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婧認為,身為一個助理,應該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是自己份內的事情最好也

    不要做——比如說電燈泡。

    人家談情說愛呢,自己一個人直愣愣地杵著,多麽沒有眼力見啊!

    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她瞧見裏麵一對情侶依偎在一起,頓時收迴了敲門的手,靜悄悄地轉身,坐在了門外走廊上的塑料椅上,掏出手機,開始刷微博,過了一會,又打開淘貝買買買。

    正在她剛剛付款之後,抬頭看到一個美婦人戴著墨鏡,端莊地走了過來。

    那人穿著白色的裙,披了件淡灰的絲巾,妝容精致,頭發高挽,梳的一絲不苟,隻脖頸裏佩戴了一條簡約風的項鏈。她皮膚很白,是那種透亮的白,身材也極為嫋娜,不輸於一個年輕明星,但觀她裝束,又是端莊典雅,臉上也戴了一副遮去半張臉的墨鏡。以至於阿婧看了她好長時間,都無法推測她的真實年齡。

    最吸引阿婧的,是她走路的姿態,穿了大約七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的穩穩當當。不像是在醫院走廊,倒像是走在秀場之上,氣場強大到不容忽視。許多入行多年的老演員,就帶著這麽股氣場。

    憑這麽點,阿婧就斷言,這肯定是個演藝圈內人。隻是這麽看上去,眼生的很,無法認出。

    注意到阿婧的目光,美婦人轉臉衝她微微一笑,阿婧偷看被捉,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低下了頭,卻用著餘光偷偷地看她。

    也不知摘下墨鏡來,會是什麽樣的一個美人呢。

    美婦人走到了江斜川病房門口,停下了腳步。她伸手想敲門,但又停在了半空中,抖了抖,慢慢地放下來。

    阿婧強壓下心底的驚訝,繼續偷窺著。

    美婦人就這麽靜默地立在房門前,隔著玻璃,默默地注視著裏麵的人。大約站了兩分鍾,她動了動,轉身欲離開。

    ……這肯定有故事。

    阿婧心裏麵像是有一隻貓,拿著爪子在撓啊撓,心裏麵癢癢的。最終她忍不住了,又抬頭偷偷地去看,卻撞見了那美婦人含笑的雙眼。

    阿婧“啊”一聲驚叫,迅速用手捂住了嘴。

    美婦人摘下了墨鏡,一張臉完完整整地露在了阿婧眼前,那是一張十分標致的臉,鴨蛋臉,小巧的眉,高挺的鼻,一雙杏子眼含著柔和笑意。

    她開口了,聲音也是溫婉的:“你叫阿婧,對嗎?”

    阿婧不清楚她為何知道自己名字,然美色當前,也隻點了點頭,幹巴巴地“嗯”了一聲。

    美婦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極了,像春風拂綠草生:“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不要向房內的那兩個孩子提到我來過,好嗎?”

    阿婧呆呆地點頭。

    美婦人又笑了:“謝謝你,小姑娘,下次有緣再見,阿姨請你喝下午茶。”

    說罷,她戴上墨鏡,衝阿婧搖搖手,轉身離開。

    阿婧捂著自己的胸口,十分震驚。

    在看到她整個臉的時候,阿婧覺得莫名的熟悉。拚命地在腦海中搜索,終於想起了,在她讀初中時,有一次搬家,從爸爸的書房裏找出了一張海報,舊的不行了,紙都發黃了,但上麵美人的容顏卻絲毫無損。

    後來爸爸告訴她,那是她父親年輕時風靡一時的影星,可惜在事業高峰時,嫁入豪門早早退隱。之後就十分低調,再未出現在大眾視野裏。

    她的名字叫什麽來著?苦苦思索,仍毫無印象。突然一道驚雷,腦海裏突然間就浮現了她的名字。

    慕芷屏。

    阿婧匆匆打開手機,搜索這個名字,果不其然,尋找了一些圖片,不過年代久遠,並無近些年來的照片。

    但也能看得出,分明是剛才美婦人的年輕版。

    又往下翻了翻,點開大圖仔細看,阿婧有些困惑。

    怎麽看,這張臉都有些熟悉呢?阿婧想。

    同江斜川,眉眼似乎有些相似呢……

    在立夏的這一天,江斜川終於拄著拐杖出院,同時,曆經波折的《雙姝》總算是殺青了。

    經曆了演員不和、突然換角、兩名原主角一傷一昏迷,幾乎不需要炒作,《雙姝》的熱度就蹭蹭蹭地向上漲。

    身為《雙姝》的導演,劉載山在喊出“卡”的時候,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收迴了肚子裏。

    他不無心酸地想,作為一個拍戲都要擔心主角演員安危的導演,他也算是頭一個了。

    整個片場的工作人員也有卸了一副重擔的感覺,彼此歡唿慶祝,劉載山更是扯了嗓子喊,道晚上一整個劇組要去搓一頓。

    顧宴清依舊缺席了。

    畢竟是川川出院了,行動多有不便,比起來同鄭葵一起吃飯,她決定留在公寓裏照顧川川。

    她又是個行事果斷的性子,也不和

    江斜川商量了,直接去找了劉載山稱身體不舒服,不去殺青宴了。

    自從顧宴清出了事,或許是因為愧疚,劉載山對她分外寬容,也沒有因為她的推辭而惱怒,而是和藹可親地讓她好好休息。

    在阿婧的護送下,顧宴清雀躍地迴了公寓。

    在江斜川的強烈要求下,目前他已經從對麵搬進顧宴清的公寓,就住在她隔壁的客房。

    一開始顧宴清是拒絕的,感覺就這麽住在一起,以江斜川的(流氓)性子,萬一哪天擦槍走火,就不太好了。但江斜川的一番話,讓她狠不下心搖頭。

    他拄著拐杖,傷感地說:“我現在已經算是個半殘了,萬一哪天在浴室裏摔倒,都沒有人能及時救我……”

    想想他說的那個畫麵,顧宴清就心生憐惜。畢竟是為了她才受的傷,又傷到了腿,獨自一人確實不太方便。

    盡管阿秋在一邊叫囂著他是個騙子大尾巴狼巴拉巴拉的,顧宴清依舊把他的東西收拾收拾,放到了自己的公寓裏。

    這也是顧宴清第一次踏足江斜川的公寓。

    簡潔幹淨的不像話,完全不像是單身者的住處。所有的東西都擺的整整齊齊。

    他的衣物也是,在衣櫃裏擺的整整齊齊。令顧宴清不能容忍的是,一模一樣的襯衫,他居然同時買了黑白灰三種顏色。==

    明明他之前給她挑選的衣服都漂漂亮亮的,這人對自己,怎麽就這麽嚴謹了呢。

    但,一想到之後就要和他住在一起,顧宴清開門的手又停著了。

    總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呢……似乎,兩個人就共棲在這居室內,生活在一起,一起吃飯……

    雖然之前也是他一直來為她做飯,收拾家務,但畢竟並沒有真正住在這裏。這麽一來,似乎他瞬間就從管家變成了房子的主人。

    深吸一口氣,顧宴清拿出了房卡,開了門。

    客廳裏的主燈沒有開,隻沙發旁點了一盞座地燈,明亮而溫暖,江斜川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拐杖丟在一旁,他就那麽坐著,一言不發,背影有些寂寥。

    聽到背後的聲響,他轉臉,見到是她,一陣驚訝,然後溫和地笑了:“你怎麽來了?今晚不是有殺青宴嗎?”

    說話間,他支起身體,想去拿拐杖,一邊問她:“你餓不餓?想吃什麽?”

    他身體都這樣了,還在想著為她做飯。

    莫名地,顧宴清心地泛起酸意,快步走過去,挨著他坐下,把他按迴去,埋怨道:“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乖乖坐著,也該我做一次飯了吧。”

    聞言,江斜川挑挑眉:“顧大小姐還會做飯?”

    “那當然,”顧宴清驕傲地說:“雖然不多,但我會煲很美味的湯。再怎麽說,我是顧家的女兒,總要有一些不外傳的食譜哦。”

    看著江斜川一副“你說什麽都對”的笑容,似乎在縱容一個任性的小孩子,顧宴清當下就被激起了好勝心,站起來:“來,就讓顧大小姐給你露上一手!”

    說著,她就昂首挺胸地進了廚房。

    江斜川擔心她會傷到手,放心不下,也一瘸一拐地跟了過去。

    片刻後。

    “川川啊,這個東西怎麽點火?”

    “川川,這個肉怎麽是生的?沒有熟肉嗎?”

    “川川,這些個調料是怎麽迴事?”

    ……

    顧宴清解下了圍裙,麵對著努力忍著笑意的江斜川,她麵不改色,一本正經地開口:“哼,今天材料不太夠,我沒辦法大展身手。嗯,等你把材料買齊了,我再讓你嚐嚐我的手藝。至於現在,我們還是叫外賣吃吧。”

    江斜川含笑答了一個“好”字。

    送外賣的效率還是蠻高的,不一會兒,兩人就解決了溫飽問題。

    酒足飯飽後,兩人相依偎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所謂飽暖思□□,不過多時,顧宴清就感覺到腰間有一隻不安分的手在四處遊離。

    顧宴清一爪子給拍掉,再抬眼,江斜川無辜地看著她。

    他消停了沒多久,又開始不安分了,這一次得寸進尺了,探進了她的上衣內,還想往上移動。

    耳邊被江斜川吹了口熱氣,癢癢的,同時後背一層汗毛也豎了起來,他低低開口,狀若央求:“就讓我碰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聽著他這無賴的要求,顧宴清熱著臉,或許是被鬼迷了心竅,她竟輕輕地點了點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皇後?影後![古穿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子羨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子羨鯉並收藏皇後?影後![古穿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