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不到,外頭的天依然黑漆漆的,第一聲鞭炮聲響起之後,好像是連鎖反應一樣,劈裏啪啦,家家戶戶都有了動靜。


    木葉犯困,強撐著眼皮,拉開燈看了一眼時間。


    這也太早了。


    還沒等她徹底清醒過來,自家院子裏的鞭炮聲也響起來了。


    這下她是想睡也睡不著了,早就知道農村過年有起五更,拜大年的習俗,可是這也太早了。


    昨天晚上她跟張毅聊了好晚,感覺剛才睡著了沒多一會兒。


    “葉子,醒了沒有?醒了趕緊收拾收拾,吃了餃子,跟著媽還有你爸,拜年去。”


    張蘭芬站在門外頭,生怕木葉起不來。


    木葉從炕上坐起來,披上衣服,把門插削打開。


    “媽,拜年什麽的,我就不去了吧?”


    這麽大冷的天,挨著家拜年,她可沒那麽大的精力。


    “那哪兒行,你是老張家的新媳婦兒,哪兒有不拜年的道理。”


    說著張蘭芬脫鞋就上了炕,還沒等木葉反應過來,手腳麻利的就給她把被疊了起來。


    “媽,不用,我來……”


    木葉有些無奈,看來她是非得去不可了。


    “嬸子,過年好!”


    “大娘,過年好!”


    “大爺,您老可是越來越硬朗了!”


    ……


    木葉揉揉笑的有些僵的臉,見著人就是這麽客套的兩句。


    農村過年圖的就是個喜慶,熱鬧,胡同裏頭三三兩兩的人群,出了這家,又進那家,走馬觀燈是的,每個地方帶上個幾分鍾,說著吉祥話,笑嗬嗬的侃大山。


    木葉從一個大伯家的院子裏出來,正好經過劉玲家的大門口,劉玲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裏,拿著掃帚掃院子裏的炮皮。


    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巧,劉玲正好轉頭,看到了門口的木葉。臉蛋兒立馬耷拉下來,眼神晃了晃,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木葉,你等等!”


    木葉都已經過去了,劉玲小跑著出了大門,朝著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張蘭芬,張富貴和木葉三人都停了下來,木葉看到叫住她的是劉玲之後,臉上的笑意消失,眉頭皺了一下。


    “玲子,叫葉子有事兒嗎?”


    木葉沒說話,張蘭芬先開口詢問道,老太太的心情好,也不知道劉玲和木葉之間的過節,這會兒倒是笑嗬嗬的。


    “大娘,我找木葉有事,不過我得跟她單獨說。”


    劉玲在張蘭芬的跟前態度倒是相當的乖巧。


    木葉的眉心動了動,有些疑惑,這個丫頭突然要找她單獨說事,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就對了。


    張蘭芬愣了一下,不過也沒多想,“那成,葉子我跟你爸在前頭等著你,你和玲子聊完了,在趕上來。”


    等張蘭芬兩口子走遠了,木葉看著劉玲,眯了眯眼睛。


    “說吧?”


    劉玲看著臉蛋兒白嫩的能掐出水來的木葉,有些嫉妒,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幽幽的開口說道:“木葉,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討厭你嗎?”


    木葉嘴角抽了抽,真想套用21世紀的一句流行語甩給劉玲,討厭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正了正神色,木葉一臉不屑的說了兩個字,“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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