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最開始的時候幾天?然後幾個月,到現在十五年?”


    “可我前不久明明還在黃昏聖墟呢?”


    陳凡難以置信的道。


    聽到這話,鍾晴更是滿臉愁容:“這之後發生的事情,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陳凡皺眉,搖了搖頭。


    他很努力的想了想。


    這一想。


    讓他有了一種很朦朧的感覺。


    隱約覺得,黃昏聖墟似乎確實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過他的記憶,隻停留在自己走進了一座無比宏大的石門。


    再然後發生的事情,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有點就在眼前,但又怎麽也抓不住。


    這種感覺很不好。


    陳凡用力的去想。


    想到頭疼欲裂,但也沒什麽作用。


    他抱頭蹲下。


    “別想了,快別想了。”


    鍾晴心疼的製止。


    “後麵都發生了什麽?”


    陳凡問。


    “你在黃昏聖墟中被宇宙萬族追殺,險象環生,後來你通過魔霧,進入了一塊巨大的空間碎片,你在裏麵一直躲到黃昏聖墟結束。”


    “不過在最後時刻,黃昏聖墟的意誌侵入了你的識海,你的老毛病就是這麽留下來的,我說這些,你有些印象嗎?”


    鍾晴說著。


    “在黃昏聖墟中被宇宙萬族追殺,魔霧,和巨大的空間碎片,這些我記得,後麵的就不記得了。”


    陳凡說道。


    而且他也比對了下。


    鍾晴說的,和自己還保留的記憶,很多都是能對得上的。


    鍾晴繼續道:“你進入的那次,是最後一次的黃昏聖墟,自那之後黃昏聖墟就崩塌了,那次有三十億人進入,最後最後三分之一,也就是十億生命活著迴來。”


    陳凡又捕捉到了一點。


    三十億!


    是的,這點也對得上。


    “那次好多聲名顯赫的存在都隕落了,比如亡靈族艾莎,還有戰爭巨人族的亞瑟,天神族的......“


    “當然也有一些宇宙生命收獲巨大,其中有個不死族的,叫尼古拉斯,仗著不死之身,在裏麵死了9999次,在黃昏聖墟內,境界被壓製,出來之後就一飛衝天了。”


    “還有一個禦獸師,在黃昏聖墟內得到了一顆滅世烈焰神凰的蛋,直接強強聯合。”


    鍾晴講述著。


    陳凡認真的聽著。


    這裏麵好多信息都對得上。


    不過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自己失憶了。


    而且越來越嚴重。


    任誰突然遭遇這樣的打擊,都很難麵對。


    黃昏聖墟的意誌侵入了我的識海?


    陳凡查看。


    自己識海中確實有一種詭異而且強大的意誌......


    嗯?


    小禮貌呢?


    陳凡在識海中竟然沒看到小禮貌的身影?


    “我的小禮貌呢?”


    他急切的問。


    “小禮貌的事情你也忘了?你在黃昏聖墟的時候,遭遇了萬毒星人卡文,命懸一線之際,是小禮貌拚死保護了你,受了很重得傷,後來在黃昏聖墟意誌入侵你識海的時候,小禮貌燃燒了自己,替你抵擋了絕大部分的意誌......”


    鍾晴悲傷的道。


    她看向陳凡。


    好似怕陳凡難過。


    聽到這,陳凡如遭雷擊。


    小禮貌隕落了?!


    那個天天纏著自己要吃飯飯的小家夥。


    動不動就問人,你禮貌嗎的小家夥。


    兩次拚死救了自己?!


    陳凡虎目落淚。


    接下來鍾晴還給陳凡講了好多,似乎試圖喚起陳凡的記憶。


    但效果微乎其微。


    這時候陳凡還得知,他和鍾晴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女兒是姐姐。


    兒子是弟弟。


    陳凡像是大夢初醒,雖然喪失了很多記憶。


    但鍾晴的講述,也讓他知道了很多事情。


    生活也漸漸迴到了正軌。


    時間就這麽持續。


    好多年後的一天。


    陳凡在無盡星空中廝殺。


    他手裏提著一位渾身布滿鱗片,身後帶著粗壯尾巴的宇宙生命。


    這就要手起刀落將其斬殺。


    “凡哥,醒一醒,我是長澤,我是長澤啊。”


    這時候那宇宙生命突然開口喊道。


    陳凡疑惑?


    他手裏明明是圖爾斯星人,怎麽會聽到長澤的聲音。


    不過這時他再看去。


    手中哪裏是圖爾斯人,明明就是長澤。


    陳凡驚愕。


    他這才意識到之前像是一場夢,眼下才是現實。


    陳凡趕緊鬆開:“我這是怎麽了?長澤,不好意思,沒傷到你吧。”


    “凡哥,幸好你醒來的及時,不然我可就慘了。”


    杜長澤強笑著,他臉色慘白,一陣後怕的樣子。


    接下來陳凡和杜長澤兩人坐在一塊隕石上聊了會。


    陳凡了解到。


    現在已經是他從黃昏聖墟迴來的第四十五年了。


    這四十五年裏,好多記憶都是空白的。


    杜長澤也說陳凡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也是說被黃昏聖墟的意誌入侵。


    鍾晴也說過同樣的說辭。


    算起來那已經是三十年之前了。


    陳凡也慢慢接受了現實。


    不過這動輒喪失記憶,都開始出現幻覺了,真不好受。


    而且太危險了。


    今天就差點傷害了長澤。


    對此陳凡很自責。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陳凡又間歇性失憶了。


    此時的他,在藍星。


    並且就在江南基地市。


    此時的江南基地市,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經過無數年打造的恢弘城池,現在變成了一片廢墟。


    大街小巷,橫屍遍野。


    陳凡恢複意識的時候,正提著鮮血淋漓的戰刀,有些麻木的走著。


    陳凡看到眼前的場景。


    又看了看手中還滴血的戰刀。


    他如遭雷擊。


    “不會的,不會的,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陳凡雙手抓緊頭發裏。


    “桀桀桀,是我殺的,不過我就是你,所以是你,就是你殺的。”


    陳凡忽然自言自語起來。


    ”你是誰?“


    陳凡驚恐。


    “我是黃昏聖墟的意誌,不過現在已經和你的靈魂融合了,我就是你,桀桀桀。”


    “滾出我的身體。”


    陳凡怒吼。


    “滾?我看該滾的是你?三百年了,在我不斷的侵蝕下,你的意識越來越弱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我將徹底接管這個身體,以後我就是陳凡,而你,屁都不是,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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