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斜川將dv攝像機拆了下來,打開後,皺著眉,也未看一下,直接刪除了方才的一段畫麵。

    反複確認並沒有留下什麽備份後,他握著那枚百合花走了出去。

    拍攝快要開始了,他不願讓這件事情影響顧宴清的心情。

    至於這是誰放在這裏的,不用思索,答案就唿之欲出。

    腦海裏浮現出他查探到的那些□□,江斜川麵色陰鬱,腳步也沉重了許多。

    到了該反擊的時候,不然還真以為清清是好欺負的?

    等到顧宴清去了拍攝間的時候,蕭薇薇仔細觀察了附近,確定沒人留意到自己後,放躡手躡腳地溜進了試衣間。

    她倒也懂得躲避攝像頭,戴一個大大的口罩,穿了件灰暗的衛衣,拉鏈拉到了頂,頭發也全部塞進帽子裏。

    輕手輕腳地關上門之後,她跪在了桌子一側,探手進去摸了摸。

    什麽也沒摸到。

    蕭薇薇心下裏疑惑,莫非是記錯了位置?又用力向左右摸索。

    依然什麽都沒有。

    她頓時心下一涼,這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忽聞門一響,她身後響起了慢悠悠的聲音。

    “你是在找這個嗎?”

    她脊骨一涼,似乎有一桶冷水兜頭蓋腦地澆了下來,一股寒氣從她五髒六腑裏蔓延開來。

    蕭薇薇迴頭,看到了麵無表情的江斜川,他手裏拎著那個dv機,隱隱約約能看到屏幕,似乎仍在錄製中。他單手向上拋起,又穩穩地接住。

    他走了進來,順便掩上了門。

    怎麽會被他發現的?這是更衣室,他沒有理由會進來啊。

    被戳破的惶恐與不安,蕭薇薇已經什麽也說不出口了。

    江斜川又重複了一遍:“你是在找這個嗎?”

    他再次拋起來,這次卻沒有用手去接。

    蕭薇薇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台dv機跌落下來,重重摔在了地上。

    屏幕頓時暗了下來。

    蕭薇薇顫抖著,想要伸手把那個dv機撿起來,她依舊維持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姿勢,手指剛剛觸到dv機,眼前出現了一雙黑皮鞋,踩了上去。

    極為細微的“哢嚓”一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裏清晰可聞。

    江斜川挪開雙腳,居高臨下地望著蕭薇薇,麵無表情:

    “你拿走也無用,我已經全部刪掉了。”

    蕭薇薇定定地看著他,良久,方突兀一笑,聲音沙啞:“我就不明白,你怎麽就看上顧宴清了。”

    江斜川聽她說破,也不辯解:“與你何幹。”

    蕭薇薇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她先是摘下來口罩,又將帽子摘下來甩到一邊,伸手理了理頭發,她不再掩飾自己的本性,向著江斜川,自認為妖嬈地邁出了一步。

    江斜川看她,就像看一個瘋子。

    她更進一步,聲音柔媚:“顧宴清許了你什麽好處?你告訴我啊,她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她伸手拉下自己外套的拉鏈,半露白花花的肉,纖纖細手蓋了上去,帶了絲挑逗的意味,看著他:“她能給你這個嗎?”

    “我對豬肉不感興趣。”

    江斜川冷冷一笑:“尤其是快要腐爛掉的豬肉。”

    蕭薇薇臉色一僵,白了又白,驀然想起一樁舊事來。

    那是兩年前,一次宴會,她與顧宴清都受到了邀請。在那場宴會上,她就盯上了江斜川。

    她拿了杯酒,假裝不勝酒力,走進江斜川時,就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然後江斜川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放在了地板上,撥打了醫生的號碼。

    ――若不是看他對顧宴清百般嗬護,還以為他真的是不解風情。

    原來隻是不解她的風情罷了。

    憑什麽一個兩個的,都上趕著追捧顧宴清;而她,隻能對著楊顯那個榆木疙瘩?

    蕭薇薇獰笑了起來,狀若癲狂,她撲向江斜川,卻被後者側身躲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趴在地上,毒蛇般的一雙眼睛盯著江斜川,破罐子破摔,開始拉自己的衣服,一邊往下拉,一邊叫囂著:“今日裏我就毀了你的名聲!讓你背負著非禮我的罵名,看顧宴清還肯不肯要你!”

    江斜川別過臉,不願讓她汙了自己的眼,聲音淡淡的,帶了絲嘲諷:“你覺得,她是信你還是信我?”

    蕭薇薇置若罔聞,也不顧及自己形象了,過來死死地抱住了江斜川的腿,張嘴就要咬下,卻聽得頭上傳來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她直直墜落地獄。

    江斜川說:“楊顯,你還沒看夠戲嗎?”

    聽到這個名字,蕭薇薇頓時傻眼了。

    楊顯?他不是在客

    房裏休息嗎?怎麽會來到這裏?莫非,是江斜川讓他來的?

    門猛地被推開,傳來沉悶的腳步聲。這聲音太過熟悉,不用看,蕭薇薇就明白。

    的確是楊顯。

    趁她被嚇住的這一會,江斜川抽出腿,邁步走了出去。臨走前對著楊顯一笑,眼底孰無笑意:“養這麽個奇葩,也是你口味特殊。”

    蕭薇薇緩緩迴頭,看到了冷著一張臉的楊顯。

    楊顯隻對她說了一個字:“滾。”

    繼而轉身跟著江斜川離開。

    蕭薇薇無力癱在地上,茫然地望著屋頂。

    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句話不停迴旋,這次真的全完了。

    顧宴清的第一套衣服拍攝完了,下來休息時,無意中看到陽台上站著的江斜川。

    他的背影挺拔而寂寥。

    鬼使神差的,顧宴清顧不得造型師的提醒,拎著裙角就走了過去。

    走的進了,才發現,他居然在抽煙。

    顧宴清不由得一愣。

    她自與江斜川住在一起後,從未見過他抽煙。

    煙的氣息若有若無地飄了過來,一時沒忍住,顧宴清連續咳了幾聲。

    江斜川聽到了聲音,急急忙忙把煙掐滅,放到了一旁垃圾桶裏。

    他下意識地想要接近顧宴清,但想到此刻自己一身煙味,又止住了腳步,站在了離她兩米處的位置。

    “別離我太近……會嗆到你。”

    江斜川開口。

    顧宴清沒理他,走了過去,在他麵前站定,仰頭看他:“我哪有那麽嬌弱,你剛剛去哪裏了?”

    江斜川笑了笑,想要摸她的頭發,又意識到自己剛剛掐了煙,放下手,寵溺道:“想了些事情。”

    “哦。”

    聽到這個迴答,顧宴清心裏有些悶了。

    一般男人想事情,基本上不是事業就是女人。

    顧宴清自認為這幾天順風順水的,應該沒有什麽好讓江斜川擔心的。

    那麽,他應該在發愁他的那個心上人了。

    那個在他心裏麵誰都比不上的那個人。

    鬼使神差地,她開口了:“在想你心裏的哪個她嗎?”

    話一出口,顧宴清就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對勁了。

    這語氣,聽上去,

    怎麽覺得一股子酸味呢?就像繼夫人諷刺父親一般。

    “又在想納誰家女兒了?”

    繼夫人就是這般說著些醋話的。

    顧宴清頓時懊惱了起來。

    這話說了出來,川川會怎麽看她啊?

    江斜川也怔住了。

    剛剛清清說的那話,怎麽聽起來……像是有點嗔怪呢?

    他呆呆地看著顧宴清,後者臉頰微紅,也不看他,一副羞怯的小女兒神態。

    若說他還看不出什麽來,那就真是個大傻瓜了。

    江斜川剛剛確實在想顧宴清的事情。

    他認為自己還是不夠強勢,沒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清清,才會讓蕭薇薇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下去。

    他舍不得清清再受一點傷害――若是他足夠有實力,在玻璃碎片那一次,他就能夠將蕭薇薇整治的身敗名裂。

    而不是讓她差一點又能得逞。

    那個視頻若是流露出去,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他都不敢想。

    隻是一想到會被別人看到,他就恨不得把蕭薇薇碎屍萬段。

    若不是記得不能打女人,江斜川方才就動手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個人。

    他看著顧宴清難得的窘迫模樣,方才的壞心情一掃而空。他挑了挑眉,微笑開口,“不就是你嗎?”

    顧宴清猛地抬頭,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呆呆地看著江斜川。

    剛剛,他說什麽?

    此刻已是夜幕降臨,隱約可聽不知名的鳥鳴,婉轉動聽。江斜川臉上是清淺的笑容,他背後是幽暗的夜色,無星無月,有依稀的燈火。

    見她癡癡傻傻的樣子,江斜川向她又邁了一步,顧宴清鼻尖嗅到隱隱約約的煙草味,還有江斜川獨特的令人安心的氣息。

    因為過於震驚,她就這麽呆呆地站著,直到被他攔入懷中。

    “一直都是你啊,”頭頂傳來他一聲喟歎,帶了些許笑意,“在吃自己的醋嗎?”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現代清和現代律的,思前想後,還是以後單獨更一個小短篇吧,麽麽~這個還是主要放川川和清清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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