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太玄不耐煩眾人的糾纏,一言不發的飛遁而去,也是為了做給他們看的,心中卻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從那夜,他夜探清華觀,得知鴻鵠老祖之所以接受晉帝的冊封,不惜與太乙門做對,終是沒安好心,其實是打上了皇宮內庫的主意。


    籌劃了這麽久,他們不可能就這樣撒手離去,因此他算定,鴻鵠老祖他們雖表麵上離開了,但一定不甘心放棄,還會迴轉過來。


    他離開隹元城之後,悄悄的追上了三人,跟在他們後麵。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們並沒有遠離這裏,剛出了隹元城後便停了下來。


    是夜,他們悄悄返迴了皇宮,來到內庫,用法術迷昏了守衛,潛進殿中。


    他們這些動作做的隱秘,自忖無人發覺,可是太玄早就盯上了他們。用了隱身術,跟在他們後麵,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就在他們順著石階向下走的時候,太玄也解除了隱身術,嘿嘿一笑,啟用土遁之術,直直的向下遁去。


    戍己真氣護身,太玄在土石中穿行如意,好像破開湖水的遊魚一般輕鬆。


    散出的神念在前麵偵查,下潛百丈後,身子一輕,來到了一處空間,


    他如飄飛的落葉般輕輕的落在了地上,左右環顧,整個房間裏空無一人。


    房間有著數丈方圓,好似一座牢籠,四周牆壁用青石砌成,石壁上鑿出一個個石龕寶閣,裏麵放置著無數奇珍異寶,天材靈寶發出絢麗多彩的毫光,滿室生輝。


    太玄悄無生息的來到石門前,側耳傾聽門外的動靜。以他此時的境界修為,三十丈內飛花落葉都瞞不過他的耳朵,片刻間,外麵的動靜就全被他收入耳內。


    門外十丈處,有六道唿吸聲傳來,這些唿吸聲綿長如絲,細弱蚊蠅,一唿一吸間周圍靈氣蕩漾。


    太玄心中了然,這六個人都有著煉氣期的境界,不過,對他造不成什麽威脅,然而,他的打算是悶聲大發財,不願意節外生枝,最好還是不要驚動他們,省的麻煩。


    他躡足前行,來到最近的寶閣前,眼前寶閣尺許大小,當中一個透明的圓球飄在空中,圓球裏封禁著一團金精之氣,這團金精之氣顏色銀白,在球內不停地盤旋,左突右衝。


    金精之氣原是由各種金石玉器中提煉出來,無論是煉製法寶還是飛劍,都是上好的材料。別看這團金精之氣並不起眼,卻需要百萬斤的礦石才能提煉出來。要從百萬斤的金石玉器中煉出這團金精之氣,就算是太玄這樣還丹境界的高手,也需要花費數年的功夫。由此可見珍稀,隻要在外麵露出一絲痕跡,就會遭到修道者的哄搶,也不知道晉國皇室是從哪裏得到的。


    寶閣被一層光幕籠罩,光幕金光閃閃。由一道禁製形成。


    太玄蹙眉,這層禁製對他來說沒有什麽難度,隨手就可以破去,然而隻要露出一絲法力波動,就會驚動外麵的守衛,實在有些麻煩。


    沉吟一下後,他祭出了地母帳,地母帳化作一道煙嵐飄在空中,他心念一動,煙嵐瞬間張開數丈大小,融入了四周牆壁,將整個房間罩住,與外麵隔絕。他相信隻要不在裏麵弄出太大的動靜,外麵的守衛根本就發現不了。


    太玄伸出手掌貼在光罩上,法力吐出,光罩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形成一波波漣漪,漸漸地,光罩上的金光越來越淺,最後變成乳白色,不一會,啵的一身,光罩炸裂開來。


    他並沒有立刻將金精之氣取出,站在原地等了一會,發現確實沒有驚動守衛後,這才動手將封禁著金精之氣的圓球取出。


    可還沒等他拿穩,鴻鵠老祖那裏的動作就已經驚動了整個皇宮,警鍾咚咚的敲響,寶庫中劇烈的顫動,仿佛地龍翻身一般。


    他念頭一動,手中的金精之氣消失不見,被他收入了寶囊裏。


    要想在鴻鵠老祖到來之前將寶庫搬空,就要加快動作。然而他堪堪才打開了三個寶閣的禁製,就臉色劇變。


    地母帳所形成的玄黃護罩,開始感受到一股如山的壓力,他發出神念透過地母帳向外試探,發現周圍的空間好像被鎖死,他登時就知道寶庫已然被陣法保護了起來。


    他和鴻鵠老祖他們一樣,終究是小覷了內庫陣法的威力!


    這時,他進退兩難,留在這裏,在地母帳的保護下,別人一時間還發現不了,十分的安全,不過想要逃出去就沒有那麽容易了,隻要他一露頭,就會被人發現,那時等待他的將是被人困在陣法裏狂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太玄心中暗罵,好好的局麵被那三個笨蛋給攪亂了,弄得他這麽被動!


    太玄罵歸罵,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還再抓緊時機清除寶閣的禁製。


    手快有,手慢無!還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隨著光罩禁製的破滅,一個個寶閣被他清空……


    他在這裏搜刮寶庫,無人打擾,鴻鵠老祖他們卻被圍困陣中,陷入苦戰!


    數十裏的陣法空間,天上雷火罡氣蒸騰,地上煞氣狂湧,如井噴般激射。五行靈氣運轉形成各種靈獸向他們襲來。火蛇,水鳥,木馬,金虎,土龍,一個個張牙舞爪。


    遠處人影綽綽,在陣中忽隱忽現,手中各拿著柄小旗。隻要揮動旗幡,陣法就發生變化,陣眼的方位變幻無常,讓風吼王三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隻能撐起了護身的法器硬捱。


    三人在陣中左衝右突,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然而久守必失,受到無窮無盡的攻擊,全身的法力如流水般向護身法器湧去,長此以往下去,一旦他們法力耗盡,立即就會被陣法湮滅,無可幸免。


    這個陣法名叫“都天奇門陣”下接地脈,上引天星,五行齊聚,陰陽兩全,一旦開啟,有著晉國龍脈的支持,地脈之力源源不絕,沒有通天的手段是破不開這座陣法的。


    也就因為如此,整個和黃世界修道者無數,對晉囯皇室的珍藏很是垂涎,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輕易地搶掠,不是他們已經全都斬斷了貪念,而是他們心中十分清楚,晉國皇宮有著陣法守護,一般情況下很難得手。


    ……修道者雖有著移山倒海,摘星拿月的神通,凡人在他們眼中可謂是螻蟻一般,隨手就可以碾死。然而,對於一些天道庇佑,氣運如虹的凡夫俗子,就算他們手無縛雞之力,修道者也不好輕易下手,要殺死這些天道眷顧的人,就會受到天道所棄,折損自身的氣數,引來劫數。


    不過,要是煉氣士不懼身損,豁出去要斬殺帝皇,這些氣數和真龍之氣也阻擋不了他們。可是這又怎麽可能呢,螻蟻尚且偷生,何況那些長生有望的修道者了,都是惜命的很,沒有人會與皇帝們玉石俱焚。越是長壽就越是怕死。


    皇帝有著真龍之氣的守護,口含天憲,萬靈退避,天道所鍾。一般修道者很難近得他們的身邊,傷害他們,真龍之氣實在是防身的利器,而有一利就有一弊,這些龍氣雖可以保護他們不受邪法所害,卻也斬斷了他們長生的道途。縱使你天縱英才,資質絕頂,有著龍氣作梗,想要煉法長生,那也是做夢!


    此是天道所定,無人可以違逆,天道不仁,卻又公平無比。


    隹元城裏的皇宮乃是晉國中心所在,龍氣最為濃鬱的地方,有著龍氣的壓迫,修道者進入皇宮,沒有皇帝的金口所允,施展出的法術先就威力大減,如果要與之為敵,對其不利的話,在真龍之氣的籠罩下,所發出的法術威力更是減去七分。


    早先他們在宮中可以唿風喚雨,那是因為皇帝金口玉言,批準了的。


    現在,鴻鵠老祖他們來皇宮裏偷竊,便是與龍氣為敵。當然會被龍氣鎮壓和反擊。


    整個陣中龍氣無所不在,讓他們施展出來的法術神通威力大減。


    主持陣法的那些修士雖然隻有煉氣期的修為,與他們相差甚遠,可有著龍氣的加持,鴻鵠老祖他們暫時也拿這些人沒有辦法。


    三人之中,鹿鳴子的修為最弱,法力最為淺薄,這時他臉色發白,一把把的丹藥塞進口中,補充著法力,勉強的支持。不過,他心知已然支撐不了多久了,要是再被困在陣中衝不出去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身損在此處。


    他神色惶恐,看向平日裏主意最多的鴻鵠老祖,急切的問道:“老祖,小得快要支持不住了,您快想想辦法呀,再想不出對策,我們隻怕全都會死在這裏。”


    他心中不住的埋怨自己,這是鬼迷心竅了。要是不來這裏,打上內庫的主意,也不會落到如此危急的地步。


    其實不止他心中自責,鴻鵠老祖和風吼王他們也是後悔,而事已至此,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已沒有了退路,隻能勇往直前,豁出去破開陣法,才可逃出生天。


    聽到鹿鳴子說完,風吼王也將目光對準了鴻鵠老祖,期望他有辦法可以解決眼前的困境。


    鴻鵠老祖收到他們期盼的眼神,心中叫苦,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這才是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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