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雕花鐵門上刻著咒語一般的文字,複雜的花紋泛著久遠的古銅色光澤,一進大廳,撲麵而來的冷峻的氣氛,奢華的黑色大理石地麵不沾染一絲灰塵,暗紅色的地毯沿著古老的樓梯一直蔓延到上層,大廳正中的水晶吊燈不發出一點亮光,隻看見周圍有燭火明明滅滅地閃著,鮮紅的燭油順著光潔的台麵緩緩滴下,周圍環繞著隱隱的血腥味和強烈的壓迫感


    這是跨過剛剛第一個大廳之後的景象,大抵上那個剛剛從貝魯多口中所謂的宴會就是如此的一番景象吧。


    熱鬧喧嘩的舞池當中,人們歡愉的享受著,顧盼之下,也會有一些不經意的眼波流轉,似乎在他們的身上指指點點。


    “中世紀歐洲。”


    僅僅隻是看上了一眼,泳兒就已經可以判斷的出眼前這番盛況的景色究竟是由來自哪個時代的背景,畢竟如果不是因為有灰原哀這個超強智力的存在,她本身也是作為團隊的大腦一般的人選,隻不過相較之下,於灰原哀那種近乎於變態的能力有些顯得孤掌難鳴罷了。


    “還能看出來一些其他的什麽嘛?”


    對於這個陌生的背景,僅僅隻是這一點的信息的話,顯然是完全不夠的,因此唐笑又追問了一句,可惜泳兒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又將目光轉向了灰原哀,期待這個小女孩能夠給出一些更多的提示,可是自從離開那個房間之後,灰原哀似乎除了變得更加沉默了以外,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是錯覺麽?


    灰原哀此刻的心卻是有些沉重,她的手背上剛剛被那隻疑似吸血鬼的貝魯多親吻了一口,雖然已經猜測到了不會來的簡單,但她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一些。


    那是一種近似於詛咒的存在,如果十二個小時之內不能找到相應的藥劑,那麽她將會徹底的變成一隻吸血鬼。


    可惜這些話,除了林秀以外,對在場的其他人說出來除了增加緊張以外,並無其他任何的作用。


    “很遺憾,信息捕獲的還是太少了,總之,這個場景跟吸血鬼大概是脫不了太大的關係,甚至有可能,在場的這些都是衣冠華麗的吸血鬼,大家小心一點吧。


    諷刺的是,我一直很討厭一個女人,可是現在我卻非常的希望有她在場,至少我不會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灰原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本來她的肌膚就極為細膩光滑,不知道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還是剛剛經曆的事情,灰原哀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更為白芷了一些。


    “不要妄自菲薄,雖然不知道你指的那個女人是誰,有著怎樣的本事,但至少對我們來說,你已經非常厲害了。”


    泳兒適時的安慰了一下灰原哀,當然這話也不全然都是奉承,畢竟這個小女孩在此之前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已經讓她們足夠望而興歎了。


    “嗬,你隻是真的沒有見過她而已,至少在我和她一起經曆過的遊戲中,一個隊友都未曾死亡過,你可以想象,她的布局已經強大到了怎樣的一種程度。”


    灰原哀搖了搖頭,盡管心裏非常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是c.c.的確有這個能力,自從林秀獨自展開任務之後,他們所經曆的所有遊戲場景,在一人未死的情況下,全都順利通過,甚至可以說,在最大利益話的情況下完成。


    “好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這裏吧,我雖然不知道時間所剩多少,但我很難保證自己還能時刻維持著清醒。”


    灰原哀的話,讓身旁的人都為之側目,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怎麽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感慨。


    “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泳兒知道有些話是盡可能的不要說出來效果會更好,畢竟現在他們很大的程度上,至少在解密一類的問題上,還需要有灰原哀作為支撐,可她剛剛的話,無疑讓他們的心裏有些沒底了。


    “猜的不錯,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再過十二個小時,我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同伴。”


    灰原哀攤了攤手,用隻有泳兒和她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這句話所蘊含的分量絕非隻是震驚那麽簡單。


    “你是說”


    泳兒震驚之餘,似乎已經猜到了最壞的一種可能。


    “沒錯,那個吸血鬼所謂的禮物,就是將我變成了他們的同夥,好在還有一些時間,至於結果如何,目前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外,時刻注意著我,如果我的意識出現了混亂,那麽請毫不吝惜的對著我開槍,至少死之前,我不想變成那一副模樣。”


    灰原哀說的極為淡定,就好像這不是她自己的生死一般,這樣的話從一個小女孩的嘴裏說出來,多少讓泳兒有些無法適應。


    如果說之前韓千葉的行為,或許還有為愛承受的分量在其中,也或許是一個男人心底最原始的衝動和勇氣,可是為什麽這個小女孩在麵對生死之前,也能夠如此淡定呢?


    “很驚訝麽?我為什麽會如此淡定?


    其實我也挺害怕的,但我願意相信一個人,要麽他不會讓我去死,要麽嘛,他會想盡一切的辦法讓我複活。


    雖然這種事情很麻煩了,但是我還是想賭一下呢,或許隻是賭我在他心裏的分量也說不定哦。”


    灰原哀第一次的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的展顏笑著說道,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人,隻是為什麽這樣的情況是發生在她隨時可能死的情況下啊,泳兒忽然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當機,但即便是在傻,也能明白她這句話裏麵所指的那個人是誰。


    “好吧,雖然情況很糟糕,而且複活這種事情,聽起來的確有些困難,但既然你願意相信的話,我也希望它是真的。


    隻是我有些不明白啊,他的實力的確很強,但真的到了讓你可以這種盲目信任的程度麽?”


    泳兒多少對這樣的信任持懷疑態度,強者她所見到的也不在少數,至少在昔日聯萌上段位那些人中,蒂娜,笑笑,八哥他們的實力她是有些了解的,即便是那個林秀,泳兒可以好不誇張的比較一下,以現在的林秀而言,在他們的手裏即便是能走上個百十來招,落敗也是一定的結果。


    至於他們的會長,第二法露西,如果是她在這裏的話,或許這種信任並不盲從,畢竟那樣的強大,已經超出了泳兒的認知了。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至少他在我眼前所創造過的奇跡,已經用手指頭都快數不過來了。”


    灰原哀聳了聳肩膀,似乎對林秀的信任已經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地步。


    “嗬,聽你這樣說,我還真的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呢,雖然知道你們也是上段位的強者,現在正在處於洗禮期,但這樣說,我還真的有些”


    泳兒很難做出一個信服的表情,雙手擺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真是笨啊,兩個女人叫林秀的家夥,突然出現的上段位人選,你竟然猜不到,還真是”


    灰原哀搖頭晃腦的向前走去,泳兒咀嚼著她話語裏的信息,但是灰原哀已經隻留給她一個背影了,隻留下泳兒一個人在後麵靜靜的思索著。


    “難道是他!”


    忽然間,泳兒似乎已經猜到了林秀的身份,她驚訝的表情被旁邊的蘇曉曦正好看到,有些錯愕於一向淡定的泳兒為什麽會露出這樣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怎麽了,泳兒姐,是發現了什麽嘛?”


    蘇曉曦有些關切的問道,她和泳兒已經相識並非一天兩天了,兩人的感情更勝於一般的姐妹。


    “曉曦,你聽著,我最高興的,就是和那個人有了一個約定,你記住,無論如何,你都要寸步不離他的身邊,無論發生什麽樣的情況。


    隻要有他在,那麽這場遊戲就算有再高的難度,你也可以活著走向上段位了。”


    泳兒平穩了一下唿吸,但是那雙目灼熱的神情還是將蘇曉曦嚇了一跳,她不知道為什麽泳兒姐會忽然這樣說,但一向對泳兒言聽計從的她,自然是連連點頭。


    鬆開了蘇曉曦的肩膀,泳兒的心一時半刻還是無法完全平靜下來。


    不錯,她已經知道了那個叫做林秀的真實身份,這個名字本來並不陌生,隻不過因為他的名號太大,也因為太過傳奇,一時間還是很難讓人聯想到這個上麵去。


    小醜王,有關於他在下段位的所作所為,已經可以用一個傳奇來形容了,僅僅隻是八場遊戲的曆練,就直接跨越到了上段位,隊長生死戰,毅然決然的拿下緝殺令,單挑最強八覺,關於他的一切,泳兒並不陌生。


    甚至,她也曾暗暗幻想過,如果有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了複活自己,而選擇與全世界對抗,那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隻不過,她一直以來也僅僅隻是想想罷了,她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和這樣的人會有相遇的那一天。


    直到此刻,她的腦海裏才閃現出來那個有著娃娃臉,經常皺著眉頭的青年,有些親切,卻又有些讓人覺得忽遠忽近。


    她忽然記起來了,露西在上一次來到現實世界的時候,他們曾經也為這一次的轉移而擔憂過,當時她還記得,因為第一次與露西見麵時的激動。


    那可是名副其實的歐洲地下女王,六皇的第二,第二法露西,妖精統治者,能夠站在她麵前不瑟瑟發抖就已經很不錯了。


    當時露西就曾經和她們說過,她已經為他們買了一道最好的保險。


    在此之前,或許他們還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怎麽迴事,但現在一切已經完全可以串聯起來了。


    原來他竟然和他們的會長也相識,這樣一來,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麽他竟然敢不屑於昔日聯萌公會的名頭。


    又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瓜,原來對方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在做出了一種保護他們的姿態,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造成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又想到了自己和他之間的約定,一切想起來就像是跳梁小醜那般的蹩腳,還真是……


    不知為何,泳兒的臉上泛起了兩朵紅暈,隻是自己在他的心裏究竟又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呢?


    是不是太隨便了一些?


    這樣他會不會討厭自己,哎呀,早知道的話……


    叫做泳兒的女孩,現在已經心亂如麻了,隻是若是讓其他人知道此刻她究竟在擔心著什麽,不知道該是一副什麽表情。


    哪個少女不懷春,林秀又怎麽會料想到,當初他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舉動,已經成為了無數少女魂牽夢繞的理想王子。


    男人衡量世界的標準和女人永遠不同,她們才不會管你什麽仁義道德,她們在乎的,隻是這個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究竟有著怎樣的重量。


    而林秀當初的舉動,無異於是最為癡情的那顆種子,試想一下,在這樣以死亡為主旋律的使徒空間裏,能夠恪守道義就已經十分難得了,而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與全天下都放在了對立麵,這樣的男人,怕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吧。


    而偏偏就有一個男人這樣做了,當然,好在林秀長得也不是渾身都是毛的那種猴子,不然即便是再如何的感動,怕是也不會有什麽女人對他心動,當然,以c.c.和尼祿那種奇葩的存在和有著過去情感的,要屬於另算了。


    他長得雖然算不上多帥,但至少很幹淨,也十分秀氣,那堅毅的眼神中顧盼若離的隱含著幾分憂鬱,的確可以讓懷春少女動心。


    泳兒還在為自己這邊的心事而胡思亂想,那邊順著紅色的階梯上,已經走下來了一個極為優秀的男子,若是但從樣貌上而言,這個男子絕對要超出林秀好幾個台階,但不知為何,泳兒小姐現在看其他的男人,怎麽就是不順眼呢?


    一個非常英俊挺拔的男子帶著一個異常漂亮的少年緩緩跨下了樓梯。


    那個男子的相貌已經算是比較出色的了,精致的五官英俊而優雅,薄薄的嘴唇輪廓說不出的優美,一雙深邃而幽遠的藍色眼眸猶如閃耀著群星的夜空,簡直是可以鎮靜人心一般。


    淡淡的燈光輕盈地劃過他的麵頰,細微的光芒讓他的眼睛染上一種和諧的色彩。


    此刻,這個男子正邁著優雅的步伐,向他們緩緩而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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