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苾宸沐浴後,穿了一件很素淨的白衫,這個院子裏隻有做飯的老媽子是女人,她去外麵借了件衣服給蕭苾宸穿,蕭苾宸不想穿別人的衣服,但她總不能平百變一身出來,她不滿意卻不會西周很受用。

    西周閉目休息,聽到開門聲,下意識去看,就看到穿著素淡身段妖嬈的女人,隨著人影的走近,他抬眸,未施粉黛的小臉落入眼中。蕭苾宸沒察覺男人微變的臉色,走到床頭坐下,摸摸男人的額頭,不燙,倒是沒燒起來。

    西周聞到沐浴後蕭苾宸身上淡淡的香味,她半幹的長發因身子前傾發梢掉落到他手中幾縷,真的是他要是再沒反應就不是男人了,他受傷的是腰腹,手臂抬起環住麵前纖細的腰肌,阻止她欲要做直的身子,蕭苾宸被她弄的心裏一動,“你幹什麽?”

    “我想你。”嗓音沉沉的,別具魅力。“你傷的這樣重,刀再往前刺幾分,就沒命了,還敢想!”西周用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我是病人,你得照顧我,我坐不起身子,你親我一下就好。”

    蕭苾宸聽到一向穩重自持的美男竟說出這樣直白的話,驚的微張著嘴,瞪圓了眼睛,她看著躺著的人耳朵越來越紅,原來…還是害羞的,難得這樣說一次,就滿足一下,也算對自己擔驚受怕的補償了,她如是想著,抬手拿下他捏著她的手,身子慢慢靠向他,柔弱的嘴唇碰到西周涼涼的薄唇上,一下一下的吻著。

    西周摟著她的手改摸上她的臉,觸手一片細膩,可憐受了重傷,不然哪容得她這樣慢性子。他張開嘴伸出舌頭,加深這個吻,直到蕭苾宸撐不住身子,西周唿吸越來越粗重才停下。蕭苾宸鬆開西周的手,想要坐起來,手後移,人是起來了,手卻放錯了位置,她挑挑眉,惡趣味的捏了捏。

    西周喑啞著嗓子開口:“等到我好了,再算賬!快上來睡覺了,明日早起。”蕭苾宸收迴手,朝他吐吐舌頭,脫鞋上了床內側。

    就這麽過了五日,西周傷勢好了許多,便動身迴了官都。

    ——

    距離上次杭州之行已過去了半月,西周又出去了,而蕭苾宸在皇子府也有事做,公沐允總找一些事情讓她做,要不是看在再過一個月她和西周就要成親她才不會幫他忙呢。

    這一日,蕭苾宸照例在房中抄寫賬本,因是夏季屋中有些悶熱,她雖不出汗可也不舒服,所以不一會兒就有人送涼茶來給她喝,喝著茶水,算著賬,半日就過去了,她想吃糖醋魚了,幾步走到門口,開門,哎?開不開,

    她拉了幾次就是拉不動,喊人也沒人來,她剛想施個咒出去看一看再進來,門忽然開了。

    她頭也不抬的邊抬腳出去邊說著:“是誰啊,怎麽把門給關了?”

    腳還沒邁出去人就被彈了迴來,她沒防備跌在了地上,她跪坐起來,抬頭,就看到門外布了陣法,施了咒,以她五百年的修為闖不出去,她心裏一陣慌亂,自己是被識破了,什麽時候?西周知道嗎?這是誰布的法?她還沒細想就聽到外麵的腳步聲,抬眼一看,是六皇子公沐允,還有菩清寺主持文遠大師。

    蕭苾宸站起身,拍拍裙擺上的灰塵,“六皇子這是何意?把我困在這裏做什麽?”

    公沐允嘴邊泛起笑,“蕭姑娘此話怎講?這陣法隻對妖物有用,蕭姑娘怎會被困住?這隻能說明你是妖!”

    “我是妖?六皇子此話有何證據?”“證據…蕭姑娘都被困住了還要證據,你不是妖怪能瞬移能得知西周的下落?能在喝了我連日給你備的含有毒藥的茶水未有絲毫損傷?這讓公某如何相信?!”

    蕭苾宸聽了嗤笑一聲,“人說六皇子風流倜儻,為人磊落,善與人相交,卻原來是這樣道貌岸然的家夥!我是妖如何,我一沒殺二沒搶三沒殺人放火,我做錯什麽了?”

    公沐允一手撫著腰間的玉佩,目光淩厲的看向她:“你纏著西周就是錯!他是為我做事,能找到幸福我很高興,本來想放過你,可你還是露出了馬腳,怨不得別人!既然你承認了,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免得勞煩大師動手!”

    “我喜歡他,與你何幹!你如今這樣對我,西周見了還會甘心替你賣命嗎?!”

    “我已經通知西周趕迴來了,相信不久他就會到,來看看你的真偽,那時候他還會喜歡你嗎,蕭姑娘還真是不知悔改,高傲自負呢!”

    蕭苾宸臉色一變,是啊,西周這樣忠心於公沐允,又看到她是妖,還會和她在一起嗎,他心裏滿滿的遲疑和不確定。

    從出現就未開口的文遠大師緩緩開口:“姑娘,隨老衲去吧,何苦在這裏糾纏,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最終你也得不到,這世間沒有什麽是放不下的。”

    蕭苾宸握緊拳頭,站的筆直,冷笑道:“大師道行如此之深,隻做寺廟主持委實可惜,我是妖不錯,可我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大師就不能放過我?”

    文遠大師蘆捋著他的長須道:“人妖在一起,天理難容,這已是大錯,姑娘還是跟我離開吧,免受

    苦頭。”

    蕭苾宸想著如何脫困才是正經,現在看來隻能硬拚了,她若是用盡全力大概能衝破陣法,不管怎樣,她才不會妥協!

    “那就不用廢話,我沒錯!”話落就開始催動法術闖陣。她使盡法術,這陣法果然發生變化,門外的公沐允皺眉催促文遠大師,“大師,她要破陣了,您趕快施法困住她,不要讓她逃脫,再次禍亂人間。”文遠大師看他一眼又轉頭凝視著蕭苾宸,歎息一聲,終究還是選擇動手。

    蕭苾宸看陣法漸破心生喜意,不料疏於防備生生受了文遠一掌,她本就法力不足了,這一掌下去,她的身子撞向身後的牆,五髒六腑仿佛被震碎了,疼的她口吐鮮血,身子蜷成一團,刷的一下現了原形。

    公沐允看著她被打倒,又看到眼前的白狐,一看就是珍稀之物,可卻不能留下,他轉頭想對文遠大師說些什麽,就看到疾步走來的西周。

    西周不清楚發生什麽事情,聽了下人的話來這裏找六皇子,在皇子身前站定,還沒行禮就看到屋內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白狐,心裏一陣疼痛,他好像看到白狐眼中的難過,竟讓他也跟著難受。

    公沐允見他如此,出聲:“西周,你可知她是誰?”手指向屋內的白狐。

    西周搖頭,“她是你的心上人!”西周震驚的抬頭看向說話的公沐允,“主子,蕭蕭她是人,她怎麽可能是白狐,主子,我去找蕭蕭過來給你看!”轉身欲走。公沐允攔住他,“你不信我的話,總該信文遠大師吧,你問大師。”西周看向一旁的文遠,文遠默不作聲的點了下頭,西周還是不信,“你們休要騙我,主子,我去找蕭蕭!”

    屋內的蕭苾宸看到這樣的西周,苦澀的無力地聲音響起:“西周……”

    屋外的西周聽到熟悉的聲音自屋內傳出,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的後退幾步,一向鎮定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他看向靜靜躺在地上的白狐,終是抬步走去。公沐允想要拉住他,文遠大師朝他搖頭,他就沒再攔他。

    西周感覺自己的腳怎麽也抬不動,好不容易走到門口,已是力竭,他扶住門框,朝裏走了幾步,走到白狐跟前,緩緩蹲下,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

    他看到白狐嘴邊的血止不住的流,除了心疼再沒有其它情緒,他顫巍巍的抬手擦拭她嘴邊的血,蕭苾宸見狀,滿心更是苦澀,這是她喜歡的第一個男人,應該也會成為最後一個,她還沒和他成親,還沒做他的新娘子,隻是,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她好不

    容易才成了人,為什麽就要這樣結束了?

    “西周,我不想騙你的,真的不想騙你,可是我怕,怕你嫌棄我,怕你害怕我,西周……我是白狐沒錯,可是我才剛修煉成人……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舍不得你,可是,我再也不能守著你了……對不起!”

    西周眼眸濕潤,他眨眨眼,坐在了地上,右手順著她雪白的毛發,良久,久到蕭苾宸覺得自己沒力氣睜著眼了,他說:“蕭蕭,我不怪你,隻是命運造化弄人。”是啊,要不是當日橋下的驚鴻一瞥,哪裏還有後麵這許多事,隻恨不能長相廝守。

    蕭苾宸的淚忍不住了,一滴滴的往下掉,砸在了西周的心上,一下一下,那麽沉重又無力。西周忽然站起來,踉蹌兩步,還是站住了,他朝門外走去,後麵的蕭苾宸隻能看著他的背影,一步步的走遠,離開她。

    西周問公沐允:“主子,你要怎麽處置她?”公沐允不想留下禍患,直言道:“她現在已是將死之身了,迴天無力,就讓這屋子隨她一起去了吧。”文遠聽了長歎,他欠六皇子一個人情,如今卻要用殺生來償還,離去之後再不問世事,用殘生來贖罪吧。

    西周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動手吧。”

    公沐允見他如此幹脆,恐生變故,示意文遠大師動手。

    蕭苾宸知道她要死了。還是烈火焚身之痛,她絕望的閉上眼,“永別,西周……永別,我淩雲山的家人們……”

    蕭苾宸忍受著周身傳來的痛意,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有人衝了進來,後麵是大喊聲,有人阻止他,讓他不要進來,是誰呢?

    恍惚間被人抱了起來,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味,是西周!“你?西周,你怎麽進來了……你快走啊……你會死的,你會死的……西周……”

    西周後背一片灼熱,緊緊抱著懷裏的狐狸,“別再說話了,我知道你沒有力氣,既然今生你我無緣攜手共度,那麽我願意和你共赴黃泉,來生,一定和你攜手到老。”

    蕭苾宸眼睛一熱,失去知覺。

    ------題外話------

    現代的事情是不是都忘了~明天就接著寫來了,感覺自己就是在用生命碼字,期末考試…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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