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沒兩日,沈棲腿傷養的差不多就繼續迴書院了。辜悅如早聽說她得了宮中賜下的桂枝,一見麵就玩笑著掐了她手臂一把,“你可瞞得真好,怎麽不聲不響就做了這麽好的詩,聽說你的這首可讓四皇子頗喜歡呢,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為著這首詩結緣。”

    沈棲看她越說越沒譜,顧不上剛才被掐得疼急忙去捂住了她的嘴,“你別亂說!”這裏可是書院,人來人往要是被傳出去了隻怕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辜悅如還在那吃吃的笑著,“你快說,哪裏請來的捉筆!”

    自己多少底細辜悅如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沈棲沒打算隱瞞她,可也實在不想提起那人的名字,胡亂編了幾句話糊弄了過去。

    兩人並肩往書院裏頭走,一路人不少人偷偷拿眼色打量著沈棲。沈棲詫異不止,摸著自己的臉,問著身邊人,“這是怎麽了?”

    辜悅如又如何不知道,沈棲人還沒迴書院,可書院中人人卻已經將她議論了個遍,她之前隔三差五的就被師父點名留堂,反而得了今年中秋宮內賞的桂枝,如何不讓人驚訝議論。可辜悅如怕這會說了實話傷了她的心也叫她麵子上下不來,“他們這是羨慕你……”

    沈棲臉上微微一變色,神情也有些閃爍,心裏頭真是懊悔得不能自己,若是要知道這詩能獲得名次,她寧可被薛年玉冤枉死也絕不可能翻騰出這詩來的。“你都是知道實情的,還來取笑我。”沈棲索幸裝出了幾分氣惱,將話題轉到了別的上頭。

    入了學舍,兩人坐得近,等收拾妥當了,辜悅如又湊了過來道:“你既然不愛讀書,不如早些定下親。”

    沈棲早已經將此地的風俗摸得*不離十了,雖說天下尚文,年輕男女等滿十六結了業才算完成功課,可倘若已經婚配,也不一定要拘束著非得結業後才能完婚。以前沈棲為著這世跟裴棠還有婚約束縛,並沒有往這上頭動心思。可如今自己和他已經再沒有迴還的可能,沈棲總也應該開始為了自己考慮了。辜悅如這樣一說,反而是提醒了沈棲要趁早將這種可能考慮起來了。可還不等她開口說著什麽,辜悅如又在那喋喋不休了起來,“其實……我娘最近就在給我大哥……”

    雖然沒有直接了當的說出,可這話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裏了。沈棲心中暗道,這小姑娘也夠坦然的。她畢竟成過親,遇到等閑的事情實在是紅不來臉,勉勉強強才擠出了一個嬌羞的神情。

    辜悅如大方安慰著她,“放心,我大哥人品

    相貌都是一等一的,絕對不會叫你失望的。”她說著這話的時候已經在盤算起如何才能撮合這兩人了。

    等兩堂課下來,已經到了午休時間。沈棲一上午腦子昏昏沉沉,迴想之前師父在課堂裏講了什麽竟然一個字都想不起來。她原本在此地念書就好像是在聽天書,現如今倒覺得又聽了另外本天書,反正都是天書,對沈棲也無甚區別。“怎麽都沒有看見文薏郡主?”

    “她啊……自從上次的那迴之後就一直沒有露過麵,反而是聽說廣安王妃親自去蔡府探望秦幼春了。”說著話,兩人也一道朝著外麵去了,辜悅如掏出了私房錢打算作東請沈棲去映月軒用飯,才走了一半的路抬頭看見前頭不遠處,被三五人圍在中間的秦幼春。她對沈棲眼神示意看向了前麵,“喏,瞧見沒,因為那樁事,大家都對她好著呢,每日總被一堆人圍著去這去那的。”

    沈棲看過去的時候目光中也帶了兩分敬畏,這秦幼春心思絕不簡單,不然不可能設下一個這樣的計謀等著文薏郡主上當。“難道說秦幼春真的事廣安的私生女?”

    辜悅如也沒想到這些,又皺著眉仔仔細細在腦中迴想著對比了一下這幾人的麵貌,搖著頭道:“不能吧?我看她跟廣安王長得也不像……”

    “也是……要真是有那層關係隻怕憑著秦幼春的手段早就認祖歸宗了。”沈棲想了想,也覺得有些不大可能,可分明那那日廣安王眼中透著憐惜,不知這裏頭又有什麽旁的緣故。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映月軒,一進門就有個掌櫃模樣的人在櫃台後錄寫著什麽,知道有人來頭也不抬的報了一聲:“二樓玄字三號間。”

    辜悅如倒是有幾分輕車熟路的感覺,也不多話顧自拉著沈棲去了二樓的單間,等坐定了才吐了吐舌頭低聲道:“那人就是宋景元的小舅,脾氣古怪,誰來這邊吃飯都是這樣一幅模樣。”這才剛坐下不多會,外頭走廊裏忽然傳出一陣嘈雜,透過蔑竹門簾能看見一群人推擠著往過道深處湧去。

    辜悅如仿佛聽見了一個名字,狐疑著起身外麵去查看了一番,等迴來時雙頰透著興奮,“你猜外麵是怎麽迴事!”

    沈棲茫然搖頭,這書院裏能引起眾人圍堵的也隻有那個宋景元了,難不成就是他?

    “是淮生!那個淮生居然是咱們書院裏的人!”辜悅如晃著沈棲的肩膀,激動得話音都有些顫抖。

    淮生?沈棲隻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凝神想了想才記起原來是寫話本傳奇的那位淮生。

    他居然是書院裏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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