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六年,這一年全球的氣候還沒有變暖,這一年大部分的植被還沒有被破壞,尤其是在巴西這個北美洲相對較為落後的國家,還能看到大部分的原始森林。


    森林中鳥兒還在歡快的歌唱,瀑布的流水聲似乎是打破森林喧囂的唯一噪音,枝繁茂葉下投射下的陽光,暖暖的灑在泥土上,除了響尾蛇留下冰冷的印記以外,便隻有勤勞的螞蟻在還在這樣的日子裏辛勤勞作了。


    當然這一切是在不被天空上嗡嗡轟鳴的鐵鳥所打破的前提下,空山鳥幽靜,隨著直升機的飛過,嗡嗡的螺旋槳噪音打破了這裏原本安靜的一切。


    “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要總是喝酒。”


    坐在直升飛機上帶著墨鏡的男子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出言對同伴的行為作出了提醒,不過看來兩人似乎已經十分默契了,並沒有因為這樣的一句話而產生什麽隔閡。


    “哈?放心吧,十幾年的交情了,難不成你什麽時候看到過我因為喝酒耽誤過任務,你說對吧,司令。”


    說話的男子是一個同上綁著頭巾的男子,隨意的紮著,若不仔細看,還以為誰家大姑娘的花布蓋在了他的頭上。


    這兩人最吸引人的地方,莫過於他們那一身強壯的肌肉了,飛行員偶爾側目的看過,那壯碩的手臂簡直要比他的大腿還更加粗壯了,他毫不懷疑,這兩個人的拳頭可以生死獵豹,甚至打到一頭犀牛或許都不在話下。


    “司令,下方有熱源反應。”


    坐在前排的飛行員發現了屏幕上的提示,這顯然是飛機上裝置的高科技設備,這種熱源分辨器完全可以將動物和人類劃分開,真是不明白,同樣都是動物的一種,這樣的區別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有其他能量波動麽?”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獨眼的男人,身材高挑,坐在直升飛機裏都顯得有些委屈,不過那肅容剛毅的麵部表情,在戴上了這樣的一個眼罩之後,所流露出來的煞氣絕對能嚇退不少沒見過市麵的家夥。


    “報告司令,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飛行員檢測了一邊,並沒有發現其他的熱源波動,而他們發現的這一個熱源,似乎也非常安靜,始終未曾出現過任何的移動。


    “喂,你那玩意兒確定不會失靈?我還是更相信我的眼睛,下去看看不就好了。”


    綁著頭巾的男子不屑的說著,似乎對現代科技並不怎麽感冒,而坐在他身邊帶著墨鏡的男子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若不是偶爾轉動的腦袋,很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拉爾夫大佐,最近可以降落的地方距離這裏應該在五十公裏以外。”


    飛行員顯然已經進行過了仔細的排查,對下方的情況十分熟悉,開玩笑,他每天的工作都是在這一片原始森林上空飛行,若是連這一點基礎知識都沒有,他也可以被淘汰了。


    “何必那麽麻煩,我下去看看就是了,你繼續飛。”


    坐在後排叫做拉爾夫的男子,竟然還是一位大佐軍官,說著這種不著邊際的話語,竟還伸手拍了拍前麵的飛行員。


    他這樣的一個舉動加上剛才的話,嚇的飛行員一嘚瑟,飛機都險些失衡,他自己下去?開什麽玩笑,這裏距離地麵至少也是幾千米的海拔了吧,而且他們除了自己以外似乎沒帶降落傘之類的東西啊。


    可是隨後他就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麽玩笑,那位拉爾夫大佐竟然真的直接從飛機上跳了下去。


    “司令,這”


    飛行員顯然是被這突然的舉動震驚的大腦當機了,不過好在身旁的司令及時的幫他穩定了一下,那手掌結實有力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的整個身體一下自穩定了下來。


    “放心吧,沒事。”


    司令輕聲的說著,給了飛行員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坐在後麵的另一個男子,仍舊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似乎對周邊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或者說早已經習以為常?


    飛行員顯然加入的時間並不怎麽長,他也聽說過一些傳聞,拉爾夫大佐和克拉克少佐都是被他們成為傳奇蘭博一般色彩的人物,執行過的任務有一籮筐,而且都沒有失敗的記錄。


    最為震撼的莫過於解救大總統的女兒,甚至為此還給過他們兩個特別的榮譽勳章,而至於身旁的哈迪倫司令,那是更加深不可測的人物,就連大總統都禮讓三分。


    可是即便如此,從幾千米高空不帶降落傘直接跳下去這種行為,在飛行員的認知裏麵仍舊和自殺沒什麽太大的區別,就算是傳奇蘭博,怕是也沒有這麽兇悍的能力了吧。


    但看哈迪倫司令和克拉克少佐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看來他們不是瘋了,就是早已經有了給這個大佐收屍的準備了。


    “司令,嘿嘿,你猜我發現了什麽,一個起來二十來歲小家夥,請指示。”


    拉爾夫大佐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迴了直升飛機裏麵,這一下又是險些將飛行員嚇的跳了起來,還真是沒事,一定是在衣服裏麵偷偷的藏了降落傘的緣故吧,真是的,這些軍官為了創造神秘感有必要搞成這個樣子麽,裝的和超人一樣。


    飛行員的心裏還在不停的腹誹,不過他也很好奇,這樣的原始森林一個人進來的話,可是很難活著走出去的,就算是迷路,也應該不至於走到如此之深的程度。


    “問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哪個組織派來的間諜,有必要的話,可以使用特殊手段。”


    飛行員自然很清楚司令口中的特殊手段指的是什麽,他們是軍人,又不是警察,自然沒有什麽不可用的手段,所謂的特殊手段也自然是十分血腥的,不過對於他們這些早已經習慣了生生死死的雇傭兵而言,這不過是家常便飯。


    隻不過這個人看來是注定倒黴了,雇傭兵的基地是不允許被暴露的,等待他的或許隻有兩條路,一是終身留在雇傭兵基地,第二,那就隻能是死掉了。


    “司令,這個任務我可完不成啊,這家夥好像已經深度昏迷了,氣息雖然平穩,但若有若無的,估計要想問出來什麽至少也要等到一天以後了吧。”


    拉爾夫大佐的聲音裏麵有些無奈,顯然他並不善於處理這樣的問題。


    “將飛機停在五十公裏之外,我們隨後趕過去。”


    哈迪倫司令吩咐著,飛行員趕緊應聲說是,隻不過隨後他再一次被兩人的舉動驚呆了,隻見這個司令和身後的克拉克少佐點了點頭,隨後兩人竟是如同拉爾夫一樣,先後的從飛機上直接跳了下去。


    “靠,竟然真的沒帶降落傘啊!”


    飛行員從窗戶看了一眼,發現這兩個人跳下去到半空中,竟然真的是不帶任何的保護傘,這一次任憑他如何聯想豐富的能力也有些難以接受了。


    不過隨後他才想起,部隊裏麵曾經聽說過,在前兩年,司令曾經以執行任務的緣由帶領拉爾夫大佐和克拉克少佐參加過拳皇大賽,那種博眼球又沒有電視直播的東西,原本他是不怎麽放在眼裏的,而且據說他們還戰敗了。


    當時他簡直認為這是雇傭兵的恥辱,他們雇傭兵所學習的,哪裏是什麽單純的格鬥技,出手就是殺招,講究的是快,狠,準。


    要領就是一招製敵,而那種花拳繡腿博眼球的格鬥大賽,顯然是不能以殺招結束對方生命為目的的,原本這些在他心裏還隱隱的暗諷過他們太過官僚。


    不過在經曆了剛剛的一幕之後,他才發現似乎和自己想的有著很大的出入啊。


    “媽的,今年說什麽也要買票觀摩一下啊!”


    他在心裏狠狠的這樣想著,隨後一抬飛機拉杆,伴隨著更大的嗡鳴聲直升飛機向著森林的邊緣飛行而去。


    哈迪倫司令現在正蹙著眉頭,圍著這個年輕的身體打轉,他始終一言不發,但是從這具身體上,他已經判斷出了不少的信息。


    年齡大約二十五六歲,亞洲人種,身上沒有什麽專業的間諜裝備,同樣的也沒帶什麽旅行用品,渾身上下有著不少擦傷,雖然不致命,但整個身體似乎沒有什麽完好無缺的地方。


    這身材看來也不像是什麽經過專業素質訓練的士兵,那麽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會不會是什麽恐怖組織抓的人質,將他直接扔到了森林裏自生自滅來了?


    或許也隻有這樣的一種可能才解釋的通。


    “帶迴去。”


    半晌之後,哈迪倫司令終於下達了這樣的一個命令,如果隻是一個倒黴孩子,或許他以後的生活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是間諜的話,哈迪倫司令也有信心,就算是個鐵嘴,他也有辦法翹出他肚子裏的秘密。


    當林秀恍惚的蘇醒過來之後,已經將周身的環境觀察的七七八八了,使徒空間中的那種生死掙紮,可比任何的專業訓練來的都更加有效。


    畢竟,人在生存本能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激發出最大的潛力,那是無法言傳身教的東西,許多事情早已經像是印記一般的刻在了生命裏。


    即便是不睜開雙眼,林秀僅僅憑借著五感六識也能對周身的環境了解個大概,這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鋼鐵房間,雖然這些鋼鐵在他的眼裏算不上什麽枷鎖,但顯然,這個地方是一個隱秘組織的基地。


    雖然落後了一些,但和記憶中的許多物事並沒有偏離太多。


    雙手被手銬反拷在了椅背後麵,這種手銬要想掙脫對他來說並不算十分困難,隻不過現在很多事情還非常迷糊,他必須先要整理清楚自己的思緒。


    空間腕表失靈,這還是除了那次他失意以外,唯一發生的過的事情,以往即便是進入到某個遊戲空間當中,即便是因為場景不符合,也絕對不會出現空間腕表無法聯係的狀況。


    力量並沒有受到壓製,但僅僅隻是如此而已,靈魂之火仿佛是被抽離了他的軀體,連一點感應都沒有。


    想來應該是最後自己使用生命淬火所造成的後遺症,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沒死已經算是萬幸了。


    最後發生了什麽,隱約的他好像看到了馮曉冉,但那時候意識早已經模糊了,根本記不清楚。


    他醒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隻不過一直閉目養神而已,這麽長的時間沒有接到任何的使徒命令,顯然,事情比他預料的還要糟糕。


    必須要先弄明白這個世界的情況,然後才能想其他的辦法了。


    “唿——”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林秀作出了一個蘇醒的舉動,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然後眼神驚慌失措的開始四下掃視,兩秒鍾之後,他似乎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樣,開始瘋狂的掙紮了起來。


    “這是什麽地方,是誰抓了我,快點放開我。”


    “有沒有人啊。”


    “喂,你們究竟是哪些混蛋,等我出去了,我要你們的狗命。”


    “你們知不知道我爸是誰?”


    “你們是要錢麽,沒問題,我給我秘書打電話,馬上讓他給你們送過來,千萬別撕票啊。”


    像是一個被綁票的二世祖,林秀開始瘋狂的大喊了起來,看的在屏幕後方的拉爾夫一陣汗顏,不過這家夥說的是中文,他對這方麵的知識了解的可不多。


    下一刻,林秀所在的房間大門砰的一下被砸開了,入目的是一個有些邋遢渾身像是鐵壁銅牆一般的壯碩男子。


    “喂,小子,會不會說英語?”


    他們這些雇傭兵,因為經常要執行特殊任務,雖然不至於對語言有什麽特殊要求,但至少英語是必須要掌握的一門功夫。


    林秀大點其頭,似乎遇到了救星一般,好在使徒空間裏之迴收了他原本下段位的戰鬥技巧,並沒有將他的生活技能全部沒收。


    林秀這種懦弱的舉動,讓拉爾夫有些嗤之以鼻,他們這些雇傭兵,最看不起的就是膽小鬼了。


    “那好,我問什麽,你迴答什麽,否則的話,你見沒見過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拉爾夫不經意的說著,同時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恐嚇的意圖再是明顯不過了。


    “大哥,有話好說啊,我有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別打我啊。”


    林秀像是被嚇破了膽一樣,一邊許諾好處,一邊苦苦哀求,他已經充分的分析過了現在的形式,為了避免引起注意,目前最好的身份就是扮演一個被綁架的富豪,雖然他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有錢的主。


    ——砰。


    拉爾夫的拳頭毫無征兆的與林秀的臉親密接觸了一下,鼻血瞬間流淌而下,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林秀的哀嚎。


    若是想要躲過這樣的普通一擊,即便是被綁著雙手,林秀也有不下於幾十種的辦法,但是他現在就是要裝的像是一個弱者,自然不能做出超過常人的舉動。


    他相信,這個房間後麵的牆絕對有至少十雙以上的眼睛在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句話可不是我想要的,剛剛隻是開胃酒,接下來你要再是胡言亂語,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拉爾夫將林秀的腦袋掰了過來,看著他眼裏那深深的恐懼,拉爾夫甚至連調教的心情都沒了,該死的,怎麽自己就這麽倒黴,第一個發現了這個倒黴蛋,讓審訊這麽無聊的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林秀唯唯諾諾的點著頭,這次終於聽話一些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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