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磁金鋒劍上的元磁之力激發出來,將血影神針一掃而空。


    血影神針一進入了元磁劍圈,與海空的聯係頓時斷開,他大叫一聲:不好!


    倏而,元磁之力大盛,光華熠熠。血影神針瞬間還原成一團血氣,而後消弭一空。


    海空臉色一白,嘴角沁出了絲絲鮮血,身子在空中搖搖欲墜。飛針被毀,他心痛至極,狂喝一聲:“匹夫!毀我法器,誓不與你幹休!”


    太玄哈哈一笑:“不幹休又如何,還有什麽手段就趕緊使出來吧,看你們能奈我何。”


    海盛這邊也不好過,陰魂幡受到了元陽之氣的克製,一會兒的功夫,多年積蓄的陰氣,已經消耗了大半,威力大減。


    他知道陰魂幡對太玄已然奈何不得,遂將它收了迴去,在懷裏摸出了一個銅鈴,拿在手裏一晃,叮咚作響,聲音悶而鏗鏘,發出的震動,泛起道道無形的漣漪,直衝著太玄殺去。


    太玄心神兩用,頭頂上空的溫玉蓮花微微的旋轉,發出了一道黃色的煙嵐,護住全身。


    無形聲波雖然威力不凡,依然破不開煙嵐的守護,隻是讓它泛起一陣波動。


    海盛見狀,差點氣得吐血,這蓮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防禦竟然如此變態。


    其實,並不是溫玉蓮花的防禦太強,反而因為海盛施展的皆是鬼氣森森的邪道之術,先天便被溫玉蓮花克製,才造成了這種假象。


    若是他換一種攻擊方式,結果可能就不同了,不過,他出身魔道,所掌握的法術俱是這樣陰邪,那些遑遑道法他一點也不會呀。


    海盛不知道這些,隻以為溫玉蓮花的防禦太強,頭上青筋根根暴起,吐出了一口精血噴在銅鈴上,死命搖晃了起來。發出的音波將太玄護身的煙嵐,撞得泛起陣陣波紋,卻怎麽也攻不破。


    這時,太玄馭起元磁金鋒劍,身劍合一化作漫天地劍光朝海空籠罩了。


    劍氣森森,鋒芒淩厲。


    這一劍,斬破虛空,聲勢浩蕩,一瞬間,天上的驕陽都被這一劍放出的光芒所掩蓋。


    海空渾身寒毛豎起,驚叫一聲,煙魂燈忽然出現在他的手中,他伸手一指燈芯,陰火劈啪作響,火苗登時劇烈的燃燒起來,化作三丈大小的火人,張牙舞爪的向著劍光衝去,火人張開了懷抱,將劍光攬入了懷中,刹那間,火人就被劍光絞得粉碎。元磁之力也同時發作,圈住滿天飛舞的火苗,劍光餘勢不衰的繼續向海空斬去。


    海空沒想到煙魂燈也沒能將太玄阻擋住片刻,心中大駭,想要躲閃,然而,太玄這一劍何等的迅捷,動念之間,劍光已然斬在了他的身上。


    刹那間,海空爆出一團血霧,消失在劍光當中。


    這時,劍光散去,太玄現身出來,並不高興,因為海空居然在劍光臨身的那一瞬間,使了個借物替身之法逃了出去。讓他功虧一簣。


    果然,海空已然出現在了海盛的身邊。


    他臉色煞白,眸子中餘悸未消。


    海空右手小指消失,看來是剛剛被他血祭了,替他逃過了這一劫。


    太玄袍袖一甩,一道狂風吹過,卷走了身邊的血霧。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兩人。卻在暗地裏偷偷的吞了一枚迴元丹,恢複消耗的真元。


    現在該怎麽辦……海空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滿是苦澀,他們已經將所有的手段使了出來,居然還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不免有些氣餒,再也沒有了開始時的自信。


    海空左手緊緊的攥著煙魂燈,燈中火苗如風中殘燭,眼看搖搖欲滅,他噴出一口精血在火苗上,燈焰大盛,再次升起多高。


    這一口精血噴出,海空身體大虧,精氣神開始衰敗,形容枯槁。


    他伸手一引,燈焰登時就分成了數團,在空中飛舞盤旋,最後凝成了一個個大頭的鬼嬰。


    這些鬼嬰陰氣森森,頭大如鬥,身體反而矮小枯瘦,好似筷子上頂了個氣球。


    鬼嬰剛剛生成,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黑光一閃,消失在了空氣中。


    鬼嬰們前世出生時恰逢陰時陰曆,生來陰氣就重,被海空刨心血祭之後,又用陰氣養在了煙魂燈上,經過了多年的祭煉和溫養,已是戾氣纏身,變得兇狠殘忍……他們可以隨意的在空間裏穿梭,來去鬼影忽隱忽現,讓人抓不住痕跡。


    鬼嬰穿過空間,突兀的出現在了太玄的身邊,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伸出了雙手,寒光四射的指甲如同刀鋒,狠狠的向太玄抓去。


    太玄見鬼嬰來勢兇猛,不敢怠慢,溫玉蓮花迸發出了道道瑞氣,層層的光幕將他罩住。然而,這些鬼嬰還真是兇猛,一雙雙利爪將光幕層層的撕開,尖爪雖然被元陽之氣腐蝕的直冒黑氣,還是呲牙咧嘴的奮勇向前。


    太玄非是坐以待斃之人,光挨打不還手可不是他的風格。他加大了真元的輸出,元陽之氣組成的光幕頓時光華大放,將鬼嬰彈射開來。


    他手把飛劍,合身一縱,向著二人斬去。


    海盛神色堅毅……他知道海空耗費了大量的精血,現在正是虛弱之時,無法躲開太玄的這一劍。


    兩人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海空要是死了,他也逃不了……於是,他也發了狠,咬破了舌尖,精血狂噴,一時間銅鈴周身被血色籠罩。他將沾滿精血的銅鈴往空中一拋,銅鈴驟然變大,化作了數丈大小,擋在了身前。


    這時,太玄氣勢洶洶的劍光,忽然如水中遊魚般,靈活的一轉,恍若繞指柔絲,繞過了擋路的大鍾,來到了海空的頭頂,在海空絕望的眼神中,輕輕一繞。


    海空立刻人頭落斯,手裏的煙魂燈也掉在了地上。


    而那群鬼嬰隨著主人的死去,發出一聲聲不甘的尖叫,重新飛迴到了煙魂燈裏。


    太玄一劍殺死了海空,並不停歇,劍光一轉,又將海盛罩在了當中。


    海盛嚇得亡魂大冒,想要召迴銅鍾……太玄的劍光何等的迅疾,他念頭剛剛轉過,就已經遍體生寒。


    還未等他求饒,劍光已然透身而過。漫天血肉飛舞,屍體化作一堆碎肉。


    太玄解決了這兩個敵人,大獲全勝後他也沒有一絲的笑意,反而搖了搖頭,現在修為低下,他好多的神通法術,都施展不出來,與人鬥法的手段匱乏,解決這兩個名不見經傳小人物都花費了這麽多的時間,哪裏還高興的起來。


    他下定決心,趕緊將眼前的事情辦完,然後全力的開始結丹。提高修為。


    他彎腰將地上的煙魂燈撿起,拿在了手中,這件法器雖是用童子的生魂煉製,殘忍無比,用來卻威力很大。但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雞肋。這陰風鬼吼,血唿啦的,實在是有礙觀瞻,不符合他有道真人的身份。


    海盛的那個鈴鐺與煙魂燈相比就相差甚遠了,讓他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他隨手將兩件法器收入了囊中。


    接著將他們的錦囊收起,把戰利品搜刮幹淨之後,才向屋裏走去,馮薇還在梁上吊著呢。


    他來到了房裏,看著正被吊在梁上的馮薇,輕歎一聲,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伸手一指,一道劍光從指尖射出,斬斷了係在梁上的繩子,上前幾步,把墜下的馮薇接住,隨手一劃,扯斷了捆在她身上的繩子。


    馮薇掙紮著從他懷裏離開,站在了地上,非但沒有對太玄感激涕零,反而懷疑起他來,冷冷的看著太玄:“你也是為玉華天書來的?”


    “天書?”太玄不屑,有什麽樣的天書,能比的上黃庭經呢,“我是受你父親臨終所托,前來為你治傷的。”


    “你真的不是為了天書而來的。”馮薇並不相信。


    “小小年紀,哪來這麽大的疑心。確實是馮璋讓我來的。”太玄搖頭笑道。說完之後,他自囊裏掏出了馮璋留下的遺書,遞給了馮薇。


    “這麽說阿爹真的是……”


    馮薇顫抖著雙手接過那粘著她父親鮮血的半截衣襟,眼淚止不住的流出,順著眼角滑落,哀聲道:“阿爹!阿爹!”嬌軀一軟,伏地嚎啕大哭起來。


    太玄也不勸解,轉身來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留小姑娘在那裏發泄心中的悲傷難過。


    遠處的崇山峻嶺被雲霧籠罩,青山綠水,宛如仙境,近處鮮花盛開,爭奇鬥豔,竹林隨風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音,一群翠鳥在空中飛過,如離弦之箭般投向湖中,優雅的在湖麵掠過,抓住了隻肥魚,竄上了空中。


    過了好久,小姑娘好像苦累了,悲鳴聲漸漸的低了下去,變成了無聲的抽泣。


    “阿爹是怎麽去世的?究竟是誰殺了他?”


    這時,馮薇站起來,死死地盯著太玄的後背,眼神中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咬牙切齒的問道。


    太玄並不迴頭,背著手站在原地。淡淡的將當時的事情訴說了一遍,而他個人的所作所為隻是一言帶過。他坐看二人死鬥,反而漁翁得利,這種行為他當著人家女兒的麵也羞於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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