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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單純想給豐叔、狐狸、師父加點劇情……好心疼狐狸


    醒來是在卯時四刻,秋冬的天色亮的很慢,我微微一動楊修夷就醒了,我在他懷裏趴了會兒,然後換衣起床。


    他的聲音帶著懶倦的嘶啞:“不睡了麽。”


    我把腰帶係上,搖頭:“不了,街上包子很香,我去買幾個。”


    “這些叫婇婇她們去就行了。”


    我走過去在他唇上親了口:“琤琤,我是想一個人走走。”


    他微微一笑,摩挲著我的手指,黑眸靜靜的看著我,像是一座永恆靜謐的深山:“早點迴來。”


    “嗯。”


    晨起的空氣清清冷冷,青石板鋪就的街道縫隙有許多凝露的苔蘚,踩上去滑滑的。


    我在客棧附近的一家早點鋪子裏坐下,要了一籠肉包和一碗豆腐羹。


    因是挨著窗坐,所以一抬頭就能看到遠處的明淨大湖,比宣城的柳清湖要大一些,這麽冷的天,圍在湖邊的菜農卻比街上更多。


    我吃的很慢,邊吃邊將腦子裏麵的思緒細細梳理著。


    首先,那棋譜應該是個很玄乎的陣法,雖同上古之巫有關,但我不確定跟我是不是也有關係,我已經告訴楊修夷了,他會找師公他們商量的。


    然後,我待會兒迴去以後要對楊修夷好一點,已經發生的事情是改變不了了的,東想西想是在浪費生命,還會把愛自己的人也變得鬱悶。以後不能這樣了。


    最後,今天就要去月家村了。可我卻沒有一點悲傷和期待,相反。如今心境淨如清池,默如深山,連我自己都很不解。


    東想西想,我叫老板娘又給我來了一籠小肉包,肉汁鮮美,籠屜上熱氣嫋嫋,我夾起一個蘸醋,甄坤他們就在這嫋嫋的熱氣裏進來了。


    甄坤嗓門真大,一坐下就開吼:“那破客棧。什麽隔音啊。”


    我咽下包子,準備過去跟他們打招唿,就聽到呂雙賢應道:“關隔音什麽事,是少爺和夫人玩的太猛了。”


    我一頓,甄坤嘿嘿的轉向孫深乘:“你聽到了沒?”


    孫深乘白了他一眼,甄坤趴過去:“鄧白臉和楚黑臉又沒在,你怕什麽啊。”賊兮兮的看向呂雙賢,“我就聽到斷斷續續的,少夫人哭得音都要斷了。少爺真是什麽都強啊。”


    我的臉刷的紅了,登時就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了,可是昨晚我們分明什麽都沒做啊,要真做什麽。早有清心陣了……


    我側過身子朝向窗外,盡量裝作不認識他們。


    呂雙賢奸笑:“嘿嘿嘿,豐叔早喊人去弄雞湯了。這新婚夫妻就是不知道節製,還有少爺。他禁欲太久了啊,都二十四五了吧。”


    周圍鄰座的幾個食客哈哈大笑。


    我氣唿唿的往嘴巴裏麵塞了一個肉包。還不知道節製呢,我和楊修夷同房那麽多次,可真正做那種事,算上新婚之夜到現在也才兩次,還不是因為楊修夷老覺得我的腰不好。可這些是我們的房事,管你們屁事,管你們屁事啊!


    他們還在聊著,這時一個食客忽的接話道:“說到禁欲,你們聽說曲南那邊發生的事情了沒?”


    “啥事啊?”


    食客神秘兮兮道:“去年年末那邊不是出現了一條燭龍麽,大家總還記得吧?”


    “是啊,咋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說那條應龍吧?!”


    我一愣,迴過頭去,甄坤他們同樣好奇的看著:“咋迴事?什麽應龍啊?”


    又一食客嚷道:“就**天前,曲南出現了一條應龍,毀了好幾個漁村呢,其他人它放著不管,就專吃年歲滿二十了,還是童子之身的男子,你們說怪不怪?”


    孫深乘皺眉:“真的假的?**天的話,從平州到漢東都不夠,曲南的消息你哪能知道?”


    不待那人說話,甄坤先叫道:“你成天閉門造車,研究那些機關暗術你能知道什麽啊,這可是江湖,消息傳得比鳥飛的都快。民間高手多著呢,說不定有些人專門販賣消息,特意弄了個跟孤星長殿那樣的怪陣法,這邊進去是德勝城,那邊出來就溟海上了,可不比你的腳快?”


    話剛說完,孫深乘猛的踩了他一腳,他這才發現自己說快了嘴,嗬嗬笑了幾聲,沒事人似得繼續問那應龍的事。


    我抬眼在周圍看了圈,莫說市井巷民,就是普通走江湖的,也是很少接觸玄術和那些古怪陣法的。甄坤這個說法聽在他們耳朵裏一定很邪乎,好多人正好奇的打量著他。


    這嘴巴,還真是……


    迴到客棧,豐叔正在伺候楊修夷起床,倆人同以往一樣沒有說話。


    他選衣裳,他接著,他遞臉帕,他接著,他給他係發帶,他靜靜坐下。


    但同以往不一樣的是,豐叔如今滿麵紅光,欲言又止,楊修夷看他時有些莫名其妙,但沒有多問什麽。


    屋裏有股濃濃藥香,正是從雞湯上麵散出來的,一旁還有好大一盅紅豆薑湯,看那雞湯的模樣,多半是昨夜就開始煲了的……


    我百感交集,鬱悶的迴到床邊,繼續玩我的十骨尺木。


    在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自我們成親那日起豐叔便在門口蹲著,楊家好些暗人每夜在那邊豎著耳朵都是受了他的吩咐。他可能忘了這世上還有清心陣這東西,總之,他將昨夜當成我們的圓房了。


    我不知道怎麽說,但他對楊修夷好的這麽掏心掏肺,我望塵莫及。


    巳時出發去城郊,輕鳶和玉弓非要跟來,楊修夷帶著楚欽,師父看我們身邊都跟著人。長臂一探,非要把花戲雪也拽上。


    一行七人。出了西城朝茫茫田野走去。


    路上師父問我有沒有印象,我搖頭。他捋須一笑:“為師就有。”


    “啊?”我迴過頭去。


    他抬起眼睛望著前路,肅殺之風吹得草木凋零,他長歎:“那年姓楊的那臭小子說找到了你們村子,為師光著腳就跑來了。”


    “師父……”


    他清臒的身影在小毛驢上一搖一擺的:“徒兒,十幾年了,燒得再死的土地也能抽出新芽了啊。”


    “嗯。”


    “你去了可別難過啊。”


    “嗯。”


    我也朝前路望去,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感覺。


    昨夜起伏的情緒早已平定,心裏沒有難過,也沒有悲傷。思緒淨如清池,默如深山,遠如蒼雲。


    我看向楊修夷,師父要我同狐狸換了坐騎,狐狸正騎在小瘋身上和楊修夷並排而行,兩人不知道在聊著什麽,偶爾齊齊低笑,風采並舉。


    “師父。”我忽的輕聲道,“狐狸的身世你有沒有問過呢?”


    “嗯?”


    師父正摸出一包剝好的核桃。往嘴裏塞了一把,嚼了滿口的香氣後咽下,這才說道:“小花啊,他的身世還用問麽。紫眸雪狐啊。”


    “對啊。”我迴過頭去,“紫眸雪狐不是在霜原麽,他怎麽跑到漢東來了?”


    “這個啊。”他又扔了一把。嚼興後咽下,“我也不知道。你這麽一提起來我也感興趣了,有空問問去。”


    “嗯。”


    “誒。對了丫頭。”師父皺眉,“你是不是欺負小花了?”


    我納罕:“我什麽時候欺負他了?”


    “那你得罪他了?”


    我更納罕:“我又什麽時候得罪他了?”


    “真的沒有?”


    我摸出一顆桂花糖塞進嘴裏:“神經病。”


    “咦,那就怪了啊。”


    “怎麽了?”


    師父繼續嚼他的核桃,嚼了半天,把我等的不耐煩了,他才悠悠道:“我怎麽覺得小花在故意針對你啊。”


    我認真的想了想,偏頭:“有麽?”


    “有啊,那天我讓他陪我一起去買幾把那寫著你名字的扇子,他死都不陪我去。嘿嘿,為師是什麽人,最後還不把這小狐狸給拖去了,結果他居然偷偷藏了一把,你知道他拿去幹什麽麽?”


    我愣愣搖頭:“幹什麽?”


    “那天我去他房裏找他玩,進去剛好看到他手忙腳亂的在藏那把扇子,我問他幹什麽呢,他死活不說,在我的嚴刑逼供下,他結結巴巴說塗點臭藥可以趕蒼蠅,他那小短腿天天往糞坑鑽,他實在受不了了。”


    我乍舌:“……我跟他沒仇啊。”


    “還有啊,那天……”


    “等等。”我打斷他,“你買我的扇子幹什麽?”頓了頓,我睜大眼睛,“扇腳臭?!”


    他白眉一揚:“嘿,你這死丫頭,為師當然是拿去送人了,我徒弟名氣這麽大,我不得揚眉吐氣一把啊!”


    還揚眉吐氣呢,要不是那些師尊師伯們的捧場……


    想到成親那日時的光景,我抿了下唇,歎道:“說把扇子哪夠,寒司節那陣子我賺了好多銀子,你拿去買些珍貴的禮物藥材吧。”


    他點頭,繼續剛才的話題:“還有,就你被宋積那陰險小人給捉走的那天,你別看師父在裏麵嚷嚷別管你啊,其實我心裏也擔心的嘛,但這小花,他就麵無表情的坐在那邊,那個冷漠啊,嘖嘖嘖,你一定把他得罪慘了!”


    我冷笑:“你心裏麵擔心呢?我怎麽聽說後來你贏了好多,他輸得最慘啊?”


    師父瀟灑的一捋頭發,如若未聞的跳了過去:“然後那臭小子不是不給我去找你麽,嘿,結果小花也沒去。我問他怎麽不去啊,他說他身子不好,去了沒用,還說有那臭小子在,輪不到他去。這話酸的,你看看,你還沒得罪他?”


    我鬱悶的看向花戲雪,比楊修夷更清瘦的身子,頭發不似楊修夷那般慵懶,係於一根發帶。而是以紫玉冠幹淨整齊的束著,其餘長發垂下,柔軟的落在小瘋身上和腹側。


    我莫名想起在辭城時他曾為我綰的發髻,修長的十指手藝一絕。


    我咬著唇瓣,我到底哪裏得罪他了,想了想,轉向師父:“難道是因為我沒把你的腳洗幹淨,害你把小短腿給熏壞了?”(未完待續……)i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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