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微博上,顧宴清黑幕的熱度有了消退的跡象,昨日裏,影帝一條轉發量過萬的微博更是讓人對顧宴清心生同情。

    一個背負很多黑粉的少女,在努力磨煉自己演技之後,得到了影帝的賞識。出於友情,影帝推薦她去試鏡,結果被人汙蔑說有黑幕交易。

    盡管顧宴清尚未發一條微博自證,但她的粉絲集體去她昔日微博下留言,勸慰無辜受中傷的偶像。顧宴清刷著微博,感動的快要發微博道謝了,磕磕絆絆打著字,在按發送鍵的前一刻,被圍著圍裙的江斜川及時製止住了。

    江斜川謹慎地告訴她,現在還不是她道謝的時刻。

    若那人當真是衝著她來的話,那麽,應該還有後手。

    果不其然,中午時分,一張照片借著尚未消退的餘熱,迅速地如同風暴一樣席卷了微博。

    是一張報紙的照片。

    同其他的八卦周刊沒有什麽不同,加粗加黑的碩大標題,《顧宴清試鏡另一黑幕!疑同導演過夜?》

    這次影帝的粉絲卻沒有多少站出來為顧宴清說話的了。

    ——反正這次又不管影帝大大的事了,那個女人啊,無所謂啊。好像最近總是聽到她不好的消息呢,想必人品確實不太好吧。不過,長得還真是漂亮呢。

    大部分影帝的粉絲這般想著,也是存了看熱鬧的心思,等著看顧宴清會怎麽迴應。

    這麽想起來,昨天關於她的事情炒的沸沸揚揚的,也不見她發一言半語,現下裏,她也該露麵了吧?

    顧宴清沒有發微博,她在給導演胡克金打電話。

    號碼還是從邊景明那裏要來的,此時此刻,顧宴清更加厭惡自己的無能為力,處處都要依靠別人。

    不靠別人幫助就寸步難行的感覺,簡直不能再糟。

    “嘟——嘟——”“喂。”

    蒼老卻不失威嚴的男聲。

    “喂,胡導演您好,我是顧宴清。”顧宴清斟酌著語句,開口:“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現在是否有時間呢?”

    “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麽,微博上的東西,我也看到了,”電話裏,胡克金聲音平靜,嗤笑一聲:“隻是他們也太小看我了,怎麽會瞧上你這麽個乳臭未幹的女娃子。”

    乳臭未幹的女娃子聽他語氣,似乎不屑於同人辯解,小心翼翼開口:“隻是,我現在很需要您的幫助……”

    “我現在很忙,”胡克金打斷她,不疾不徐地說,“不過,我也明白你的心情。邊景明方才與我通過電話,我已經吩咐我的助理去做了。好了,我要忙了,再見。”

    “嘟——嘟——”

    不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胡克金便掛掉了電話。

    顧宴清捧著手機,有些呆怔。

    又是影帝在幫她?抓耳撓腮,她也鬧不懂,影帝如此幫她,到底是為了什麽。

    若說是為朋友兩肋插刀,有些不可能,自殺青宴兩人交換了號碼,正式確認好友關係,到現在不過短短半月。

    難道是貪戀她美色?這個念頭一出來,便打消了。捫心自問,比她漂亮的,娛樂圈裏一抓一大把,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美人。邊景明也不像是那般貪色之徒。

    難道是,愛上她了?

    顧宴清搖頭,這就更不可能了。因他二人接觸,實在太少。而影帝待她,也確實如同好友一般,從未逾越半步。

    或許是影帝最近很閑,而且為人仗義,才會來管她這一攤子事情呢?

    啊,不想了,不管是為了什麽,都絕對不可能是為了肮髒的py交易。

    ——這麽汙汙汙的詞,還是從微博上學過來的,連同這句話中的汙汙汙一詞。

    顧宴清意識到這一點後,悲歎一聲,往日純潔如雪的自己果然一去不複返了。

    ——好吧,這個純潔,僅僅指□□關係上的純潔。在其他地方,她可真擔不起純潔這兩個字。

    去廚房接電話的江斜川進來,衝顧宴清微微一笑:“已經找到雜誌主編的家了,等一會兒,阿秋跟我們一塊去。”

    “哦。”顧宴清應了一聲,又抬眼望他:“阿秋是誰?”

    “我的一好友,”江斜川解釋:“他不是圈子裏的人,早些年給人做過保鏢,現在在經營一家武館——上次指導你的那個武術老師,便是從他武館裏請來的。”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防患未然的好,我怕那個報紙主編不肯說實話,有阿秋在,嚇嚇他也好。”

    顧宴清沉默了。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嚴刑逼供?

    江斜川似看透她心中所想,幹咳一聲:“那個,在這個時代,用武力逼迫他人是違法的,雖然你也不會使用武力——我們不是脅迫他,這叫以武服人。”

    信奉以武服人的

    江斜川,陪著顧宴清很快找到了那家主編的家。

    這是一個有些年頭了的居民區,都是些七八層的樓房,看大門的大爺打著瞌睡泛著困,這麽兩人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不遠的樓下站著一人,身材高大,緊身的黑色t恤下麵,鼓鼓囊囊的全是肌肉。左袖子下,露著一條古銅色臂膀,帶著一個墨鏡,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別惹我我很拽”的氣息。

    不過一眼,顧宴清便認定,那就是阿秋。

    果然,江斜川一聲“阿秋”沒有出口,後者向前跨了一步,應了一聲。目光轉到顧宴清身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隔著墨鏡,顧宴清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小小地向江斜川處挪了一下。

    後者又向她的方向跨了一步,結結巴巴:“顧……顧宴清小……小姐?”

    顧宴清愣住了。

    這人原來口吃呀。難怪剛才不開口,這麽一開口,高大威猛的形象頓時破了七七八八。

    她謹慎地點點頭:“是我。”

    阿秋的臉黑紅黑紅的,他掏呀掏,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根畫著米老鼠的簽字筆,遞給顧宴清,羞澀地開口:“我……我是你的……你的粉……粉絲,能……能在我……我t恤上簽……簽個名嗎?”

    顧宴清:“……”

    江斜川一臉無奈。

    阿秋是顧宴清的忠實粉絲,自顧宴清出道以來,阿秋就忠誠地迷戀著她,她的每一部劇都會看。在網絡上,噴顧宴清的不在少數,隻要阿秋看到了,擼起來袖子按著鍵盤便是一頓迴罵。

    甚至有幾次還鬧到了現實約戰的地步,結果往往是後者一看到阿秋這麽大塊頭,嚇得趕緊招出租車逃之夭夭。

    江斜川實在不忍心提醒阿秋,他擁有的顧宴清簽名,已經接近千張了。

    很多都是江斜川拿來請顧宴清簽的。

    阿秋雖追星,但也尊重江斜川工作,從未提出想見顧宴清一麵這種要求。

    他隻是在默默地,喜歡著自己的偶像。

    事實證明,阿秋隻要不開口,還是挺能嚇唬人的。

    至少,在江斜川敲開主編的門後,阿秋往前一站,主編便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看到顧宴清之後,那主編先是一愣,很快明白他們所行的目的。不等江斜川開口,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

    “那件事,是有人打電話告訴我的啊……您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隻要賺錢,哪有功夫管它真假……這次得罪顧小姐,我也是沒法子……我也知道這次是有人黑顧小姐,顧小姐這麽漂亮有氣質,我就說怎麽可能幹這種事嘛。隻是我們也需要有賣點的消息賺錢養家糊口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聽他聲俱淚下的越扯越離譜,江斜川同顧宴清對視一眼,彼此都相信他確實是不知情。

    然後要了那個號碼,一撥,果不其然,是空號。

    江斜川起身,彬彬有禮道別:“啊,今日裏打擾,實在抱歉。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先了,再見。”

    一臉懵逼的顧宴清和阿秋不解何意,跟著他離開。

    主編也是一臉茫然,將他們三人送到了門口。江斜川一隻腳跨了出去,忽又收迴來,迴頭衝主編一笑:“啊,隻是還不知主編貴姓?”

    主編下意識迴答:“免貴姓孫。”

    “江斜川笑眯眯:“您妻子姓秦對嗎?”

    “是啊,你怎麽知道?”主編一驚,然後聲音顫抖了:“你們要報複衝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妻子,她是無辜的啊。”

    江斜川無奈拍拍他肩膀,顯然是被他這腦洞折服了:“以後少看點電視劇,走了,再見。”

    從始至終未發一言的顧宴清衝呆愣的主編揮揮手,三步並作兩步跟上了江斜川,抬頭望他:“你怎麽確定是她?”

    江斜川言簡意賅:“我看到了客廳裏的照片,主編和她妻子的。而且,主編找號碼時用的是私人手機。”

    顧宴清秒懂。

    那人想爆料,完全可以撥打報社的號碼——像報社雜誌社這種,一般都會有官方號碼。而那人不是,她撥打的,是主編的私人手機。

    這證明,那人是認識主編的。

    江斜川歎口氣:“我根本沒有想到會是她——迴去之後,我們查查那個小號的ip地址,應該就能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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