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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謝謝魚叔,小悟,窩窩,媳婦打賞的聖誕禮物!平安夜快樂!


    我被卡在了幾具屍體堆成的凹陷裏,逃過了被上麵幾千具屍體壓成肉餅的悲劇。


    大喊著讓呆毛將我救出去,它說空間太擠不進來,沒辦法,我隻能艱難挪動身子朝前麵爬去。沒想剛探出半個身子,上邊一垮,屍山又崩塌了下,將我徹底卡在了這。


    我欲哭無淚,半個身子掛著,和一個雙目圓睜的老人麵麵相對。


    呆毛來拽我,我喊腰疼,讓他去找人幫忙。話音剛落,真有人來了,我們一喜,呆毛就要喊出聲音,我忙捂住它的嘴巴,不是我們的人!


    為首的是個女子,嬌俏粉嫩的杏麵小臉,穿著桃粉色金玟窄袖騎裝,頭發盡數盤上,束著男兒專用的鑲碧玉冠,幹淨爽利的模樣。


    一個男子同她平行,玄色勁服,手抱大刀,堅韌五官同楚欽有異曲同工之妙。


    另一邊跟著一個黃衣姑娘,略有些眼熟,也是一張桃花秀臉,隻是眉形上揚,麵相略有些跋扈驕縱,打扮的同樣英姿颯爽。


    他們身後不遠處跟著六七人,其中兩個姑娘從高石後拐出來時刹那便吸引了我的目光。


    盛美絕倫,傾城奪目,皆穿著鵝色長衫輕綃,沒有濃妝豔抹,沒有修眉撲粉,烏靈閃亮的雙目在四周淡掃了一圈,眸色悲憫。


    那黃衣姑娘輕歎:“好可怕,真是個人間地獄,被關在這裏的姑娘多可憐啊。”


    聲音著實耳熟,可我怎麽都想不起來。


    她轉向身後那兩個姑娘:“田初九那醜女人就是在這裏出生的?”


    一個姑娘冷冷看了她一眼。微點了下頭。


    我趴在屍體上,終於從那“醜女人”三個字裏麵迴憶起她了。


    根本算不上認識,去年這個時候,在清州禾城,我抱著木蘭花盆跟蹤大哥和曹琪婷到了碧霞酒莊。跟這個姑娘有過一麵之緣。


    我酸溜溜的腹誹,喊我醜女人,真不要臉,我的臉比你美多了!


    這夥人歲數都很年輕,最大的應不超過三十,穿著打扮皆非富即貴。步伐氣韻一看便知身手不錯。


    呆毛早就消失了,那隻可憐的五靈血猴被它扔在地上,擺著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膝蓋歪折,兩隻小腿纏在頸上,手臂歪折。兩隻手腕纏在臀下,五官也是歪折了,應該是呆毛敲到了它的腦袋,不知傷到了哪裏,兩隻眼珠子外斜著,嘴角稀裏嘩啦淌口水。折磨成這樣還喘著粗氣苟延殘喘,我不得不佩服呆毛的本事。


    他們也看到了這隻血猴,粉衣姑娘上前:“五靈血猴?”


    黃衣姑娘看向一個男子:“田初九幹的?”


    男子搖頭:“不可能。我們趕來前她還是昏迷的。”


    我一愣,這夥人到底是誰,什麽時候開始監視我們的?


    黃衣姑娘又道:“真的沒看到楊琤?”


    “沒有。”


    她點頭。若有所思道:“素問田初九性子野,若真一個人帶著手下和師父跑出來,也不是沒可能的。”


    粉衣姑娘沉聲道:“四周檢查一下,月家祭壇入口應該就在這了,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


    她看向黃衣姑娘,俏容嚴肅:“師妹。你須弄清何事才是緊要,此番來月家村我們身負重任。別將你和田初九的那些恩怨扯出來。”


    黃衣姑娘撇撇嘴角,沒有迴話。轉頭走向另一邊。


    我再笨也知道粉衣姑娘說的恩怨是什麽了。


    我雖然脾氣不好,性格無禮,經常得罪人,但那都是小事,心眼再小的人也不會因為我的脾氣跟我計較的這麽深。真正稱得上恩怨了的那都不是我招惹的,全拜楊修夷所賜。比如那個巴不得把我生吃了的清嬋,和當初我們互相討厭到骨子裏麵去的任清清。


    我現在百分百確定,這個不知道叫什麽的黃衣姑娘也瞧上了楊修夷。確定這個後,我反倒不生她叫我“醜女人”的氣了,喜歡楊修夷的姑娘那麽多,我要生氣的話,那我連飯都可以不用吃了。


    倒是他們說的月家祭壇,那是什麽,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繼續一身汙血,蓬頭垢臉的趴在死人堆裏,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們。總共是十一人,聽談話,那兩個傾城絕代的姑娘是我的月氏族人,也是他們的俘虜。而且,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來我月家村了。


    他們四下找尋著,好幾個人受不了腥味而吐了,我的眼睛在頭發下到處轉悠,最後停在了他們出來的那個甬道口。


    幾個人影藏在暗處,十分隱蔽,我先前一直認為是石影來著,要不是狐狸揉了下鼻子,我壓根不可能發現。


    我一樂,到底是誰在監視誰呢。


    尋找良久,他們一無所獲,粉衣姑娘看向湖中央的玉台:“那裏會不會有什麽古怪?”


    抱刀男子道:“我去看看。”


    “嗯。”


    男子單手執刀,凝神屏息,膝蓋微曲後一躍而起。


    卻不想,在他躍到空中的那一瞬,呆毛忽的出現,於半空揪住他的頭皮,怒然大喝:“其他東西都可以碰,這個不行!”


    抱刀男子反應極快,長臂一探揪住了它的鳳尾,呆毛吃痛鬆手,抱刀男子淩空翻身,一腳踩在它腦袋上,借力一蹬,不忘拔出大刀朝呆毛砍去。


    我大驚,捂住嘴巴,呆毛“啪”的一聲消失無蹤,男子的刀鋒上血色微茫,是呆毛的。


    男子旋身迴到岸邊,頭發被呆毛扯得一團亂。


    眾人這才有所反應,紛紛叫道:“那是什麽!”


    “你們看仔細了沒?!”


    “雲大俠,你還好麽!”


    ……


    男子看他們一眼,淡淡點頭。右手隨意整理了下頭發,看向粉衣姑娘:“我繼續。”


    “不用。”粉衣姑娘轉向另一個男子,“宋服,你去。”壓低聲音,“其他人做好準備。”


    男子點頭。長劍出鞘,微微沉氣後縱身躍起。


    呆毛再度出現,怒極:“我吃了你們!”


    幾乎同時,我的神思捕捉到了兩股強大的靈氣於空中碰撞,一攻一守。


    男子長劍劈出白光虹影,呆毛“啪”的一聲消失。


    男子懸浮空中。四下張望,忽的一人大喊:“在你頭頂!”


    我忙抬起頭,卻見呆毛高高懸於洞頂,一臉痛苦,眼淚嘩嘩。邊哭邊猛擠著它被大刀劃出的口子……


    男子不解的皺起眉頭,忽的一頓,伸手在臉上摸了摸,是滴呆毛掉下的血珠。


    全場莫名安靜,氣氛異常詭異,我不安的攥緊衣袖,愣愣的看著他們。


    又一滴血珠落下,不受洞內陰風所擾。“滴”的一聲落在男子臉上,清晰可聞。


    男子眨了眨眼睛,身體散出一陣黑霧。他忽的慘叫一聲,抬手拽著自己的脖子,他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噴出大量血水。下雨一般的濺落在湖裏,淅淅瀝瀝。


    眾人驚唿。那抱刀男子欲上前,被粉衣姑娘攔住。


    男子的叫聲愈漸淒慘。在空中猛踢雙腿,像落入沸水的對蝦,慌亂的蹦跳著。


    很快,他盡身化為黑煙,落下的血水在湖中泛開漣紋,最後,歸為寧靜。


    “七師弟!!”


    “宋兄!”


    ……


    再抬頭,呆毛已不見蹤影。


    抱刀男子環顧四周,怒吼:“剛才擋我的是誰!出來!”


    高石後走出四人,第一個是楊修夷,容色冷峻,俊美倨傲,白衣沾了我的血,絲毫不損他的風清月朗,清貴高華。


    第二個是楚欽,穿著他一貫的紫色勁裝,五官冷如刀刻,雙目如炬,神勇威猛。


    第三個是花戲雪,俊容精致絕麗,鳳目瀲灩,既有傾國女子的嫵媚之姿,又有血性男兒的方剛之氣。


    第四個是那夜要砍我的男人,木白,仍是那件太息素衣,額上新纏了一條白布,披麻戴孝的模樣,應也是上千歲的人了,可是臉龐年輕秀氣的,恍如十七少年。


    四個人立在懸空的平台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楊修夷微傾著頭,幽黑雙眸所望的正是那個抱刀男子,唇角勾著冷笑,極淺。


    他的氣勢向來迫人,如今這架勢和氣度,若我與他初見,我一定會被他嚇到。


    可他們竟不是第一次照麵,抱刀男子上前一步:“楊琤!那妖怪是你的人?!”


    楊修夷雲淡風輕,語聲清冽如雪,淡淡道:“是又如何。”


    很明顯是個挑釁人的氣話,呆毛卻歡唿一聲,以抱著他長腿的姿勢再度出現。楊修夷眼角抽了抽,居然沒把它踹走,垂眉道:“聽話,站一邊去。”


    呆毛忙不迭點頭,傻笑著站到旁邊,一臉心滿意足。


    抱刀男子大喝:“楊琤!把它交出來,它殺了我七師弟!”


    木白冷笑:“這裏是我月家秘境,你們這些人擅自闖入,沒本事遭了罪還要怪別人!可笑!”


    一個男子大笑:“月家?別說月家,那些十巫後人早就死絕了!月家剩下幾個不成氣候的娘們能幹些什麽!”


    那兩個族人麵色陰冷,恨恨的朝他瞪去。


    楊修夷沒有理他,始終看著抱刀男子,麵淡無波:“是你們自己出去還是我踢你們出去?”


    “踢?”粉衣姑娘一笑,“不久前逐鹿潭同顧茂行一戰,楊公子大損的元氣可恢複了?”


    楊修夷不鹹不淡的反唇相譏:“多謝關心,四年前碧霞酒莊我同諸位師父一戰,那三個老東西斷掉的胳膊和腿,還有老命,可恢複了?”


    我一愣,忙朝他們看去,一行人的麵色大變,咬牙切齒,眥目欲裂。(未完待續)i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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