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還真能睡。”


    宋金書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進來,禦天成哼哼兩聲道:“也不知道怎麽睡著的,咱們不是在偏廳聊天來著麽?怎麽說睡著就睡著了?脖子都睡腫了呢,喂!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麽睡著的??”


    聞言,宋金書嗤笑了一聲,轉身不看禦天成,冷道:“王爺還不知道自己著了敵人的道,想要把在下砍死呢,王爺可的記住了,在下的精神受到了重創,需要銀錢進行治療,等到了京城,王爺可要多送點銀子過來,否則,在下病得太重了,容易走錯了門,去王爺家做客。”


    禦天成:......


    臥槽你到是威脅的委婉含蓄一點行麽?這擺明了的趁火打劫真的好嗎?你做起來難道就一點都不臉紅嗎?


    禦天成滿頭黑線,想了一下也沒有想到自己到底幹了什麽,隻好問道:“不知我到底幹了什麽,讓你這樣憤恨?”


    “沒什麽,不過是被人控製了,然後對著在下的後背喊打喊殺的,幸虧我家將軍的夫君,不然,我現在已經埋在黃土裏麵了。”


    宋金書話音落下,禦天成便細細琢磨了一會,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真的?我隻記得咱們在商議事情,然後就來了一個和禦天齊長得一模一樣的和尚,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宋金書笑道:“王爺以後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那人的目的可是六魂之人,如今你和裏麵這位可都是他的目標,搞不好就是直接被弄死,所以,安分點總是好的。”


    意思就是,要是繼續作妖,他們可就扔了他們不管了。


    宋金書這話就是說給裏麵這兩位的,禦天成倒還好,比較可以接受時時刻刻被舒錦歌保護著,畢竟之前他就被雪山之巔追殺過。


    而舒錦蓮卻是滿目的猙獰,宋金書說完話,她就瞪著宋金書,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想必宋金書都死了好幾個來迴了。


    對於宋金書這個舒錦歌的爪牙,舒錦蓮恨得牙癢癢,舒錦歌若是整治她,每次都是他出麵,她甚至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像如今,她看起來安然無恙,可是從被點了啞穴開始,她就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不對勁,會時不時的陣痛,還有點腫,吃飯都難受。


    如果,舒錦歌此時還像以往一樣折磨她,她還會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從一開始她就看得出來,舒錦歌是瑕疵必報的小賤人。


    可是,現在,舒錦歌居然好吃好喝的對她,還找了大夫幫她看了傷口,用的也都是最好的藥物,可是就是莫名的,讓她感覺到恐懼。


    她不知道舒錦歌要幹什麽,為什麽會突然對自己這麽好,還有此時,她才知道所謂的六魂之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舒錦蓮,重生了,就變成了六魂之人,而在皇宮裏,她還沒死的時候,就聽甄氏說過,舒錦歌是六魂之人。


    那就意味著,在很久之前,舒錦歌就已經不是舒錦歌了,而是一個和她一樣,重生在舒錦歌體內的靈魂。


    猛地,舒錦蓮心頭一寒,恐懼瞬間爬上臉頰,而她在看向禦天成的時候,眼裏又染上了希望的光芒。


    對,隻要她現在抱住成王的大腿,就一定還會有救。


    所以,當舒錦蓮那希望的目光投向禦天成的時候,禦天成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第一次知道一個女人這麽的麻煩,比之當初的蓮兒,這女人就是哥草包傻逼~


    “在看著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禦天成狠狠的說著,舒錦蓮脖子一縮,眼中染上了懼怕,可是那希望的光芒還是很濃。


    禦天成見狀冷道:“你不是覺得我還會救你吧!你現在也應該明白了什麽是六魂之人,你是六魂之人,我也是六魂之人,所以,你懂的!我可不是以前那個什麽成王,雖然以後我會以成王的身份活下去,不過,我也不迴像他那樣傻逼的去奪什麽皇位。


    還有你,也學著聰明一點不好嗎?那舒錦歌可是當朝太後,你覺得你能有什麽本事和她鬥?他的男人,可不吃你那一套。


    若不是你自以為聰明,你能到如今的下場?都已經思過一次了,還不知道生命誠可貴,嘖嘖,真不知道你是誰養大的,真的是把好好的金鑲玉養成了地道的廢鐵。”


    禦天成的話讓舒錦蓮心中一痛,恍惚中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梁氏,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雖然她因為自己的身世而責怪母親,可是那畢竟是寵了她一輩子的親生母親。


    見舒錦蓮眼中露出迴憶的神色,禦天成也迴憶起了舒錦蓮的身世,不過想來想去卻麽有絲毫的同情。


    這樣的女人,真的除了活該就沒什麽能形容的了。


    宋金書一直坐在外麵,沒有進來,活了幾十年,他最大的愛好曾經是是女人,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於女人,他除了厭惡就是厭惡,本沒有什麽潔癖的他似乎對女人產生了嚴重的潔癖。


    舒錦蓮這樣的娼妓,若不是因為舒錦歌的交代,他是萬萬不想要接觸的,如今車內有禦天成,到是省去了他不少的精力。


    砰~


    車猛地震顫了一下,宋金書猛地睜眼,便見前麵舒錦歌的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他皺眉,招出一個暗衛將韁繩遞過去便縱身一躍到了舒錦歌的馬車前麵。


    “發生了什麽事?”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舒錦歌:......


    她這是遇到了真人版的打劫了嗎?不過這聲音怎麽這樣的動聽清脆?感覺像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女孩的聲音。


    想著,舒錦歌就要起身,想要出去會一會這個打劫的強盜。


    禦天齊攔住她指了指外麵,輕聲說道:“你聽。”


    舒錦歌聞言數著耳朵聽了一下隨即笑道:“難道宋金書還要迎來這幾十年之後的第二春?”


    說著,她便掀開一半的轎簾往外看去,隻聽宋金書冷著臉說道:“好大膽子的小賊,還不讓開,否則殺了你們。”


    對麵呈現寂靜,宋金書麵無表情,手中的金算盤已經開始發威,一粒粒算盤珠子已經脫離了算盤的本身,飄在在宋金書的周圍。


    而對麵的人此時等著大大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宋金書看的癡了。


    等宋金書說話,她都沒迴過神來,還是身後的人戳了戳她的後背:“喂,小燕,咱們是來打劫的,你怎麽還流口水了?”


    小燕立刻迴神,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發現被騙了之後迴頭瞪了一眼身後的人,然後又開始盯著宋金書犯花癡。


    這個男人太帥了,比他見過的任何男人都帥,不對,不是最帥的,而是他身上的某種氣質讓她覺得對方真的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想著,小燕指著宋金書,迴頭說道:“大伯,我就要他了。”


    被稱作大伯的男人長著一臉的絡腮胡子,此時正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家的侄女,搞什麽?他們是強盜好不好?為啥要打劫一個男人迴去?


    誰知,他正要說話,便見對麵男人滿臉陰鬱的散發著冷氣:“想要老子?也不看看你們夠不夠資格。”


    被一個女人看上,宋金書內心是自得的,可是若是被一個看起來連成年都沒有的小屁孩給看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宋金書看著眼前這個號稱要他的小女孩看了過去。


    嗯,沒有鼻涕,還算好的,個頭不小,也不錯,隻不過那滿臉的黑不溜秋的鍋底灰是什麽鬼?還有那身衣服,好好的衣服居然沒有袖子,而且褲子從膝蓋以下也是沒有的,難道這年頭的強盜很窮?連一條褲子都沒有?


    可是看了看她身後的那些爺們,肯定不是窮這個原因,那麽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是這小丫頭自己就喜歡這樣穿的。


    宋金書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女孩,總覺得這個女孩的眼光太露骨,仿佛此時,他此時就是赤果果的站在她的麵前,而下一刻,他就被對方吞下去了一樣。


    冷不丁的,宋金書的戾氣更深,他招招手,那金算盤仿佛生了眼睛一樣便飛到了他的手中,在他的手中轉了幾圈之後,陡然變成利劍的模樣。


    劍鋒直指小燕,他唇邊綻放出邪魅的笑容,隻是那眼中全都是殺意,這樣的宋金書,舒錦歌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也不由驚訝,轉頭看向禦天齊:“我以為宋金書是沒有脾氣的,以前劉金玉她們和他吵架,他都沒有這個樣子過。”


    禦天齊表情淡淡的,眼皮都沒睜一下說道:“每個人的底線都是不一樣的,可能今日,某些東西觸犯到了他的底線了吧!”


    舒錦歌撅撅嘴:“哪有什麽底線?不就是個小姑娘揚言要打劫他做壓寨夫君麽,這不是好事麽,證明他現在還老當益壯,都那麽大歲數了,被小姑娘看上了他應該覺得高興才是。”


    舒錦歌說話的聲音比較正常,不過這在擁有靈的人的耳朵裏卻是可以聽的一清二楚的,所以,宋金書完全全部聽到了。


    他頓時滿頭黑線,看向小燕的時候,麵部更加扭曲,手中的長劍發出嗡嗡的響聲,似乎是在興奮,想要去沾染美味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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