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著上次拍《雙姝》時鬧出的事情太多,劉載山宣布新電影《傾國》將完全封閉拍攝。

    各位演員及工作人員,在拍攝過程中,不能夠再接拍其他東西,廣告還有上節目都不可以,必須等個人戲份全部殺青之後,方可離開劇組。

    接到消息後,現場一片哀嚎。

    這對顧宴清倒造不成什麽大的影響――反正川川一直能陪在她身邊,工作室的事情,已全權交給川川來做,她不過充當工作室的招牌和吉祥物,偶爾指點一下新人。

    做人前輩的感覺真好啊!她又是個懶散的性子,錢賺夠了,也就不會那麽拚命地四處接通告,羅邐迤也摒棄了雜念,一心鑽研著劇本。

    自從宣布顧宴清反串為男主角之後,網上不好的言論就沒有停止過。

    所謂樹大招風,憑借著《故秋》和《宿命》,如今顧宴清算是又紅了一把,自然少不了噴子聞風而至。

    雖然定妝照壓下去了不少議論,但眾口難調,總有棄劇粉轉路轉黑的人,為了不至於影響心情,顧宴清決意在拍攝中不碰微博了。

    免得看些糟心的評論,再影響自己的發揮。她那日的話,也不知鄭葵聽進去了多少,但開拍之後,鄭葵明顯的低調了不少,也不再揣著架子,背著偶像包袱,終於把心思轉移到拍攝上了。

    邊景明也入了組,自那次首映禮鬧了事之後,他就銷聲匿跡了,官方宣稱他是前往米國旅遊散心,但也有小道消息稱他實際上是去養病了。

    具體什麽病,那人卻三緘其口,任憑外界議論紛紛。

    本以為邊景明是無法參演此部劇了,隻是沒想到,他倒準時入了組。

    他這些日子在國外,並未接觸到這一段時間的混亂,乍一聞顧宴清棄了女主角反串,邊景明還驚訝了一番,也沒做過多反應。

    身處同一劇組中,顧宴清起先還擔心邊景明會這次《傾國》的演員陣容算是逆了天,不少配角,劉載山也是請了老戲骨來扮演的,連群演都是走了心的。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業片導演,他深諳觀眾的喜好――場景布置也是特意請了相關領域的人來安排,力求處處精美得當。

    投資方章家是不缺錢的,投資也是異常的慷慨。

    錢上不差什麽,演員們個個也都是有些本事的,拍攝起來,常常一次就過,離預想的拍攝期還有半個月時,劉載山就滿意地宣布了殺青。

    這絕對是他拍攝生涯中,最為順利舒心的一次了。

    陰差陽錯的,《傾國》的殺青宴,顧宴清也沒能參加。

    倒是後來聽人說,那日裏邊景明一反常態,公共場合中極其注意自己形象的他,一反常態,來者不拒,喝的酩酊大醉。後來酒醉失態,失聲痛哭,他的助理連忙攙他離開,據聞,他反複念叨這一個名字,細聽,像是“卿卿”,也像“清清”,還有人說是“婷婷”。

    有心人從名字入手,開始調查,倒真的挖掘出一樁陳年舊事,說他剛出道時,年少輕狂,與許多女人來往親密了些,但也是清白的,沒有踏出最後一步。

    沒提防中了招,稀裏糊塗地和一個小嫩模成了好事,那小嫩模發了照片向他女友挑釁,那個女友,就叫做“卿卿”。早在讀書的時候,邊景明便將卿卿追到了手。

    後來初出道,為了顧及到邊景明形象,公司裏隱瞞了他戀愛的這一件事情,對外宣告是單身。

    卿卿本就性格剛烈,私下來往已不悅,也起了疑心,待到收到圖片後,更是激憤的難以自抑。當下追去了酒店,將邊景明拽了出來,至天台,句句怒斥,邊景明當時神誌尚不清醒,這導致後來卿卿跳樓時,未能阻攔——當時那情況,即使邊景明是清醒的,也未必能成功攔住。

    誰能曉得她性格竟如此!

    了解了這樁事情之後,本想大做文章的人也歇了聲,借死人的名義再來炒作,實有些敗德。

    這邊景明傷懷,那邊的顧宴清與江斜川卻忙的團團轉。

    顧令給顧宴清通了個電話,道他在家一時喝多了酒,不小心把江斜川的存在透露了出來,顧父一聽可了不得,開著車正往這邊來。

    即將麵對著素未蒙麵的父母,顧宴清不由得心急如焚,與江斜川商討了不少應對的策略。討論來討論去,最終發現,在“失憶”這個不太現實的理由下,一切的不現實都能變成了現實。

    顧令徹底“背叛”了顧父,手指飛快敲著鍵盤,告訴了顧宴清顧父的喜好,比如說愛喝什麽樣的酒啦愛吃什麽,還有,顧父最喜歡行事果斷的男子,不喜歡那種“娘娘們們沒點男子氣概”(顧父原話)的人。

    還有顧母的喜好,他特意囑咐江斜川,若真的想娶顧宴清,一定要準備充分。

    想顧父今日來了,夜色已深,定不會當天折返,忙將自己以前的公寓收拾了出來,又擔心老人家嫌棄,在樓下酒店預定了房間。

    因著顧父是駕車來的,有了顧令的通知,兩人戰戰兢兢在樓下迎接,不多時,就見身材魁梧的顧父冷著臉過來,他身側跟著顧母,雖打扮也算時髦,但也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的樣子,一雙杏子眼與顧宴清對上,未語變紅了眼眶。

    依著顧令所說,一家人竟是有五年未見過麵了。

    顧父看了顧宴清一眼,頗有些動容,但餘光一掃到旁側的江斜川,頓時又沉了臉,冷哼一聲,開口道:“不孝女!”

    ——他與顧令果真是親父子,久別相見,連說的第一句話也一樣。

    顧宴清低眉順眼地受了,上前一步垂首,擺出個乖巧認錯的樣子:“對不起,我錯了,讓你們擔心了。爸爸,媽媽。”

    顧父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最終也沒能開口,隻把臉別過去,“哼”了一聲。

    顧母早就忍不住了,上前便摟住了顧宴清,止不住地淌眼淚,聲音哽咽:“沒事,沒事,好好的就行。”

    顧宴清已多時不曾體會過有母親的感覺,此刻被顧母抱住,見她淚下,不免得想起自己的生母,可生母去時她年紀尚幼,不記事,怎麽想也想不出母親的模樣,隻記得她衣服上的熏香味兒。

    倘若母親尚在世,她也會如顧母一般的吧。

    想到這裏,顧宴清不免有些情動,怔怔地被她抱著,眼眶也不知不覺的紅了。

    顧令站在顧父身後,做了一個盡職盡責的背景,這邊母女抱團流淚,另一邊,江斜川開始迎接了顧父的炮火。

    江斜川謙卑道:“伯父——”

    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顧父粗暴地打斷:“我年紀很大嗎,叫什麽伯父?”

    江斜川旋即改口:“顧叔叔。”

    顧父哼了一聲,上下仔細打量他,麵無表情地道:“在這裏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麽樣子!有什麽事情,迴房間再說!”

    顧母擦擦淚,又替顧宴清抹去臉上的淚花,聲音尚有些沙啞:“你爸爸說的對,走,我們迴去再說。”

    江斜川將幾人引至公寓裏,一看這明顯兩人同居的樣子,顧父的臉更黑了,卻礙著顧宴清的麵子,怕再傷了她,沒有多說,隻是看向江斜川的眼神裏,涼颼颼的像是結了冰塊的刀子。

    顧宴清坐在顧母身側,顧母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早就聽顧令說了她車禍失憶的事情,眼下看她果真不記得父母,倒是乖巧的性子和以前沒什麽變

    化,依舊是說一句答一句的。現在心裏滿滿的都是心疼,之前那些個事情亂的不成樣子,做母親的也隻能默默地為她掉著淚,卻沒有能力替她擋住所有的輿論。

    現在看著她好端端地坐在這裏,難過之餘,不免又有了慶幸,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家女兒,相比較之下,一旁的江斜川倒沒什麽興趣了。

    顧母也是想得開,覺得女兒年紀大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她既然踏入了娛樂圈,見過了形形□□的人和物,自然不會嫁給一個普通人。這個江斜川不是影星,但長得周正,且不論他家裏是做什麽的,但隻觀這談吐,便是好人家出來的孩子。

    這個時候了,隻要女兒開心,她也沒什麽要求了。

    顧父卻不這麽想。

    自己的女兒啊,貼心小棉襖啊,就這麽被個混蛋小子給奪走了。

    以前有句話話叫做“越是長得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這句話用在男人身上也不差。也不知道他這幅皮囊下,有沒有著什麽險惡用心——自家女兒生來沒什麽心眼子,這也是當時他極力反對女兒踏入娛樂圈的原因,倘若被這個男人騙去了,那可得了!

    因為懷揣著敵意,顧父看江斜川,是左看右看,橫看豎看,沒有一處順眼的地方,雖江斜川盡力緩和了氣氛,卻也無濟於事。

    用著審犯人的語氣,顧父把江斜川家底給摸了個清,心裏卻還不夠放心。但聽及他父母離異,父親又早亡,憐他身世,一時間話語又放軟了些。

    顧父是窮苦人家出身,年輕時參軍,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些個悲慘遭遇,單單是聽江斜川略微一提,自己就腦補出了幾十集的苦情連續劇。

    ——但這種同情心並不代表他會把自己女兒拱手讓人!

    等到夜深了,顧宴清也同顧母說夠了悄悄話,看著他們身體乏了,江斜川便站起來,道以收拾出來房間,就在對麵,不合適的話,還有酒店。

    豈知話音剛落,就遭到了顧父的嚴厲斥責。

    他虎目圓瞪,道:“我家清清還沒有嫁給你,無名無份的,怎麽能讓她和你住在同一個房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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