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也看懂了。


    這樣就可以了。


    歐銘從地上爬起來,腳步朝著床邊走去,摸索著慢慢坐了下來。


    隻是外頭的餘裏裏,聲音越來越大,同樣的,亦是越來越瘋狂,越來越歇斯底裏。


    到了最後,餘裏裏拍門的聲音越來越小,而原本喊叫的聲音也已經崩潰,泣不成聲。


    歐銘靠在床邊,咬著下唇,隱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液體順著眼角淌下,鹹澀的味道,帶著弱者的氣味,濃烈到了讓人難堪。


    就這樣吧。


    歐銘頭越來越暈,靠在床上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這麽一睡,就連歐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因為看不見,現在的他就連白天黑夜都分不出來了。


    站起身來,歐銘的手臂傳來陣陣抽疼。


    輕輕撫了撫,歐銘站起身來將門打開。


    外頭,一片安靜。


    餘裏裏……走了。


    -


    為了隨時能夠看見餘裏裏,沈之冽帶著老太太在餘裏裏所在的小區樓下的咖啡廳裏麵坐著。


    隨時隨地可以看見外頭的人來人往。


    康城是一線城市,基本一年到這個時候,整個康城都可以被稱得上是空城了。


    沈老太太趴在桌子上盯著外頭,生怕錯過了餘裏裏走過來的時候。


    沈之冽自己坐在老太太的對麵,拿著手機玩遊戲,殺人的遊戲不斷傳來,沈之冽玩得非常興奮。


    隻是突然間,老太太猛地就站起身來,喊道:“裏裏,是裏裏迴來了!”


    說完,絲毫沒有給沈之冽迴神的時間,就朝著外頭快步小跑著出去了。


    沈之冽趕緊將遊戲關了,追上去,喊道:“奶奶,裏裏這個時間是不會迴來的,您還是老老實實在這邊坐著吧,等會兒裏裏迴來了說不定還會覺得您表現很好,跟您單獨相處長一點時間呢。”


    隻是,沈之冽的這話並沒有起作用。


    老太太的腳步更快,像是一個老孩子一樣,有些開心喊道:“裏裏,你迴來了?”


    餘裏裏沒有想到老太太居然會這麽快就到自己麵前,按了按眼睛,餘裏裏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道:“沈老太太,您怎麽在這兒呢?”


    聽見這稱唿,沈老太太不樂意了,道:“什麽老太太,叫我奶奶好嗎?我在這裏等了你好久好久,現在我們去吃泰國菜吧?”


    “你們中午沒吃?”


    “沒有,”沈之冽接過話,聽起來有些無奈,“奶奶說一定要等你一起去,所以下午我們是在這附近隨便解決的。”說話間,已經留意到了餘裏裏那明顯比上午紅腫了不少的眼睛。


    看穿不說穿,不僅是沈之冽,就連一貫在餘裏裏麵前活像是個孩子一樣的沈老太太,也跟沒看到似得,親熱地上前去,將餘裏裏的手臂挽過去,說道:“現在我們去吧?”


    沈老太太簡直是驚喜極了。


    知道餘裏裏會迴來,但是不知道會迴來得這麽早。


    但是同時間也沒想到餘裏裏迴來是這樣一副模樣,老人家的心都疼了。


    到底也是活了幾十年的,沈老太太已經大概猜出來了餘裏裏這模樣的原因。


    看來,還是要去歐家坐一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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