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故事可以倒敘,是不是人們就會倍加珍惜那所謂的曾經?如果可以迴到那美麗的曾經,是不是還會選擇一樣的人生?
斷斷續續的愛情,經不起時間如此的調侃,繼續不了未了的前緣,可是,懂得比愛更值得珍惜、珍重。
一個豔陽光照的下午,冷冷清清的醫院走廊裏,每個人的臉龐都凝重的無法言喻。每個人心裏都迴憶著剛才石頭被推進手術室的那段話語,如此懂得情感的人為什麽不能擁有專屬自己的感情呢?
“姐,他家人知道麽?”小琦突兀的問著璐兒。
“知道的,這次跟上一次不一樣。他成熟了,不會再做那些讓人困擾的幼稚事情了。”璐兒濃重的黑眼圈,貌似化了煙熏妝一樣。
“他公司有給他家裏打電話啦,放心。”魏晨一邊看著手邊,一邊看著‘手術中’亮亮的光板。
“他剛才說‘沒有活著的意義就好比死去;沒有生命拿什麽拯救自己的愛情。’我雖然無法體會,但是,我知道我很慶幸。”虎子仍舊是後知後覺的人,仍舊閑在石頭兩個小時之前的話裏。
“這段時間,我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會哭,會笑,會體諒,會懂得還會愛了。”櫟鑫暢談一聲。
“他還在。”璐兒脆弱的聲音,壓抑的情感,讓櫟鑫覺得很傷懷。
難道愛情不被淡化的方式隻有一種,以死亡銘記麽?
落幕,即使還有n種原因讓我們快樂,但是隻有一種讓我們可以忘記其他快樂的原因與目的。也許不會再愛,也許不能釋懷,而假象真的可以讓自己淡忘還是假裝遺忘呢?
“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他會不高興看到大家沮喪的表情。”翔剛剛趕過來,看到了幾個無法控製情緒的人。“他在為自己加油呢,你們憑什麽要詆毀他的勇氣呢?”
“都去買杯咖啡,不要一張張的苦瓜臉麵對著牆壁好麽?”若琳也急匆匆的趕過來,她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苦著臉,但是她知道隻要是石頭自己做的決定絕對沒有問題。若琳了解璐兒,了解超時,同窗數年她太了解他們之間的難舍難分。“喏。”若琳遞給璐兒一根棒棒糖。
“嘴裏甜了,心裏還會那麽苦麽?”醒哥穿著一身隨意的裝束站在眾人麵前,靜靜的看著璐兒。“那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還記得麽?”
“醒哥,你怎麽來了?”晨很詫異的看著allen。
“全公司都知道,作為他們的朋友我怎麽能不來呢?”allen拿著璐兒沒有接過去的棒棒糖。“這是我讓你若琳姐給你買的,你以為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醒哥不知道麽。我隻是最近一直公務纏身,你也知道我也是為了感情奮不顧身的人。可是,你要對自己好一點,無論結果是怎麽樣,你們的迴憶是甜的,不要以為痛苦的隻有你,他比你更需要勇氣去麵對這次命運的挑戰。有他這樣的朋友不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麽?為了他,你們都不應該這樣了。”
“嗯,我知道了。”璐兒結果醒哥手裏的棒棒糖,微微一笑。“那一年,我們還青春,覺得來日方長,覺得有的誤會可以靠時間一點點的抹掉。可是,為什麽還未到‘白首’就要‘相離’呢?對他而言,太不公平了不是麽?”璐兒撕掉棒棒糖的包裝,把糖含在嘴裏。
“不要再有任何怨言了,好好的享受現在,等待未來,人生就像是茶葉蛋,有裂痕才會入味。”allen眼中充斥著一絲眷戀,他不想看到朋友就這樣,但是,人都是為愛而活的。
璐兒對醒哥笑了笑,默默的走向電梯,眾人各有所思的看著璐兒憔悴的背影。
“虎子哥,我現在都不曉得怎麽勸我姐姐要她不要難過。”小琦的話語中顯然帶著一絲自責。
“別說你了,我都覺得特糾結,你現在讓我說,我都不知道說什麽。讓她不難過,我自己都難過,還不如讓她把情緒暴露出來。”虎子自嘲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醒哥會說,但是除了醒哥我們幾個貌似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晨拍了拍站在旁邊的蘇醒。
“臭小子,想什麽呢,這麽入神。”蘇醒看著站在小琦身旁的櫟鑫,表情像遊離了一樣。“這個時候,想去開解她,誰都不會說什麽吧,不是麽?”醒哥的話雖是對著櫟鑫說的,可是卻看著站在旁邊的小琦。
小琦隻是低頭,什麽都不說,櫟鑫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離開了。
“醒哥,看來最近你還是挺清閑的麽,什麽閑事你都知道。”虎子跟魏晨對了對眼神。
“對於我來說,你們的事情就不是閑事。”allen處變不驚的站在一旁。“他們在一起兩年了,他們一起經曆了很多。小琦,雖然櫟鑫心裏喜歡的人是你,但是對於他來說,璐兒更像是他的親人。”
“我又沒說什麽。那是我姐姐,我希望她好。”小琦跟醒哥對視,眼神如此清澈不夾雜一絲雜質。
醫院走廊拐角的咖啡機旁邊,璐兒拿著熱咖啡,眼神凝望著那黑不見底的咖啡。
“璐兒,”櫟鑫跑到小璐兒身邊。“怎麽跑到一樓,三樓有咖啡機的。”櫟鑫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麽說。
“想一個人靜一靜。”小璐兒頭也沒抬的從櫟鑫麵前走過去。
“現在,能不能就把我當成從前的王櫟鑫呢?你難過我知道,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有多難過,我知道你難過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手術,也是因為你知道你早就把他當親人了,不再有熱情的愛情就是永恆,你怕。。。”櫟鑫靜靜的說著。
“你給我閉嘴,王櫟鑫。”璐兒猛的轉身,狠狠的盯著櫟鑫。
“你怕自己不愛他,你怕你辜負了他對你的愛,可是你知道麽,石頭比你更清楚自己。你害怕的他早就知道,你不愛我,愛的也不是他。你愛的是迴憶裏的他。”櫟鑫沒有被璐兒兇狠的眼神嚇到,雖然他從沒見過璐兒用這麽兇狠的目光看過誰。
“不要再說下去了,王櫟鑫。”璐兒丟掉手中的咖啡,雙手拉著櫟鑫的衣領,眼淚嗖嗖的掉下來,落在櫟鑫的手背上,是熱的。
眼淚是熱的,心卻冷了。
櫟鑫默默的盯著小璐兒,輕輕的抱她在懷裏。
“不怕不怕,櫟鑫在呢。”櫟鑫眼睛看著醫院白白的天花板,他不忍心看著璐兒如此折磨自己。
“他是好人。”璐兒趴在櫟鑫的肩膀上,默默的在櫟鑫的耳邊呢喃。
“這是命運。”櫟鑫依舊撫摸著璐兒柔順的長發。
“好人就都該死麽,好人都要得怪病麽,天不應該對他有所眷戀,不讓他那麽痛苦麽?”璐兒抽泣著。
“大聲哭吧,沒人會怪你的。櫟鑫在,璐兒不怕。”櫟鑫突然像一個長成大男人的男孩一樣。這一刻的溫暖與擁抱,比任何話語都來的實際。
“我和石頭16歲認識,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的愛會像是親人。”璐兒用力的抓著櫟鑫,貌似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不會怪你,他想讓你懂得什麽才是幸福。隻要你幸福,他就滿足了。”櫟鑫紅著眼睛,貌似在對自己說話一樣。“我也一樣。”
走廊的盡頭,小琦和魏晨默默的舉著咖啡杯麵無表情的望著這一幕。
“想說點什麽?”魏晨默默的望著小琦錯綜複雜的表情,那不是平時的小琦,而是一個嫉妒別人幸福的小女人。
“姐姐需要他。”小琦喝了一口咖啡,頭也不抬的向前走。
“醒哥也說了,璐兒需要人陪的。”魏晨拉住小琦的胳膊,阻止她向前走。
“哦,是需要擁抱,還是需要安慰?”小琦狠狠的丟迴去。“她是你姐姐,她知道櫟鑫喜歡你。”
“他們是曾經的戀人,舊情複燃和死灰複燃這種情景我見得多了。”小琦撇開魏晨的手。“你不是要追我姐麽,幹嘛你不去陪她,一定要是王櫟鑫。”
“我沒有那個能力。”魏晨一臉的不高興。“我沒能放棄所有跟她一起拚搏,可是櫟鑫有;我沒能放下所有跟在她身後保護她,可是櫟鑫有;我沒能為了她做一個隻為了她下廚的好男人,但是櫟鑫有。。。”
“說夠了沒。”小琦一臉的不屑。
“說這麽多隻是想讓你知道,生命中,懂得比愛更值得擁有。”魏晨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一年我們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美好了現實,而現在多麽的想要迴去那一年,一轉身一輩子。
“小琦,”魏晨幾步就追上了小琦,拽住她。“在別扭些什麽呢?你第一天認識他們麽?”
“以前發生任何事都不關我的事。可是,晨哥,現在不一樣。。。”小琦抬起頭看著晨有些小邪惡卻充斥著溫柔的雙眼。
“哪裏不一樣了?”晨淺淺一笑,放開了抓住小琦的手。“我覺得沒什麽不一樣的。愛情不是錯過了就不在了,你還年輕。”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毫無要求的接受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表演的曖昧?對不起,我辦不到。”小琦冷冷的看著晨的臉,而晨卻沒有說話,他真的被這句似乎是冷嘲熱諷的話打敗了。
“當後悔治愈不了心痛的時候,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要求他們做我們想讓他們做的事情。就像是從前的石頭和璐兒的關係一樣,你沒有幫忙過麽?你沒有心疼過他們麽?你沒有後悔過櫟鑫曾經是你的姐夫麽?”魏晨輕輕的撫摸著小琪的頭發,就像是哥哥安撫著心亂如麻的妹妹。“對於後知後覺的人來說,很多事情他們辦不到,也有很多感情,他們在盡量收迴。小琪,你很懂事,但是你知道的,世界上隻有感情一旦注入就一發不可收拾,王櫟鑫是這樣,虎子也是這樣,包括現在跟你說話的我。”
“不是說,新的感情可以讓人忘記心痛麽?”小琪搖了搖頭。“原來,失戀就像是重型感冒,一旦染上很難治愈。治愈了表麵,那麽內心的病毒一定早晚有一天會迴來找我們算賬。”
“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僅僅‘曖昧’而已。”晨突然對著小琦笑了笑。“他們可以相愛的,不是麽?”
“可是,有的相愛卻是力不從心啊?為什麽還要在一起呢?”
“既然你什麽都懂,給自己一點時間,給櫟鑫一點時間,也給你姐姐一點時間,讓你們都慢慢的接受彼此的新身份。不再是姐夫的王櫟鑫,不再是相愛的璐兒和櫟鑫,不再是隻有吵架才會說話的小琦,但同樣的是,你有愛你的姐姐,愛你的晨哥和虎子,包括現在力不從心的櫟鑫。時間會淡化一切的,相信我。”晨一隻手拉著小琦的胳膊,向手術室方向走去。
美好,是歲月靜好,是已失去的歲月妖嬈;有多好,再美的言辭都代替不了。
有時候,擁抱不僅僅是一種形式,而是一種感謝。謝謝你的好,我都收著;謝謝你的溫柔,我藏著;謝謝你的錯過,我都知道;謝謝你的愛,我心疼過。
璐兒整理好了情緒,坐在咖啡機旁邊的座椅上,櫟鑫靜靜的坐在身旁,什麽都不說。
“謝謝。”璐兒低聲的說。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麽生疏的道謝麽?”櫟鑫看著坐著旁邊的璐兒。“以前我想過很多種我們分手後的場景,很多種如果讓我覺得我不能失去你。但是幸福就像是攥在手裏的流沙,越是握緊流失的越快。現在的你我,是幾萬個‘如果’裏唯一沒有的。”
“執著有的時候會讓神經繃得太緊而察覺不到自己最真實的感受不是麽?”璐兒慢慢的迴頭看著盯著自己的櫟鑫。
“比起愛,你和石頭更像是親人吧。那是一種我一直想要打敗的感覺,我一直以為那是你愛他的情愫,到後來才清楚的看清,原來他什麽都不想要,守護者真的很難當。連他自己都被那誤以為是愛情的東西錯殺了不是麽?你愛他,隻是轉換了方式而已。世人說的對,愛情終究還是會被親情所替代的。”櫟鑫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的說著。
“櫟鑫長大嘍。”璐兒莞爾一笑,卻比從前溫柔。“自從那天我看見那個滿身酒氣的他我遏製不了的心痛,即使變成親情的愛情,我也不能讓他自己都不想看見希望,你懂麽?可是今天,我卻害怕,是我給了他求生的希望,卻不想看到不好的結局。”
“隻要做好自己,其他的事情交給命運吧。”櫟鑫輕輕的拍了拍璐兒的肩膀。“你有想過,其實我跟你說分手的時候心裏有多少個不願意麽?”
“我知道的。”璐兒收起了剛才的笑容,表情變得僵硬。“無論多少個不願意,我已經經受不起那麽多的調侃了,不想去猜疑今天的‘惜君’或是明天的某某到底跟你有什麽關係。流言蜚語對我來說偶爾能敞開心扉接受,但是隻是偶爾。”
“無論是虎子還是晨哥,事情還不是這樣。”櫟鑫反駁道。“他們不比你好,但是讓人寬心。他們會在事情發生之後第一個通知我,可是櫟鑫,為什麽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你出事的人呢?你是覺得我承擔不起這麽大的愛還是你覺得你根本就不愛我?”璐兒越說越覺得傷心,眼淚自然而然的流下來。
“我…到現在為止…還在愛著。”櫟鑫斬釘截鐵的說。
“迴不去了。”璐兒輕輕的搖了搖頭。
“石頭就可以,我為什麽不行?”櫟鑫扳過璐兒的肩膀。
“她是我的妹妹,親妹妹。”璐兒有氣無力的說著。“你的幾萬種如果都不管用,因為妹妹隻有一個。”
“我以為我愛的是小琦。”櫟鑫突然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眼神突然呆滯了。“隻是我以為而已。”
“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任。”璐兒清晰刺耳的詞語讓自己都覺得可惡。
“我會的。”櫟鑫靜靜的說著。“如果她會愛我。”
“沒有如果。”璐兒慢慢站起身。“從現在開始,記住自己的身份,我們迴不去了。以後,我會把你當成我妹夫來看待。”璐兒麵對著櫟鑫像是在說著一段無法被世人接受的誓言,然後快速的轉身離開。
“妹夫。。。”櫟鑫獨自坐在醫院的椅子上,看著璐兒離開的身影。“就算是你不愛了,我也能挖空心思的把愛都給你。還怎麽當你妹夫?”櫟鑫淡淡一笑,笑盡了滄桑。
陪伴是世上最美的情話。
醫院的走廊隻能聽到腳步聲,就像是學生時代老師說過戀愛是被禁止是一樣的,這一刻,聲音是被禁止的,不是因為禁止才無權說話而是即使被允許也不知道應該講什麽。
“小琦,你怎麽買了杯咖啡迴來臉就臭臭的,不是叫你和晨哥一起去的麽,他惹你不高興啊。”醒哥望著魏晨那淡定從容的眼神,再看了看小琦的苦瓜臉,真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會比石頭的手術更讓人揪心。
“沒什麽,隻是突然不想高興而已。”小琦不想跟蘇醒多解釋些什麽。
“見到璐兒和櫟鑫擁抱。”魏晨湊近蘇醒的耳朵,小聲卻毫無遮掩的說著。
“晨哥。。。”小琦嘟著嘴,好像是很不耐煩。
“這個我可管不了,我也被自己的愛情打的一敗塗地。”蘇醒隻是微微一笑略過了那麽多的惆悵與苦惱。
“講什麽呢?”璐兒從人群的一頭走過來,站到晨的身邊,她沒有忽視小琦的表情,也看得出魏晨臉上給的憂鬱信號,隻是她不想看出來。“櫟鑫沒跟你一起迴來麽,他剛才不是去找你了?”翔一本正經的說著。
“哦,說了幾句話,我就先迴來了。”璐兒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好像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譚璐,你到底怎樣啊?”說話的不是別人,是小琦,璐兒至親至愛的妹妹。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大家都看著璐兒向小琦投向質疑的目光。是的,璐兒不確定那是她從小玩到大的妹妹,是這幾年為了自己不想出國的妹妹麽?
“喜歡王櫟鑫的是你,說不要他的是你,給他希望的是你,踐踏他自尊的是你,你到底還要玩到什麽時候呢?難道愛情就隻是玩具麽?”小琦一邊說一邊怒視著璐兒,而璐兒則平淡如水 的衝小琦微笑著,沒有任何話語。“你倒是說話啊?”
“梁思琦,你還是我妹妹麽?”璐兒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小琦的名字。“是我妹妹你就知道我對這段愛情有多麽義無反顧。”
“對不起,我沒看出來你的義無反顧,我隻看得到你對魏晨曖昧不清和以朋友之名和陸虎的糾纏。玩夠了,選一個有那麽難麽?霸道的占有對於你來說就是這麽榮耀的事情麽?”小琦說著自己的身子開始發抖,她第一次罵璐兒,也許隻有這麽一次。
“榮耀?”璐兒不可思議的望著小琦,那是曾經比至親姐妹還要親的妹妹為什麽會有這麽惡劣的詞語形容自己呢?璐兒的腦海裏衝出了很多記憶的畫麵,卻找不到一個畫麵構成怒罵小琦的借口。“我對你來說就是這麽個品格敗壞的人,是麽?小琦,我是姐姐。”
走廊裏傳來一串刺耳的高跟鞋落地的聲音。
“叭”眾人吃驚的望著小斯。“誰讓你當著這麽多人罵你姐姐的,誰教壞你的?”莫斯從走廊的盡頭一路聽著小琦擲地有聲的言辭,無法阻止自己的行為。
“姐,不要這樣,她還小。”璐兒抱住小斯,遏製衝動的姐姐。
“莫斯姐,不要這樣,小琦隻是一時激動。”魏晨用手撫摸著小琦滾燙的臉頰,抹掉小琦臉上的滾落的淚珠。
“梁思琦,你告訴我,你還小麽?20幾歲的人了,還是會為了愛情而至親情於不顧的年紀麽?”小斯怒吼著。
“你打啊,過癮是麽?你們兩個欺負一個是從小開始的把戲了。譚璐就能為了愛情奮不顧身,那就是好事。我呢,我能做什麽?”
“小琦,璐兒沒有去傷害任何人不是麽?”虎子凝視著小琦。“我們都心疼她,都沒有怪過她,她始終是姐姐。”“別吵了,石頭還在裏麵呢。”不遠處櫟鑫的聲音和腳步聲讓這熱火朝天的場景突然靜了下來。“不要這樣對璐兒,她會傷心,我也會。”櫟鑫走到了小琦的麵前,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
陳翔走到小斯麵前,拉走了一直衝著小琦怒吼的莫斯。
“你到底要怎樣啦,要把我拽到哪去啊?”小斯甩開了翔的胳膊。“都離他們那麽遠了,我不會再衝迴去罵了。”小斯心知肚明翔這麽做的原因。
“你冷靜一點麽,璐兒也說了小琦還是個孩子,她才20出頭的年紀,你要她能懂得那麽多麽?”翔一臉嫌棄的望著小斯。
“你也說了她20多歲了,是不是也應該以正常人的思維方式考慮事情了呢?我從來不覺得是她搶了璐兒的男朋友,因為都是我的妹妹,我都心疼的。可是她這樣子都是被你們這群人寵壞了,好不好。”小斯一臉的無奈。
“那是她吃醋才會說的孩子話,你都多大了,還跟她一樣啊,計較的那麽多,怎麽當姐姐?”翔笑了笑。
“對呀,我本來就不會當姐姐,是誰非要把遠離群體的我拽迴來的,是你。”小斯一邊說著一邊戳著陳翔的肩膀,別忘了小斯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獅子座。
“哎,處理問題麽要有個邏輯才行啊,兩個妹妹性格這麽奇葩也難怪,姐姐這個怪她們怎麽會正常啊。”翔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什麽啊你?我。。。”小斯突然沒站穩加上她腳下有一雙高達15cm的高跟鞋,翔正好在一旁拉住了她。小斯有些驚恐有些慌亂的看著翔那雙醉人心脾的眼睛。
“喂,莫斯,翔,你們幹嘛呢?”若琳拿著一杯咖啡突然出現在小斯和翔的身邊。
“扭腳了。”小斯用力的推開了翔,好像被好友看到自己扭腳也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一樣。
“你妹呢?”若琳毫不知情的找著璐兒。
“哪個?”小斯和翔異口同聲道。
“這麽合拍。”若琳詭異的看了看小斯,翔卻害羞起來。“璐兒不應該跟小琦在一起麽?”
“吵架了啦?”小斯想起剛才的場景就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沒搞錯吧,你那倆妹妹吵架?天下奇聞了,自從我認識她們從來就沒吵過架啊,為什麽吵架啊。”若琳質疑的表情望著小斯。
“男人,因為男人。”小斯一臉嫌棄的望著若琳,再看看旁邊若無其事的翔。
“具體來說是王櫟鑫。”翔補充了一句,低聲道。“我也是男人,當然要補充一下。”小斯衝著翔翻著白眼。
“怎麽總是他啊,上輩子你們家都欠他錢吧。哎。。。”若琳無語的望著小斯。
當我們重視友誼,愛情,工作的時候,有沒有忽略了那日夜麵對的親情呢?
“你沒事吧,要麽我先送你迴家好了?”櫟鑫站在小琦麵前,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不需要。”小琦撇開櫟鑫的手,凝望著櫟鑫,那眼神讓人覺得害怕。“我從來不是隻會做逃兵的人,難道承認對或錯對於你們就這麽難麽?”
“沒有人出錯,你的世界仍舊清澈,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那麽多。”櫟鑫不苟言笑,他沒有害怕小琦的眼神,更讓自己害怕的是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你愛我麽?”小琦笑了笑。
“我也很想迴答這個問題。”櫟鑫淡然一笑。“我愛的是從前能跟我抬杠的小姑娘而不是站在我麵前跟我叫囂的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也告訴你,你從來沒愛過。”小琦異常的冷靜。
“我送你迴家。”櫟鑫拉著小琦衝出了眾人的視線。
此時此刻,璐兒走在醫院外麵的林蔭路上,魏晨跟在她的身後。
“想說點什麽麽?”璐兒沒迴頭,繼續慢慢往前走。
“所有的話語都覺得好無力,還是不說的好。”魏晨從後麵望著璐兒,那是一個有強大內心的女子,那是個他想要保護的女人。
“我都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在小琦的眼裏是這樣的女人,好可笑。”璐兒想著剛才小琦說的話。
“你是麽?”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怎樣的?”璐兒停下了腳步,仰著頭。
“起碼在我心裏你足夠好。”
“晨哥,我開始害怕。”
“怕什麽?”魏晨走到了璐兒的身旁,“有我在呢。”
“怕。。。跟石頭變成了沒有告別的永別。”璐兒擎著眼淚看著身旁的晨。
“告別了又怎樣,告別了就不會心痛,不會難過麽?”魏晨輕輕的擦拭著璐兒臉上的淚珠。
“總是期望有奇跡。”
“一定會有奇跡的,難道你不信麽?他是個執念的人,他有他所執著的東西,相信一定會發生。勇氣,是你給他的,別苦了他對我們的信任。”魏晨衝著璐兒笑了笑。“即使是死亡,對於得到信任的他來講也沒什麽可怕的。”
“在晨哥眼裏,我愛過櫟鑫麽?”璐兒定定的看著晨。
斷斷續續的愛情,經不起時間如此的調侃,繼續不了未了的前緣,可是,懂得比愛更值得珍惜、珍重。
一個豔陽光照的下午,冷冷清清的醫院走廊裏,每個人的臉龐都凝重的無法言喻。每個人心裏都迴憶著剛才石頭被推進手術室的那段話語,如此懂得情感的人為什麽不能擁有專屬自己的感情呢?
“姐,他家人知道麽?”小琦突兀的問著璐兒。
“知道的,這次跟上一次不一樣。他成熟了,不會再做那些讓人困擾的幼稚事情了。”璐兒濃重的黑眼圈,貌似化了煙熏妝一樣。
“他公司有給他家裏打電話啦,放心。”魏晨一邊看著手邊,一邊看著‘手術中’亮亮的光板。
“他剛才說‘沒有活著的意義就好比死去;沒有生命拿什麽拯救自己的愛情。’我雖然無法體會,但是,我知道我很慶幸。”虎子仍舊是後知後覺的人,仍舊閑在石頭兩個小時之前的話裏。
“這段時間,我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會哭,會笑,會體諒,會懂得還會愛了。”櫟鑫暢談一聲。
“他還在。”璐兒脆弱的聲音,壓抑的情感,讓櫟鑫覺得很傷懷。
難道愛情不被淡化的方式隻有一種,以死亡銘記麽?
落幕,即使還有n種原因讓我們快樂,但是隻有一種讓我們可以忘記其他快樂的原因與目的。也許不會再愛,也許不能釋懷,而假象真的可以讓自己淡忘還是假裝遺忘呢?
“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他會不高興看到大家沮喪的表情。”翔剛剛趕過來,看到了幾個無法控製情緒的人。“他在為自己加油呢,你們憑什麽要詆毀他的勇氣呢?”
“都去買杯咖啡,不要一張張的苦瓜臉麵對著牆壁好麽?”若琳也急匆匆的趕過來,她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苦著臉,但是她知道隻要是石頭自己做的決定絕對沒有問題。若琳了解璐兒,了解超時,同窗數年她太了解他們之間的難舍難分。“喏。”若琳遞給璐兒一根棒棒糖。
“嘴裏甜了,心裏還會那麽苦麽?”醒哥穿著一身隨意的裝束站在眾人麵前,靜靜的看著璐兒。“那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還記得麽?”
“醒哥,你怎麽來了?”晨很詫異的看著allen。
“全公司都知道,作為他們的朋友我怎麽能不來呢?”allen拿著璐兒沒有接過去的棒棒糖。“這是我讓你若琳姐給你買的,你以為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醒哥不知道麽。我隻是最近一直公務纏身,你也知道我也是為了感情奮不顧身的人。可是,你要對自己好一點,無論結果是怎麽樣,你們的迴憶是甜的,不要以為痛苦的隻有你,他比你更需要勇氣去麵對這次命運的挑戰。有他這樣的朋友不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麽?為了他,你們都不應該這樣了。”
“嗯,我知道了。”璐兒結果醒哥手裏的棒棒糖,微微一笑。“那一年,我們還青春,覺得來日方長,覺得有的誤會可以靠時間一點點的抹掉。可是,為什麽還未到‘白首’就要‘相離’呢?對他而言,太不公平了不是麽?”璐兒撕掉棒棒糖的包裝,把糖含在嘴裏。
“不要再有任何怨言了,好好的享受現在,等待未來,人生就像是茶葉蛋,有裂痕才會入味。”allen眼中充斥著一絲眷戀,他不想看到朋友就這樣,但是,人都是為愛而活的。
璐兒對醒哥笑了笑,默默的走向電梯,眾人各有所思的看著璐兒憔悴的背影。
“虎子哥,我現在都不曉得怎麽勸我姐姐要她不要難過。”小琦的話語中顯然帶著一絲自責。
“別說你了,我都覺得特糾結,你現在讓我說,我都不知道說什麽。讓她不難過,我自己都難過,還不如讓她把情緒暴露出來。”虎子自嘲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醒哥會說,但是除了醒哥我們幾個貌似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晨拍了拍站在旁邊的蘇醒。
“臭小子,想什麽呢,這麽入神。”蘇醒看著站在小琦身旁的櫟鑫,表情像遊離了一樣。“這個時候,想去開解她,誰都不會說什麽吧,不是麽?”醒哥的話雖是對著櫟鑫說的,可是卻看著站在旁邊的小琦。
小琦隻是低頭,什麽都不說,櫟鑫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離開了。
“醒哥,看來最近你還是挺清閑的麽,什麽閑事你都知道。”虎子跟魏晨對了對眼神。
“對於我來說,你們的事情就不是閑事。”allen處變不驚的站在一旁。“他們在一起兩年了,他們一起經曆了很多。小琦,雖然櫟鑫心裏喜歡的人是你,但是對於他來說,璐兒更像是他的親人。”
“我又沒說什麽。那是我姐姐,我希望她好。”小琦跟醒哥對視,眼神如此清澈不夾雜一絲雜質。
醫院走廊拐角的咖啡機旁邊,璐兒拿著熱咖啡,眼神凝望著那黑不見底的咖啡。
“璐兒,”櫟鑫跑到小璐兒身邊。“怎麽跑到一樓,三樓有咖啡機的。”櫟鑫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麽說。
“想一個人靜一靜。”小璐兒頭也沒抬的從櫟鑫麵前走過去。
“現在,能不能就把我當成從前的王櫟鑫呢?你難過我知道,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有多難過,我知道你難過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手術,也是因為你知道你早就把他當親人了,不再有熱情的愛情就是永恆,你怕。。。”櫟鑫靜靜的說著。
“你給我閉嘴,王櫟鑫。”璐兒猛的轉身,狠狠的盯著櫟鑫。
“你怕自己不愛他,你怕你辜負了他對你的愛,可是你知道麽,石頭比你更清楚自己。你害怕的他早就知道,你不愛我,愛的也不是他。你愛的是迴憶裏的他。”櫟鑫沒有被璐兒兇狠的眼神嚇到,雖然他從沒見過璐兒用這麽兇狠的目光看過誰。
“不要再說下去了,王櫟鑫。”璐兒丟掉手中的咖啡,雙手拉著櫟鑫的衣領,眼淚嗖嗖的掉下來,落在櫟鑫的手背上,是熱的。
眼淚是熱的,心卻冷了。
櫟鑫默默的盯著小璐兒,輕輕的抱她在懷裏。
“不怕不怕,櫟鑫在呢。”櫟鑫眼睛看著醫院白白的天花板,他不忍心看著璐兒如此折磨自己。
“他是好人。”璐兒趴在櫟鑫的肩膀上,默默的在櫟鑫的耳邊呢喃。
“這是命運。”櫟鑫依舊撫摸著璐兒柔順的長發。
“好人就都該死麽,好人都要得怪病麽,天不應該對他有所眷戀,不讓他那麽痛苦麽?”璐兒抽泣著。
“大聲哭吧,沒人會怪你的。櫟鑫在,璐兒不怕。”櫟鑫突然像一個長成大男人的男孩一樣。這一刻的溫暖與擁抱,比任何話語都來的實際。
“我和石頭16歲認識,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的愛會像是親人。”璐兒用力的抓著櫟鑫,貌似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不會怪你,他想讓你懂得什麽才是幸福。隻要你幸福,他就滿足了。”櫟鑫紅著眼睛,貌似在對自己說話一樣。“我也一樣。”
走廊的盡頭,小琦和魏晨默默的舉著咖啡杯麵無表情的望著這一幕。
“想說點什麽?”魏晨默默的望著小琦錯綜複雜的表情,那不是平時的小琦,而是一個嫉妒別人幸福的小女人。
“姐姐需要他。”小琦喝了一口咖啡,頭也不抬的向前走。
“醒哥也說了,璐兒需要人陪的。”魏晨拉住小琦的胳膊,阻止她向前走。
“哦,是需要擁抱,還是需要安慰?”小琦狠狠的丟迴去。“她是你姐姐,她知道櫟鑫喜歡你。”
“他們是曾經的戀人,舊情複燃和死灰複燃這種情景我見得多了。”小琦撇開魏晨的手。“你不是要追我姐麽,幹嘛你不去陪她,一定要是王櫟鑫。”
“我沒有那個能力。”魏晨一臉的不高興。“我沒能放棄所有跟她一起拚搏,可是櫟鑫有;我沒能放下所有跟在她身後保護她,可是櫟鑫有;我沒能為了她做一個隻為了她下廚的好男人,但是櫟鑫有。。。”
“說夠了沒。”小琦一臉的不屑。
“說這麽多隻是想讓你知道,生命中,懂得比愛更值得擁有。”魏晨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一年我們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美好了現實,而現在多麽的想要迴去那一年,一轉身一輩子。
“小琦,”魏晨幾步就追上了小琦,拽住她。“在別扭些什麽呢?你第一天認識他們麽?”
“以前發生任何事都不關我的事。可是,晨哥,現在不一樣。。。”小琦抬起頭看著晨有些小邪惡卻充斥著溫柔的雙眼。
“哪裏不一樣了?”晨淺淺一笑,放開了抓住小琦的手。“我覺得沒什麽不一樣的。愛情不是錯過了就不在了,你還年輕。”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毫無要求的接受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表演的曖昧?對不起,我辦不到。”小琦冷冷的看著晨的臉,而晨卻沒有說話,他真的被這句似乎是冷嘲熱諷的話打敗了。
“當後悔治愈不了心痛的時候,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要求他們做我們想讓他們做的事情。就像是從前的石頭和璐兒的關係一樣,你沒有幫忙過麽?你沒有心疼過他們麽?你沒有後悔過櫟鑫曾經是你的姐夫麽?”魏晨輕輕的撫摸著小琪的頭發,就像是哥哥安撫著心亂如麻的妹妹。“對於後知後覺的人來說,很多事情他們辦不到,也有很多感情,他們在盡量收迴。小琪,你很懂事,但是你知道的,世界上隻有感情一旦注入就一發不可收拾,王櫟鑫是這樣,虎子也是這樣,包括現在跟你說話的我。”
“不是說,新的感情可以讓人忘記心痛麽?”小琪搖了搖頭。“原來,失戀就像是重型感冒,一旦染上很難治愈。治愈了表麵,那麽內心的病毒一定早晚有一天會迴來找我們算賬。”
“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僅僅‘曖昧’而已。”晨突然對著小琦笑了笑。“他們可以相愛的,不是麽?”
“可是,有的相愛卻是力不從心啊?為什麽還要在一起呢?”
“既然你什麽都懂,給自己一點時間,給櫟鑫一點時間,也給你姐姐一點時間,讓你們都慢慢的接受彼此的新身份。不再是姐夫的王櫟鑫,不再是相愛的璐兒和櫟鑫,不再是隻有吵架才會說話的小琦,但同樣的是,你有愛你的姐姐,愛你的晨哥和虎子,包括現在力不從心的櫟鑫。時間會淡化一切的,相信我。”晨一隻手拉著小琦的胳膊,向手術室方向走去。
美好,是歲月靜好,是已失去的歲月妖嬈;有多好,再美的言辭都代替不了。
有時候,擁抱不僅僅是一種形式,而是一種感謝。謝謝你的好,我都收著;謝謝你的溫柔,我藏著;謝謝你的錯過,我都知道;謝謝你的愛,我心疼過。
璐兒整理好了情緒,坐在咖啡機旁邊的座椅上,櫟鑫靜靜的坐在身旁,什麽都不說。
“謝謝。”璐兒低聲的說。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麽生疏的道謝麽?”櫟鑫看著坐著旁邊的璐兒。“以前我想過很多種我們分手後的場景,很多種如果讓我覺得我不能失去你。但是幸福就像是攥在手裏的流沙,越是握緊流失的越快。現在的你我,是幾萬個‘如果’裏唯一沒有的。”
“執著有的時候會讓神經繃得太緊而察覺不到自己最真實的感受不是麽?”璐兒慢慢的迴頭看著盯著自己的櫟鑫。
“比起愛,你和石頭更像是親人吧。那是一種我一直想要打敗的感覺,我一直以為那是你愛他的情愫,到後來才清楚的看清,原來他什麽都不想要,守護者真的很難當。連他自己都被那誤以為是愛情的東西錯殺了不是麽?你愛他,隻是轉換了方式而已。世人說的對,愛情終究還是會被親情所替代的。”櫟鑫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的說著。
“櫟鑫長大嘍。”璐兒莞爾一笑,卻比從前溫柔。“自從那天我看見那個滿身酒氣的他我遏製不了的心痛,即使變成親情的愛情,我也不能讓他自己都不想看見希望,你懂麽?可是今天,我卻害怕,是我給了他求生的希望,卻不想看到不好的結局。”
“隻要做好自己,其他的事情交給命運吧。”櫟鑫輕輕的拍了拍璐兒的肩膀。“你有想過,其實我跟你說分手的時候心裏有多少個不願意麽?”
“我知道的。”璐兒收起了剛才的笑容,表情變得僵硬。“無論多少個不願意,我已經經受不起那麽多的調侃了,不想去猜疑今天的‘惜君’或是明天的某某到底跟你有什麽關係。流言蜚語對我來說偶爾能敞開心扉接受,但是隻是偶爾。”
“無論是虎子還是晨哥,事情還不是這樣。”櫟鑫反駁道。“他們不比你好,但是讓人寬心。他們會在事情發生之後第一個通知我,可是櫟鑫,為什麽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你出事的人呢?你是覺得我承擔不起這麽大的愛還是你覺得你根本就不愛我?”璐兒越說越覺得傷心,眼淚自然而然的流下來。
“我…到現在為止…還在愛著。”櫟鑫斬釘截鐵的說。
“迴不去了。”璐兒輕輕的搖了搖頭。
“石頭就可以,我為什麽不行?”櫟鑫扳過璐兒的肩膀。
“她是我的妹妹,親妹妹。”璐兒有氣無力的說著。“你的幾萬種如果都不管用,因為妹妹隻有一個。”
“我以為我愛的是小琦。”櫟鑫突然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眼神突然呆滯了。“隻是我以為而已。”
“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任。”璐兒清晰刺耳的詞語讓自己都覺得可惡。
“我會的。”櫟鑫靜靜的說著。“如果她會愛我。”
“沒有如果。”璐兒慢慢站起身。“從現在開始,記住自己的身份,我們迴不去了。以後,我會把你當成我妹夫來看待。”璐兒麵對著櫟鑫像是在說著一段無法被世人接受的誓言,然後快速的轉身離開。
“妹夫。。。”櫟鑫獨自坐在醫院的椅子上,看著璐兒離開的身影。“就算是你不愛了,我也能挖空心思的把愛都給你。還怎麽當你妹夫?”櫟鑫淡淡一笑,笑盡了滄桑。
陪伴是世上最美的情話。
醫院的走廊隻能聽到腳步聲,就像是學生時代老師說過戀愛是被禁止是一樣的,這一刻,聲音是被禁止的,不是因為禁止才無權說話而是即使被允許也不知道應該講什麽。
“小琦,你怎麽買了杯咖啡迴來臉就臭臭的,不是叫你和晨哥一起去的麽,他惹你不高興啊。”醒哥望著魏晨那淡定從容的眼神,再看了看小琦的苦瓜臉,真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會比石頭的手術更讓人揪心。
“沒什麽,隻是突然不想高興而已。”小琦不想跟蘇醒多解釋些什麽。
“見到璐兒和櫟鑫擁抱。”魏晨湊近蘇醒的耳朵,小聲卻毫無遮掩的說著。
“晨哥。。。”小琦嘟著嘴,好像是很不耐煩。
“這個我可管不了,我也被自己的愛情打的一敗塗地。”蘇醒隻是微微一笑略過了那麽多的惆悵與苦惱。
“講什麽呢?”璐兒從人群的一頭走過來,站到晨的身邊,她沒有忽視小琦的表情,也看得出魏晨臉上給的憂鬱信號,隻是她不想看出來。“櫟鑫沒跟你一起迴來麽,他剛才不是去找你了?”翔一本正經的說著。
“哦,說了幾句話,我就先迴來了。”璐兒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好像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譚璐,你到底怎樣啊?”說話的不是別人,是小琦,璐兒至親至愛的妹妹。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大家都看著璐兒向小琦投向質疑的目光。是的,璐兒不確定那是她從小玩到大的妹妹,是這幾年為了自己不想出國的妹妹麽?
“喜歡王櫟鑫的是你,說不要他的是你,給他希望的是你,踐踏他自尊的是你,你到底還要玩到什麽時候呢?難道愛情就隻是玩具麽?”小琦一邊說一邊怒視著璐兒,而璐兒則平淡如水 的衝小琦微笑著,沒有任何話語。“你倒是說話啊?”
“梁思琦,你還是我妹妹麽?”璐兒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小琦的名字。“是我妹妹你就知道我對這段愛情有多麽義無反顧。”
“對不起,我沒看出來你的義無反顧,我隻看得到你對魏晨曖昧不清和以朋友之名和陸虎的糾纏。玩夠了,選一個有那麽難麽?霸道的占有對於你來說就是這麽榮耀的事情麽?”小琦說著自己的身子開始發抖,她第一次罵璐兒,也許隻有這麽一次。
“榮耀?”璐兒不可思議的望著小琦,那是曾經比至親姐妹還要親的妹妹為什麽會有這麽惡劣的詞語形容自己呢?璐兒的腦海裏衝出了很多記憶的畫麵,卻找不到一個畫麵構成怒罵小琦的借口。“我對你來說就是這麽個品格敗壞的人,是麽?小琦,我是姐姐。”
走廊裏傳來一串刺耳的高跟鞋落地的聲音。
“叭”眾人吃驚的望著小斯。“誰讓你當著這麽多人罵你姐姐的,誰教壞你的?”莫斯從走廊的盡頭一路聽著小琦擲地有聲的言辭,無法阻止自己的行為。
“姐,不要這樣,她還小。”璐兒抱住小斯,遏製衝動的姐姐。
“莫斯姐,不要這樣,小琦隻是一時激動。”魏晨用手撫摸著小琦滾燙的臉頰,抹掉小琦臉上的滾落的淚珠。
“梁思琦,你告訴我,你還小麽?20幾歲的人了,還是會為了愛情而至親情於不顧的年紀麽?”小斯怒吼著。
“你打啊,過癮是麽?你們兩個欺負一個是從小開始的把戲了。譚璐就能為了愛情奮不顧身,那就是好事。我呢,我能做什麽?”
“小琦,璐兒沒有去傷害任何人不是麽?”虎子凝視著小琦。“我們都心疼她,都沒有怪過她,她始終是姐姐。”“別吵了,石頭還在裏麵呢。”不遠處櫟鑫的聲音和腳步聲讓這熱火朝天的場景突然靜了下來。“不要這樣對璐兒,她會傷心,我也會。”櫟鑫走到了小琦的麵前,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
陳翔走到小斯麵前,拉走了一直衝著小琦怒吼的莫斯。
“你到底要怎樣啦,要把我拽到哪去啊?”小斯甩開了翔的胳膊。“都離他們那麽遠了,我不會再衝迴去罵了。”小斯心知肚明翔這麽做的原因。
“你冷靜一點麽,璐兒也說了小琦還是個孩子,她才20出頭的年紀,你要她能懂得那麽多麽?”翔一臉嫌棄的望著小斯。
“你也說了她20多歲了,是不是也應該以正常人的思維方式考慮事情了呢?我從來不覺得是她搶了璐兒的男朋友,因為都是我的妹妹,我都心疼的。可是她這樣子都是被你們這群人寵壞了,好不好。”小斯一臉的無奈。
“那是她吃醋才會說的孩子話,你都多大了,還跟她一樣啊,計較的那麽多,怎麽當姐姐?”翔笑了笑。
“對呀,我本來就不會當姐姐,是誰非要把遠離群體的我拽迴來的,是你。”小斯一邊說著一邊戳著陳翔的肩膀,別忘了小斯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獅子座。
“哎,處理問題麽要有個邏輯才行啊,兩個妹妹性格這麽奇葩也難怪,姐姐這個怪她們怎麽會正常啊。”翔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什麽啊你?我。。。”小斯突然沒站穩加上她腳下有一雙高達15cm的高跟鞋,翔正好在一旁拉住了她。小斯有些驚恐有些慌亂的看著翔那雙醉人心脾的眼睛。
“喂,莫斯,翔,你們幹嘛呢?”若琳拿著一杯咖啡突然出現在小斯和翔的身邊。
“扭腳了。”小斯用力的推開了翔,好像被好友看到自己扭腳也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一樣。
“你妹呢?”若琳毫不知情的找著璐兒。
“哪個?”小斯和翔異口同聲道。
“這麽合拍。”若琳詭異的看了看小斯,翔卻害羞起來。“璐兒不應該跟小琦在一起麽?”
“吵架了啦?”小斯想起剛才的場景就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沒搞錯吧,你那倆妹妹吵架?天下奇聞了,自從我認識她們從來就沒吵過架啊,為什麽吵架啊。”若琳質疑的表情望著小斯。
“男人,因為男人。”小斯一臉嫌棄的望著若琳,再看看旁邊若無其事的翔。
“具體來說是王櫟鑫。”翔補充了一句,低聲道。“我也是男人,當然要補充一下。”小斯衝著翔翻著白眼。
“怎麽總是他啊,上輩子你們家都欠他錢吧。哎。。。”若琳無語的望著小斯。
當我們重視友誼,愛情,工作的時候,有沒有忽略了那日夜麵對的親情呢?
“你沒事吧,要麽我先送你迴家好了?”櫟鑫站在小琦麵前,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不需要。”小琦撇開櫟鑫的手,凝望著櫟鑫,那眼神讓人覺得害怕。“我從來不是隻會做逃兵的人,難道承認對或錯對於你們就這麽難麽?”
“沒有人出錯,你的世界仍舊清澈,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那麽多。”櫟鑫不苟言笑,他沒有害怕小琦的眼神,更讓自己害怕的是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你愛我麽?”小琦笑了笑。
“我也很想迴答這個問題。”櫟鑫淡然一笑。“我愛的是從前能跟我抬杠的小姑娘而不是站在我麵前跟我叫囂的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也告訴你,你從來沒愛過。”小琦異常的冷靜。
“我送你迴家。”櫟鑫拉著小琦衝出了眾人的視線。
此時此刻,璐兒走在醫院外麵的林蔭路上,魏晨跟在她的身後。
“想說點什麽麽?”璐兒沒迴頭,繼續慢慢往前走。
“所有的話語都覺得好無力,還是不說的好。”魏晨從後麵望著璐兒,那是一個有強大內心的女子,那是個他想要保護的女人。
“我都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在小琦的眼裏是這樣的女人,好可笑。”璐兒想著剛才小琦說的話。
“你是麽?”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怎樣的?”璐兒停下了腳步,仰著頭。
“起碼在我心裏你足夠好。”
“晨哥,我開始害怕。”
“怕什麽?”魏晨走到了璐兒的身旁,“有我在呢。”
“怕。。。跟石頭變成了沒有告別的永別。”璐兒擎著眼淚看著身旁的晨。
“告別了又怎樣,告別了就不會心痛,不會難過麽?”魏晨輕輕的擦拭著璐兒臉上的淚珠。
“總是期望有奇跡。”
“一定會有奇跡的,難道你不信麽?他是個執念的人,他有他所執著的東西,相信一定會發生。勇氣,是你給他的,別苦了他對我們的信任。”魏晨衝著璐兒笑了笑。“即使是死亡,對於得到信任的他來講也沒什麽可怕的。”
“在晨哥眼裏,我愛過櫟鑫麽?”璐兒定定的看著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