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梁氏和舒錦蓮一愣,看向禦天齊,皇後眾人也迴頭,看見舒錦蓮的腳正踩在門檻上,不上不下的,被禦天齊攔著。


    禦天齊眨眨眼看向舒錦歌天真的說道:“你說母後可以進去,我讓進去了,二哥跟進去了,我也讓,但是這是誰啊?怎麽可以讓本王等著?她先進去?”


    聞言,舒錦歌一愣,不過下一句話去是讓舒錦歌徹底繃不住了。


    隻見禦天齊搖頭晃腦的看著舒錦蓮說道:“戲文裏都說了,本王是最厲害的,但是本王覺得,本王的媳婦比本王厲害,所以媳婦要先過,比本王厲害的,先過,你有本王厲害嗎?”


    好吧,這個本王,似乎有些蹊蹺。


    舒錦蓮的臉色頓時成了鵝肝色,麵對禦天齊她一向是瞧不起的,一個傻子而已,可是人家就算是傻子,注定是一個王爺,這還是皇上嫡出的皇子。


    可是,讓她這樣沒臉,還要跟在舒錦歌的屁股後邊,她相當的不樂意。


    就在舒錦蓮躊躇的時候,皇後微微皺眉,看著舒太師問道:“這女孩子是誰?”


    聞言,舒太師歎了一口氣說道:“正是下官續弦梁氏所生,二女兒,舒錦蓮。”


    說著,舒太師對著舒錦蓮嗬斥道:“錦蓮,還不向皇後娘娘請罪。”


    聞言,舒錦蓮還在懵逼狀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呆愣的看向皇後,梁氏見狀,立刻拉著舒錦蓮跪下道:“臣婦教女無方還請皇後娘娘恕罪,隻是錦蓮與錦歌感情甚好,所以也就沒有什麽高低之分,所以就會隨便一些。”


    聞言,皇後皺眉,卻見禦天成低頭對皇後說道:“娘娘,她們姐妹感情確實如此,昔日兒臣在梅園偶遇兩位小姐,大小姐對二小姐關懷備至,想必感情一定是超乎尋常的。”


    舒錦歌聽了冷笑,不過還是站出來頷首道:“娘娘恕罪,小女子與妹妹情深,每次都會讓妹妹先走,雖然也知這事不合情理,卻因為溺愛妹妹,沒想過其他,今日倒是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今日妹妹因為此有失禮數,全是臣女的過錯臣女今日受教,定然遵規蹈矩,再不讓妹妹帶我受過了。”


    說著,舒錦歌率先走了上去,對著梁氏施了一禮說道:“母親還是快快起身,與我進去,勿要再讓娘娘等待。”


    說著,便要攙扶梁氏,梁氏想要掙脫,卻抬眼看到了皇後皺眉,隻得按捺住被舒錦歌扶起。


    “錦歌說得對,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見你們玩的要好,便忘記了這些禮數,母親也有責任。”


    “母親無需自責,相信這次之後,我們一定會都記得的。”


    舒錦歌笑笑,攙扶著梁氏,禦天齊還攔著不放,看著舒錦歌楚楚可憐的說道:“媳婦,我要你牽著我。”


    舒錦歌搖搖頭,得體的後退一步,低頭對著禦天齊施了一禮說道:“王爺不可胡鬧,臣女還未出閣,不能隨便牽男人的手,不然會浸豬籠的。”


    說著,她快速拉著梁氏,繞著禦天齊走了進去,站在了舒太師的身邊,禦天齊趕緊追了過去,舒錦蓮這才敢起身,恨恨的看著舒錦歌。


    這時候,禦天禧走了過來,看著舒錦蓮笑道:“舒二小姐也不要氣惱,對於我四哥,誰大誰小那就是個死門,就比如本殿下,現在依舊不敢走在他前麵,不然,它就會大哭大鬧,畢竟他是本殿下的四哥不是?”


    說著,禦天禧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舒錦蓮咬牙,這明晃晃的警告讓舒錦蓮不得不忍下去,舒錦歌有禦天齊撐腰,而禦天齊雖然是個傻子,卻是個正牌的王爺,還有皇後和六殿下做後台,她現在根本鬥不過。


    在禦天禧身後進去,舒錦蓮就收斂了臉上的得意,乖乖的進去站在了梁氏的身後,梁氏也不敢再出什麽幺蛾子,隻盼著皇後這一家子趕緊走,他們自家的事情鎖起門來做。


    皇後見人全都進來了,這才坐在了上坐上看著舒錦歌,禦天齊像個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舒錦歌的身後,舒錦歌恪守本分,禦天齊問就答,不問就不說話,隻是禮貌的笑笑。


    臉上不見任何的鄙夷之色,對待禦天齊就如同他是一個正常人一樣,這一點,皇後表示最為滿意。


    雖然不甚待見這個傻兒子,可是麵子上,還是要的,尤其是在皇上麵前。


    她看向舒太師說道:“你家這大女兒整日帶著麵紗,為何不摘下呢?”


    聞言,舒太師和舒錦歌一怔,禦天成則是抬著頭,緊緊地盯著舒錦歌。


    舒太師聞言趕緊說道:“娘娘息怒,小女幼時因為開水燙在了皮膚上,所以臉已經毀了,經過多方治療也不見好轉,帶著麵紗是怕驚擾了娘娘鳳架。”


    舒錦歌聞言,皺眉,這是到正題上了,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這個時間,好像還差一點。


    而舒錦蓮聞言頓時心裏樂翻了,就算是傻子,恐怕也不會想要要這樣的女人作為自己的妻子的,這張臉,注定會讓舒錦歌走向萬劫不複之地。


    在看向禦天成,,見禦天成也正在凝視舒錦歌,頓時冷笑,等到舒錦歌的臉漏出來,大家就都會大吃一驚了。


    而見過舒錦歌的臉的禦天禧,雖然在剛剛知道舒錦歌就是太師府大小姐的時候很驚訝。


    卻也知道這個時候皇後提出來的這個條件還是有些讓人為難的,不過那個淡定的女人,就是不知道她會怎樣應對。


    想著,他也有些興味的看著舒錦歌。


    看著一群看戲的人,禦天齊明顯的有些不悅,舒錦歌的臉不可能在這麽一段時間就變成那個樣子,現在,應該還是很貌美的樣子,若是被禦天成和禦天禧看見了,肯定會出現意外的。


    想著,頓時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怎麽好死不死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


    低著頭,禦天齊正在思索,突然聽見上座皇後說道:“無妨,本宮正要看看,這姑娘談吐大方,行為端正,何等的好女孩。”


    說著,她看向舒錦歌,語氣不容置疑。


    “來,孩子,把麵紗摘下來,讓本宮看看。”


    舒錦歌聞言頓時跪了下去對著皇後就磕頭說道:“皇後恕罪,臣女的臉實在是不堪入目,當初還因為此事衝撞了六殿下,所以,臣女覺得還是不要看了。”


    說完,便見舒錦蓮笑著說道:“是啊,皇後娘娘,您看姐姐已經快要哭了,還請娘娘饒恕姐姐的抗旨不尊之罪。”


    說著,舒錦蓮對著皇後福了一禮,而舒錦歌則是冷笑,好一個抗旨不尊。


    皇後聞言,皺眉,也對這姐妹倆個相好的事情相信,不過卻在看向舒錦歌的時候有了頗多的微詞,她不由說話有些嚴肅道:


    “本宮已經說了,不過是看一看,難道本宮還會因為你的容貌對你定罪嗎?”


    舒錦歌聞言說道:“皇後娘娘說的是,隻是臣女的臉經過十年的沉澱,受傷的麵積已經增大,根本不是那種小來小去的創傷。


    而皇後娘娘既然要看,那臣女也不會抗旨不尊,隻是想要娘娘給個保障,等見到臣女的容貌之後,還請娘娘饒恕臣女與父親的驚駕罪責,否則臣女不敢揭下麵紗。”


    聞言皇後笑了,看向舒太師說道:“沒想到你這女兒到是玲玲剔透,將你的罪責都想到了,好啊,好。”


    皇後說著,對著舒錦歌說道:“本宮準了,就算你的臉對本宮的驚嚇以至於本宮病倒,本宮包括皇上,都不會治罪於太師府的任何人。”


    聞言,舒錦歌才起身,手一點點的伸向自己的臉,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舒錦歌的臉上,誰知道這時候禦天齊突然上前,攔住了舒錦歌的動作。


    “媳婦,你的臉會疼,不給他們看,看了就會疼。”


    聞言皇後皺眉,沒想到禦天齊居然這樣護著舒錦歌,而舒錦歌也愣在原地,看著禦天齊。


    他居然還在乎她疼不疼。


    那一臉的認真,若說舒錦歌不動容那就是假的。


    雖然說禦天齊說的疼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可是被這麽多達官貴人看著她那張醜陋的臉,她的心會痛,因為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可是眼前的禦天齊會心疼她的疼。


    不過隨即,舒錦歌就笑了,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禦天齊說道:“王爺放心,臣女這張臉左右伴隨臣女已經十幾年了,無礙的。”


    心中揪痛了一下,禦天齊沒有在攔著舒錦歌,而是看著她說道:“可是媳婦會躲起來哭嗎?我看見小雙兒摔倒了就會躲起來哭。”


    不知道這小雙兒是誰,不過舒錦歌搖搖頭說道:“哭的話就在人前大聲的哭過,之後,就當什麽事情沒發生過,有些時候,對自己,要狠一點,才會找到自我存在的地方。”


    明爭暗鬥,爾虞我詐,隻有這樣才能勇敢的活下去,這一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麽?羞辱越多,她就堅強的記住,自己到底該幹什麽。


    此時,她不怪罪禦天齊,也不怪皇後,她這張臉,早就在禦天成的算計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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