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讓人的感覺隻有一個字——冷.大地一片銀白,一片潔淨,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鵝毛從天空飄飄灑灑。


    初下雪時,往往雪片並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隨風輕飄,隨著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像織成了一麵白網,丈把遠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蓋滿了屋頂,馬路,壓斷了樹枝,隱沒了種種物體的外表,阻塞了道路與交通,漫天飛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這是北方深冬特有的天氣,張嘴說話都會冒起徐徐上升的白霧,這樣的天氣下,通常都會對出行造成不利,也很少有人會在這樣的日子裏,在街麵上駐足停留,那樣不需三分鍾的時間,就能凍透你厚實的衣裳。


    然而,這並不泛指所有。


    白色的別墅,與天地間的白色融為了一體,如果去掉那茶色的玻璃,幾乎像是要隱藏進天地之間一般。


    前庭,積雪已經沒過了小腿,然而潔白的雪麵上,卻沒有一個糟亂的腳印。


    應該是全家出行了吧,偶爾有路過的行人會帶著這樣的想法,畢竟這是有錢人的生活,如同大雁一般的南北遷徙。


    別墅的前庭像是靜止,而後庭卻是喊聲震天。


    裸露著上身的漢子手提長劍,雪花飄落在身上,瞬間化成了一絲熱氣消散,這是身上熱量過高出現的異象,原本在這樣的天氣裏,裸露著上身的人,也會被認為是神經病。


    “魏哥,說好你不用劍的啊。”


    對麵的少年顯然認為抽出長劍的男子在耍賴,大聲質疑著。可是得到的卻是一聲冷哼。


    “這叫兵不厭詐,小二,戰場上敵人可是不會和你講道理的。”


    魏東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語。而且還是一個成語,一時心理得意非常。看來經常和許寧寧在一起,讓他的智商有明顯走向正數的趨勢。


    “這理由也太無恥了吧。”


    對麵的張毅似乎並不買帳,毫不留情的將他揭穿了。


    “十字斬。”


    魏東旭可不管那麽多,虎吼一聲,身體下壓,下一刻已經一步竄出,留下兩道像是車輪輾壓過的痕跡後,身體已經突然殺到了張毅的眼前。


    “靠。這明明是三段斬好不好。”


    張毅慌忙的揮舞著手中的長棍,因為惡趣味的作祟,他將這根長棍的兩頭塗成了淡黃色,中間塗成了紅色,盡管這也是使徒空間中兌換出來的武器,對攻擊力有一定的加成,但是想要達到金箍棒那般神奇的存在,顯然隻是異想天開罷了。


    魏東旭得意的一笑,手上的長劍卻沒有絲毫的停留,劃過空氣一劍橫斬。張毅匆忙的用手中的“金箍棒“一檔,當的一聲脆響,讓他頓時覺得雙手發麻。二覺和一覺的力量讓他明顯的吃了虧。


    對於隊友招數的了解,讓張毅能夠提前做出判斷,魏東旭一斬之後,盡管匆忙,但張毅還是強忍著手上的麻木感快速的將防禦招數做全,已經提前預判到了下一個方向上。


    “強製取消,裏鬼。”


    魏東旭見張毅已經做出了防禦動作,嘴角扯到了眼眉上,顯然對方中計了。張毅聽他開口就已經知道了不好,沒想到跨入二覺之後。魏東旭已經可以強行中段技能,進行攻擊的改變。


    這樣的改變太過突然。而且魏東旭的攻擊本就行雲流水,這樣的動作讓他毫不吃力,光劍殘影分裂,兩把手上已經同時多出了一把長劍,從另一個方向進攻的話,張毅已經是必敗無疑了。


    “嗖”


    魏東旭眼看就要得手,卻徒然聽到一聲破空的嗡鳴,原本的攻擊招式瞬間改變,團身後躍,蹭蹭蹭的連續十個翻騰,雙手光劍在胸前一檔,奮力揮出,十字劍斬的紅影一瞬而過。


    “叮當”


    悅耳的金屬撞擊聲響,一個有著藍色尾翼的箭支消失在了眼前,別墅的閣樓上正站著一個皮膚黝黑的身影,手中的弓箭才剛剛消失,那樣無聲無息的靜立於風雪當中,像是一個經驗老道的獵人。


    “嘿,小凡,想要二打一麽?”


    魏東旭並不惱怒,反而興奮的舔了一下嘴角,經過了積分強化大幅度提升之後,這兩天已經讓他手癢難耐了,每天都要拉著人練上一番。


    張毅因為對上古卷軸早有了解,而且還十分精通,今天倒是被放了個假,魏東旭就趕緊抓住了機會,找小哀把他借了過來。


    “魏哥,該吃飯了。”


    譚小凡已經將弓收了起來,顯然並不打算加入戰局,這一場戰鬥對他同樣尤為重要,隻是越是這樣的大戰來臨之前,他反而卻越發的沉穩了起來。


    “切,話說前頭,吃完飯你偷襲這一箭我是要換迴來的。”


    魏東旭表情不悅的撇了撇嘴,顯然還意猶未盡,光劍隨著兩手一揮,已經消失在了手掌當中。


    “走了小二,還發呆什麽啊。”


    魏東旭走過小二的身邊,發現他正盯著自己手中的長棍一臉鬱悶,不明所以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妹的啊,油漆掉了。”


    張毅一臉悲痛的說著,魏東旭隻覺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這小子的神經果然跟他不是同一種類。


    譚小凡一臉微笑的看著兩人走進,心中自是有著自己的感慨,他們現在已經很強大了,隻要再經過這一場,他們就能晉升到上段位,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一定要幫助戰鐮取得這一場的勝利。


    想到那個女孩死前的笑容,他情不自禁的攥了攥脖子上的項鏈。


    “小凡,隻有這次,一定要贏啊。“


    魏東旭走過譚小凡的身邊,輕聲的說了一句,譚小凡猛然警醒的時候。魏東旭已經隻剩下背影了,顯然他的所思所想,都已經被魏東旭猜到了。


    “我會的。“


    像是對戰友做出了承諾。也是給自己駐定了全部的信心。


    七天的時間並不長,在每天每個人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和預備的前提下。過的飛快。


    劇情的探討以及戰略布置已經被壓縮到了吃飯的時間一並進行,其他的時間都在各自做著完全的準備,然而就在這樣的時間裏,使徒召集的聲音準時傳來。


    戰鐮的每個人除了空間腕表以外,這次還多了一個旅行包,並且都不是使徒空間的產物,那裏麵裝著一些野外生存的必備用品以及他們提到過的地圖,為了預防使徒在關鍵時刻陰他們一把的可能。


    林秀靠在牆上。背包斜跨,雙手很自然的插在兜裏,一直在閉目養神,其他人也同樣的靜立在他麵前,似乎都在等待,也都在讓自己的心情趨向平靜。


    白光開始聚攏,這次傳送的速度顯然比以往要慢上許多,顯然這次同步進行的人員讓使徒的力量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各位……要贏啊。“


    麵容清秀的男子在這一刻睜開了雙眼,那裏麵精芒四射,與以往的微暖不同。這次那裏麵所包裹的是堅毅不拔的韌性。


    下一刻,白光頻閃,別墅內再次恢複了平靜。


    另一個時空裏。同樣是一棟別墅內,白色長發的女子一身黑紫色的夾克,身體依靠著牆壁,竟是與林秀思考和冷靜的方式如出一轍,白色的長發已經被梳成了吊尾,隻是略微有些急促的喘息聲讓她並非像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冷靜。


    “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因為位麵的原因,使徒所給的十個劇本已經全部分析完畢,以我的估計。上古卷軸的場景占比達到了百分之八十,所以。我說過的話,都還記得吧。“


    說話的是一個有著紅色長發的女孩。她嬌俏的身軀隱藏在寬大的法師長袍之下,精致的臉龐看起來還有些稚嫩,隻是說話的語氣,倒頗有幾分自信。


    “哦,這場……能遇到老師了?“


    似乎是在做最後的確認,眼睛被兩道黑色的長布打折斜差包裹,腰後別著一把短刃的男子輕聲說著。


    “哎?高城,我放在包裏的食物怎麽都不見了?這樣會餓肚子的。“


    另一個穿著白色蝴蝶衫的女子,還在低頭不斷的翻到著背包,忽然想起了什麽大聲的說著。


    “拜托,靜香老師,這不是去旅遊,萬一空間腕表不能使用,這麽小的背包你能放下什麽食物啊,還有啊,你的能力在這一場可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的,不要這麽讓人操心啊,畢竟可是下段位最強八覺排名第二的隊伍啊。“


    叫做高城沙耶的少女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很痛苦的捂著額頭,她甚至懷疑,他們能夠一路走到這裏,很大可能性是因為幸運女神眷顧的原因。


    “好了,夥伴們,時間到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毒島冴子在這一刻睜開了雙眼,使徒空間不斷的曆練中,在一次次生死邊緣的掙紮中,原本追尋老師腳步的思緒非但沒有被壓製,反而卻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原本稚嫩的容顏已經變得更加嫵媚,那眼神中蘊含的殺氣即便是同伴也能感受到一二,最強八覺——白發,這個名字再使徒空間下段位是怎樣的一個概念,他們同樣可以感同身受,也隱隱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


    “但願老師不要太驚訝啊。“


    蒙著雙眼的男子輕聲說著,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嗬,出發。“


    與林秀等人的傳送方式不同,一道白色的時空門砰然出現於他們的中間,毒島冴子率先走入,隨後三個隊友逐一進入,臉上閃爍著不同的表情,這是他們期盼已久的相逢。


    c省c市,古老的別墅裏,一個黃金扶手椅上做著一個臉色淡然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一種淡淡的憂傷,這是一張讓人怦然心動的臉,盡管隻是出現在了男性的身上。


    細長的眉目輕輕微閉,單手按著太陽穴,斜靠於扶手之上。像是靜止的一幅畫麵。


    “你倒是悠閑啊。“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寂靜,一個穿著紅色長袍帶著麵具的身影出現在房間當中。像是早有預料的一般,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眼睛也慢慢張開。


    “我怎麽敢在這種時候悠閑,隻是越是重要的事情之前,越應該平靜心情,這是你教給我的呢。“


    男子說著,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真的要這麽做麽?“


    盡管帶著麵具,穿著長袍,但仍舊能夠從聲音裏分辨出,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而且十分優美。


    “嗬,害怕了?“


    男子並沒有直接迴答,反而是有些好笑的反問了一句。


    “切,有什麽好怕的,你天道都不怕,難道成為使徒的我會害怕,隻是……我有些擔心啊。“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沒什麽好後悔的,別忘了,我……可是天道無痕啊。怎麽會讓你失望。“


    男子說著已經站起了身子,龐大的氣勢像是震開了空氣一樣,四散而發。


    “喂。你那麽厲害,你猜這次下段位的戰鬥最後誰會勝出?“


    讓人詫異,使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你也關心這個事?好吧,我想想,最強八覺啊,嗬,我挺看好那個小醜的,但願他不是個隻會娛樂大眾的家夥“


    男子說著,嘴角上有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沒有人能夠想到。在這個古老的別墅裏,住著的是讓上下段位都會顫抖的最強皇者。然而此刻,他似乎有著更大的預謀。


    這是怎麽迴事?


    林秀有些詫異。這次的傳送之後,並沒有像是往常一樣,雖然還是那個白色的空間,但是卻沒有使徒,就連他的隊友都消失不見了,而不同的是,在他的麵前多出了一麵鏡子。


    林秀向著鏡子走了過去,照出身影的瞬間,機械的聲音也從鏡子裏麵傳了出來。


    “進入下段位最終戰場人員,林秀,旅行者,係統自動分配種族,本次位麵需要在原始樣貌上做出百分之二十的微調,係統自動整合。”


    林秀還在詫異當中,不明白為什麽進入最後一場戰鬥之前竟然還有這種詭異的事情,隻是一想到小哀說的話,他又有些釋然了。


    需要按照使徒的意思調整容貌,在上古卷軸中,正有著一款這樣的修改軟件,也就是說,即便是同伴隊友,如果不是有著某種特殊的溝通渠道,即便是站在麵前,也很難認出,看來,這最後一場戰鬥真不是一般的簡單。


    “調整完畢,歡迎旅行者進入,任務解鎖百分百後,容貌會自動恢複。”


    林秀的樣貌發生了一定的改變,隻是那清秀的氣質卻仍然還在,似乎他這張臉怎麽變化,也改不出來什麽兇惡或是帥氣的一張臉。


    林秀在鏡子裏又觀摩了一下自己,至少要對自己的樣貌有一個了解,片刻後,鏡子已經開始閃爍起強烈白光,林秀踏步而入。


    使徒的這番做法其實用意已經可以猜到,能夠穿梭於各個時空位麵的旅行者之間結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而且還有不少,比如說在某一場遊戲中,雙方有著共同的目標,那麽接下來,兩個隊伍之間自然也就能夠萌生許多好感,在下一個任務中就可以聯手禦敵。


    這樣的情況盡管不能完全避免,但是使徒總是會用一些辦法和手段,來阻止一部分的情況,當然,凡事都不可能完全的做到杜絕,隻要有一定的影響,使徒就是原因看到的結果。


    眼前一片漆黑,視覺下,什麽也看不到。


    “小哀,能聽到我說話麽?”


    林秀一進入位麵內,就開始用精神鎖聯係起了灰原哀,好在他們進入之前,小哀已經提前架起了精神橋梁,這樣就可以保證在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的隊友。


    “可以,我現在將大家的所有精神網橋梁全部架連起來。”


    小哀的話說完,林秀明顯的感覺到大腦裏似乎開了一扇門一樣,片刻後,隊友的聲音相續傳來,也讓林秀擔憂的心情迴歸平靜。


    “我可以看到大家的位置,現在,向我的方位移動,我將位置投影到大家的腦海裏,這樣你們可以清楚自己的方位。“


    因為是精神橋梁的締造者,小哀可以查看所有與她精神相連位置的人員,按照小哀的指示,戰鐮隊伍的人員很快聚攏到了一起。


    視野雖然不好,但是遇到隊友之後,還是能夠朦朦朧朧的看清楚輪廊。


    “呃,大家還是自己報出自己的名字吧,不然現在誰是誰恐怕已經分不清了。“


    林秀當先開口,畢竟眼前的這一張張麵孔在他的眼裏,全都變成了陌生人。


    魏東旭變成了一臉絡腮胡的粗壯大漢,譚小凡變成了耳朵長長的精靈,小哀變成了長發蘿莉,蒂法同樣是精靈族,隻是貌似怎麽變,都是那麽美。


    “為什麽啊,為什麽我變成了正太啊,這不公平啊,是漏洞吧。“


    張毅一臉悲憤的喊著,顯然對使徒給自己調整的容貌十分不滿。


    “閉嘴啊,又不是變不迴來,不過,挺可愛的嘛。“


    卡蓮一臉好笑的說著,隨著她話語的落下,原本昏暗的視線逐漸變得明亮起來,嘈雜的聲音也開始從四處響起,顯然,剛剛應該是通過了某些方式將聲音進行了隔離。(未完待續)


    ps:訂閱慘不忍睹呃。


    謝謝龍哥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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