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冷靜的抬起了手槍,結束了這個可憐孩子的生命,子彈沒入了他的額頭,漸漸的消失,鮮血從腦袋上順著鼻梁流下,許寧寧站在黃浦和林秀的身後,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這個黃浦太可怕了,冷靜,分析能力強,善於鼓弄人心,最主要的是,他太冷血了,這樣的人,不會為了隊友付出,他隻會把自己的價值看的最重要,隻要優秀,他一定會留下,不到萬不得已,他未必會讓對方送死,但一旦沒有了價值,死是唯一的可能,相比於林秀,沒有人願意跟著這樣的人走下去,除非對自己的自信已經強大一定的程度,然而誰又沒有需要幫助的時刻呢?許寧寧知道,於某些方麵而言,他們是類似的人,可是這樣的人,隊伍裏麵有一個就可以了。


    黃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會對某些人產生不好的印象,但是他是個新人,於現在而言,他已經進入了這個隊伍,現在他隻能依附在這個隊伍裏麵掙紮,而現在的局麵來說,他們必須同仇敵愾,不然就是團滅的局麵,隻有等到過了這次遊戲,或者其他的時候,一切方有可能。


    “他的身上應該連接了某種炸彈裝置,而且這個炸彈有可能和他的心跳相連,一旦他死亡,隻要炸彈一響,那些人應該就收到了jing示。”黃浦看著那個少年的後背真的連接了一根細微的線,可是這個少年直到死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可悲可歎。


    “接下來怎麽辦?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能力,可惜剛剛這個少年並不知道他們是幾階,不然就好辦了。”宋洋站在後麵這時候有些擔心的說道,這一場遊戲實在是太慘烈了,從開始的時刻就是廝殺,沒有任何的過度而言,一個廝殺接著一個的廝殺,而且全都是隊伍之間的碰撞,劇情甚至到現在還沒有開始。


    宋洋同樣的看出來了黃浦的不可靠,相比於許寧寧和魏東旭這些人,她除了有點小心眼和長的還可以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勢,這場遊戲,顯然就是一場存活率被降到了極低的一場,那麽她沒準什麽時候,就被那個黃浦個yin掉了,可是這個人的智商,現在來說,又是這場遊戲裏麵的必須,想著這些,宋洋輕輕的拉了拉譚小凡,之後用眼神在黃浦的後背掃了掃,譚小凡心領神會,不得不說,宋洋的這些小手段用的非常好,她這樣的眼神什麽話都不講,譚小凡肯定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讓他小心黃浦,然後他就會間接的保護自己。


    現在的問題是衝出去還是在這裏繼續等待,使徒的通告讓他們在時間上而言並不算寬裕,這樣的情況下,留在這裏等待兩敗俱傷,顯然不如衝出去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可是這樣衝出去真的可以保證毫無損傷麽?顯然那是有些太過於理想的,而且對方有槍械jing通,誰願意第一個出去?第一個出去可能剛一露出腦袋就被對方給擊斃了,對方可是也有一個狙擊手的。


    這個問題顯然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但是沒有人肯開口,黃浦已經將棋推到了這一步,他就是等待著林秀送劉文傑去死,那個人顯然救不活了,與其這樣的等死沒準還會給他們造成傷害,倒不如扔出去拴上炸彈給對方一次威懾,但可惜隊長不是他,他看著林秀緊鎖的眉頭就知道,他顯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可惜無論黃浦心下如何的焦急,除了等待以外,他什麽也不能說。


    “隊長,讓我第一個出去吧,我來吸引炮火,這樣的話,大家存活下去的幾率就更高了一些,起碼在死之前,讓我為大家在做點什麽吧。”劉文傑不知道何時已經靠著房門站在了那裏,他的身上已經有一半以上都泛起了黑紫sè,雙腿甚至都有些麻木的拖動,從這樣的情況來看,他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失。


    劉文傑的突然出聲,讓所有人都呆立在了原地,這個其貌不揚能力不突出才參加了兩次遊戲的人,一次次在撼動著他們的神經,如果可以活,誰又會想死,甚至於多活一分鍾,誰又願意將死亡提前,可是這個人,做到了。


    “文傑!”李軍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嘩嘩的流淌下來,他知道現在劉文傑第一個出去,無疑是最好的一個,從哪一方麵而言,這都是保全實力和將犧牲指數降到最低點的一個辦法,但是那是自己的兄弟啊,那是自己生死相依的兄弟啊,自己竟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毫無作為,沒用啊。


    這個遊戲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卻又在掙紮中一次次的絕望,這到底是為什麽,李軍的手指甲深深的紮進了手心裏麵,伊芙站在他的旁邊看著他如此的難受和和這樣感人的場景,也在深深地感動著,這些人於她而言,甚至隻能算是萍水相逢,甚至她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了什麽而廝殺,或許都是想要去那個地方吧,剛剛那還是一個孩子,竟然端起衝鋒槍就開槍,這個世界已經瘋了嗎?她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現在對於她而言,是能盡快的找到她的哥哥。


    “軍哥,記得我們進部隊,連長說過的第一句話麽?”劉文傑拖著身體艱難的向前行走著,可是他的身體已經被感染了,這時候其他人想要上去攙扶他,但是走出一步之後,又停了下來,對此劉文傑毫無反應,他隻是目視著李軍,問著自己的話,雖然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但是話語仍然輕柔。


    “榮譽…既吾命!”李軍艱難的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是,軍人的榮譽堪比生命還要重要,對於這句話,很多人不屑一顧,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很多人說起這句話的時候都是哈哈一笑了事,認為他們的連長有病,這年頭誰要是把這句話當真了,那就是傻子,豈不知正是因為有了無數個甘願付出的傻子,才有了什麽叫做民族信仰。


    可是總有人會做,話既然存在,就自然有存在的道理,劉文傑就是這樣的人,他身體不算強壯,進入部隊各個方麵表現的都不突出,很多人勸他迴家,甚至李軍那時候都瞧不起他,每次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刻,他偷偷的流淚,他想當兵,小時候就想,看著那些穿著軍裝的兵哥哥,他就能夠感受到熱血沸騰,他喜歡軍人,喜歡灑熱血,可是最無情的事情,就是你的喜好被無情的拍在地上。


    直到後來,他的連長夜裏找到他跟他促膝長談,講他自己的過往,自嘲的說著自己剛進入部隊的時候,也被人瞧不起,也像他一樣的窩囊,總是夜裏流淚,但是人都有夢想,隻是有很多人在通往夢想的路上跌倒了,之後,他們懼怕了,然後看到別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就開始嘲笑他,譏諷他,認為他也會和自己一樣,甚至於說,他們在害怕,害怕你有一天比他們強,所以他們打擊你,鄙視你,但是你要記住,那是你的夢想。


    從此以後,劉文傑將這句話貼在了自己的床頭,付出了別人兩倍的時間去努力,他身材不強壯,沒有李軍那樣的格鬥天賦,他知道,現在想要努力已經有些晚了,他隻能去學其他的,當他拿到了整個部隊第三名shè擊成績的時候,他帶上了榮譽,他看到了,他的連長在鼓掌,在笑也在哭,他知道,那也曾經是他連長的夢想。


    “隊長,其實我舍不得大家,”劉文傑走到林秀的麵前,泛起了一絲苦笑說道,從話語中,任誰都能聽到他話裏麵深深的留戀,“我舍不得老道,雖然你膽小懦弱,還tm好sè,嗬,結果自己又不行,以後千萬別找人幫忙,舍不得小凡,看到你那處男的模樣,以後要習慣啊,也舍不得東旭,大大咧咧的,那女人不值得,以後找個好的吧,……舍不得我們大家在一起聚會的場景,那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天,所以……我想守護住,用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因為我舍不得,有所舍不得,就要有所舍得,讓我再守護大家一次吧,請隊長給我保留最後一絲軍人的尊嚴!”劉文傑說道這裏,艱難的抬起了手,對著林秀打了一個軍禮,這樣的一幕,蒂法無聲的落淚了,她受不了這樣的場麵了,可是卻又無法阻止,這個世界原本充滿了黑暗,可是於她們的團隊裏麵,想著過往的一切,她們吃飯的時候,打打鬧鬧,肆無忌憚的玩笑,嘲笑林秀的膽小,對自己真心的讚美,一切的一切,很溫馨,也很傷感。


    在場的所有老人,包括宋洋,眼睛都是濕潤的,她沒有經受過這樣的感動,於那樣的一個黑sè的夜晚,她以前的善良全都消失了,全都看不到了,世界已經背棄了她,為什麽她不可以背棄世界呢,可是這個劉文傑,莫名的擋槍,選擇犧牲,或許堅持過去這裏就能有解藥了啊,為什麽要這麽傻?為什麽,為什麽要騙自己那個已經碎了的心還要流淚啊,真是一個白癡,大白癡!


    “戰鐮榮譽…與你永在!”林秀的眼眶同樣的濕潤著,他不會打軍禮,也許這是他這一生中打過最差勁的一個軍禮,甚至手都在顫抖,但是他永遠也無法忘記,也許於別人而言,於整個使徒世界而言,劉文傑不過是一個掀不起任何風浪的塵埃,可是對於戰鐮,他存在,即便身死,隻要戰鐮還有一個人,jing神永在,總是有著這樣默默無聞的人在訴說著什麽叫做感動,總是有人用著他們無聲的行動,對這個殘酷的遊戲發出無聲的訴控。


    這是他真正意義上失去的第一個隊友,第一個他接納承受的隊友,前不久他們還在一起歡聲笑語,可是,此刻自己就要眼睜睜看著他走向死亡,於此,更諷刺的是,這是最好的局麵,他的拳頭緊緊的握住了,為什麽呢,因為他們太弱小,就像是使徒站在他們的頭上,冷笑著看他們在掙紮,當他們稍稍揚起一點腦袋的時候,就是狠狠的一大巴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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