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沒事的。”沈之冽握著她的手,聲音帶著隱忍的哽咽。


    但是,很快便將這樣的情緒收斂下去。


    正聲道:“不會有事的,你先睡會兒,等會兒我叫你起來。”


    葉茜茜清楚察覺到沈之冽的異樣,心裏酸脹得可怕,眼淚一下就洶湧而下。


    閉上眼,腦子昏漲。


    但是偏偏,感官又是那樣的清晰。


    她能察覺到,她在流血。


    比任何一次都要兇,都要猛。


    垂墜的感覺越發重了,痛到叫人絕望。


    沈之冽平時,不是這樣的。


    他不會這樣的。


    為什麽他看起來這麽不鎮定,不該是這樣的才對。


    下腹的卷痛,重重襲來,葉茜茜忍不住痛哭失聲,“不要……”


    沈之冽好不容易穩住的情緒,聽到她的哭聲,差一點再次崩潰。


    “不要哭,不要哭,沒事的,”沈之冽給她抹著眼淚,隻是聲音卻是蒙上了重重的鼻音,微微顫著。


    深深唿吸一口氣,沈之冽親吻她的手,啞著嗓音輕聲道:“到了醫院就好了,沒事的,沒事的……”


    “對不起,對不起……”葉茜茜無法遏製放聲大哭,緊緊握著沈之冽的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來了,我不知道我有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哭,”沈之冽聲音帶上了幾分央求,“我們還會有的,這次是我們沒有準備好,他來的太突然了,下次,我們下次一定可以好好保護他,乖,你先睡一覺,好不好?”


    可葉茜茜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聲音虛弱又低慟,“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茜茜,”沈之冽聲音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清晰,他的聲線微微顫抖,卻非常理智,他說:“現在,我不要孩子,我要你,你千萬不能出事,求你,先睡一覺,好不好?”


    這樣的話落下來,卻是讓葉茜茜更痛,更難受!


    沒人比她更清楚,沈之冽有多喜歡孩子!


    這個孩子得來不易,如果,能早一點發現該多好。


    如果早一點發現的話……他興許還能活下去,成為他們懷裏的第一個小寶寶……


    “對不起,對不起……”


    葉茜茜聲音嗚咽,隻是,意識已經再一次逐漸遠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葉茜茜清晰聽到心跳儀的聲音。


    藥水的味道,衝進鼻尖來。


    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病房裏開著燈,有些刺眼。


    葉茜茜蹙了蹙眉,眯起了眼睛。


    “醒了?”沈之冽的聲音傳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葉茜茜聽到沈之冽的聲音,有些恍惚。


    肚子陣陣的痛楚傳來,刺痛了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老沈,”葉茜茜看向沈之冽,不知不覺,眼裏已經盛滿了淚水,委屈哽聲道:“我肚子好痛。”


    沈之冽的心,像是被重尺撼到,沉重得說不出話來。


    握著她的手,紅紅的眼別開,道:“我去叫醫生來。”


    “沈之冽……”葉茜茜手心將他握緊,眼底裏含著僥幸的希翼,“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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