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紅塵沒理會青衣,右手還覆在腹部的鋼針上,這鋼針,剛才還握在小女人的手裏,這一下子,可紮的真深。


    他笑笑,薄唇上揚到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隨即便見他毫不猶豫的將腹部的鋼針拔出,帶起了一連串的血花。


    青衣皺眉,想要上前,卻被段紅塵搖手阻止。


    任憑傷口還在流血,段紅塵將鋼針那在手心仔細的看著。


    鋼針上帶著綠芒,顯然是啐了毒的,段紅塵微微一笑,眼中興味更深。


    小豹子的牙齒還真的是鋒利呢,這樣,他也不會玩一震就無聊了呢。


    “走吧,去炎國京城。”


    聞言,紅衣也是一愣,上前道:“主子真的要?”


    段紅塵笑道:“怎麽?難道不應該嗎?這本就是叔父送給我的大禮不是麽?”


    紅衣低頭,眼中帶著複雜,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什麽皇上會讓主子和親,炎國的鎮國公主被保護的太好,讓他們想要調查都無從下手。


    淩淵閣什麽消息都賣,就是不賣鎮國公主的消息,他們不知道淩淵閣隸屬炎國,可卻也明白,淩淵閣背後的人在幫襯著鎮國公主。


    可鎮國公主的駙馬爺為什麽非要是主子呢?主子的宏圖大誌,難道都要泯滅在和親的道路上?


    而現在主子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排斥這段和親的樣子,現在去炎京,無異於認下了這門親事。


    紅衣上前道:“主子,公主她......”


    段紅塵搖搖手,轉身看向紅衣:“紅衣,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紅衣低頭:“從主子在藥池中,紅衣就跟著主子了。”


    藥池啊,段紅塵歎息,那是一段他終究不想要迴憶起來的記憶,太血腥,太殘酷,也讓他覺得不堪迴首。


    段紅塵看著紅衣:“那你可知,這世上有多少事是我在乎的?”


    紅衣搖頭,他跟隨段紅塵多年,也隻是看到了段紅塵淡漠的樣子居多,這世上,他唯一知道的,不過是一個段老爺,現在出雲國的一字並肩王。


    當年,若不是因為段紅塵,段老爺也不會和出雲烈日合作,一起將出雲皓月了結,徹底的激昂出雲國的江山拿在手中。


    段紅塵低頭,似乎是在底喃,紅衣和青衣卻又聽的清清楚楚。


    點紅塵看著手中帶著血漬的鋼釘,神情略帶癲狂:“看見她,就覺得有趣,尤其是那兩隻爪子,讓我有撕毀的衝動,可一旦握在手中,卻又覺得舍不得。


    紅衣,不說感情是個什麽東西?我覺得,她傷害我的事情多做一分,她就在我這裏紮進去一分,拔不出來呢?”


    段紅塵指著自己的心髒,紅衣的心頓時一顫,驚愕的抬眼:“主子這是...動情了?”


    紅衣怎麽可能不激動?多少年了?主子從來都沒有動過情,這個看起來隻有十幾歲的少年,實際上是比自己還要大很多的人,他雖然叫著出雲烈日叔父或者皇叔,可是實際上,他的年紀和出雲烈日都差不多了。


    隻因為那該死的藥池,差一點斷送了他的一生,雖然後來得救,卻也成了如今這無欲無情,滿身殺意的狀態,沒有血,他就覺得不舒服。


    十八年前,主子還在藥池中受苦的時候,一個如同謫仙一樣的男子出現,教會了段紅塵如何壓製心中嗜血的法決,並且告訴他,隻有遇到他讓他放不下的人,他才會走出這血色的池水,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這許多年過去了,段紅塵依舊沒有遇到過心動之人,紅衣在望眼欲穿中,也漸漸失望。


    這許多年,段紅塵努力的想要做一個普通人,他從來都不在人前行走,隻是偶爾的被出雲烈日招進皇宮,兩人對飲片刻,算是消磨著時光。


    這就是段紅塵的生活,紅衣都要認為主子這一生,再也不會有什麽在乎的人了,可是就在此時,主子居然說這炎國的鎮國公主紮進了他的心,這說明什麽?主子動心了。


    居然真的動心了,紅衣如何不激動。


    紅衣上前一步,驚喜道:“主子,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直接把那公主綁了不就好了?”


    段紅塵笑笑,搖頭,手中鋼針輕輕的放進懷裏,才說道:“不急,狩獵麽,失去了過程的狩獵,總會缺少點什麽,而且,我也無法保證,能很順利的把這隻小豹子直接抓在手中,倒不如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她是我名正言順的妻,這一點可就無法改變了呢。”


    紅衣一愣,隨後心塞什麽都沒有了,對那個什麽鎮國公主同情起來。


    主子看起來無害,實則相當的腹黑,現在公主被他盯上了,那就是狼嘴邊的肉,怎麽逃都逃不掉的。


    不過,紅衣又想到了振國公主讓主子失去理智的樣子,心中又覺得舒暢起來,這兩人在一起掐著,主子再也沒有那種死氣沉沉的感覺了。


    那種雖然總是在笑,遊刃有餘的穿越萬點花叢,卻心中冰冷刺骨的樣子,他真的不想要在看見了。


    青衣聽兩人說話,一頭霧水,看著主子還在流血的傷口,他咬咬唇,還是說道:“主子,您的傷口......”


    段紅塵瀟灑的走了,紅衣看著青衣嗤笑:“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這麽蠢?沒看見主子的傷口早就已經凝固了麽?”


    青衣反駁:“可還是有血水在滲出啊,不包紮的話,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紅衣斜眼看了一眼青衣,心道這貨是怎麽好好的在主子身邊活到現在的?隨後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轉身跟著段紅塵而去。


    青衣滿臉懵逼,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他做的對啊,傷口不包紮一定會化膿的啊,更何況,主子的傷口連金創藥都沒擦呢。


    還有還有那個鋼針上,他肯定沒看錯,那上麵帶著毒,主子還當寶貝似的給踹起來了,真是想不明白。


    護主心切的青衣一直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段紅塵曾經在藥池中泡了十幾年,早就百毒不侵,而且這世間的任何藥物,都比不上他的血。


    京城炸窩了,趁著鎮國公主離開京城這段時間出來晃蕩買醉的公子哥瞬間多了起來,青樓楚館的生意也一下子好了不少。


    好多人都在感激鎮國公主的突然出走,這讓好多人都覺得人生又美好起來。


    可是,還沒幾天的消停日子,公主突然大張旗鼓的殺迴來了,這讓準備不及的幾個在城門口晃蕩的公子哥頓時悲劇了。


    這不,正玩骰子玩的不亦樂乎的幾人突然就被城門口震天的馬蹄聲嚇了一跳,迴頭就看見禦靈兒已經進城,正冷眼看著他們。


    頓時,其中一個當場嚇尿了。


    禦靈兒嫌棄的看了看,又看了看已經沒什麽守衛的城門,涼涼的看了一眼那個尿了褲子的公子哥說道:“你爹讓你做這守城小吏就是為了讓你在這聚眾賭博的?”


    那公子哥是戶部侍郎的小兒子,平日裏不讀書,經常在城裏亂逛,不幹好事,自家親爹覺得有些沒臉,就在這城門口給捐了個小官,對於這種捐官的方式,皇上禦天禧表示可以接受,畢竟隻是一個守城的小吏,用來磨練一下下屬的兒孫的心性還是不錯的。


    所以,也就準了。


    然而,這公子哥不改往日風姿,就算是成了這守城的小吏,也每天召集一幹玩伴,就在這城門口設立了一個賭桌,開始了他的賭運人生。


    隻是可惜,賭桌上得意,身體上卻失意,誰讓這鎮國公主時不時的就在京城裏亂逛,看見這種不良風俗就要管一管呢?


    結果就是他贏了錢,輸了身體,要在床上躺上一個來月。


    所以,在禦靈兒不遺餘力的揍了他好幾次,告狀都告不贏的情況下,他終於消停的成了最稱職的城門小吏。


    可是這一次禦靈兒突然離京,他著實嚇了一跳,一開始還不敢做什麽,後來發現禦靈兒確實是離開了,頓時撒開了歡,天天在這城門口玩的不亦樂乎,有的公子哥來了興致,還會去花樓裏喵找幾個姑娘站在身邊助興。


    而這時候,禦靈兒就眼尖的看見幾個花姑娘正瑟瑟發抖的躲在一個角落裏,偷眼看著她。


    禦靈兒的話說完,那效力頓時哭喪著臉跪下道:“是下官的錯,請公主恕罪,不過公主,這一次咱可以不打臉嗎?”


    鎮國公主下手可狠了,每次都把他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揍得連他親爹都不認識,所以,他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


    禦靈兒還算是溫柔,她沒理會這小吏的求饒,斜眼將這一圈的人看了個遍。


    嗬嗬,沒認出來都是誰,不過她不認識,不代表小三不認識啊,自從榮升為公主身邊的金牌廚子,他就被長風驅逐出了暗衛組織,美其名曰近身伺候公主。


    小三在禦靈兒耳邊耳語幾聲,禦靈兒頓時冷笑。


    妥妥的,都是熟麵孔啊。


    禦靈兒嗬嗬一聲,還沒說別的,頓時,其餘的全部跪下了。


    其中一個十四五的樣子,直接看著禦靈兒賣萌:“公主,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這真的不是賭博,我們這是不算錢的,幹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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