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禦天齊,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輕蔑,鄙夷,當下神色變得異常,拳頭緊攥,用來抑製心底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人看不起。


    燕隨突然起身,看向禦天齊說道:“我知道我什麽都沒有,但是錢可以買得到的,未必在我這裏買得到,我燕隨發誓,今日,你們若是相助與我,他日,我燕隨得勢,必定為二位效犬馬之勞。”


    舒錦歌一愣,禦天齊的樣子應該是知道燕隨到底是誰,可是禦天齊是什麽意思?對方還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啊。


    她皺眉起身說道:“禦天齊,你別為難他了,他還小。”


    禦天齊無辜的看了一眼舒錦歌說道:“不小了,寧君侯的兒子,九歲就已經可以和新科狀元比擬了。”


    燕隨瞳孔驟然一縮,看向禦天齊,這人,居然在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是誰。


    可是燕隨這個名字,根本就是隨了母姓的,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見燕隨的臉色變了又變,禦天齊冷笑:“本王想要知道什麽,還不需要你自己去說,燕隨,你這名字取了自己名字中間的那個字,姓氏取了母姓吧。”


    燕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切都被禦天齊看透,他低頭垂眸,語氣中不知是失落還是幸運。


    “齊王殿下果然厲害。”


    禦天齊聞言笑笑:“你不也是?當年的神童怎麽會無所直覺的就被人利用?想必是你自己尋了這個差事,故意想要接近本王的王妃吧!”


    燕隨沉默,這默認的態度讓舒錦歌一愣,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讓人給當槍使了,自己還外帶給人家上了子彈。


    在舒錦歌還在愣神的時候,禦天齊已經走迴了舒錦歌的身邊,將她攬入懷中淡淡說道:“本王不管是誰,想要玩陰謀本王大可以陪著,可是若是想要陷害我的王妃,那可就不好玩了,燕隨,你懂嗎?”


    燕隨點頭,語氣也更加沉穩,他苦笑道:“若不是遭逢突變,燕隨也不會流落成乞兒,更不會發現齊王有如此鴻鵠之誌。”


    說著,燕隨深吸一口氣,不在是剛才那個怯懦的樣子,渾身上下換了一種氣質,頓時讓人舒服了很多。


    舒錦歌低頭嘀咕,果然人比人氣死人,這個燕隨雖然隻有十一二歲,可是這出塵的氣質還是讓人耳目一新。


    燕隨說道:“我確實是利用了別人,來達到接近王妃的目的,可是這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直接求上王妃,讓人心生疑惑,也隻能出此下策。”


    舒錦歌聞言心中一動,問道:“這麽說確實是你剛才說的,有人拿了錢讓你來破壞我的鋪子?”


    燕隨點頭說道:“具體這人叫什麽我不清楚,不過這人的人中上有個鬥大的黑痣,很容易辨認。”


    舒錦歌聞言便想到了他辭掉的那個大掌櫃,那人正是人中處有個巨大無比的黑痣,長得有些奇特,她還記憶猶新。


    看來珍寶樓就是他讓人弄成這樣的,而且付大聲的巴豆也是他找人下的,但是他放在珍寶樓裏麵的內應又是誰呢?


    掌櫃的這幾日已經將珍寶樓裏的人全部排查了一變,愣是沒有找到下藥的可疑人員。


    後院做飯的廚娘本來就是付大聲介紹過來的,老實本分,根本不可能給付大聲下藥。


    可若真的是她下的藥,又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


    莫名的,舒錦歌萬分懷念現代的監控攝像。


    嫌疑人沒找到,索性付大聲身子硬實,拉了兩天之後就開始康複,這幾日又小心的養著,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到底是誰下的藥,舒錦歌不知道,現在卻知道了下藥之人的幕後老板,舒錦歌頓時陰狠的說道:“王爺,找人給我把他廢了。”


    禦天齊對舒錦歌的發話很是受用,他眯著眼說道:“不著急,先聽聽他說的。”


    舒錦歌坐下,燕隨繼續說道:“我接近王妃的目的,想必王爺現在也明白的很,我就是想要接近王爺,希望王爺給燕隨一條路。”


    禦天齊聳聳肩,笑道:“我一個傻子,有什麽路給你?別忘了,你當初的路,要比我這裏寬的多。”


    燕隨聽了冷笑:“既然王爺知道我是誰,有怎麽會不知道我的遭遇?寧君侯府已經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柳隨雲已經死了,我剩下的妹妹和母親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燕隨此生除了報仇雪恨之外,唯一牽掛的便是母親和妹妹,母親身子羸弱,妹妹還尚且年幼,母親本家又已經沒有人,燕隨隻能婷兒走向,想要給母親和妹妹一個棲息之地。”


    燕隨看著禦天齊,目光從開始的灰暗,到現在的希冀。


    禦天齊目光如炬,慢條斯理的說道:“所以,你想要本王相助,安頓你的母親和妹妹?”


    “正是,燕隨不才,曾經是柳隨雲的時候,也是個巨人出身,雖然五一官半職,卻也知曉不少朝中機密。


    父親身死,家宅被奪,冤屈難伸,燕隨縱使有著驚才絕豔的學識,卻終究隻是一個人,孤掌難鳴。”


    說到這,燕隨的眼裏帶著嘲諷,禦天齊沉默,舒錦歌則是好奇,燕隨看起來成熟老練的很,根本不像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所該有的表情,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她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本,能讓本王心動?要知道,你現在是燕隨,一個乞兒,而本王,還不缺想你這樣的人,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孩子,根本沒什麽大用。”


    禦天齊一句一句的說著事實,燕隨一急反駁道:“王爺,燕隨是不是孩子心性,有沒有作用,不是現在說的,王爺若是想要知道燕隨如何,那還要看最後的結果不是麽?”


    “可若讓我進行這無本的投資,燕隨,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本嗎?”


    燕隨抿嘴,低頭,語氣卻是很堅定:“燕隨雖然現在身份卑微,卻是絕對不會永遠如此,隻要王爺給我一丁點的空間,燕隨保證絕對不會讓王爺失望。”


    舒錦歌見這兩個人在這個問題上有些執著,便讓燕隨隨著付大聲去後院吃飯,自己則是和禦天齊在前院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舒錦歌才在禦天齊的嘴中知道了燕隨的一切。


    燕隨,本姓柳,名柳隨雲,寧君侯的唯一嫡子,是不可多得的神童,九歲便過了殿試,本來是可以封為狀元的,卻被父親以年紀尚幼拒絕了,所以,皇上賞了一個探花以下,第一名進士的稱號。


    雖然沒有官職,卻也受人尊重。


    隻是就在去年,燕隨的父親寧君侯突然去世,隨後,侯爵之位被二弟世襲,柳隨雲傳出弑父之嫌,被亂棍打死,其生母和妹妹便被趕出了寧君侯府,不知所蹤。


    說著,禦天齊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他居然僥幸逃過一劫,還化名燕隨,找到了母親和妹妹,護著她們繼續生活在京城之中,想來是胸中仇恨難平,想要報仇雪恨吧!”


    舒錦歌聞言對燕隨有了一絲憐憫。


    “這侯爵的位子為什麽會給旁人?不應該是燕隨世襲的嗎?”


    禦天齊聽了笑道:“燕隨的祖父還活著,這侯爵之位定然是他向皇上請封的,至於現在的寧君侯用了什麽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一點親情都沒有,這簡直是太荒謬了。”


    舒錦歌歎息,雖然知道這大家族的事情很混亂,可也沒想到連生命都這樣脆弱,她以為,隻有皇家才會如此。


    “這有什麽荒謬的?”


    禦天齊冷笑:“大家族都是如此,麵對地位之爭都是用盡手段斬草除根。


    想來這燕隨母子三人也定是遭受了很多的刺殺才會在這京城中苟延殘喘,若不是被逼得急了,燕隨想來不會這麽快的暴露出來,而是在暗處繼續觀察。


    畢竟,我要痊愈的事情還隻是傳聞,他把這塊寶壓得太死了。”


    舒錦歌聽了沉默了一會,說道:“也許燕隨是挺不下去了吧。”


    一個孩子,要承受這麽多,舒錦歌覺得,真的很厲害了。


    “這些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不過,這個燕隨,你有什麽打算?”


    禦天成說著,手輕輕撫著舒錦歌的臉,帶著一絲曖昧。


    舒錦歌臉色一紅說道:“和我有什麽關係?這個人可是來投靠你的。”


    “話是不假,可是我也沒說要他啊。”


    “那你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燕隨雖然有些才華,可畢竟隻是個孩子,身份還有些敏感,根本不能當作一支利劍,我要來無用,有棄之可惜,形同雞肋。”


    舒錦歌一愣,想了一下說道:“可是若是如此,他便沒有去處了,她的妹妹母親不知道會怎麽樣。”


    見舒錦歌心軟,禦天齊笑笑,什麽都沒說,不多一會,蒼耳帶著查到的事情迴來了,將燕隨母親和妹妹的事情說完,舒錦歌說道:“看來,這燕隨的母親也是個烈性的,若是不去告禦狀,相信她也能安然的呆在侯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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