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曆史悠久,位於華北平原的東北部,東臨渤海,北倚燕山。河漕、海運和漁鹽的發展,使普通漁村逐漸成為中國北方商品集散中心。元朝既為京畿要地,明初設衛築城。1860年被辟為通商口岸,後逐步發展成為中國工商業城市。是中國北方重要的出海口之一和北平門戶。l9世紀末被辟為通商口岸,帝國主義列強相繼侵犯,有英、法、美、德、日等9國在此建立租界,是中國租界地最多的一座城市。帝國列強各自劃出了租界範圍,天津逐漸發展成一座典型的具有半封建半殖民地性質的北方工商大城市。民國初年,天津人口猛增到一百多萬,成為僅次於上海的中國第二大工商業和港口貿易城市。天津現為河北省省會。

    兩個多小時後飛機抵達了北平清河機場,由於這次屬於秘密行動,參謀本部並沒有驚動北平政府和軍方,隻是說運送一批特殊器材到天津,所以機場上除了警衛人員外,再就是天津方麵來取器材的人員。所有人員都是便衣,徐強他們早就換好了便裝,從飛機下來後,首先看到的就是天津情報處處長朱喦(岩),他竟然把兩個中型帶蓬吉普開到了離飛機艙門幾米的地方。

    他看到徐強下飛機後,立刻上前向徐強立正敬禮,說道:“天津情報處處長朱喦前來迎接局座。”

    朱喦身穿黑色皮夾克服,30歲,頭戴一頂無簷帽,帽頂中間帶有一個小尾巴,圓臉,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滴溜亂轉,再配上修剪整齊濃重的小胡子,到有點象考古學者。

    吳曉華看到朱喦的模樣笑了起來。

    徐強笑道:“好!朱處長我們馬上離開這裏,直接奔天津。”

    朱喦立即答道:“是!”

    朱喦帶來了六名便衣特工,特工人員把設備搬到車上後,兩輛車一前一後快速駛離了機場直接奔天津而去。

    走到十公裏處和51軍派來的特務排兩輛卡車會合後,繼續往天津開去。

    車上朱喦說道:“局座,當我接到總部命令,嚴密注意日本關東軍和天津日本駐屯軍高層方麵的動向時,我就知道你們要來了。”

    徐強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朱喦答道:“那幾個鬼子還沒有到,估計他們明天能到齊,可你們卻到了,嘿!還是我們的效率高。”

    徐強聽完後,沉思了一會兒,說:“估計明天他們密謀完就會有熱鬧看了。”

    朱喦很幹脆的說道:“局座,天津日本人的情況,我基本都摸清楚了,等到了天津後再詳細匯報。”

    徐強說道:“好!”然後逐漸進入到思考中。隨著汽車行駛,不時傳來一陣陣顛簸,隊員們都各自穩定好自己的身形,隻有朱喦兩手一抱背靠車棚,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忽然他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徐強看到他這般模樣,感到很奇怪,於是問到:“有什麽事能讓我們的朱處長如此歎息?”

    朱喦睜開了眼睛看著徐強尷尬地笑了一下,“這個……這個是家事不好意思說。”

    徐強覺得更奇怪了,說:“有什麽事說出來,我幫你分析一下也許還能解決呢。”

    朱喦一臉認真的樣子,說:“這個事恐怕誰也幫不上忙了。”

    徐強越發好奇起來,“你說說看。”

    朱喦無奈地搖了一下頭,說:“是這麽迴事,我弟弟今年25歲了,大學都畢業了,就是不會搞對象,你說是不是念書念傻了。”停頓一下繼續說:“一表人才比我強,一般他還看不中,他看中的可人家卻看不中他。前兩天我給介紹一個比較有學問人家的姑娘,可算兩人都相中了,哎!我弟弟上人家拜訪,人家挽留吃飯,這本來是正常事,可偏偏那姑娘的哥哥陪著,這一陪就得喝點酒,我弟弟喝點酒心裏高興來了興致,端起酒盅對這個未來的大舅哥說道:”來大哥!咱們喝,喝他個爹媽不認!“嘿!好!那位也跟著說:”好!喝他個爹媽不認!“我弟弟說話時,正巧未來丈母娘端菜進來,一聽這話,氣得把菜連盤子一起摔到地上。就這樣又吹了,這是他的口頭語,也不知在哪兒學的,平時跟我喝酒時也說過這話,我怎麽就忘了囑咐他到人家可不能說這話。”說完又搖頭又歎氣。

    徐強聽完後笑了起來,眾隊員也都笑了起來。

    徐強笑了一會兒,問到:“朱處長,你為什麽起名字起這個”喦“字呢?一般的人可不認識這個字。”

    朱喦笑了笑,“這個字是我後改的,我認為原來的名字不好聽,查字典時看好的,當時我認為有山有石頭就岩,所以就用這個字了,可是這到費了我不少口舌,總得解釋。別人總念錯都念成”癌“了,你說背氣不背氣。不過也挺好,到也特殊,要不你局座還能問這名字?嘿!嘿!”

    在大家輕鬆的氣氛中汽車駛進了天津,特務排兩輛卡車在郊外悄然分開。

    離河北省政府往西不遠,有一座三層樓,一個很小牌子上寫著幾個小字,51軍軍需處。樓後麵是一個大院,大院四周是高大的圍牆,大院門緊貼著三層樓左麵,有士兵站崗。大院裏往北100米處,有一座英式尖頂二層樓,建築麵積大約270多平方米,給人感覺就是一座軍官住宅或軍官宿舍。徐強他們的車停在了這座二層樓門前,當人員進入樓後,車就開到了三層樓後身。

    這就是徐強他們的天津情報處所在地,大家吃過了飯,略微休息了一下,都集中到了二樓一個不大的會議會議室裏,由朱喦來給大家講解目前天津的形勢。他把室內捂的很嚴實,外麵的光是照不進來,當把室內燈光關掉後,正麵牆上出現了一幅圖像。

    朱喦到挺能整的,把照片底片用散片翻成了正片,用放大機把照片打在了正麵的牆上,就和現在的幻燈差不多。

    牆上出現了一幅日本總領事館的圖像,朱喦開始講道:“這是位於宮島街上的日本總領事館,它附近還有日本警察署。自1900年八國聯軍占領天津後,日本先後幾次擴充了租界從最初未能劃入日租界的天津城廂東南閘口繁華區列為擴張租界;經過擴張,日租界東北臨海河右岸(西南岸),東南與法租界毗鄰,南至牆子河,北起閘口至福島街,再向西南至南門外大街和海光寺共占地二千八百餘畝。”

    說到這兒又換了一張圖像,“這就是海光寺日本天津駐屯軍司令部。天津日租界設立後,一直是日本帝國主義武裝侵略中國華北地區的基地。”

    他又換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顯示一個戴白帽子的日本警察,“這是日本”白帽子“警察,直屬於日本總領事館。就是他們包庇和縱容日本浪人的走私、販毒、鬧事、殘害中國百姓。他們還有一些人是經過訓練的特務,專門對付中國的抗日誌士的活動,他們非常殘酷沒有人道。他們還利用”移民所至,領、警權隨之“為借口,把天津日本警察署的管轄範圍擴大到華北各地,已達到肆無忌憚的侵略程度。警察署署長為板島狂也。”

    他打出了一張圖像,這張圖像顯示有一個小花園,有一座房子門前有全副武裝的日本兵站崗,但沒有任何標誌。“這就是憲兵隊,最恐怖的組織,他的分隊則遍布全市各處。憲兵隊設有特高科和經濟班,特高課專門對付中國的各種抗日活動,審訊方法殘酷毒辣,使用各種慘絕人寰的暴虐刑具,裏麵設有多處牢房、包括水牢;同時還有多名狗翻譯。隻要被抓進憲兵隊,生還希望很小。經濟班任務就要是設法控製經濟和物資,達到經濟占領目的。媽的一般的憲兵都是管軍隊風紀,可小日本鬼子卻專管中國人的言行。他們直接受駐屯軍司令官領導,由日軍防衛司令官指揮。由於日本憲兵身穿綠色軍裝,帽子上有紅帽箍,所以被稱為”紅帽衙門。“

    他又打出了幾個建築圖像,有的是日本式建築、有的是歐式建築,然後他說道:“這幾個建築就是日本浪人的會館,這些浪人十分可惡,無事不鬧,其中還有幾個漢奸的會館,31年的天津鬧事就是他們引發的,是日本特務機關支持的,估計最近又要鬧事了,他們的各種聯係在加強。”

    朱喦又講了很多天津的情況,包括天津青幫的情況,碼頭上有700多青幫分子,其中就有500多人被日本人收買,日本鬼子的手已伸到各個方麵,他們的目的是很清楚的,就是要全麵控製華北及天津。

    朱喦講完後,徐強讓大家去休息,他來到了朱喦給他準備的臨時辦公室,他坐在辦公桌旁思索著,明天他們的陰謀就要開始了,不行我要破壞他們的計劃,最次也要延遲他們的計劃執行,我們還不能讓他們找著借口……。

    “報告!”

    “進來!”

    朱喦走了進來,神秘的說道:“局座,我們是不是要在今晚來點這個?”說完用手比量一下脖子。

    徐強笑著說:“你有什麽好的辦法?”朱喦說:“我們要這樣……辦。”徐強聽後立刻說道:“好就這麽辦!”

    十分鍾後,副官吳曉華上校、處長王斌上校,筆直的站在徐強的身旁。朱喦筆直的站在徐強的對麵。

    徐強看著他說道:“朱喦,經參謀本部批準,我晉升你為中校軍銜。希望你繼續為國家效力。”

    朱喦一聽有點發傻,嘴直動彈就是說不出話來,隻好給徐強來一個英式敬禮,右腿一抬“啪”一聲,右手掌朝徐強就是一個禮。

    徐強看到他這模樣,心裏暗笑,上前把證書交給了他。朱喦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而且一提就是兩級,這夠別人得奮鬥10年哪!這局座竟如此注重自己,不怪都說跟局座幹最舒心,最不能埋沒人才,有這樣的上司那是光榮,幸福,光榮,幸福!不斷在心裏念叨著。

    副官吳曉華上校、處長王斌上校祝賀他,說道:“朱處長這是你應得的榮升,我們祝賀你。”

    朱喦這才緩過神來,說道:“感謝局座的栽培,感謝長官。”當然他把吳曉華、王斌叫長官。

    整個下午朱喦穿著中校軍服,在情報處裏東一個房間去一趟,西一個房間去一趟,他那些部下都來祝賀他。

    北方的晚上,天黑得很早,6點多鍾就已完全黑了下來。

    徐強、王斌、朱喦三人換上了夜行裝,外麵套上朱喦給準備好的日本浪人服裝,匕首藏在腿套裏,槍在懷裏。外麵腰裏還插了一把日本浪人刀。一人一個黑色頭套揣在懷裏。臉上都貼上了假胡子,朱喦還在嘴下麵貼上了一撮小胡子,徐強又把一根四寸多長的針插在左小臂的套裏,這可是徐強從德國特製的工具,有特殊的功能。在朱喦的帶領下直奔日租界宮島街的川奇會館而去。

    川奇會館位於宮島街與明石街交匯處附近。凡是叫會館的都有一些“節目”,有的是類似戲院,有的說書、茶道等不盡相同。這日本會館也是一樣,除了茶道還有酒菜之類的東西,無非都是匯聚一些人而已,這川奇會館匯聚了不少日本浪人,退役軍人等雜七雜八的匪類,直接操叢他們的卻是天津特務機關。用他們收買利用中國漢奸、鬧事、擾亂社會秩序,殘害中國人,為日本軍部尋找侵略借口。

    徐強他們來到了川奇會館,是一個典型的日式門樓裝飾,門外有幾個長型的燈籠在夜晚中晃悠著,白色的燈籠上畫有武士及日本女人的形象,顯著的位置書有漢字“川”字。

    朱喦第一個走了進去,一個日本女侍走上前來用日本話說道:“歡迎你的到來。”

    朱喦用日本話說道:“把我們領到六號房間。”女侍說道:“六號房間已有人,閣下可以到八號房間。”朱喦說:“好吧!”於是女侍帶路把他們領往八號房間。

    這裏的裝飾也是典型的日本傳統的塌塌米式(地板)日本內飾,中間是走廊,兩邊全部是落地式拉門,拉門上全部是小塊長方形霧玻璃組成。他們來到了八號房間,一進房間就見到一個長長、矮矮的一米左右的桌子擺在眼前,他們席地而坐。不一會兒其他女侍端上了茶,開始玩起了茶道。徐強擺了一下手,用日語說道:“你們下去吧!”所有的女侍都躬身退出。

    兩分鍾後朱喦竄了出去,他開始在會館裏東西亂竄起來,每個房間都打開看一下,然後用日語說:“對不起!”十分鍾後迴到了八號房間,小聲說道:“挨著我們房間是六號,裏麵有憲兵隊特高課課長小野橋介少佐,另外兩個人可能不是一般的浪人。”會館房間排號是單在北,雙在南。

    徐強聽完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雙目透出銳利目光,堅決地擺了一下手,王斌迅速到門口警戒,徐強掏出聽音器,朱喦迅速把線頭從兩間房拉門間縫隙順到六號房間,徐強剛聽到聲音對方談話已結束,隻聽到小野橋介少佐說:“我30分鍾後接應你們。”又聽到“哈依!”徐強猛地拔下耳機,迅速把聽音器揣起,對朱喦一揮手,朱喦就衝了出去,連哼帶喊就奔六號房間門而去,正好小野橋介少佐穿一身便裝從房間出來,被朱喦撞了個滿懷,不由得大罵起來,“巴嘎!”這時徐強快速趕來用日本話說道:“閣下對不起,他有點醉了。”

    剛說道這裏,朱喦又向小野橋介少佐倒去,徐強衝上前去在離小野橋介少佐一寸的地方接住了朱喦,與此同時在朱喦身體掩護下,徐強把右胳膊抬起擋住了小野橋介的視線,左手把針瞬間插進小野橋介少佐的心髒。小野橋介少佐被氣流衝得倒退了幾步,徐強點頭哈腰把朱喦扶迴了房間。小野橋介少佐他們可能有什麽重大的事情要辦,再也沒有理會朱喦快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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