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大樓西奇的辦公室內,西奇自己一貫坐著的位置上,現在正坐著另一個人,而西奇則在桌子的對麵,默默地站著。

    坐著的人說道:“……我這裏有一封信件,時候到了之後,你自己慢慢看吧。”

    “你這是哪的話?”西奇的語氣裏充滿不服,他說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小看?哈哈!本次事件你是絲毫不知悔改?”坐著的人充滿不屑,大聲罵道:“就是教狗也該會了,投機取巧的把戲你還要玩到什麽時候,耍些小聰明還以為很了不起似的,你能否有點起碼的羞恥心?還好意思給我說小看?我小看了你?你這破樣你還值得讓人看一眼?”

    西奇沒有迴答,他還不敢直接頂撞,隻能忍著滿腔的憤怒。

    “就你這城府,坐在你這位置也真是他媽的夠奇跡……卻不知道你這孬種到底要繼續給我丟臉到什麽時候……”

    “要是他破不了呢?”西奇終於擠出了一句反駁。

    椅子上坐著的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哼了一聲後站起了身子,他用雙眼盯著西奇,後者不敢抬頭迎接他的眼神。

    幾秒後,這個人居然二話不說的直接開始往門外走去,西奇隻能繼續低頭地站著。

    來到了門前,這個人終於丟出了最後的話語:

    “我至少也和你兄弟一場,所以才親自跑來,沒想到你還是這幅丟人樣,真是晦氣。雖然已經沒有下次了,你給我記著,以後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弄得王警監還以為是我也在趟你這趟渾水……

    上頭來的信已經送到,你且好自為之!”

    說完後他就直接走了,西奇這時才迴到自己桌上,拿起對方送來的信件,捏在手中,猶豫是否立刻打開閱讀……

    ……

    當日下午,宇文極和淩月完成了一係列最後的證據采集與準備工作後,一起再次來到了鑽石集團那墓碑樣的新建大樓。西奇依然一身潔白的西裝,精神抖擻,滿臉微笑仿佛接待好友一般將兩人請到了他的辦公室。

    宇文極極其簡單地說明了來意,宣布將以殺人罪名逮捕西奇,當然作為偵探,宇文極也不忘當著滿臉冷笑的西奇甩出了他的所有推理:

    按宇文極的猜測,西奇的刺殺當天從一早發現陳晴時就開始了。

    他從鑽石大樓周圍的監視或手下的探查得知了陳晴在對墳墓公司進行資料收集,並就在鑽石大樓附近

    做偵查後,西奇叫人準備了和陳晴身上一模一樣的一套衣服,就緒後他開始現身接近陳晴並和他做各種交談,其最終目的,當然是邀請他進來參觀,並最後來到這裏,也就是現在他們站著的這個辦公室。

    留下辦公室門口監控錄像裏陳晴出入的身影後,繼續在辦公室和陳晴聊了一會兒後,西奇提出要給陳晴展示一些特殊的墳墓係統結構,或任何類似的話題,總之其目的就是讓陳晴和自己一起到某個特殊的房間,而這個房間的特殊之處就在於……它即將成為西奇殺害陳晴的真正兇案現場。

    之後如宇文極和淩月推理的,西奇把陳晴的手機裝到了一個詭異的盒子裏後放到一個屏蔽信號的手提箱裏後,安置到了不遠處市區一個人員稀少,一眼不會被發現的地點,讓之後被雇傭的吳龍到時間來取。這個手提箱甚至不用西奇親自出動,隻要讓手下一個跑腿的去放置好就行。

    手提箱內的手機當然之後被吳龍拿上車一路“運送”到了莽山,離“兇案現場”50米遠左右山路下麵的某個地方,如此製造出仿佛被害者自己乘車到了那裏一樣的gps記錄。

    同時他讓另一個手下駕駛一輛和陳晴同樣的汽車在指定的時間在城內轉一圈。這趟指定好了的路程,剛好其中一段會經過莽山,於是在山口道路監控裏冒充陳晴的車,製造陳晴開車上山的假象。

    這兩次跑腿西奇可以找任何人完成,因為其內容並不足以讓人起疑,在金錢趨勢下,西奇甚至能匿名雇傭到完全陌生的人,完成這整個計劃關鍵的一步。

    在這之後,西奇則是來到鑽石集團附近的停車場,將陳晴駕駛來的,真正的陳晴的汽車上的導航儀毀壞,取走一切存儲介質,備之後使用。

    接下來則是本案犯案手法的關鍵:西奇將陳晴殺害後,將斬首分離出來的頭部,在辦公室內操縱之前準備好的2架無人機,夾著陳晴的人頭,從空中運送到了莽山的“案發現場“。無人機載重在2.5-3千克,按陳晴身形,頭部至多不過5千克,兩架無人機足夠承擔。

    在莽山的“兇案現場”,一個缺少了頭部的假屍體已經提前布置好,它和陳晴身形相近,衣服一模一樣且沾滿血跡,躺在地上。

    至此,西奇的不在場證明就被完成,當吳龍趕到莽山放下陳晴的手機之後,附近廢棄工廠飛出的監控用無人機,剛好拍下“兇案現場”以及附近鬼鬼祟祟的吳龍的圖像。而實際上,無人機拍到的“屍體”,真正屬於陳晴的,隻有一個頭部。

    之後第二天淩晨,在屍體被廢棄工廠上班員工發現前,西奇載著真正的陳晴的屍體駕車上莽山,將“現場”的假屍體,偷偷換成陳晴的真屍體,並在屍體周圍,散亂換上真正的陳晴的隨身品以及沾了陳晴血的兇器。

    最後,駕駛真正的陳晴的汽車,走事先調查好的路線到郊外丟棄,並把準備好了的有吳龍指紋以及兇器把柄漆痕磨損痕跡的手套“遺棄”到附近。

    如此,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謀殺就成為了可能。

    手法的關鍵就在於:

    第一,犯案的現場在鑽石大樓,而非屍體發現之處的莽山,這使西奇的犯案在時間上成為可能。

    第二,莽山“兇案現場”的屍體,雖然外形徹底和陳晴一樣,但卻並非真正陳晴屍體,這讓西奇的犯案除了在時間,在空間上也成為可能。

    於是,西奇便在鑽石集團的辦公室裏,完成了一個40分鍾車程以外的莽山半山腰上發生的謀殺。

    “哼——“

    聽聞了宇文極對案情陳述後,西奇仿佛看笑話般輕蔑地笑了:“宇文極偵探,我這個人喜歡效率。我這裏就跳過假裝生氣般的否定,並對你想象力做出評價說你真會異想天開之類的廢話了。我隻問——你的證據呢?”

    “那是當然,要見識我的想象力,精彩的還沒開始,”宇文極道:“首先最明顯的是無人機,有趣的是我們一問才發現有兩架無人機剛好昨晚出了故障,沒有任何飛行記錄和攝像數據存留。”

    “無人機時有故障,時而有之。除非宇文極偵探你想給你的無人機買墳墓,我實在不知道你跑到我這裏來說無人機的事情是想要幹什麽。”西奇說著攤開雙手。

    “那來點直接的吧,根據我方調查,西奇先生昨天早晨不知為何讓司機迴了家,工廠的人說你一大早就親自駕車一個人到了莽山的廢棄處理工廠視察,不知西奇先生一大早為何忽然對廢棄物品起了興趣。”

    “那個工廠其實是我名下的,視察屬下工作是我的本職。”

    “更有趣的是據貴宅保姆口供,西奇先生當天居然比平時提前了3到4個小時出門,我估計西奇先生汽車那天早晨也剛好沒有gps記錄?”

    “導航儀不巧壞了,正準備換新的。早晨出去到莽山散了一下步,費了一些時間。”

    “但不知為何西奇先生的汽車裏,車座坐席,墊毯也都換了新的,連空空如也的後備箱也

    新換了墊子,不知能否借閱欣賞一下那被換掉的那些舊毯子,顏色說不定是我喜歡的紅色。”

    “昨天早晨我在車上打散了咖啡,換了。那天剛好要到廢棄處理廠,舊毯子等就順便處理掉了。”

    “不愧是西奇先生,辦事神速,左右逢源,精密細致。按這個樣子,雖然我已經得到法官的搜查令,派出了警員開始在貴廢棄工廠進行搜索,估計也不會發現什麽了吧。當然,我要找的,可不止昨天早晨西奇先生運過去的那些東西。”

    西奇輕鬆自在的臉色第一次有了一絲嚴肅:“廢棄工廠處理的廢棄各種各樣,我不知道宇文極先生想要找什麽,這裏我隻能祝你好運了。但我想提醒宇文極偵探兩點,

    第一,即使你找到了什麽也不代表那就是我的,因為廢棄工廠,顧名思義處理的是廢棄垃圾,而垃圾嘛,則可能來自城市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家人,任何一個垃圾桶。我們處理垃圾可不管被處理的東西是什麽顏色,紅色藍色綠色一樣對待,也不會事先檢查它可不可疑,有沒有可能成為某案件的證據。

    第二,宇文極偵探對什麽是廢棄處理廠可能不夠了解,顧名思義,廢棄處理廠幹的當然是廢棄處理,宇文極偵探要找的東西難道通過廢棄處理的各種流程之後,還能是原來的樣子,還能起到什麽作用?還是說宇文極偵探看不起我的廢棄處理廠處理廢棄品的速度?”

    “這個不勞您費心,我要找的,是不可能出現在廢棄工廠的東西。”

    “哦?”西奇終於第一終於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按西奇先生縝密的思維,各種能夠起到證據作用的物件,提供間接證據的人物,一切我可以搜查的,找到的,或詢問的,該擦掉的,銷毀的,處理的,當然早已弄的幹幹淨淨一點不剩。但西奇先生是不是忘了有一樣東西卻是跑不掉的,而它將是最終至你於死地的關鍵證據!”

    “……什麽?”

    “我剛剛才陳訴完了一遍案情,難道西奇先生真的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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