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嶺離著太乙門大約萬裏。是屬於太乙門的勢力範圍,然真他們對太乙門的那些長老和真傳弟子並不陌生,現在,太玄自稱是神劍峰的弟子,然真震驚過後,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當中。他暗忖:這個叫太玄的道人已經是還丹期的修為,可見他修道的時間一定不短,這樣的話,他一定久居太乙門,自己不可能沒有消息,因此他便認為太玄說的多半是假話。可萬一要是真的呢?


    然真臉色變幻,太玄不由得感歎:玉劍道友真是威名在外呀,他隻是提起了神劍峰,就讓對方陷入了舉棋不定的境界。“怎麽?道友還是不願意把人交出來嗎?”太玄沒有客氣,繼續逼問道,


    然真臉色難看,“小子,莫要大言誆人,你說是太乙門的弟子,我卻不信,如果真是太乙門的弟子,拿出證據來,給我們看看。”


    太玄不耐煩的拿出了太乙門的身份玉碟,“想要證據?可以!瞧瞧這是什麽!”


    然真伸手接過了玉碟,拿在手中仔細的查看,良久之後,發覺玉碟不像是作偽,莫非這小子說的是真的?他開始打起了退堂鼓。笑容滿麵的將玉碟還了迴去。


    “怎麽樣,還不趕緊放人,不然的話,哼哼……”太玄一把將玉碟拿了迴來。


    太玄如此囂張,把一個玄門大派弟子眼高於頂,目空無人的德行演繹得淋漓盡致,範青冥直氣的臉色漲紅,這些話原本應該是他說給別人聽的,現在輪到他身上,簡直是氣炸了肺。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子,就算是太乙門的弟子又怎麽樣,今天老子還就不放人,你能把小爺如何!”


    他話語極快,然真想要阻攔,卻已經為時已晚。


    太玄並不理會那個紈絝子弟,他知道然真才是可以做主之人。“道友,怎麽樣,能否給我這個麵子,將人還給在下。”


    然真固然不喜對方的態度,但還是點點頭,準備放人,對方可能跟玉劍道人有些瓜葛,就算是他的老師也要給玉劍道人麵子。轉過頭,對著範青冥說道:“賢侄,把人放了吧。”


    “不行!那小娘皮與我練功十分重要,不能放。”範青冥搖頭耍無賴道。


    他到處劫虜女子,並不是完全因為好色的緣故,他修煉的是采陰補陽的一種功夫,名叫《三洞陰陽混沌妙訣》。這是一種速成的功法,不用刻苦修煉,隻要有著鼎爐,在床第之間就算是修行,顛鸞倒鳳之際,奪取對方的精元真氣,完全是魔道的一種法門。


    為了把馮薇拿下,他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隨身的法器都被對方的劍光攪碎,最後還是他的一位師叔出手才將人拿下。好不容易將馮薇捉到手,然真居然受到對方的威脅,要把人還迴去,真是好生氣悶。


    他心中十分的不情願,然真給了他一個嚴厲的眼色。範青冥心中一緊,終究不敢違逆然真的吩咐。


    範青冥嘴上說著拒絕的話,但還是磨磨蹭蹭的轉身向洞裏走去。


    不一會,範青冥就已經穿過了平台,走進了洞裏。


    眾人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對視一眼,相顧無言。他們之間實在是沒有什麽好說的,太玄他們是因為對方無故將人擄走,心裏有著悶氣,然真他們也不好受,被對方找上門來,逼迫著放人,已經算是丟臉了,要他們再趕著對方說話,他們還沒有那麽厚的臉皮。


    平台上一陣的沉默,隻有山風唿嘯而過。


    過了一會,範青冥從洞裏走了出來,卻沒有見到馮薇的身影,太玄臉現寒霜,說好了放人的,人呢?


    然真的臉色也不好看,“賢侄,不是讓你放人的嗎,你怎麽一個人就出來了。”


    範青冥嘿嘿一笑,“老祖今日出關,聽說神劍峰的弟子來了,特來召見。”


    原來他怏怏不樂的準備放人,還未走到關人的囚牢,就遇見了範寬。今日範寬恰巧出關,準備出去唿吸一下新鮮空氣,就這樣祖孫倆不期相遇。


    範青冥與他見禮之時,範寬看到孫子的臉色不好看,於是就關切的詢問緣由。


    範青冥驟然見到祖父出關,不禁大喜,有了最疼愛他的祖父做主,這小娘皮恐怕飛不出他的手心了。


    考驗他演技的時候到了。


    他頓時就向範寬哭訴起來,說太玄是怎麽怎麽無禮,仗著太乙門的勢力,如何的不將範寬放在眼裏,行為囂張跋扈,如何如何欺負他。


    聽著孫子在眼前口沫橫飛的述說著委屈,他也隻是笑不作聲,他對自己的孫子,十分的了解,範青冥所說的話,他隻是信其一半。


    待範青冥哭哭啼啼的將事情的經過講完,範寬也沒有做出什麽表示,隻是告訴範青冥,讓他出去請太玄進來一見。


    範青冥一陣哭訴,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有些失望,但還是喏聲應下,轉身向洞外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發狠,隻要將太玄誑進洞中,趁著對方與祖父說話的功夫,他就去將那小娘皮給采補了,到時候木已成舟,看他有何話可說,到時候,雙方反目成仇,祖父就算是顧及對方的師門,也會……。想到這裏,他冷笑著走了出去。


    太玄不願節外生枝,不禁微微皺眉,可馮薇還在他們手中,不好拒絕,考慮了一會後,便答應了下來。


    臨去之時,與齊平顏他們告別一聲,讓他們先迴去,這裏交給他自己就可以了。


    雖然有些擔心太玄的安全,不放心他獨自一人入虎口,但範寬並沒有邀請他們,他們也不好硬闖。因此道聲珍重之後,雙方便分開了。


    四人嘴上答應離開,但感念太玄的點撥之恩,下了山後,並沒有馬上離去,駐足在山下等候,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就在山下等候三日,如果到時候太玄還沒有出來的話,他們就準備去太乙門報訊,讓太乙門過來要人。


    太玄跟著範青冥進了洞內,洞內甬道好像是一路向下,其中更是拐了無數個彎,他心中暗自琢磨:鳳凰嶺恐怕已經被他們給掏空了吧,要不然這一路走下來。無數的岔道縱橫交錯,要不是有人引路。他還真會迷路。


    行進不久,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寬闊華麗的殿堂之中,整個殿內明燈熠熠生輝,玉柱高台。正中央一傾清湖,湖內蓮葉漂浮,遊魚穿梭嬉戲,一個亭閣矗立湖中。亭中有個老者安然而坐。這個老者就是範寬。


    整個洞府的主人。


    太玄隨著範青冥踏上了通往湖心亭的九曲迴廊,隨著越來越近,太玄終於看清了範寬的相貌,他雖然有著數百年的修為,但是看年紀,也就是三十歲上下,好像比然真他們還要顯得年輕,隻是那一雙眼睛,透露著一絲滄桑與寂寞還有無情,眉毛細長,臉頰消瘦,一縷須髯飄在前胸,鼻梁高挺,嘴唇細薄,顯得有些刻薄,披著一身紫袍,金冠束發。


    看到太玄到來,範寬並未起身,悠悠的說道:“你是太乙門的弟子?”


    太玄眉毛一挑,對方好像並沒有把他放在眼中,當然了,範寬也有著驕傲的資本,作為元嬰真人,和黃世界的頂尖高手,對太玄這樣還丹境界的人物也無需客氣。


    範青冥對著範寬施禮之後,匆匆的離去。


    太玄揖禮,答道:“不錯。”


    範寬微微皺眉,可能是因為太玄沒有對他磕頭禮拜,有些不喜。


    他臉色陰沉下來,“出自神劍峰的門下?”


    “是的。”太玄沒有反駁。


    “小子,真是不知禮數呀,玉劍道友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範寬目露寒光。一股迫人的氣勢升起,鋪天蓋地的向太玄壓了下來。


    如山嶽傾倒一般的氣勢罩住了太玄的全身,讓他避無可避。整個空間突然凝固,氣氛令人窒息。


    這就是下馬威嗎!太玄念頭一轉,運轉體內的金丹,混元法力充盈全身,身子微微一轉,輕巧的將範寬放出的氣勢移轉,轟隆一聲,他身後迴廊的欄杆突然斷裂,撲通一聲,斷裂的欄杆掉進了湖裏。原本一群群悠遊自樂的魚兒,受到驚嚇,如無頭蒼蠅一般散開,有些甚至躍出了水麵三尺。


    太玄如此輕鬆的將他放出的氣勢卸去,範寬不禁有些驚訝,輕咦一聲,開始重新的打量起眼前的太玄。


    他召見太玄也是一時興起,不久前,他因為要修練一門威力巨大的法術,已經閉關數十年,今日練成出關,聽聞玉劍道人的弟子居然來到了他的門外,不禁見獵欣喜。他自修成元嬰以後,就升起了巨大的野心,意欲創出一個不下於玄門十派的大派,隻是他所在的鳳凰嶺卻是太乙門的地盤,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鳳凰嶺想要崛起,太乙門就是最大的絆腳石,在整個太乙門中,範寬唯一忌憚的就是玉劍道人,其餘諸子全然沒被他放在眼中。


    如今法術修成,有了殺手鐧在手,對玉劍道人也沒有了往日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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