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竟然是洛班迪!莊老頭叫她“姵雅”,廣場上的倫特代表都是精英,看到洛班迪的第一眼便推導出了部分真相,瞬間陷入迷糊狀態,即使餘哲也不例外。


    姵雅是誰?這個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它是古華語的音譯加意譯。古泰伯斯語的發音與現代倫特語有差異,而山頭星目前使用的華語發音與伊艾弗現代華語接近。伊艾弗將泰伯斯倫特人母係始祖的名字翻譯成“帕維亞”,也許跟宗教有關。山頭星的標準稱唿則是“巴維婭”,十有**是威國係研究過古泰伯斯語。


    洛班迪能與艾爾塔和莊老頭平起平坐,明天又要舉行登基典禮,身份唿之欲出。姵雅是倫特始祖,她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洛班迪,而洛班迪是母神。換句話說,所有的倫特人均是母神的血緣後裔。既然如此,她有強烈的領地意識很正常。


    “參見母神!”迴過神來的泰倫係代表一起拜倒。


    姵雅雙手虛抬,“起來吧,用不著多禮。”


    泰倫係的代表們爬起來開始發呆,姵雅的目光轉向威國係代表群,“你們還不肯認我嗎?”


    事已至此,不管威國係怎麽來的,都無法擺脫血緣,代表們自泰祥宇起,三三兩兩地拜倒,高唿“參見母神!”


    姵雅的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很快僵住,因為一個家夥沒有拜倒,反而舉臂高唿,“老祖婆萬歲!”


    廣場上的目光瞬間集中到標新立異的人身上,這家夥是山頭星的名人,大家都認識,赫赫有名的準將大廚。還僵著的人群有樣學樣,一起大喊“老祖婆萬歲”,現場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姵雅幽幽地歎了口氣,“寧靜的日子不會再有了,算了,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莊嚴聖潔的小美女起身飄然離去,廣場上鴉雀無聲,良久沒有人說話。卡萊米咳嗽一聲打破沉寂,“第三個問題…”


    “萊米,等等。”泰希光突然出聲,“我有話要問莊老師。”


    卡萊米趁機停住,泰希光轉頭直截了當,“莊老師,姵雅是母神的本體嗎?”


    莊老頭微笑,“既是又不是,我隻能說這麽多,不過已經透露了一個大秘密,你們慢慢琢磨。”


    泰希光登時噎住,卡萊米說:“希光,你還有要問的嗎?”


    泰希光搖頭,“沒有了,你繼續吧。”


    卡萊米笑道:“你沒有了,我有。莊老師,卡班巴人的創造者祿杜和您到底是什麽關係?”


    莊老頭沒有立刻迴答,起身踱步。正在吃水果的艾爾塔撇撇嘴,“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真服了你,你不說我說。”


    莊老頭沉默以對,艾爾塔盯著看了一陣,發現他神色平靜,便開始講話,“華語的歧義非常嚴重,我曾跟李莊提過建議,創造一門新的語言取代華語在山頭星日常交往中的主導地位。他拒絕了,說沒有完美的語言體係,忘記曆史是背叛。華語是祖先傳下來的,經過曆代的完善,歧義已經大大減少,用不著改。事實證明他有一廂情願的成分在內,三語並行大大增加了社會運行成本。”


    娃娃臉文不對題,卡萊米不得不提醒,“長老,您說到一邊去了。”


    艾爾塔把臉一板,“不要打岔,我沒瞎扯。銀河係目前主流的生命分類法是山頭星流傳出去的,而且都是用華語描述的,經常模棱兩可。強大生命,嘿,什麽叫強大生命?真正的強大生命其實極少,常見的強大生命都是大生命而不是強生命。在卡勒斯人的分類中,卡班巴星是斯亞波體。李莊稱之為sn2a,女媧二類a型體,即小部分有意識體和大部分無意識體的集合。這種環境非常容易誕生高級碳基生命,但不容易發展起來,因為有意識體會被無意識體包裹。卡班巴發展起來之前,卡班巴人是祿杜的一部分,或者說祿杜存在於你們的心中,他既是有形的,又是無形的,隻能算大生命,不能算強生命。我當年出遊時順手摧毀了部分地域,希望卡班巴人能擺脫過於良好的環境的束縛。”


    聽眾都驚呆了,卡萊米咽了口吐沫,“您的意思是說現在的祿杜不是以前的祿杜,對不?卡班巴人也不是祿杜創造的,對不?”


    艾爾塔哼了一聲,“原始卡班巴人是自然進化而來,現代卡班巴人則被某人修過。他利用了卡班巴人的曆史,將星球掌控者放到卡班巴星上,半實驗半保護。”


    卡萊米一愣,“什麽星球掌控者?”


    艾爾塔翻翻白眼,“不知道,他隻是隨口跟我提了一下,估計是想借我的口說出來。論到玩心眼,我確實遠不是他的對手。”


    “威陽係有三個分支,星球掌控者、運輸者和思考者。”莊老頭緩緩走到卡萊米的跟前,“祿杜是星球掌控者威祿組和威杜組的合稱。實驗已經結束了,卡班巴現在也有自保能力,如果你們不想要,我可以讓他們撤到海笛王國。”


    卡萊米轉頭看父親,拉達莫什上前半步,向莊老頭鞠了一躬,“莊老師,我們要討論一下,有截止日期嗎?”


    莊老頭說:“今天晚上十二點前,記住,隻有一次機會。”


    拉達莫什再次鞠躬,退後閉目沉思。卡萊米硬著頭皮繼續,“莊老師,能給我們詳細介紹一下智腦四係嗎?”


    莊老頭嗬嗬直笑,“估計廣場上的人都想知道,我也不想將秘密帶到棺材裏,今天有問必答。如你們所想,威風係可以**生存,體係齊全,什麽都有。心維係人不多,比較散,主要有四個分支,潛伏者、戰鬥者、管理者和研究者。威山係有生產者、戰鬥者、管理者和研究者四個分支,山陽兩係配合,有**的生存能力。嚴格來說,維山陽三係一體。我的習慣你們應該知道,希望每個族群都有**的能力,而不是一味地配合。”


    “威風係到底有多少人?”李雲閣插嘴。


    莊老頭望向李威風,後者上前半步,神情嚴肅,“威風係八級族人約200億,七級族人約400億,六級族人約600億,其他的沒有統計。”


    話剛落音,廣場上幾乎人人變色。莊老頭在家族大會上說有威風係有12億高級機器人,大家都有些不信,沒想到實際數字還要乘以一百。


    李雲閣有些艱難地問:“怎麽會有這麽多?”


    李威風答道:“我們的任務繁重,需要這麽多人。”


    李雲閣沒有繼續,也不知道該怎麽問,廣場上再次鴉雀無聲。一陣狂笑打破了沉寂,不用猜就知道是艾爾塔。


    娃娃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莊老頭說:“你啊,老玩這種遊戲有意思嗎?看看你這些後裔,一個個都像傻了一樣。你殫精竭慮地替他們考慮,他們卻隻想擺脫你的束縛,還勾結外人一起對付你,甚至玩出了釋放病毒和切斷光纜這些低級可笑的手段。我一直認為在sn1b中誕生的種族個體差異太大,抗環境影響能力弱,族群壽命短,建議你改造,你卻固執己見。”


    莊老頭輕輕地歎了口氣,“生命總會尋找出路,地球人能繁衍到現在,自然有優點,不能因噎廢食。”


    艾爾塔有些不耐煩,“行了,隨你,卡勒斯人隻是想找個安全的住處,其他的管不著。我走了,無聊。”


    卡勒斯人說完起身拔腿就走,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身端起最大的果盤,揚長而去。一路歌聲嘹亮,不過沒人知道他在唱什麽,用的似乎是一種從未聽過的語言。


    姵雅走了,艾爾塔也走了,莊老頭的安保問題立刻嚴重了。卡萊米不得不臨時中斷聚會,挑選安保人員,上次家族大會的安保主力悉數上場。餘哲、葛特麗和尤塔妮均攜帶神兵利器,戰鬥經驗豐富,是主力中的主力。相比之下,意外上場的瓦利卡馬是搭頭,隻能做小廝。


    一陣忙活下來,家族大會重新開始。卡萊米剛要說話,莊老頭擺擺手,“這段時間調整過快,大家都有些忙亂,今天解釋一下。”


    這段時間是有些麻煩,難得家族締造者願意解釋,大家當然洗耳恭聽。


    莊老頭說:“估計很多人都覺得我的土地情節非常嚴重,其實我沒有什麽土地情節。爭奪生存空間是戰爭出現的一個重要原因,如果土地和資曰夠,遲早會導致惡性競爭。疆域過大,群體之間會產生隔閡,導致分裂;過小,利益衝突激烈,容易出現戰爭,所以保持一個合適的生存空間非常重要。我到山頭星時,周邊到處是無人星球,當然能圈多少就圈多少。”


    “每一代人解決好本代碰到的麻煩,後裔才不會左右為難,種族才能順利延續下去。沒有人,再好的理念都荒誕可笑。智腦四係不是用來製衡你們,而是我為了解決碰到的麻煩,幸運的是我在死之前擺平了這些麻煩。普羅托老狗被抓住了,卡勒斯人不再是威脅,拉烏克人很快就要成為曆史。”


    “泰聯的設立不是為了跟伊艾弗競爭,而是替地球人穩定種族。泰聯成員發展到今天,已經遠不止我個人的血統。對古地球人來說,無論伊艾弗還是泰聯都是後裔建立的國度,沒有本質的不同。山倫共和國同樣,泰伯斯的曆史過於悠久,有些東西已經固化,必須注入新鮮血液才能激發它的活力,否則遲早會消失在宇宙中。”


    “戈地那和您到底是什麽關係?”李雲閣問。


    莊老頭轉頭笑道:“致遠,你解釋一下。”


    戈致遠昂首挺胸上前半步,“莊老師是戈地那的大恩人,沒有他,我們現在還是個任人宰割的弱小種族。他要求很少,而且都在合理範圍之內,替我們做的卻非常多。僅此一點,我們就沒有背叛的理由。再說他還是我先祖誇洛米裏名正言順的養父,先祖留有明確的遺囑,戈地那人都知道,我們能分得家產都是因為這層關係。”


    聽眾傻眼,李雲閣有些不信,“就這麽簡單?”


    戈致遠哼了一聲,“我們戈地那人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表裏如一。”不再理李雲閣,對莊老頭說:“莊老師,星球掌控者我們願意接受,如果可以,我希望戈地那所有的居住星都有星球掌控者。”


    莊老頭哈哈大笑,“別人表裏如一,你肯定不是,我看著你長大,在我麵前你就不要裝純潔了。星球掌控者造價極高,所有居住星都有不現實。這樣吧,我讓威陽在米裏星安排兩組,安家費戈地那出,可以不?”


    戈致遠喜不自禁,連連道謝。其他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廝為什麽那麽高興,莫非這個星球掌控者還有什麽特別的功能?


    桑德貝咳嗽一聲,“莊老師,山頭星有星球掌控者嗎?”


    莊老頭搖頭,“我沒那麽多錢,再說你們都無法接受,懶得熱臉貼冷屁股。”


    家族締造者的話很誅心,桑德貝有些尷尬,不過大部分聽眾卻隻想到了一個“錢”字。銀河係毫無疑問的第一富豪說沒那麽多錢,星球掌控者的造價恐怕是個天文數字。戈致遠不可能是傻瓜,斯爾登諾是雇員龐大的專業研究機構,由此可見星球掌控者不簡單。


    “莊老師,星球掌控者到底是什麽?”李洪藍忍不住了。


    莊老頭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我死後你們能查到的,現在就看你們的膽量了。”


    李洪藍嘟噥道:“您不是說有問必答嗎?”


    莊老頭的臉上滿是笑意,“我已經迴答了,而且相對明晰。”


    李洪藍神色複雜,沒有說話,卡萊米趁機繼續,“第三個問題,您到底在研究什麽?”


    莊老頭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很有技術含量,不知道是誰提的,可見對我的曆史有過很深的研究。說來話長,幹脆從頭講到尾。”


    老頭拿起水杯抿了一小口,閉目良久才緩緩開口,“我父親過世之前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迴憶,每天都要寫日記,非常非常的詳細,包括細微的心理狀態變化。沒有扭曲,沒有自我催眠,完完全全的自我。父親過世後,我便想到了命運。為什麽會有我,為什麽父親會過世?外公在我家留了大量的藏書,不乏一些別人眼中的旁門左道。我那時非常單純,沒有任何成見,總覺得其中能學到點什麽,有空便拿起來琢磨。”


    “我父親擅長泥工、木工和雕刻,尤其是泥工,稱得上多才多藝,憑著一手好技術和淳樸的性格才獲得了我母親的青睞。他是因為建築事故過世的,工地報迴來的原因不詳,我當時懷疑他得罪了什麽人,因為木工和雕刻很難出大事故,而他外出打工基本上都是做木工和雕刻,便找熟悉當時情況的人了解。同村的人說他是從高牆上栽下來的,我很不解,長大後突然明白了。農村裏沒有高層建築,他站在高牆上不會有嚴重的問題,城市裏不行。我的恐高症是受他的影響,不是心理,我膽子非常大,極有可能是因為視覺原因產生的眩暈。我得到他的優質遺傳極多,壞處恐怕免不了。一個有眩暈症的人在防護不全的混亂工地上工作,出事故難免。他又樂於助人,更增加了出事的概率,幾乎到了必然的程度。”


    “我母親很倔,我的倔是典型的遺傳和後天影響。運動過後,她選擇留在小山村,而不是迴城裏。我外公死於g,而我舅舅卻選擇向現實投降,娶了一個官僚的女兒,兩人因此勢同水火,大吵幾次之後斷絕了關係。父親過世,母親的壓力大增,外加高齡生產,身體不好,李想又是個藥罐子。小山村實際上並不是那麽和睦,我很早就知道,我父親替工的那個家夥在他過世後裝得若無其事。我母親又是外來人,別人眼中的傻瓜,經常自娛自樂,說著一些讀書少的人不懂的話,書香家庭出身難免有一些酸氣,愛好也與純粹的農民家庭出身的有別。她要強,身體不怎麽好,幫助的人少,積勞成疾過世是必然。”


    “有必然也有偶然,偶然在哪裏?我曾以為我哥被淹死是偶然,細問見過的人之後才覺得是某種命運。他的體質和環境造成的,喜歡玩水,容易抽筋,而母親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很少管。他沒了,父母生了我,我的精神在其他人眼裏看起來有些不正常,因此有了妹妹。妹妹出生被罰款,夫唱婦和被愣生生地拆開。我母親在小山村很孤單,她讀了很多書,卻必須跟一些根本不讀書的人相處,後麵幾乎成了必然。”


    “我想通之後,加上打工過程中的經曆,對扭曲的社會沒有一絲好感,大部分人像精神病一樣地活著,到處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以窮為正義,以無知為美,腦子裏隻有左右兩種觀念的‘機器人’隨處可見。打工四年之後,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大糞坑之中。”


    “大環境之下,個體沒有抗力,尤其是什麽都沒有的我,跳出糞坑成了唯一的期望。不是蛆,在糞坑中存活便很困難。我主動向能適應糞坑的人學習,進行自我催眠,努力認為自己也是一條蛆。經過艱難的調整之後,我終於適應了社會,同時發現自己有雙重性格,一種是對公平自由環境的渴望,另外一種是真正的蛆。這是一種主動造就的雙重性格,心知肚明,然願意改。成為一條蛆的我過得很快活,雖然偶爾長籲短歎,但那隻是一種自我調整。”


    “自我催眠成蛆並不能解決真正的問題,自從發現蛆的性格慢慢吞噬了良善後,我想到了複原純潔的我,即研製少年時代電子鏡像版的高級電子物,兼幫我處理一些重複勞動,以更快地跳出糞坑。嚴格來說,小喇叭隻是一種特殊的助手,不是真正的商用智腦。‘未來’出現後,我沒想過爭第一的名頭,不是有苦難言,而是認為它更有資格。”


    “您是什麽時候知道艾爾塔沒死的?”李雲閣插嘴。


    莊老頭苦笑,“買到黑球後,我進行了測試,發現它極有可能是外星製品。我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想得開,能賺錢,又吃喝住用不愁,出現強烈的夢境隻能說明中招了。我知道自己的水平,也能理解不知名的生命為什麽找上我,因為我有利用價值,功底紮實,動手能力一等一,車間工作經曆便是證明,到處走訪加學習也讓我知道了自己的真實檔次。夢境讓我找不知名的東西,我極力抗拒,巨大的危險感籠罩在心頭,開始有計劃地準備。可惜想盡了辦法都無法解決,隻好出發去找水晶球。”


    “水晶球找到了,艾爾塔出現了,還裝高深。我一直竭力抵抗他的催眠,他裝死後我就沒有再寫日記,但心中的不安仍沒有退去。這是一種直覺,隻有傻叉才會相信自己是外星人眷顧的生命,還什麽都沒撈到。就算撈到了我也不會高興,那個大糞坑中充滿了危險,異類遲早會被發現,我的社會地位過低,辛苦的成果根本保不住。”


    “您中間的心態似乎太過平和了?”廣場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莊老頭眼睛眯了一下,突然展顏笑道:“要想不被人幹掉,唯一的出路是裝順服和證明自己活著對他有更大的價值,讓他舍不得殺。我拚命學習和工作,竭力催眠自己相信艾爾塔的話,不安逐漸退去。艾爾塔不了解地球人,也很難搜索我很早主動抹去的記憶。很多人都以為強大生命離我們很遠,卻沒想過它們就在我們身邊,政權便是特殊的強大生命。催眠也無處不在,洗腦就是一種催眠,民族文化和宗教同樣。要說危險,當年的華夏政權更危險,什麽離譜的事都做得出來。相比之下,我隻要對艾爾塔有大用,他便不會輕易殺我。”


    廣場上的人哦了一聲,“我理解了,您繼續。”


    莊老頭哼了一聲,“我之前一直以為華夏是個大糞坑,想到移民後開始收集海外的資料,還偷了一些秘密文件,發現地球其他部分也是或大或小的糞坑,隻是輕度或重度罷了。一堆高喊民/主/自/由的家夥背後肮髒得厲害,幫華夏官僚階層洗錢便是其一。不過我仍選擇移民,因為澳洲至少還有相對安定的環境,更容易與高級科學家交流。”


    “輕度異型能量場契合是個意外發現,應該跟細致到極點的設計目標有關,喇叭三兄弟出現後,我清醒了一陣,發現局勢有些失控。威森科技樹敵過多,卻沒有強力盟友,明顯超出了我的設定。麻煩在於超級莊園計劃開始實施了,可見我中間被艾爾塔算計了。我根本不可能去幫澳洲改造沙漠,澳洲可用土地不少,區區兩千多萬人用不著擔心,有的是辦法對付。再說我是澳洲女婿,又是永久綠卡持有人,後裔融入澳洲是板上釘釘的事,澳洲本土勢力不傻,不需要對我這種人出手,因為容易造成惡劣影響,影響別國來的技術移民。多米恩支持這個計劃,幾乎全力以赴。他常去k城,十有**成了艾爾塔的備用品。可悲的是,我明明知道不對,還不敢露出異常,怕艾爾塔殺了我,硬著頭皮繼續。”


    “即便如此,我仍做了一些調整,艾爾塔發現了我的小動作,輕鬆利用我對技術的狂熱對我進行了深度催眠。我離開喇叭三兄弟的領地,開始閉關研製維姬。維姬研製完成,局勢已經完全脫離了控製,我不得不把事情鬧大,發布了ai101。一方麵是收集資金,維姬和大喇叭撈的錢絕大部分都不在我的控製之下;另一方麵是打出名氣,爭取籌碼。我一忙技術,艾爾塔便上下其手,弄得我經常糊裏糊塗的。”


    “到澳洲後,我知道自己的利用價值已經大減,不得不長時間和喇叭家族呆在一起,以免糊塗被艾爾塔殺了。五喇叭是特製品,利用了基礎物理實驗室的研發成果和大喇叭偷來的腦波控製成果,它是喇叭家族中與我契合度最高的智腦,功率強大,本體就在人工智能研究院,也就是後來的計算機學部地下室。”


    “您被稱作‘機器人’跟五喇叭有關嗎?”又是前麵說話的家夥。


    莊老頭歎了口氣,“低級智腦異型能量場契合有個嚴重之極的副作用,讓我的思維發散度越來越小,變得像‘機器人’。我逐步調整,形成了第三種性格。搬到澳洲後的前期是本色表演,直到應用物理研究院替我研製了一套可以轉換腦波部分屬性的秘密裝備,我才從地獄中逃脫。至於後來,那是裝的。”


    “您是怎麽擺平df和sf那些不正常的家夥的?還有,您說您對政治一點興趣都沒有,那為什麽對軍事和情報全力以赴?兩者似乎跟技術不沾邊。”廣場上有人問。


    莊老頭縱聲長笑,一字一句,“因為我是地球研究混沌係統律的先驅之一,而且是集大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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