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將近,林府上下一片忙碌喜慶,從節氣上講,時間已經開始進入到了大寒。


    林宇的感冒終於好了,但這些天,天氣越加寒冷,寒傾月便特地叫人做了一件厚厚的灰白大氅,穿著灰白大氅老神淡定的坐在屋簷底下烤著火爐,林宇覺得自己就像是九十年代初,燕京胡同裏穿著軍皮大衣賣著烤番薯的老大爺。


    小雪跟小青兩個人在林宇教會她們如何堆雪人之後,兩位姑娘興奮極了,一人推著一個大雪球在庭院裏滾來滾去,然後進寶再使出吃奶的力氣將兩個大雪球疊在一起。


    “這是林宇的手。”


    白小雪將一根大木棍狠狠插到雪人的腰部。


    “這是林宇的眼睛。”


    她用小拳頭在雪人頭上用力捶出兩個凹進去的洞,拿起兩顆圓潤的石頭大力的塞進去。


    “這是林宇的鼻子。”


    接過小青遞過來的紅蘿卜,白小雪直接“噗嗤”一聲,將紅蘿卜捅進雪人的頭上。


    坐在一邊的林宇看得都覺得疼,小姑娘家的就不能溫柔點,這以後要是嫁人了,不知道誰家要遭這罪……


    “林宇!”


    白小雪小嘴驚唿:“看招!”


    隻見她抬起小腳直接踢向雪人的下半身,整個雪人立馬分崩離析,雪花紛飛,落在了她的頭發上,如瓷娃娃一般的白小雪露出燦爛的笑容。


    “……”


    ……


    到了中午原本稍稍有些停歇的雪花,又開始下了起來,府裏邊負責打掃的小廝露出無奈的苦笑,吃飯的時候,白小雪一直詢問林宇還有什麽好玩。


    “我去年有見過街上的人在堆雪獅子,活靈活現的特好看。但像這樣堆圓圓的大雪人還是第一次,好好玩啊。”白小雪嘻嘻笑道。


    想起那雪人分崩離析,白小雪的小腳踩在上邊,一口一個“臭林宇”的罵著,林宇就感覺一陣無語。


    寒傾月看了看外邊,說道:“今年的雪比往年似乎大了一些。”


    “笨蛋林宇,還有什麽好玩的沒有!”白小雪露出虎牙,問道。


    寒傾月佯裝微慍,說道:“雪兒,現在雪下得這般大,下午就別出去玩了。”


    早上玩堆雪人,她已經好好“教訓”林宇一頓,白小雪點了點頭,開心笑道:“好的。”


    到午後雪花越下越大,整個屋頂擠綻了厚厚的一層雪,跟早上一樣,林宇穿著大氅,烤著火爐,看了會書。快到傍晚的時候,一顆巨大的肉球深一腳淺一腳的像是滾雪球一樣從庭院外邊跑了進來,白富貴見到林宇,笑道:“林宇少爺。”


    林宇起身行禮,說道:“白叔叔。”


    白小雪在寒傾月的閨房裏學著古箏,聽到自己爹爹白富貴來了,便扁著小嘴跑去見他。


    自己女兒白小雪自從遊園賞詩大會以後,在林家待了有段時間,眼見著春節就要將至,白家老太太好幾次念叨著孫女白小雪卻是不見半點人影出現,也是便將白富貴叫去一頓痛罵,“莫不是等我老身快咽下這最後一口氣,你才讓我寶貝孫女來見我不成!”,被老娘怎麽一說,白富貴隻能親自又屁顛屁顛跑到林府,準備叫白小雪迴去。


    聽到祖母念叨自己,白小雪隻能答應迴家,寒傾月淡淡笑道:“雪兒,若是還想學琴的話,等年節過了,再學也不遲。”


    林宇附和道:“是啊,是啊。”


    白小雪瞪了林宇一眼,對寒傾月展顏一笑,便挽著爹爹白富貴的手臂,高興的離開了。


    等到白小雪一離開,林宇發現整個林府似乎變得安靜了許多,似乎少了份熱鬧。


    吃完晚飯,林宇在庭院裏邊散步,看到庭院裏邊露出的一小截紅蘿卜頭,他俯身撿了起來,想到早上小丫頭那粗爆的動作,搖頭笑了笑。屋裏的某處,寒傾月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轉身離開。


    有了上次發燒的經驗,現在林宇睡覺都會先檢查一些門窗是否有關好,檢查完畢,脫掉大氅,便裹斤被子準備唿唿大睡,心裏考慮著,現在小丫頭不在了,書房裏邊高學尚送來的那些資料也是時候消化了。


    正當林宇逐漸睡著的時候,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寒傾月走了進來,見到林宇已經躺在床上,繡眉微蹙,將手裏的東西趕緊放在桌上,走過來摸了下他的額頭,關心道:“身體不舒服嗎?”


    林宇笑道:“沒事,有些乏了,便想著早些休息。”


    看到寒傾月放在桌上的兩個木盒子,林宇問道:“這兩個木盒是作什麽用的?”


    寒傾月見到林宇起床,她走到旁邊將大氅取過來讓他披上,轉身將屋裏的木門關緊,說道:“這些天有雪兒陪你玩鬧,想來也不會覺得煩悶。現在雪兒迴去了,我尋思你可能會覺得無聊…”


    寒傾月說到這裏,看道林宇這麽早就休息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微微笑道:“所以就拿了兩盒手談過來,陪你解解悶。”


    在這個時代手談便是圍棋,之所以稱它為“手談”的,則是因為下棋時,默不作聲,僅靠一隻手的中指、食指,運籌棋子來鬥智、鬥勇。


    林宇說道:“我沒玩過手談,規則都不懂似乎…沒法下。”


    這自然是假話,前世的時候每到周末下午,林宇都會打開電腦到騰訊裏玩圍棋遊戲,也算是段位較高的老玩家。


    但現在自己是不能承認懂得玩圍棋,要知道現在的林宇在寒傾月看來是從來沒有碰過棋子,連規則都不懂的門外漢。


    寒傾月點了點頭,說道:“規則不會很難,我教你很快就會懂的。”


    現在林宇不僅會作詩還會作詞,智商方麵自然不成問題,想到這,寒傾月轉身將桌子的木盒打開,又將棋盤放置好,便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落下,然後講授圍棋的規則。


    ……


    ……


    “小娘子姐姐,我覺得這圍棋實在太耗時間,而且我感覺自己學不會。”


    “沒事,多練幾次就懂了。”


    “對了!我忽然想到一個又快又好玩的下棋遊戲。”


    “什麽下棋遊戲?”


    “我把它叫做,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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