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金鏡道人,隻見金鏡道人手提明晃晃的長劍,鮮紅的血珠順著劍刃滴滴滑落,一臉的殺氣,兇狠而猙獰,毫無一絲修道者的恬淡與自然,由此證明他剛剛製造了一場多麽大殺戮。


    姚琛看到金鏡道人後,臉色大變。


    金鏡道人目光如刀,死死的盯著他……


    他心念電閃,勉強笑道:“幸虧師伯來了,如果您晚來一步的話,師侄就要被妖怪給吃了。”渾然忘了他背叛師門的事情,一副見到救星來了的模樣。


    金鏡道人有些驚呆了。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小孽畜,真是無恥,哼哼!”


    姚琛強作鎮定,一臉無辜的答道:“師侄到底做了什麽事情,惹了您老人家不高興了,還請師伯明察秋毫,還我清白。”


    他一副的沉冤待雪的樣子。


    “見到本真人,你居然還敢偷奸耍滑,不肯說實話,莫非要本真人動粗不成。”


    姚琛一副憊懶的模樣,金鏡道人怒氣上湧。氣極而笑,這樣的小手段就想逃脫罪責,是不是太過於天真了。


    姚琛咬緊牙關,拒不認罪,他雖然知道抵賴不得……事情很簡單,根本就經不起盤查。然而,現在認罪的話,等待他的將是人頭落地……抵死不認的話,可能還有一絲生機。


    他一推六二五,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金鏡道人修道數百年,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姚琛雖然不承認,但那副色厲內荏的樣子,逃不脫他的法眼。


    他嘿嘿一笑道:“小子,不要在心存僥幸了,無論怎樣你是難逃一死,本來師伯還想給你個痛快的死法,你卻沒有珍稀這個機會……好吧!現在師伯改主意了,準備把你抓迴去,慢慢的炮製,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到時候莫要後悔今日的選擇。”


    姚琛頓時萬念俱灰,知道這一劫是逃不過去了。


    既然終究難逃一死,他也豁出去了。快要崩潰的神經陡地堅韌了起來。咬牙道:“嘿嘿,那就靜候師伯的手段了。”


    他神色堅毅,與剛才貪生怕死的形象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金鏡道人見姚琛突然硬氣起來,不禁讚賞道:“很好,這才是我白骨門弟子的風範,可是無論如何,師伯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等你享受到師伯為你精心準備的大餐的時候,希望你還是這麽硬氣,莫要讓我失望吆。”聲音幽幽如鬼語。


    他抓住捆在姚琛身上的金繩,將他提在手中,轉身便朝洞外走去。


    一路上都是小妖的屍體,具具血肉模糊,橫七豎八的躺在血泊之中。


    這些都是金鏡道人的傑作,姚琛不禁心中發寒,沒想到慈眉善目的師伯,發作起來之後殺性這麽大。真是人不可貌相。


    金鏡道人趁著風吼王出門在外,對洞內的小妖橫加屠戮,這些小妖哪是他的對手,反抗之下,被他宰殺牲畜一般的屠戮殆盡。如果風吼王迴來後看到此情景,不知道會有何感想。


    金鏡道人一路向洞外走去,神念散出,四下裏橫掃。


    隨著他拐了兩個彎,洞中的甬道越走越是狹窄,漸漸的,前方已經無路可走,數丈之外就是凹凸不平的岩壁。


    姚琛疑惑不解,金鏡道人趁著主人不在,將其滅門,如今還不趕緊溜之大吉,怎麽一路走到了這裏,這裏分明就是一條死胡同,以道人的神念,就算山洞複雜如迷宮,他又豈會找不到正確的道路。實在讓他費解。


    “師伯殺了這麽多人,居然還不立刻逃命,一會主人迴來後,再想走就走不了。”


    “嘿,師侄且放寬心,老妖沒那麽快迴來,就算是他迴來又能如何,師伯也不是吃素的。”


    “師伯莫要輕敵,這妖怪可不簡單呀,您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姚琛激將道。


    “師侄不要枉費心機了,區區的激將法就不要在我麵前賣弄了,你以為師伯會傻傻的與老妖拚個你死我活,讓你有機會逃出升天嗎?”金鏡道人一口道破的姚琛的算計。


    姚琛見金鏡道人看透了自己的小算盤,無言以對。再說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金鏡早就用神念試探過此處,發現了這裏的異常,看上去是一條絕路……然而,眼睛可能會受到欺騙,但神念不會被這裏的異樣所蒙蔽。


    他徑直走到岩壁前,伸手朝岩壁摸了上去。


    一道白光泛起。


    他輕哼一聲,不屑的笑了笑,“區區障眼法,又怎能瞞得了我。”


    他將手縮迴,運轉法力,食指憑空勾畫,唿吸間一道符籙出現。


    姚琛見金鏡道人虛空畫符,立即就有些拜服,這是元神真人的手段呀,沒想到金鏡道人以陰神的境界就能施展出來,可見對方修為高深莫測。


    道人畫完符籙向前一推,還未與岩壁相遇,符籙就發出一道金光,憑空燃燒起來,金光筆直的撞向岩壁,岩壁忽然如水般軟化,形成一圈圈漣漪波紋。


    ……眼看符籙快要燃燒殆盡,發出的金光也暗淡起來,明顯的後力不繼。那蕩漾著的一圈圈漣漪慢慢的就要平複。


    金鏡道人皺眉:看來此處的禁製有些奧妙,僅憑一張符籙是很難破開了,布置陣法禁製之人倒也有些手段,還需試探一番,摸清了禁止的底細,再做決定。


    金鏡道人分出一點念頭投入禁止中穿梭試探,不一會便摸清了禁製的底細。


    金鏡道人將分出的那一點念頭收迴後,心裏暗歎:這禁製他雖然不知其名,設計的卻十分的巧妙,走的是五行相生相克之理。金木水火土循環反複,變化巧妙駁雜,讓他一時之間推算不出其中的諸多變化,難以取巧。


    山野之中的妖怪修煉全憑血脈中的烙印傳承,沒有統一的道法,而道法延伸的煉丹、煉器、布陣他們都不太擅長。


    他沒想到風吼王布下的禁製居然如此的精巧。


    “師伯你到底行不行呀,實在破不開的話就算了吧。”姚琛嘲諷道。


    “閉嘴!”


    金鏡道人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姚琛知趣的閉上了嘴巴。心不住的詛咒對方。


    金鏡道人自袖籠中掏出個圓球,圓球拳頭大小,色做玄黃。


    此物乃是他自前人洞府裏得到的法寶,喚作“破法神球”,專門破解各種禁法。


    他將破法神球祭起,神球緩緩的升入半空,滴溜溜直轉,發出朦朧青光,金鏡道人手指射出一道白光擊打在神球上,青白二色之氣瞬間便融合在了一起。道人伸手引動青白之氣射向岩壁,岩壁發出劇烈的顫動,如平靜的湖麵被人扔進了一顆巨石。隻是片刻功夫,禁法幻化的岩壁就化為一團雲光,慢慢的消散了。露出了一道門戶。後麵是一間石室。


    禁製幻化的雲光消散殆盡之時,石室裏陡然衝出來無數道青氣,伴隨著一股清香撲麵而來。


    金鏡道人驚唿一聲:“好濃厚的乙木之氣。”


    姚琛鼻尖香氣繚繞,他吞下一口青光,一股濃鬱的乙木精氣順著喉嚨而下,體內真氣隱隱跳動,與之相合,生機勃發,五髒六腑雀躍,萎靡不振的精神也變得容光煥發。


    金鏡道人將破法神球收起,疾走幾步,邁入石室,四顧之下,發現了乙木之氣的源頭,隻見石室中央立著一張石案,案上放著一隻銅缽,銅缽裏半缽清水,一顆蓮子泡在清水之中,乙木青氣是蓮子所散發。


    金鏡道人隨手把姚琛往地上一扔,來到石案前,散發著幽幽香氣的蓮子,正靜靜的沉在水中,他眼露沉迷之色。


    發財了!這分明是先天靈物,他心中歡唿。


    他伸手將蓮子在水中撈起,拿在眼前細細的打量著,小心翼翼的輸入了一絲法力,探查片刻之後,暗叫一聲:可惜,這顆先天蓮子雖然生機不絕,想要讓它生根發芽的話,卻需要大量的混沌元氣,如果是宇宙初成,天地剛剛開辟的時候,還能找到大量供它生長的混沌靈氣。現在已經過去了無數個元會,天地間殘留的混沌元氣都已經消散殆盡。


    如今這顆蓮子隻剩下唯一的用途---煉器,用它所煉成的法寶,威力一定不在先天靈寶之下。


    整個白骨門全部的靈寶加起來也比不上這蓮子所煉製法寶的威力。


    想到這裏,金鏡到道人笑容滿麵,臉上的煞氣一掃而空,一顆清靜無為的道心因為興奮過度,起伏不定。


    拿著蓮子把玩了一會,才有些不舍的放入了自己的錦囊中,開始打量石室裏的其它事物。


    石室方圓不下半畝,空間寬闊,放置的物品卻很少,除了放置銅缽的石案,隻有一些煉材與藥材雜亂的堆放在牆角,也沒有分類。可見妖王平日裏就沒有整理過……其實這也怪不得風吼王,他雖然法力深厚,神通不凡,但是對煉丹煉器屬於一竅不通,這些東西雖然不凡,落在外麵的話,可能會被那些修道者搶破頭,然而,在風吼王手中發不了任何的作用,哪裏會珍惜。


    落在金鏡道人手中就不一樣了,他可以把這些東西很好的發揮利用起來。


    金鏡道人伸手一招,材料飛起,被他收入囊中。


    得了這些橫財,金鏡道人不由得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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