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清從未聽他如此親昵地喚過自己的名字,此時乍一聽,卻是無比的悅耳,她隨手拎過旁邊的劇本,遮在臉上:“怎麽就成你家的了?哼。”

    江斜川含笑,把她的腳移開,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那日裏被我親了,不就是我家的了?”

    聞言,顧宴清將臉掩的更嚴密了。

    看著她緋紅的欲要滴血的耳垂,江斜川心裏也起了逗弄的心思,換了個略惆悵的聲音:“還是說,皇後娘娘是吃幹抹淨,就不認人了?”

    “哪裏有!”

    顧宴清“啪”的一聲就把劇本蓋在了桌上,紅著臉:“還不是你這登徒子――”

    “好好好,是我。”江斜川笑著撫摸她的頭發,為她順毛:“是我覬覦皇後娘娘美貌,才一時衝動。皇後娘娘憐我相思之苦,暫且饒了在下這次吧。”

    顧宴清的臉頰掛著紅暈,“哼”了一聲,看著他含笑的雙眸,聲音也低了下去:“不要再叫我皇後了,我又不算是。”

    聞言,江斜川一怔。

    顧宴清又幹巴巴地解釋:“感覺如果我不說清楚的話會被誤會呀,我根本還沒有行封後之禮,所以算不得嫁過人……我之前也未有過心怡的男子,而且,”

    說到這裏,她遲疑了一會兒,方開口:“其實我年紀虛算起來,是十八歲。”

    江斜川頓時震驚了。

    合著他老牛吃嫩草,正在誘拐未成年少女啊!

    其實也不算誘拐,畢竟兩人也是兩情相悅的。古代人結婚年齡也比較小,這麽算下來,顧宴清十八歲方封為後也算是“高齡”了。

    這麽想來,顧宴清原本年紀不是十四五歲也是值得慶幸了,畢竟年紀越大,代溝會越大……不過想想兩人之間這幾百年的鴻溝,能互相戀慕也實屬不易。

    或許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江斜川甚是感激顧宴清的到來。

    在她之前,江斜川都未曾想過自己居然會喜歡上人。

    他性格向來有些清冷――待人接物都以禮,未曾有特別喜愛的事物,也不會刻意表現出憎惡。對待不讚同的,也是禮貌拒絕。

    因此,江斜川能推心置腹的好友,也僅有阿秋一人。但真心相交的,一人足以。江斜川也並不會感到寥寞。

    阿秋也曾斷言,他可能是個打光棍的命。江斜川對此一笑置之。

    的確,他母親是昔日裏豔絕群

    芳的慕芷屏,最喜喧鬧,而父親又對母親百依百順,家裏常常舉辦聚會沙龍,邀了不少當紅的影星。

    江斜川自小便接觸到了各類的帥哥美女,對顏值方麵看的也不是太重。又是從小經曆過了鮮花著錦,名利方麵夜無甚渴望。經父母變故,他對婚姻一事也看的極為淡薄。

    就連進入娛樂圈,也是同母親置氣的結果。

    但那是認識顧宴清之前的事情。

    在發覺了自己愛上她之後,江斜川慢慢地發現,自己開始變得情緒化,也有了欲、望。

    想要得到顧宴清。想要為她創造出未來,讓她可以不用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迴家就能看到她的笑容。

    她可以什麽都不做,因為他會安排好一切。

    顧宴清見他眸色幽深,少見的出神,試探著開口:“川川?”

    江斜川迴過神來,捏了捏她的臉,感歎:“沒承想娶到了顧家的千金大小姐,實在是我的福氣。”

    顧宴清聽聞此言,頓了一頓。

    她至今未將自己出閣前的事情告訴他。

    顧宴清隱約記得舅母的教導,說男人大多不喜心思深沉的女子。

    到了現在,她越來越在乎江斜川的看法了。

    顧宴清換了話題:“蕭薇薇的那些照片,你從哪裏得來的?”

    江斜川也不隱瞞,如實迴答:“楊顯提供的――就是包、養蕭薇薇的那個人。”

    顧宴清有些不敢置信:“他怎麽會給你?”

    “他之前欠我一個人情,”江斜川說的風輕雲淡:“況且,我讓他看清了蕭薇薇的真麵目。楊顯又怎麽能容忍自己一直被人耍的團團轉,隻怕就算我不動手,他也會暗地裏把這件事情抖露出去。蕭薇薇現在已如喪家之犬,就算想與楊顯來個魚死網破,也得掂一掂自己的斤兩。”

    顧宴清有一疑點,她偏一偏頭,望著江斜川:“昨日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江斜川閉上眼睛,做出了苦苦思索的表情。

    顧宴清感興趣地往他身邊湊了湊。

    江斜川突然睜開眼睛,彈了她腦門,顧宴清猝不及防,挨了這一下,正欲控訴,聽得他慢悠悠的聲音:“昨天發生的大事,不就是你接受了我的告白嗎?”

    顧宴清的一張臉,頓時又漲成了煮熟的蝦子。

    這邊兩人正說說笑笑,阿婧躡手躡腳

    地走了進來,通知顧宴清:“哎,清清姐,你知道嗎?導演要換女主角了!”

    顧宴清點了點頭,阿婧又繼續說:“聽說啊,這次換的新女主角,和原來的蕭薇薇是同一家公司的,就是那個叫鄭――哎,她叫什麽來著――”

    顧宴清一旁接過話頭:“鄭葵。”

    “對對對,就是鄭葵!”阿婧觀察顧宴清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顧小姐好像和她合作過一部戲?”

    顧宴清迴答:“嗯,就是前段時間上映的《故秋》。”

    “真的嗎?”阿婧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我之前去看過,那個喬安好漂亮啊,當時我還想這個新人前途無量啊!原來她就是鄭葵啊,真是一身仙氣……呃,我不是說顧小姐你不漂亮,你也很漂亮,我也很喜歡你扮演的朱……嗯,朱容玉。”

    阿婧絞盡腦汁才想出了這個配角的名字,顧宴清啞然,直覺眼前女孩子直率又可愛,連個謊話都編不利索。

    阿婧同顧宴清又聊了一會兒,方心滿意足地離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顧宴清仔細地在腦海中比較了一下喬安和朱容玉這兩個人設,怎麽看都覺得還是朱容玉更有吸引力一點。

    還是感覺喜歡喬安的人多一點啊,難道是主角光環?

    她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江斜川:“你覺得,喬安和朱容玉,哪一個更受人歡迎?”

    江斜川略一思索,便給出了答案:“如果是從女性方麵考慮的話,完美無瑕的喬安應該會是她們想要成為的人,卻不願意與這樣的人做朋友:男性的話,朱容玉性格活潑,在現實生活中應該會更受歡迎。至於我,還是隻喜歡扮演朱容玉的那個人。”

    江斜川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最後一句話更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顧宴清還是沒能躲得過他這一句調戲,迴想起來已經是這一會兒的第三次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川川這麽愛耍流氓啊……n_n

    顧宴清突然就覺得身邊的這個,其實是披著一張溫柔的外皮啊啊啊!

    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呢。

    兩個人的關係,目前還處於保密狀態――因為以顧宴清此時的狀態,若是坦白戀情,勢必不會得到粉絲多麽好的對待。

    兩人商議後達成共識,暫且隱瞞著,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將關係公開。

    遂現在除了他二人與小皇帝(以

    及他身側的那個保鏢),還沒有人得知兩人的關係。

    莫明其妙有一種地下~情的**快~感怎麽破。⊙w⊙

    今日下午,雖鄭葵還未入組,但顧宴清的戲份,仍舊是按照原計劃拍攝的。

    和蕭薇薇有關的鏡頭,在鄭葵入組後,再重新補拍。

    而且,因為鬧出了蕭薇薇這一檔子事,加上補拍需要耗費的時間,劉載山不得不重新安排了拍攝進度,工作量也大大地增加了。

    這般忙忙碌碌拍了一下午,直到暮色初降,顧宴清才疲憊地去了試衣間換裝。

    按照以往,都是先去換衣服再來卸妝的,但今日裏拍攝時間久了,臉上出了汗,十分不舒服。

    顧宴清決定今天還是先卸妝。

    阿婧不在化妝間內,可能是去廁所了:另一個化妝師今天恰巧也請了假。川川照例去開了車,一會兒才能過來接她。

    隻能自己動手了。

    顧宴清有氣無力地拿起了卸妝油,剛剛乳化完畢,借著鏡子的反光,看到後麵換衣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人衝了出來。

    顧宴清一哆嗦,那人已經衝了出來,手裏舉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怨恨地望著她,聲音刺耳:“你就去死吧――”

    顧宴清雖受了驚嚇,但理智還在,她迅速站起來,堪堪地躲過這一刀,同時也瞧見了那人的模樣,竟然是蕭薇薇。

    蕭薇薇精神恍惚,頭發淩亂,眼神是病人般的瘋狂,身上帶了一股子熏天的酒氣,一撲失敗,她自己倒撲在了椅子上,倒了下去。

    顧宴清不會像純潔聖母上前去管她有沒有摔傷,而是拔腿就往外跑去。

    這個關頭了,對蕭薇薇關心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

    隻是還是不明白,她怎麽突然間就這麽瘋瘋癲癲的了。

    顧宴清剛剛跑出門外不久,沒有留意腳下,被一個酒瓶絆倒,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手肘的衣服也在地上擦破了,滲出了血跡。她咬牙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絕對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這個樓的電梯前兩天壞掉了,維修工一直拖著不肯過來修理。而其他房間都上著鎖,連個躲避的地方也沒有。

    顧宴清隻能往樓梯處走了。

    不清楚人喝了酒是不是當真會力大無窮,隻是她剛拖著傷腿走了沒幾步,就聞

    到了一股子熏天的酒氣。

    前方就是樓梯了,顧宴清沒有迴頭,她也不敢迴頭。

    隻是這也不是她不迴頭能夠決定的。

    後麵人狠命將她一推,她就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個個的台階向下延伸,顧宴清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麽摔下去的話,會傷的很重嗎?

    然而並沒有過多思考的時間,身後蕭薇薇神經質一般地笑了起來,聲音慎人。又神誌不清一樣,開始顛三倒四地念叨著什麽。

    豎起耳朵聽,隻能隱約聽到“馮藍太對,我不該放過你,陪我一起”之類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瘋瘋癲癲了一會兒,蕭薇薇“啊――”地一聲尖叫,顧宴清閉著眼,隻感覺一陣風,應該是她握著刀子刺了下來。

    突然就想起了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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