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劍道人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太玄若再推脫,情麵上也過不去了,雖然感覺為難,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玉劍道人見太玄答應了,很是高興,笑著從懷了掏出了一張金符,遞給了太玄。


    “這是?”太玄接過金符。不解的問道。


    “如果真是有人來搗亂,又能威脅到道友,你隻需將金符撕開,我便可以及時趕過來。”


    原來玉劍道人也是有準備的,太玄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點點頭將金符收起。


    “唉,對了,現在外麵那麽危險,小徒還在外麵呢……”這時,太玄忽然想起了馮薇,沒有自己的保護,現在豈不處於危險當中。


    “沒問題,交給我了?”說罷,玉劍道人伸手虛空一抓,一聲嬌唿傳來,刹那間,馮薇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身邊。


    一眼看到太玄,馮薇原本驚駭的心情就是一緩,“老師,師伯,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怎麽到這裏來了。”說完,妙目圓睜,眼珠亂轉,四下掃看,發現自己正處在地心的一處空間中,不禁大為詫異。


    玉劍對著馮薇點頭,算是打過招唿,又朝著太玄道:“道友,這裏就拜托你了,上麵情況危急,我先去將那個孽障打發了。”


    “好的,這裏就交給我了,你且放心去吧。”太玄點點頭。


    虛空一閃,玉劍嗖的一聲消失不見,出現在了神劍峰的上空。


    此時,整個太乙門已然亂作一團,血海老祖如夜梟般的笑聲在空中飄蕩,無盡的血海泛起狂風巨浪,淹沒了整個太乙門,原本幽美的洞天福地一片狼藉不堪,被血海覆蓋摧毀。


    玉劍道人見亂象以生,急忙從肥袖中掏出一個金色的燈盞,隨手一拋,飛向空中。


    此燈通體金燦燦,高約尺許,蓮花座,燈柱僅可一握,纖細圓潤,燈火如豆,仿佛吹口氣就會熄滅,然而那一絲燈火卻放出無量光明,光耀大千,照徹虛空。


    這柄燈盞名叫青冥紫府心燈,燈火為元陽離火,乃是玉劍道人無意中得來,份屬先天靈寶,威力非凡,實在是一等一的好寶貝。


    此燈一照麵,立即煌煌亮起,化作無量光芒將血海抵擋在了外麵,空出一個千丈的空間。


    這時候,被血海老祖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那些人一看到救星來了,登時大喜,豬突狼奔的像他靠攏。這些人中以玉真子的修為最為高深,所以他第一個來到了玉劍道人的身邊。


    看著三三兩兩的聚攏到身邊的門人,玉真子心中悲憤,眼圈都紅了,偌大的太乙門就剩下這幾個人了,此情此景好生淒涼。


    “玉劍道兄,太乙門完了!真的完了!”玉真子哽咽道


    無窮血海一浪打著一浪翻滾著撲向他們,他們在青冥紫府心燈的保護下,好似汪洋中的一條小船,飄飄浮浮,眼看就有翻船的危險。


    玉劍道人張口噴出一股元氣射在青冥紫府心燈上,火苗受到加持,登時劇烈放出無量光華。


    “滋滋”聲中,血海被蒸發的冒起青煙。


    一陣桀桀怪笑響起,血海老祖突然出現,立身在血海中,雙目注視著玉劍道人,叫囂道:“你就是那個被稱為第一高手的玉劍道人?”


    “你這魔頭,我太乙門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對我們下如此狠手!”玉真子心中憤懣,玉劍道人還未說話,他便搶過話頭。


    “這就要問你們祖師了,要不是他夥同青雲子那個老雜毛將我鎮壓,我現在還逍遙著呢,這份孽債,你們不替他還了,誰為他還呀。”血海老祖想起自己被鎮壓了這麽多年,恨意滔天,一臉的怨懟。


    玉真子無言以對,心中隱隱開始埋怨起自己的祖師。若不是他招惹了這個魔頭,太乙門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少頃,又覺著這個念頭太過大逆不道,瞬間便斬滅了。


    玉劍道人見血海老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冷冷一笑,伸手在燈燭的火苗中一撚,一朵火花冒起,迎風便長,化作了一隻渾身揮灑著火焰的朱雀。


    朱雀一聲清鳴,雙翅一展,淩空飛起,拖灑著一溜火光撲向血海。


    血海老祖左手一揚,在血海中掀起一道巨浪迎向了朱雀。


    “轟隆”,水火碰撞,霧氣蒸發升騰,朱雀雖猛,但終究近不得血海老祖的身邊。


    血海老祖大笑道:“小子,法術挺厲害的呀,可是若想對付我,還差的遠呢。”


    “是嗎.”玉劍道人嘴角勾起,手指在燈火的火苗中連續搓動,無數的火花紛飛,化作一群群火鴉、火麒麟、火龍,鋪天蓋地的向著血海老祖飛去……


    ……地心中,廣闊的空間,地火岩漿如開鍋般沸騰,毒煙四下飄飛,大大小小的肺泡流轉不休。


    太玄和馮薇找了一處落腳的岩石,盤腿坐下,各自張開了護身法器。


    馮薇畢竟還是個孩子,哪裏耐得住性子枯坐,不一會便覺著無聊,轉頭看向太玄,小聲問道:“老師,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呀,也不知道外麵怎麽樣了?”


    太玄皺眉,輕聲的責備道:“稍安勿躁,身為修道人,怎麽那麽沒耐性呀。”


    馮薇香舌輕吐,做可愛狀,不再言語。


    地下空間一時間陷入了安靜,隻餘地火燃燒沸騰發出的劈啪聲。


    就在這時,空間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從中走出了一個道人。


    這個道人身材消瘦,身披金色的道袍,須發半白,臉色紅潤,眼中精光閃閃,亮若繁星,手執一根翠綠的樹枝,樹枝十分奇特,長約三尺,拇指粗細,頭分七叉,每根枝杈青葉玉翠,紅花朵朵,最奇妙的是這些紅花瞬間開放,轉眼便枯敗了下去,生生滅滅不休,絢麗無方。


    突然出現的這人讓兩人一驚,登時站起身形,太玄瞳孔一縮,左移一步將馮薇護在身後,盯著來人,神情凝重的問道:“你是什麽人?”


    來人輕輕一笑,手中的樹枝左右揮灑,動作飄逸自然,不帶一絲煙火之氣,“玉劍道友沒在這裏嗎?”


    太玄心頭一跳,玉劍道人果然神機妙算,真有人來搶奪先天神劍。


    太玄目光如炬,發覺來人周身道韻充盈,時光之力好似在對方身上停滯運轉,整個人高高在上,虛無縹緲,宛若命運的主宰,不消說,來人與玉劍道人一樣也是個大羅金仙的化身。


    這讓他怎麽抵擋!


    “你們認識?”太玄接著問道。準備拖延時間,心中祈禱玉劍道人趕緊迴來,眼前之人僅憑他怕是抵擋不住。


    來人冷笑一聲,麵皮抽動,神情無喜無悲,“當然認識了,而且已經認識很久了。”一字一句,聲音渺渺。


    雖然他和玉劍道人是仇人,專門與其做對,但語氣卻沒有絲毫仇恨之意,十分平淡。


    “好了,趁著玉劍還沒迴來,我先看看這兩柄先天靈寶究竟如何。”說罷,他向著孕育靈寶的肺泡走去。


    太玄輕歎一聲,拖延時間的想法可能被對方識破了,他悄悄地的撕破了藏在袖中的靈符,接著上前一步,擋住了道人的去路。


    他這裏撕毀了靈符,地麵上的玉劍道人馬上就感應到了。這時,原本千裏滔滔的血海已經被玉劍壓製的隻剩下了百裏大小,眼看再過一會,血海老祖就要被打敗了。可是一接到消息,他再也顧不得對付血海老祖,收起青冥紫府心燈,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當青冥紫府心燈一收,漫天的火鳥火獸頓時消散。


    他這一走,沒了心燈的守護,被他保護在身後的太乙門人瞬間就傻眼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逃過一劫的血海老祖,馬上興奮起來,看著玉真子他們,眼神兇光四射,狠意畢露,狂笑數聲,揮手間,一道血浪將眾人淹沒。


    眾人慘叫連連,掙紮片刻,接著便渺無聲息了。


    至此,太乙門全軍覆沒……


    ……道人見前進的道路被太玄擋住,不禁搖頭,“這是我與玉劍的事情,小道友何必強出頭呢。”說罷,左手食指向著太玄師徒一點。


    一道光圈將兩人包圍。


    “畫地為牢!”


    太玄師徒頓覺全身被禁錮,周圍重力千鈞,動彈不得,唿吸不暢,感覺連思維都慢了一拍。


    太玄試探著動了動手指,十分艱難,他不願就此束手就擒,體內昆侖鏡微微一動,周身清光一閃,身體移形換位,已然脫離了“畫地為牢”。


    道人輕咦一聲,沒想到太玄連陰魂都沒有成就,竟然能脫離開來。


    他將手中的樹枝輕輕一刷,一道五色清光閃現,向著太玄刷去。


    清光罩身,太玄頓覺一道巨力襲來,身體不由的騰空向後飛去。


    飛出了數十丈的距離後,巨力漸漸消失,太玄挺身立在了半空。


    太玄臉色難看,對上大羅金仙,哪怕隻是具化身,他也不是對手,簡直是毫無還手之力。


    道人拿著樹枝遙指太玄,冷聲道:“這位小道友,你已經阻了貧道兩次,也算盡力了,對得起玉劍了。”說到這裏,道人輕輕搖動手中的樹杈,繼續道:“要知道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再這樣下去,貧道可要下狠手了。”


    太玄陷入躊躇,兩者道行法力相差甚遠,他已經無力阻擋對方,心中暗暗叫苦:“玉劍道友,你怎麽還不迴來?”


    “我道是誰跟我過不去,原來是婆娑道友呀!”須臾,玉劍的聲音悠悠的在他們耳邊響起。


    話音未落之際,玉劍道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半空中。


    玉劍道人的出現,讓太玄輕輕的籲了一口氣。渾身壓力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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