來。丁興瑤和丁興鵬一起租了一間房,丁興瑤到家裏拿了幾塊木板,搬了幾塊紅磚,一張簡易的床做成了。她再用一塊藍布一隔,外間停車,裏麵睡覺。
何青峰睡在‘床’上說:“真沒有想到,我們會輪落到今天這地步,連床也沒有。”丁興瑤說:“一切會好起來的。”
何青峰拉了一個多月的水果,除去開支,所剩無幾。他失望的說:“早知道生意這樣不好做,我就不來你娘家丟人顯眼了。”丁興瑤說:“你不要急,我們才開始做生意很多東西都要買,隻要不虧就是賺錢。”何青峰生氣的說:“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賺不到錢,我就去幫別人開車,一個月也能掙一千元錢。”
這時候臍橙上市了,何青峰每次拉迴來三百多斤臍橙,丁興瑤在街上都不能賣完。下午的時候,經常和何青峰一起去鄉下用大米換臍橙,可換迴來的米,有長有短,有黑有白,在街上特別不好賣。何青峰對生意更加沒有信心,多次提出迴家,可丁興瑤沒有同意。
有一天,何青峰拉迴三百多斤臍橙,在街上賣了二百多斤。下午,丁興瑤和他一起去鄉下用大米換臍橙。當他們來到一個村子,一個中年婦女說:“我想給你們換臍橙,可我家裏沒有米了,可以用黃穀給你們換嗎?”何青峰說:“可以換,可不知道怎麽算。”中年婦女說:“一百斤黃穀能打70斤米。”丁興瑤說:“一斤米換一斤臍橙,你用一斤黃穀我給你換七兩臍橙。”中年婦女高興的同意了,端了三十多斤黃穀出來。很多人聽說黃穀也能換臍橙,一下就把臍橙換完了。
何青峰把換的黃穀拉迴星鎮的精米廠去賣,每斤五毛錢。這樣賣黃穀不愁銷路,比賣米容易多了,利潤還要高一點。何青峰突然感覺生意好做了很多,每天拉迴的臍橙,隻要在一個村子停下就能換完,每天能掙一百元左右,做起生意也有信心了。丁興鵬也不上街賣臍橙了,也每天下鄉去換黃穀。丁興瑤看見生意終於好起來了,心裏鬆了一口氣。
有一天,何青峰騎著摩托車去拉橙子。丁興瑤感覺頭暈,心裏惡心總想吐。她到醫院檢查,醫生說:“你懷孕了。”丁興瑤不相信的說:“不會吧!是不是檢查錯了。”醫生說:“你放心,不會錯。”
第二天,何青峰拉貨迴來,丁興瑤說:“老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何青峰說:“什麽好消息?”丁興瑤說:“你猜。”何青峰看著滿臉笑容的丁興瑤說:“你撿錢了嗎?”丁興瑤說:“不是。”何青峰不耐煩的說:“我累了,沒有心情猜。”丁興瑤小聲的說:“我懷孕了。”何青峰說:“是真的嗎?”丁興瑤說:“我去醫院檢查了。”何青峰說:“會不會錯了,你怎麽就懷孕了。”丁興瑤說:“我也不敢相信,可醫生說我真的懷孕了。”
下午丁興瑤迴到娘家,在唐清香的耳邊悄悄的說:“媽媽,我懷孕了。”唐清香說:“真的嗎?”丁興瑤說:“真的。”唐清香高興的說:“你終於有喜了,你外婆也能放心了。上次我去看你外婆,她還叫我讓你去抱養一個孩子,我怕傷你的心,一直不敢說。以後你不要和青峰一起下鄉換橙子了,我看青峰載著滿滿兩大筐橙子,還讓你高高的坐在上麵,那太危險了。”丁興瑤說:“如果我不出去,青峰一個人是不會去換橙子的。”唐清香說:“現在不同了,你已經懷孕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晚上,丁興瑤給丁興蘭打電話說:“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丁興蘭說:“妹妹,你懷孕了吧!”丁興瑤不好意思的說:“是。”丁興蘭高興的說:“這下我就放心了。”
丁興偉開了一段時間的微型小貨車,因為買車的人太多,他太喜歡打牌,剩下的錢不多。汪馨讓他賣掉車子,和汪文一起買了一輛貨車。
丁興偉把新車開迴家,丁致遠高興的合不攏嘴。丁興偉的朋友都來祝賀他,放了很多鞭炮。何青文帶著他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也來了。丁興偉讓朋友們在院子裏打牌,何青文坐在她妻子旁邊,看她打牌。
丁興瑤在屋裏忙著做飯,突然迴頭,看見何青文推門進來,丁興瑤不知所措的說:“你進來做什麽?”何青文默默的看了丁興瑤一眼說:“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沒有。”然後推門進了房間,一會兒他抱著剛睡醒了的孩子到了院子裏。
艾芳走了進來,幫丁興瑤做飯說:“興瑤,真沒有想到你和青文就這樣錯過了。他其實一直很喜歡你,他在我麵前說了好幾次,說他很後悔,竟然輕易放開了你的手。在你結婚後的三年裏他一直沒有交女朋友。最後我們勸他,他才娶了現在的妻子。”丁興瑤說:“看見他現在很幸福,我為他高興。他的妻子很漂亮,隻有她才配得到青文的愛,因為我太醜了。”艾芳歎了一口氣說:“你太不自信了。”丁興瑤輕聲說:“一切都是緣分。”
吃完中午飯,丁興偉開車上街,他的朋友們都擠在車上。何青文最後一個上車,探出身子向丁致遠和唐清香告別。丁興瑤默默的看著何青文,何青文也默默的看著她。丁興瑤心裏很難受,如果不和他錯過,那今天坐在他旁邊的應該是自己吧。車子慢慢啟動,何青文依然探出身子,向大家揮手而別。車子慢慢開遠,丁興瑤的眼角流出淚水,她轉身抹去眼中的淚,低頭往家走去。
自從丁興瑤懷孕,她依然每天坐在高高的摩托車上,去顛簸不平的鄉下換橙子。有一天,唐清香看見丁興瑤坐在高高的摩托車上,生氣的說:“興瑤,你給我下來,你結婚幾年,好不容易懷孕,你還這樣折騰,小心肚子裏的孩子。”丁興瑤隻好下車。唐清香對何青峰說:“以後你一個人去換橙子,讓興瑤在家多休息。”何青峰說:“我對這裏不熟悉,一個人不敢去鄉下。”唐清香說:“你怕什麽?這裏的人都很善良。”何青峰低著頭不說話,等唐清香走了對丁興瑤說:“你快點上車,我們今天還要把車上的橙子換完。”丁興瑤站在原地不動說:“媽媽看見會生氣的,我也怕路上顛簸不平對孩子有影響。”何青峰說:“你的肚皮看起來沒有什麽變化,離生的時候還早。我每天半夜起來就去拉貨,迴來還要出去換橙子,我容易嗎?”丁興瑤說:“小哥每天和你一起去拉貨,也沒有讓嫂嫂和她一起出去換橙子。”何青峰說:“他不同,他是本地人,沒有人敢拿他的水果。我這麽的辛苦還不是為了你和孩子。你到底上不上車,如果你不上車,我就不出去換橙子,我迴家睡覺。”丁興瑤無奈的爬上車,何青峰笑著說:“這才是我的好老婆,你放心,我一定慢慢的騎摩托車,讓你們母子平安。”
何青峰拉的兩筐橙子,很快就換完,還有人等著要橙子。何青峰讓丁興瑤在那裏等著,他把黃穀拉迴家,然後把家裏沒有載出來的一百多斤橙子一起拉出來。很快何青峰把橙子拉出來,也被一搶而空。何青峰把丁興瑤載到公路邊說:“天快黑了,我要忙著迴星鎮,今天晚上買好貨,明天迴來。我不送你迴去了,你趕車把黃穀拉迴家,上車的時候讓開車的幫你搬黃穀,千萬不要用力氣,要注意肚裏的孩子。”丁興瑤說:“你不要管我,天快黑了,路上一定要小心。”
何青峰走後,來了幾輛車,可都不到落沉鄉。天慢慢黑了,丁興瑤的心著急起來,這時候路上的車子越來越少,很多人都開始吃晚飯了。丁興瑤焦急的等到晚上九點也沒有趕到車,她想把黃穀寄放在表叔家,走路迴去,可到表叔家有幾百米遠,自己也不能搬黃穀。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丁興偉有車,可丁興偉沒有電話,她到公用電話去給丁興偉的鄰居打了一個電話,讓丁興偉來接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丁興瑤也不知道丁興偉是否來接自己,隻有站在那裏繼續等。就在這時候,一輛車停在丁興瑤旁邊,秦飛探出頭驚訝的說:“興瑤,天都黑了,你怎麽在這裏。”丁興瑤說:“我趕不到車迴家,你要迴去嗎?”秦飛說:“我車上載有幾個人去鄉下,你在這裏等著,我半個小時就迴來。”丁興瑤說:“我已經給大哥打電話了,也不知道他來不來。如果他來了,我就先迴去,如果他不來,就隻有等你的車。”秦飛說:“好的。”然後開車離去。
隔了一會兒,丁興偉開著車來了,把黃穀抱上車說:“青峰太不負責任了,就把你丟在這半路上。”丁興瑤說:“不怪他,他也太辛苦了。”丁興偉說:“妹妹,你已經懷孕了,怎麽還和他一起去鄉下。”丁興瑤說:“青峰一個人不敢去鄉下。”
丁興偉把丁興瑤載迴家,幫她把黃穀堆好,開車離去。丁興瑤又累又餓,熱了點剩飯吃。就在這時候,秦飛的車停在她家門口說:“興瑤,你迴來啦!”丁興瑤說:“是的,大哥載我迴來的。”秦飛推開門走下車,在屋子裏看了一圈說:“你租的房子太小了,你的爐子怎麽放在屋裏,小心會中煤毒。”丁興瑤說:“我睡覺的時候就把爐子搬出去。”秦飛看見她的‘床’說:“天這麽冷,你們怎麽睡在地上,小心會受濕氣的。”丁興瑤說:“我墊有幾塊磚,沒有睡在地上,也不冷。”秦飛搖了搖頭說:“你應該去你媽媽家搬一張床來,這樣才暖和。”丁興瑤說:“我不會在這裏長住,搬來搬去太麻煩。”秦飛歎了一口氣說:“真沒有想到,你會到今天這種地步,聽說你受了很多苦,對吧。”丁興瑤笑著說:“我一點也不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秦飛無奈的說:“你就這性格,我也不多說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說完開車離去。
有一天,何青峰迴家說:“興瑤,最近來了一輛拖拉機,他們一車拉了七八千斤橙子,三天就換完了,能賺一千元錢。我想去買一輛拖拉機,這樣掙錢多,也沒有現在辛苦。”丁興瑤說:“你這想法好,可是我現在懷孕了,你一個人能經營下來嗎?你敢一個人下鄉嗎?還有我們現在沒有錢,還需要去借錢買車。”何青峰說:“我一個人肯定經營不下來,你要幫我,和我一起下鄉。我可以去買一輛舊車,可以找我親戚借錢。”丁興瑤說:“到時候我生孩子,誰能幫你做生意,誰照顧我生孩子。青峰,你不要急,等我生下孩子,我們才買車好嗎?”何青峰說:“好吧!隻是看著別人掙錢容易,我騎摩托車太辛苦了,掙錢也少,心裏不平衡。”丁興瑤說:“孩子也很重要。”
2001年春節,丁興瑤和何青峰一起迴家過年。李杏花知道丁興瑤懷孕,心裏特別高興,經常盯著丁興瑤的肚子發笑。丁興瑤看見她就害怕,經常躲著她。正月初二,丁興瑤在灶台後麵發現李杏花的帽子,她對何青峰說:“媽媽是不是發病了,你去看看。”何青峰推開李杏花房間的門說:“媽媽,你剛才發病了嗎?”李杏花躺在床上說:“我沒有發病。”何青峰說:“那你怎麽睡覺了。”李杏花說:“我有點頭暈,想睡一會兒。”接下來的幾天,李杏花的精神很差,經常睡覺。可她每次看到丁興瑤,都想說些什麽。可丁興瑤看見她傻傻的眼神,總是盯自己的肚皮,不好意思的找借口離開。
正月初八,丁興鵬提著一箱蘋果來看丁興瑤,還和何青峰約好,第二天一起用丁興偉的車,拉一車橙子去落沉鄉。中午,丁興瑤做了飯讓李杏花和何順昌一起吃飯。李杏花的精神很差,慢慢的吃著飯,眼睛不停的看丁興瑤的肚子。
吃完飯,丁興鵬和何青峰一起去魚塘邊喂魚。丁興瑤洗了碗走下樓梯,何順昌多喝了一點酒說:“興瑤,我幫你們砌了三天魚塘邊,你們可沒有給我開工錢,現在幫人打工也是三四十元錢一天。”丁興瑤從口袋裏掏錢說:“爸爸,你算一下需要多少工錢,我給你。”何青峰的奶奶說:“都是一家人,給什麽工錢,你爸爸今天喝多了。”何順昌說:“興瑤,我是開玩笑的,你怎麽認真了。”丁興瑤說:“爸爸,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們大山人的人。你為我們砌魚塘的確很辛苦,我給你一百元工錢。”丁興瑤說完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何順昌看見丁興瑤在抹眼淚慌了說:“興瑤,工錢我是不會要的。我從來沒有說過你不好,你能做我家的兒媳婦是我們的福氣。”李杏花在床上聽見後,趕快開門出來對何順昌一陣臭罵,丁興瑤不好意思的去魚塘邊了。
晚上,丁興瑤和何青峰在看電視。何順昌推門進來說:“青峰,你媽媽昏迷了。”何青峰緊張的說:“她發病了嗎?”何順昌說:“她在初二那天就發病摔倒了,可她知道家裏沒有錢,叫我千萬別送她去醫院。她說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滿足了,她不想她死後給我們留下債。”何青峰緊張的說:“那怎麽辦?”何順昌說:“我已經把你舅舅叫來了,他說不用送你媽媽去醫院了。”
何青峰痛苦的看著丁興瑤說:“我該怎麽辦?”丁興瑤說:“你還猶豫什麽,趕快打電話叫車,把媽媽送醫院去。”何順昌說:“家裏沒有錢,怎麽送醫院。”丁興瑤說:“我們還有一千多元錢,我馬上去拿。”
打完電話,丁興瑤走下樓,何青峰的舅舅說:“興瑤,你不要送妹妹去醫院了,我看這次沒有救了。”丁興瑤說:“舅舅,隻要媽媽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要把她送醫院,不然我的良心會今生不安的。”
很快車來了,何青峰把昏迷中的李杏花抱上了車。丁興瑤因為懷孕,被留在家裏,她一夜無眠。天亮後何青峰迴來說:“媽媽已經清醒了,還吃了一碗飯,她還不停的埋怨我,說我不應該送她去醫院。姐姐和姨媽已經到了,她們很多人照顧她,我準備和興鵬按原計劃去拉橙子,你在家把豬和魚喂好,小心自己的身體。
何青峰和丁興鵬一起走後的第二天,何青梅打來電話說:“興瑤,媽媽又昏迷了,醫生說可能沒有救了,你叫青峰快點迴來。”丁興瑤的心一下就痛了起來,趕快給丁興偉打電話說:“大哥,青峰的媽媽病得很重,你叫他趕快迴來,你讓他不要急,路上一定要小心。”
何青峰聽到李杏花病重,騎著摩托車就往家裏趕。李杏花的妹妹知道李杏花的病無藥可救,隻是等時間,堅決要帶她出院說:“姐姐死在外麵,就不能進家門,一定要把她帶迴家裏死。”何順昌隻好同意,租了車子把李杏花往家裏拉。
何青峰迴家,任他怎麽叫,也叫不醒李杏花。丁興瑤突然感覺胃痛,痛的滿頭大汗。何青峰趕快把丁興瑤送醫院,醫生說:“是因為飲食不當,加上氣急功心,引起的胃痛。”當醫生知道丁興瑤家裏的情況後說:“興瑤,既然你婆婆已經這樣,你千萬不要傷心,如果傷心,會對你肚子裏的孩子有影響。”丁興瑤點了點頭。
何青峰載著丁興瑤剛走到半路上,他的舅舅騎著自行車過來說:“青峰,你媽媽已經走了。”何青峰的臉色一變,痛苦寫在臉上。丁興瑤聽了,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何青峰說:“興瑤,你不要哭,媽媽活著太痛苦了,也許離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丁興瑤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擦幹眼淚,努力的不讓自己痛苦。
迴到家裏,何青梅把丁興瑤拉到旁邊說:“興瑤,你不要去看媽媽,也不要傷心。媽媽最想看到的就是孫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也是對媽媽盡孝。”丁興瑤說:“我知道。”何青梅說:“姨媽要求土葬,我們也同意了。”丁興瑤說:“這裏要求火葬,政府能同意嗎?”何青梅說:“不同意也沒有辦法,今天晚上悄悄出檳。”
晚上,天空下著蒙蒙細雨,李杏花被村裏人悄悄的抬出去埋了。
丁興瑤的肚子越來越大,何青峰也沒有出門做生意,兩人在家喂魚和種幾畝田地。到了栽玉米的時候,丁興瑤每天清晨就和何青峰一起出去栽玉米,因為挺著大肚子,丁興瑤栽玉米特別辛苦。何順昌說:“興瑤,你迴家休息吧!”何青峰說:“興瑤,你不要迴去,在這裏慢慢栽玉米,醫生說多運動以後生孩子順利。”丁興瑤頂著烈日栽到中午十二點,迴到家裏又累又餓。何青峰累得倒在沙發上不想動,丁興瑤說:“青峰,你去做飯。”何青峰的奶奶說:“興瑤,青峰擔了二十多擔糞,他好累你讓他休息一下,你自己去做飯。”何順昌說:“興瑤挺著一個大肚子還要栽玉米,她更辛苦,還是我去做飯。”何順昌說完忙著去燒鍋,丁興瑤知道何順昌也很累,隻好搶著去做飯。何青峰倒在沙發上很快睡著了,等他醒來,飯也做好了。
何青峰和丁興鵬一起,用摩托車拉了兩三百斤桔子到落沉鄉,丁興瑤賣完桔子賺了五六十元錢。何青峰看見有了收入,也決定在落沉鄉住下來。丁興瑤和丁興鵬一起租了一間房,丁興瑤到家裏拿了幾塊木板,搬了幾塊紅磚,一張簡易的床做成了。她再用一塊藍布一隔,外間停車,裏麵睡覺。
何青峰睡在‘床’上說:“真沒有想到,我們會輪落到今天這地步,連床也沒有。”丁興瑤說:“一切會好起來的。”
何青峰拉了一個多月的水果,除去開支,所剩無幾。他失望的說:“早知道生意這樣不好做,我就不來你娘家丟人顯眼了。”丁興瑤說:“你不要急,我們才開始做生意很多東西都要買,隻要不虧就是賺錢。”何青峰生氣的說:“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賺不到錢,我就去幫別人開車,一個月也能掙一千元錢。”
這時候臍橙上市了,何青峰每次拉迴來三百多斤臍橙,丁興瑤在街上都不能賣完。下午的時候,經常和何青峰一起去鄉下用大米換臍橙,可換迴來的米,有長有短,有黑有白,在街上特別不好賣。何青峰對生意更加沒有信心,多次提出迴家,可丁興瑤沒有同意。
有一天,何青峰拉迴三百多斤臍橙,在街上賣了二百多斤。下午,丁興瑤和他一起去鄉下用大米換臍橙。當他們來到一個村子,一個中年婦女說:“我想給你們換臍橙,可我家裏沒有米了,可以用黃穀給你們換嗎?”何青峰說:“可以換,可不知道怎麽算。”中年婦女說:“一百斤黃穀能打70斤米。”丁興瑤說:“一斤米換一斤臍橙,你用一斤黃穀我給你換七兩臍橙。”中年婦女高興的同意了,端了三十多斤黃穀出來。很多人聽說黃穀也能換臍橙,一下就把臍橙換完了。
何青峰把換的黃穀拉迴星鎮的精米廠去賣,每斤五毛錢。這樣賣黃穀不愁銷路,比賣米容易多了,利潤還要高一點。何青峰突然感覺生意好做了很多,每天拉迴的臍橙,隻要在一個村子停下就能換完,每天能掙一百元左右,做起生意也有信心了。丁興鵬也不上街賣臍橙了,也每天下鄉去換黃穀。丁興瑤看見生意終於好起來了,心裏鬆了一口氣。
有一天,何青峰騎著摩托車去拉橙子。丁興瑤感覺頭暈,心裏惡心總想吐。她到醫院檢查,醫生說:“你懷孕了。”丁興瑤不相信的說:“不會吧!是不是檢查錯了。”醫生說:“你放心,不會錯。”
第二天,何青峰拉貨迴來,丁興瑤說:“老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何青峰說:“什麽好消息?”丁興瑤說:“你猜。”何青峰看著滿臉笑容的丁興瑤說:“你撿錢了嗎?”丁興瑤說:“不是。”何青峰不耐煩的說:“我累了,沒有心情猜。”丁興瑤小聲的說:“我懷孕了。”何青峰說:“是真的嗎?”丁興瑤說:“我去醫院檢查了。”何青峰說:“會不會錯了,你怎麽就懷孕了。”丁興瑤說:“我也不敢相信,可醫生說我真的懷孕了。”
下午丁興瑤迴到娘家,在唐清香的耳邊悄悄的說:“媽媽,我懷孕了。”唐清香說:“真的嗎?”丁興瑤說:“真的。”唐清香高興的說:“你終於有喜了,你外婆也能放心了。上次我去看你外婆,她還叫我讓你去抱養一個孩子,我怕傷你的心,一直不敢說。以後你不要和青峰一起下鄉換橙子了,我看青峰載著滿滿兩大筐橙子,還讓你高高的坐在上麵,那太危險了。”丁興瑤說:“如果我不出去,青峰一個人是不會去換橙子的。”唐清香說:“現在不同了,你已經懷孕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晚上,丁興瑤給丁興蘭打電話說:“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丁興蘭說:“妹妹,你懷孕了吧!”丁興瑤不好意思的說:“是。”丁興蘭高興的說:“這下我就放心了。”
丁興偉開了一段時間的微型小貨車,因為買車的人太多,他太喜歡打牌,剩下的錢不多。汪馨讓他賣掉車子,和汪文一起買了一輛貨車。
丁興偉把新車開迴家,丁致遠高興的合不攏嘴。丁興偉的朋友都來祝賀他,放了很多鞭炮。何青文帶著他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也來了。丁興偉讓朋友們在院子裏打牌,何青文坐在她妻子旁邊,看她打牌。
丁興瑤在屋裏忙著做飯,突然迴頭,看見何青文推門進來,丁興瑤不知所措的說:“你進來做什麽?”何青文默默的看了丁興瑤一眼說:“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沒有。”然後推門進了房間,一會兒他抱著剛睡醒了的孩子到了院子裏。
艾芳走了進來,幫丁興瑤做飯說:“興瑤,真沒有想到你和青文就這樣錯過了。他其實一直很喜歡你,他在我麵前說了好幾次,說他很後悔,竟然輕易放開了你的手。在你結婚後的三年裏他一直沒有交女朋友。最後我們勸他,他才娶了現在的妻子。”丁興瑤說:“看見他現在很幸福,我為他高興。他的妻子很漂亮,隻有她才配得到青文的愛,因為我太醜了。”艾芳歎了一口氣說:“你太不自信了。”丁興瑤輕聲說:“一切都是緣分。”
吃完中午飯,丁興偉開車上街,他的朋友們都擠在車上。何青文最後一個上車,探出身子向丁致遠和唐清香告別。丁興瑤默默的看著何青文,何青文也默默的看著她。丁興瑤心裏很難受,如果不和他錯過,那今天坐在他旁邊的應該是自己吧。車子慢慢啟動,何青文依然探出身子,向大家揮手而別。車子慢慢開遠,丁興瑤的眼角流出淚水,她轉身抹去眼中的淚,低頭往家走去。
自從丁興瑤懷孕,她依然每天坐在高高的摩托車上,去顛簸不平的鄉下換橙子。有一天,唐清香看見丁興瑤坐在高高的摩托車上,生氣的說:“興瑤,你給我下來,你結婚幾年,好不容易懷孕,你還這樣折騰,小心肚子裏的孩子。”丁興瑤隻好下車。唐清香對何青峰說:“以後你一個人去換橙子,讓興瑤在家多休息。”何青峰說:“我對這裏不熟悉,一個人不敢去鄉下。”唐清香說:“你怕什麽?這裏的人都很善良。”何青峰低著頭不說話,等唐清香走了對丁興瑤說:“你快點上車,我們今天還要把車上的橙子換完。”丁興瑤站在原地不動說:“媽媽看見會生氣的,我也怕路上顛簸不平對孩子有影響。”何青峰說:“你的肚皮看起來沒有什麽變化,離生的時候還早。我每天半夜起來就去拉貨,迴來還要出去換橙子,我容易嗎?”丁興瑤說:“小哥每天和你一起去拉貨,也沒有讓嫂嫂和她一起出去換橙子。”何青峰說:“他不同,他是本地人,沒有人敢拿他的水果。我這麽的辛苦還不是為了你和孩子。你到底上不上車,如果你不上車,我就不出去換橙子,我迴家睡覺。”丁興瑤無奈的爬上車,何青峰笑著說:“這才是我的好老婆,你放心,我一定慢慢的騎摩托車,讓你們母子平安。”
何青峰拉的兩筐橙子,很快就換完,還有人等著要橙子。何青峰讓丁興瑤在那裏等著,他把黃穀拉迴家,然後把家裏沒有載出來的一百多斤橙子一起拉出來。很快何青峰把橙子拉出來,也被一搶而空。何青峰把丁興瑤載到公路邊說:“天快黑了,我要忙著迴星鎮,今天晚上買好貨,明天迴來。我不送你迴去了,你趕車把黃穀拉迴家,上車的時候讓開車的幫你搬黃穀,千萬不要用力氣,要注意肚裏的孩子。”丁興瑤說:“你不要管我,天快黑了,路上一定要小心。”
何青峰走後,來了幾輛車,可都不到落沉鄉。天慢慢黑了,丁興瑤的心著急起來,這時候路上的車子越來越少,很多人都開始吃晚飯了。丁興瑤焦急的等到晚上九點也沒有趕到車,她想把黃穀寄放在表叔家,走路迴去,可到表叔家有幾百米遠,自己也不能搬黃穀。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丁興偉有車,可丁興偉沒有電話,她到公用電話去給丁興偉的鄰居打了一個電話,讓丁興偉來接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丁興瑤也不知道丁興偉是否來接自己,隻有站在那裏繼續等。就在這時候,一輛車停在丁興瑤旁邊,秦飛探出頭驚訝的說:“興瑤,天都黑了,你怎麽在這裏。”丁興瑤說:“我趕不到車迴家,你要迴去嗎?”秦飛說:“我車上載有幾個人去鄉下,你在這裏等著,我半個小時就迴來。”丁興瑤說:“我已經給大哥打電話了,也不知道他來不來。如果他來了,我就先迴去,如果他不來,就隻有等你的車。”秦飛說:“好的。”然後開車離去。
隔了一會兒,丁興偉開著車來了,把黃穀抱上車說:“青峰太不負責任了,就把你丟在這半路上。”丁興瑤說:“不怪他,他也太辛苦了。”丁興偉說:“妹妹,你已經懷孕了,怎麽還和他一起去鄉下。”丁興瑤說:“青峰一個人不敢去鄉下。”
丁興偉把丁興瑤載迴家,幫她把黃穀堆好,開車離去。丁興瑤又累又餓,熱了點剩飯吃。就在這時候,秦飛的車停在她家門口說:“興瑤,你迴來啦!”丁興瑤說:“是的,大哥載我迴來的。”秦飛推開門走下車,在屋子裏看了一圈說:“你租的房子太小了,你的爐子怎麽放在屋裏,小心會中煤毒。”丁興瑤說:“我睡覺的時候就把爐子搬出去。”秦飛看見她的‘床’說:“天這麽冷,你們怎麽睡在地上,小心會受濕氣的。”丁興瑤說:“我墊有幾塊磚,沒有睡在地上,也不冷。”秦飛搖了搖頭說:“你應該去你媽媽家搬一張床來,這樣才暖和。”丁興瑤說:“我不會在這裏長住,搬來搬去太麻煩。”秦飛歎了一口氣說:“真沒有想到,你會到今天這種地步,聽說你受了很多苦,對吧。”丁興瑤笑著說:“我一點也不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秦飛無奈的說:“你就這性格,我也不多說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說完開車離去。
有一天,何青峰迴家說:“興瑤,最近來了一輛拖拉機,他們一車拉了七八千斤橙子,三天就換完了,能賺一千元錢。我想去買一輛拖拉機,這樣掙錢多,也沒有現在辛苦。”丁興瑤說:“你這想法好,可是我現在懷孕了,你一個人能經營下來嗎?你敢一個人下鄉嗎?還有我們現在沒有錢,還需要去借錢買車。”何青峰說:“我一個人肯定經營不下來,你要幫我,和我一起下鄉。我可以去買一輛舊車,可以找我親戚借錢。”丁興瑤說:“到時候我生孩子,誰能幫你做生意,誰照顧我生孩子。青峰,你不要急,等我生下孩子,我們才買車好嗎?”何青峰說:“好吧!隻是看著別人掙錢容易,我騎摩托車太辛苦了,掙錢也少,心裏不平衡。”丁興瑤說:“孩子也很重要。”
2001年春節,丁興瑤和何青峰一起迴家過年。李杏花知道丁興瑤懷孕,心裏特別高興,經常盯著丁興瑤的肚子發笑。丁興瑤看見她就害怕,經常躲著她。正月初二,丁興瑤在灶台後麵發現李杏花的帽子,她對何青峰說:“媽媽是不是發病了,你去看看。”何青峰推開李杏花房間的門說:“媽媽,你剛才發病了嗎?”李杏花躺在床上說:“我沒有發病。”何青峰說:“那你怎麽睡覺了。”李杏花說:“我有點頭暈,想睡一會兒。”接下來的幾天,李杏花的精神很差,經常睡覺。可她每次看到丁興瑤,都想說些什麽。可丁興瑤看見她傻傻的眼神,總是盯自己的肚皮,不好意思的找借口離開。
正月初八,丁興鵬提著一箱蘋果來看丁興瑤,還和何青峰約好,第二天一起用丁興偉的車,拉一車橙子去落沉鄉。中午,丁興瑤做了飯讓李杏花和何順昌一起吃飯。李杏花的精神很差,慢慢的吃著飯,眼睛不停的看丁興瑤的肚子。
吃完飯,丁興鵬和何青峰一起去魚塘邊喂魚。丁興瑤洗了碗走下樓梯,何順昌多喝了一點酒說:“興瑤,我幫你們砌了三天魚塘邊,你們可沒有給我開工錢,現在幫人打工也是三四十元錢一天。”丁興瑤從口袋裏掏錢說:“爸爸,你算一下需要多少工錢,我給你。”何青峰的奶奶說:“都是一家人,給什麽工錢,你爸爸今天喝多了。”何順昌說:“興瑤,我是開玩笑的,你怎麽認真了。”丁興瑤說:“爸爸,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們大山人的人。你為我們砌魚塘的確很辛苦,我給你一百元工錢。”丁興瑤說完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何順昌看見丁興瑤在抹眼淚慌了說:“興瑤,工錢我是不會要的。我從來沒有說過你不好,你能做我家的兒媳婦是我們的福氣。”李杏花在床上聽見後,趕快開門出來對何順昌一陣臭罵,丁興瑤不好意思的去魚塘邊了。
晚上,丁興瑤和何青峰在看電視。何順昌推門進來說:“青峰,你媽媽昏迷了。”何青峰緊張的說:“她發病了嗎?”何順昌說:“她在初二那天就發病摔倒了,可她知道家裏沒有錢,叫我千萬別送她去醫院。她說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滿足了,她不想她死後給我們留下債。”何青峰緊張的說:“那怎麽辦?”何順昌說:“我已經把你舅舅叫來了,他說不用送你媽媽去醫院了。”
何青峰痛苦的看著丁興瑤說:“我該怎麽辦?”丁興瑤說:“你還猶豫什麽,趕快打電話叫車,把媽媽送醫院去。”何順昌說:“家裏沒有錢,怎麽送醫院。”丁興瑤說:“我們還有一千多元錢,我馬上去拿。”
打完電話,丁興瑤走下樓,何青峰的舅舅說:“興瑤,你不要送妹妹去醫院了,我看這次沒有救了。”丁興瑤說:“舅舅,隻要媽媽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要把她送醫院,不然我的良心會今生不安的。”
很快車來了,何青峰把昏迷中的李杏花抱上了車。丁興瑤因為懷孕,被留在家裏,她一夜無眠。天亮後何青峰迴來說:“媽媽已經清醒了,還吃了一碗飯,她還不停的埋怨我,說我不應該送她去醫院。姐姐和姨媽已經到了,她們很多人照顧她,我準備和興鵬按原計劃去拉橙子,你在家把豬和魚喂好,小心自己的身體。
何青峰和丁興鵬一起走後的第二天,何青梅打來電話說:“興瑤,媽媽又昏迷了,醫生說可能沒有救了,你叫青峰快點迴來。”丁興瑤的心一下就痛了起來,趕快給丁興偉打電話說:“大哥,青峰的媽媽病得很重,你叫他趕快迴來,你讓他不要急,路上一定要小心。”
何青峰聽到李杏花病重,騎著摩托車就往家裏趕。李杏花的妹妹知道李杏花的病無藥可救,隻是等時間,堅決要帶她出院說:“姐姐死在外麵,就不能進家門,一定要把她帶迴家裏死。”何順昌隻好同意,租了車子把李杏花往家裏拉。
何青峰迴家,任他怎麽叫,也叫不醒李杏花。丁興瑤突然感覺胃痛,痛的滿頭大汗。何青峰趕快把丁興瑤送醫院,醫生說:“是因為飲食不當,加上氣急功心,引起的胃痛。”當醫生知道丁興瑤家裏的情況後說:“興瑤,既然你婆婆已經這樣,你千萬不要傷心,如果傷心,會對你肚子裏的孩子有影響。”丁興瑤點了點頭。
何青峰載著丁興瑤剛走到半路上,他的舅舅騎著自行車過來說:“青峰,你媽媽已經走了。”何青峰的臉色一變,痛苦寫在臉上。丁興瑤聽了,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何青峰說:“興瑤,你不要哭,媽媽活著太痛苦了,也許離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丁興瑤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擦幹眼淚,努力的不讓自己痛苦。
迴到家裏,何青梅把丁興瑤拉到旁邊說:“興瑤,你不要去看媽媽,也不要傷心。媽媽最想看到的就是孫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也是對媽媽盡孝。”丁興瑤說:“我知道。”何青梅說:“姨媽要求土葬,我們也同意了。”丁興瑤說:“這裏要求火葬,政府能同意嗎?”何青梅說:“不同意也沒有辦法,今天晚上悄悄出檳。”
晚上,天空下著蒙蒙細雨,李杏花被村裏人悄悄的抬出去埋了。
丁興瑤的肚子越來越大,何青峰也沒有出門做生意,兩人在家喂魚和種幾畝田地。到了栽玉米的時候,丁興瑤每天清晨就和何青峰一起出去栽玉米,因為挺著大肚子,丁興瑤栽玉米特別辛苦。何順昌說:“興瑤,你迴家休息吧!”何青峰說:“興瑤,你不要迴去,在這裏慢慢栽玉米,醫生說多運動以後生孩子順利。”丁興瑤頂著烈日栽到中午十二點,迴到家裏又累又餓。何青峰累得倒在沙發上不想動,丁興瑤說:“青峰,你去做飯。”何青峰的奶奶說:“興瑤,青峰擔了二十多擔糞,他好累你讓他休息一下,你自己去做飯。”何順昌說:“興瑤挺著一個大肚子還要栽玉米,她更辛苦,還是我去做飯。”何順昌說完忙著去燒鍋,丁興瑤知道何順昌也很累,隻好搶著去做飯。何青峰倒在沙發上很快睡著了,等他醒來,飯也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