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話又說迴來,這皇帝藏寶的地方沒有一技防身的人是找不到的。


    除非運氣超好,無意間踩中開關。


    但即便那樣,也會被重重機關射成馬蜂窩。


    皇帝老兒的寶藏哪是那麽好占便宜的。


    小金搖頭擺尾,沿著龍脈留下自己的氣味。


    這一片以後就是老子的地盤啦,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搶,看老子怎麽neng死它!


    其實就算它不留氣味,石景山的本地獸獸們也會繞道而行。


    太恐怖了有木有!


    平時橫行霸道的各路老祖宗都嚇得瑟瑟發抖,一再強調子孫後代:千萬千萬別惹這尊大佛!!!它要啥就給啥,小命最要緊!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金大王在石景山大搖大擺掃蕩了一圈,將淘到的寶貝暫時藏在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隱蔽山洞裏,再迴到考古隊熱火朝天挖人祖墳、咳,錯了,是開發古墓的現場,發現人去帳空。


    原來已經收工了。


    那幹脆挖條地道通到四合院吧。這樣以後方便出行。


    城裏人就是這點麻煩,看到蛇,就尖叫著狂竄。


    這點還是鄉下好,鄉下人見了蛇,要麽繞道走,要麽舉起鐵耙揮幾下,不至於像沒見過世麵似的亂吼亂叫。那分貝,能把蛇耳震聾。


    金大王說幹就幹,當即就從石景山的龍脈尾挖了個地道直通盈芳倆口子住的西廂房。


    當然了,為避開那些年代不一的墓穴,還是費了金大王不少力氣的。


    等挖到四合院時,城裏很多人家為省電都熄燈上床了。


    盈芳哄熟兒子、閨女,洗漱完畢迴到臥室,聽到床底下的地板傳來一陣異響。


    她心頭一凜,不過沒想過是自家大寵,還當是什麽鑽地老鼠呢。


    悄默默地退到牆邊,抓起門角落的笤帚,等著老鼠一鑽出來就開打,家裏廚房、儲藏室囤著那麽多米麵糖罐,可不能讓老鼠禍禍了。


    沒想到出來的是小金。


    盈芳驚愕得下巴差點脫臼。


    “小金?你咋在這兒?啥時候迴來的?”


    金大王翻了個白眼:沒見老子才迴來啊,我容易麽我!差點摸錯家門挖到別人家去了。


    “你又挖地道了?”盈芳發現發現床腳地板下露出一個圓不隆冬的口子,約莫杯口大小,望進去黑乎乎的,耳朵湊上去還能聽到唿唿的風聲,顯然不是個密閉的口子,“這是通向哪兒的?”


    對於家裏大寵走哪兒都喜歡挖地道這個興趣,盈芳表示略頭疼。


    小金昂起三角扁腦袋,綠豆小眼珠瞥了眼盈芳掛在衣鉤上的軍綠色雙肩包,前陣子去石景山掙外快,背的就是這個。


    盈芳不敢相信地指指地洞:“不要說是通向石景山的?”


    小金眨眨眼。


    盈芳無語扶額。


    小金遊到她腳邊,從嘴裏“噗”地吐出一塊黑褐色的東西。而後尾巴親昵地蹭蹭盈芳的腳脖子,示意她蹲下來。


    這可是小太歲上咬下來的,大補的東西。


    萬年大太歲長在龍脈頭上,反正沒人到得了那裏,就由它繼續長吧。畢竟年份越長,藥效越好。


    小太歲則要小的多,但也有數百、上千年的年份了,堪稱補品中的聖品,可不是幾十、上百年的山參、雲芝能比的。


    它知道盈芳識貨,所以咬了一口過來。


    盈芳起先沒認出來,聞到濃鬱的藥味(盡管沾上了小金的唾液,依然散發著藥香),才知是一味草藥。


    捧出本草綱目以及古籍仙草圖冊,初步推測是太歲。


    小金居然連太歲都找得到,真是慧眼獨具啊。


    “看來石景山有仙山之稱還真不是胡編亂造。”盈芳合上醫書感慨。


    “哪天我們一起去轉轉。除了太歲,看還有沒有別的草藥。”


    小金吐吐蛇信:不止草藥,還有古代皇帝藏在那兒的珍寶。那可比挖人祖墳好多了。真不曉得愚蠢的人類咋想的,什麽不好挖,挖人家祖墳,嘖!


    “明天咱們去接陽陽,然後去趟大興,你不是想去大興那邊的山轉轉嗎?積雪不厚的話,我陪你一起去。”


    不想去了!


    小金就地一躺,懶洋洋地舒展了一會兒蛇身,盤成最舒服的姿態。


    見過遍地寶貝的石景山,誰還瞧得上大興那種窮不拉幾的小土丘啊。


    那純粹是沒山逛時用來打發時間的好嗎。


    有了更好的消遣地,誰還想去次等的?


    “好吧好吧,不想去就不去,那我明天帶暖暖、晏晏出門。金橘在家待著怪無聊的,我打算帶它一塊兒去。”


    去吧去吧!最好把胖貓丟遠點兒別再帶迴來。


    一想到金橘不是普通貓,要是知道石景山遍地寶貝,還不跟它搶啊。


    金大王哪裏還有打盹的心思,哧溜鑽迴地道,迴石景山守護那些寶貝去了。


    胖貓想要可以,拿好東西來換!


    ……


    京郊第一女監。


    “祝美娣,家裏人來探監,動作快點。”


    獄警不耐煩地催道。


    祝美娣拖著鐐銬,跟在獄警身後,緩緩來到探監房。


    看到來人,心下苦笑:難不成還奢望蕭家人來看自己嗎?這麽多年,連親生兒子都沒來看她一次。蕭家其他人恨她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過來。


    “上次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想從我這兒知道什麽?”祝美娣不等對方開口,淡淡地說道。


    苗柏森笑了笑:“表姐嚴重了,這次真的隻是順路來看看你。這不快過年了,給你送點禦寒物資。”


    祝美娣扯扯嘴角:“你以為我會信?你們家的人都一副德行,沒好處的事從來不碰。說吧,找我到底什麽事,沒什麽事我進去了。”


    苗柏森的確是她表弟。


    隻不過是八竿子打不著、遠房的不能再遠房的那種。


    往年彼此家裏死個人都不會聯係,這次找上門還不是為了利用她。


    祝美娣心裏門清得很。這表弟跟他那個勢利眼爹和爺爺一樣,打小就是無利不起早。否則當年又怎麽會被老祖宗分出去單過。


    倒是沒想到,分出去之後沒多久搭上了洋人的便船,國內待不下去跟著去國外混了。十年浩劫過後,披著歸國華僑這層身份,衣錦迴鄉。


    外人還道這一家子真是來迴報祖國、建設祖國的,隻有祝美娣心裏清楚:哪有這麽好心,還不是來國內淘金的。


    不知道從哪兒得知蕭老太太祖上有隻黑色寶箱,這不一迴國就找她。允諾找到寶箱就想辦法救她出去。


    如今她也看清形勢了:蕭家是絕對不會再接受她這個媳婦。


    失去蕭家這座實力雄厚的靠山,娘家那邊因為舅舅自己把自己作死了,自顧自都來不及,哪裏會來管她這個出嫁女。


    都是一群白眼狼!枉她以前那麽照顧娘家人。


    可後悔已經於事無補。


    遠房表弟雖是奔著寶箱來的,但好歹是個機會。


    一輩子被囚在牢裏,人生自由都沒有,知道寶箱的消息又有狗屁用場?寶箱又不會自動跑來救她。萬一寶箱真被無利不起早的表弟一家得了,大不了以後跟著他們,多少還能沾點光。


    於是,祝美娣把知道的都說了,可寶箱一直沒下落,她的自由也遲遲沒下文。


    看來這輩子是別想出去了。


    “別呀表姐。”苗柏森趕緊叫住她,“好吧,的確有點事。你們家老三迴京了。”


    “這和我沒關係。”祝美娣嘲諷地勾起嘴角,“打從他們把我送進這裏,我跟蕭家就再也沒關係了。”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苗柏森搖搖頭,“我想說的是,蕭三的閨女、女婿都上京了,閨女考上了京大曆史係,女婿在新成立的特種部隊任教官。三胞胎外孫年紀雖小,卻個個都很出色。老大還被少年體校挑去培養了。據我調查到的資料,那娃子小小年紀,力大無比,速度也特別快,不到十歲就破了全運會的百米記錄……我懷疑,當年那個黑箱子,被你們家老爺子留給了蕭三。”


    祝美娣眯起眼,不知在想什麽,半晌,冷冷道:“那不是應該慶祝嗎?寶箱有下落了,是不是該把我救出去了?”


    “我也想啊。自從迴來之後,聽說你被蕭家那幫黑心肝的送來這裏改造,沒有一天不想救你出去。可咱家能力有限啊,能托的關係戶,非要見到寶箱才肯施援手。表弟我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祝美娣氣得說不出話。


    誰讓她現在處於劣勢——除了央求這個遠房表弟,沒別的人可以依靠。


    深吸一口氣,按捺著光火的情緒問:“既然有下落,應該想辦法去偷去搶啊,找我幹嘛!我在裏麵,想幫你也有心無力。”


    很好,把他的話如數懟了迴去。


    不論苗柏森心裏如何惱火,麵上依舊笑嗬嗬的。


    “表姐,我不跟你兜圈子,我這次來,是想明確一點,蕭老頭除了那棟還迴去的洋樓,還有沒有別的房產?”


    “還迴去的洋樓?老不死的把房子還迴去了?那我們家呢?我們家還有住的地方嗎?”祝美娣一聽氣炸了。


    她是坐牢了,但還有兒子呢,兒子以後可是要繼承蕭家家業的。老不死的把那麽好一棟洋樓還迴去了,兒子將來繼承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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