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大婚在即,不希望出任何差錯,還有我娘子那邊,注意了,別讓人鑽了空子。”


    蒼耳抽抽嘴角,問道:“那主子,王妃的禮物?”


    “不選了。”


    禦天齊起身,看了看四周,滿意的說道:“等她過門,這些都是她的,送去了太師府,還不是被他的那個繼母惦記。”


    及笄禮,舒錦歌笑僵了臉,終於打發走了所有人,第二天便迎來了齊王府的聘禮。


    六十台不多不少,看著禮單,舒錦歌笑笑,沒說什麽,就遞給了香草收著。


    梁氏垂涎的厲害,看著舒錦歌說道:“錦歌,這些東西都是給的聘禮,這禮單,你怎麽著也該給我吧!”


    舒錦歌挑眉:“給你?母親,難道你忘記了昨兒個父親的話了?這些東西,可都是齊王府送給我的,也是要直接放在我的嫁妝裏的。”


    “可是,府中也會給你準備嫁妝,你總不能全都帶走,便宜了夫家吧!”


    舒錦歌嫁妝她一點都沒留住,還要眼看著舒太師將府中的東西往外送,梁氏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可是,府中中饋賬本現在都在老太太的手中,她根本神不進去,一旦跟舒太師提起,便會被舒太師訓斥。


    她此時也不敢使小性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被送去莊子,她死活都不能再離開太師府了,不然,這主母之位恐怕就要不保了。


    “府中給的自然是爹爹和祖母的心意,至於是不是便宜了夫家,相信齊王府也不缺我的這些東西,母親這樣子說,豈不是有些失禮?


    相信母親不是這樣的,莫不是母親現在就在擔心錦歌在齊王府難以立足,想要再給錦歌填上一些東西?”


    梁氏不支聲了,刷的一下拉著臉,現在她最想要的就是在舒錦歌身上拔下一層毛來,可是,舒錦歌屬鐵公雞的,根本拔不下來,還會反讓她一口咬掉不少的肉。


    見梁氏消停了,舒錦歌笑著吩咐道:“將這些全部抬去我的院子,和我的嫁妝放在一起,好生看著,丟了一個,要要你們好看。”


    說著,扭著身子就走了,隻留下梁氏咬著牙看著她的背影。


    舒錦蓮絞著手絹,恨得牙癢癢。


    “娘,為什麽什麽都是她的?就因為她是嫡長女嗎?我也是父親的女兒,你可是正室,為什麽待遇就不一樣?”


    想著舒錦歌院子裏那些嫁妝,那可都是她以前自以為會是自己的東西,可是一夕之間,全都沒了。


    全都被舒錦歌給用各種手段要了迴去,這她如何忍受。


    見梁氏沒有迴話,舒錦蓮咬咬牙,直接離開了太師府。


    梁氏也不去管,心裏就想著怎麽奪迴中饋,怎麽討好舒太師。


    舒錦蓮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告訴了舒錦歌。


    舒錦歌笑笑對報信那人說道:“你去將這個送到老爺的書房交給慶生即可,等老爺迴來再看也不遲。”


    那人點頭離開,餘香不解:“小姐,你為什麽要把齊王府的聘禮單子給老爺啊?”


    “不為什麽,因為齊王府的水也不清澈。”


    聞言,餘香皺眉:“倒也是,齊王是個傻子,這王府現在在誰的手上還不知道呢,小姐去了豈不是還要受苦?”


    舒錦歌不置可否,轉移了話題說道:“去將齊王府送來的那一箱子的暖玉都給老太太搬過去。”


    香草一愣,不明白舒錦歌是什麽意思,便見舒錦歌笑笑說道:“不管老太太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到底是我的祖母,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畏寒,這些暖玉正好都給送過去,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聞言,香草笑了。


    “小姐真是孝順。”


    “就這麽幾個親人,有什麽深仇大恨,祖母雖然不管我,可是,我也明白,若不是有她老人家在後麵,我應該也活不到這麽大吧!”


    梁氏手段雖然不算厲害,可是架不住,這太師府沒什麽姬妾,隻有梁氏一個人。


    若是她想要趁舒太師不注意,弄死舒錦歌,那可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十六年了啊,舒錦歌除了身體瘦弱,多遭了一些罪,可是依舊活蹦亂跳的。


    這說明,其中絕對有老太太的手段,不然,舒錦歌這樣沒有心計的女子,早就死十幾個來迴了。


    上次,舒錦歌懲治了梁氏,老太太沒有見她,她當時不明白,現在還是不明白,不過,卻通過一些事情明白了這些,老太太對她到底有著祖孫情誼。


    給老太太送去了暖玉,舒錦歌又給舒太師送去了一箱子的筆墨紙硯,雖不是上上等的卻也是極好的。


    舒太師迴來便看見了桌子上的聘禮單子,然後就看見了舒錦歌送過來的東西。


    當下眉頭緊皺,暗歎一聲。


    然後,在當夜,舒太師的書房裏,多了幾個人影,然後子夜消失。


    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出現的,也不知道為何出現,來的快,卻得快,仿佛從未出現過。


    第二日,舒錦歌在老夫人的陪同下去萬安寺做婚前祈福,說是若是婚前不做這項事情,是要被老天爺降罪的。


    麵對這些迷信,舒錦歌懷著一些忐忑。


    畢竟她可不是真正的舒錦歌,神鬼的事情,也因為她自己的到來,有了重新的認識。


    雖然她還是不相信鬼神,不過卻赤誠了許多。


    而這一天,舒錦歌對老夫人的態度再一次得到了改觀,並且上了心。


    老太太已經快六十歲了,可是在到達萬安寺的時候,仍舊堅持一扣一拜的和舒錦歌一起走上了山頂。


    這一點著實讓舒錦歌驚訝,同時也心頭一暖。


    因為老太太身邊的王嬤嬤說,婚前祈福是需要得到親人的祝福的。


    而老太太,無疑是舒錦歌除了舒太師之外,血緣最親的親人。


    現在,這個人,雖然腰身還是挺直的,可是那滿頭已經花白的顏色,臉上的皺紋,還有那眼中真誠的目光,無一不再告訴她,眼前的人是真的將她放在心裏的。


    心裏頭的暖意不斷增加,等到了山頂,老太太站直身子的時候就忽的一下被舒錦歌抱了個滿懷,嚇得她一愣。


    “幹什麽?沒得體統。”


    “和祖母在一起要什麽體統?祖母~我後日就要出嫁了,這是我能陪著你的最後兩天,難道歌兒還不能和祖母親近一下了?”


    老太太一愣,眼中閃過複雜,有些眼紅的將頭扭開,一隻手將舒錦歌推開說道:“佛祖麵前,不得放肆,今日是你的祈福日,要好好珍惜。”


    說完,見舒錦歌臉上有些難過,她張張嘴,歎息一聲接著說道:“想要和祖母親近,明日有的是時間。”


    這話一出,舒錦歌立刻巧笑嫣然,乖乖的跟在了老太太的身後,而老太太,也在轉身背對舒錦歌的時候,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這一天之後,舒錦歌獲得了老太太的溫情,第二日她就不管不顧的跑去了老太太的佛堂,跟著老太太膩歪了整整一天。


    這一天,難得的,佛堂裏處處充斥著歡聲笑語,喜的王嬤嬤的眼淚不知道掉了幾次。


    看的舒錦歌嘴角直抽抽。


    總之,這一天過去之後,舒錦歌對老太太有了新的認識,那就是一個傲嬌又暖心的老太太。


    晚上,舒錦歌必須要迴去自己的院子,舒太師看著自家的閨女穿上嫁衣,心中說不出的什麽滋味。


    見舒太師一臉難過,舒錦歌治好安慰。


    “爹,我又不是不迴來了,齊王府和太師府也沒多遠的距離,你要是想我,等我明天拜完堂就迴來看你。”


    說的舒太師頓時笑道:“胡鬧,哪有拜完堂就迴娘家的?”


    舒錦歌嗔笑:“這不是逗您開心呢麽。”


    “都要成家的人了,怎麽還這般喜歡胡說。”


    舒太師歎了一口氣,拉著舒錦歌的手有些不舍,本來來之前想要說的千言萬語,此時都化作了一聲聲的歎息,說不出口了。


    最終,舒太師什麽都沒說,就走了,舒錦歌心中有些惆悵,隻吩咐香草熄燈。


    燈息了,那冰冷又灼熱的氣息貼在脊背,舒錦歌怎麽猜不到這是誰。


    “淩淵?”


    “是我。”


    玉千秋抱著舒錦歌,深吸一口氣,這些日子的思念讓他隻想好好抱著她。


    “你...怎麽來了?”


    舒錦歌的心頭飛速的跳動,手心掐緊,生怕自己控製不住,迴頭反抱住對方。


    “我為什麽不能來?”


    禦天齊說完,便見舒錦歌猛然迴身,後退兩步才站住,怔怔的看著他。


    隨後,舒錦歌吸了吸氣,笑著指著她身上的衣袍說道:“看看,這是喜服,我穿著好看嗎?”


    禦天齊點頭,那雙眼睛,永遠那麽晶亮,此時卻掛上了淡淡的水汽。


    舒錦歌依舊在笑,說道:“可是,這事我和齊王的成親的喜服,你懂嗎?”


    禦天齊不語,便見舒錦歌繼續說道:“淩淵,你走吧,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但是明天開始,我是齊王妃。”


    說著,舒錦歌已經恢複了淡漠的表情,將自己的思緒理了理淡然道:“淩淵,相信這個名字也不是真的,你我之間,也許還可以繼續合作,但是,前提是,請你記住,我是齊王妃,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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