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橋沒打算拖延，因為他已經吃完了，盯著狼吞虎咽的大個子說：“我既是金橋，又不是金橋。”
餘哲聽到這句話立馬停住動作，吞到喉嚨的飯菜頓時起了作用，隻得趕緊倒水。
“怎麽說？”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家夥問。
金橋笑笑，“我已經說完了，沒騙你，隻能說這麽多，你以後叫我樂成或金橋都可以。”
情報員說完走人，他忙得很，沒空閑聊。餘哲邊吃邊琢磨，怎麽也不明白，還能有如此古怪的狀態存在。泰伯斯倫特王國跟伊艾弗一樣重邏輯，雖然使用的單詞不同，但意思相近。漫長的文明讓泰伯斯兩大種族的學者放棄了發展統一學問體係的奢望，轉而精研細節。
與泰伯斯兩大種族相比，個體弱小的伊艾弗人很有趣，總是夢想能用一種學問體係解釋宇宙的本質。這個種族很聰明，萬年文明就達到了與其他種族相近的水平。在這個過程中，被他們稱為“科學”的學問體係起了重要作用。聰明和強大不能等同，伊艾弗人雖全麵，但還是擺脫不了種族體質的限製。成也科學敗也科學，隨著科學的逐步完善，伊艾弗人的思想也被這種學問體係鉗製，非主流學者很難出頭。科學的精神“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已經被人性趕走，瓦利卡馬說伊艾弗大膽假設者多如牛毛，小心求證者寥若晨星，隨著驗證的難度越來越高，騙子比比皆是。
“呸，我還真的是餘哲！”皮迪大人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已經背離了自己的原則，於是啐了一口，專心吃飯。
倫特人受傷後的恢複速度比伊艾弗人快，身體儲能足，前提是要有能量，所以飯菜和水果少不了，普通倫特家庭的生活水平可以與伊艾弗中產階層相媲美。山頭星的日常飲食偏向於伊艾弗，所以大個子每次都吃得很多，他麵前的碟子越堆越高，最後整個食堂的人都看著坐在角落裏的家夥吃飯。
“聽說他力氣大得驚人，看闌是沒有原因，我要是能吃這麽多，力氣不會大象小。”有軍官說。
旁邊的人鄙視，“你如果能吃這麽多，十有**會變成超級大胖子，跌倒了就爬不起來。他再能吃，有巨人能吃不？”
餘哲仿佛沒聽到，繼續奮戰，直到葛特麗過來敲桌子，“餘哲，夠了，如果戰士們都像你這麽吃，國泰兩係要破產。”
“姐，你太過分了，連飯都不讓人吃飽。”大個子抱怨。
葛特麗笑道：“吃太多不利於身體恢複，我是為你好。”
餘哲不以為然，“我從不暴飲暴食，才六成飽，至少要吃到七成飽。對了，姐，十五萬巨人吃飯的問題怎麽解決？說不定中洲的野生動物都被他們吃光了。”
葛特麗哭笑不得，“中洲物產豐富，別說十五萬巨人，就是一千五百萬巨人都養得起。你快吃吧，吃完我還要送你迴前線。”
餘哲呲呲牙，低頭繼續，不長時間滿意地拍拍肚皮，表示飽了。葛特麗帶頭往外走，他忙跟上。
返程的軍用飛船是給前線運送補給的貨船，還算舒適，駛抵澤維爾鎮時已是下午三點。餘哲沒有再去戰地醫院，徑直到先鋒團駐地報到，在團部意外地碰到了察內和尤塔妮。錫爾圖聞訊出來，給了餘哲一個大大的擁抱，招唿三人在小會議室坐下。
“恭喜，你升官了。”錫爾圖從櫃子裏拿出一份文件。
餘哲接過文件沒有打開，問起詳情，才知道察內和尤塔妮過來的原因。先鋒團已經迴歸正常建製，錫爾圖班長又變迴了團長，察內調任先鋒團團副兼一營營長，尤塔妮調任團副參謀長。他在地下兵工廠之戰中表現出色，調任團副兼二營營長。
“團長，給我說說先鋒團的情況吧，我以前就是個掛職的。”皮迪大人沉思片刻，向現實低頭。
錫爾圖嗬嗬直笑，介紹了先鋒團的基本情況。先鋒團采用三三製，加上輔助部門和團警衛排，共有2046人，是大編製的特種部隊。作戰部隊的班編製跟魯風薩類似，有21人，比威泰係的大，沒有隨軍牧師和心理治療師之類的特殊職位。
餘哲嘀咕了一句，“伊艾弗和倫特王國的混合體，希望不要變成麻花。”
察內插嘴，“無論什麽體係，隻要靈光就行，威國係兼有泰伯斯倫特人和伊艾弗人之長，如此設置剛剛好，編製不是胡亂設的。”
餘哲細想之下覺得察內的話有道理，編製必須根據作戰思想和種族特點進行優化，不能照抄。他正要說話，門被推開，兩位軍官走了進來，其中一位他認識，是團參謀長薩尼，另外一位陌生。
“介紹一下，團參謀長薩尼中校和三營營長貝沙爾少校。”錫爾圖說。
餘哲三人忙上前寒暄，彼此介紹。薩尼沒有參加地下兵工廠之戰，不認識察內和尤塔妮，不過能進地下兵工廠的都是精英，對兩人很客氣。五人交流一陣，錫爾圖讓軍官都過來開會，認識新長官。
先鋒團軍官的個體戰力隻比魯風薩略差，總體戰力相持，班長有少尉軍銜，是真正的軍官，加上先鋒團正在休整中，軍官團到得很齊。三位新長官都不差，最受歡迎的當然是副參謀長，如此美女實屬軍營裏的一道亮麗風景。同性相斥，兩位大個子被擠到一邊，對視苦笑。
先鋒團的女軍官有十來位，除了醫師，還有五位班長，不過遠沒有尤塔妮漂亮，看來“戰爭讓女人走開”不是沒有原因，雄性動物更擅長戰鬥。對方介紹後餘哲發現有三位是二營的，跟著聊了一陣，了解二營的實際情況。
先鋒團二營包括營部和連部參謀及醫護兵在內共有六百三十餘人，在地下兵工廠之戰中受創甚重，有一半是從其他部隊調過來的，需要足夠的時間磨合。
三位女班長對二營的情況了解不多，餘哲等二營營副伊沃出來後繼續了解。二營現在是個殘廢，遠不能跟澤維爾鎮攻防戰前相比，甚至先鋒團也是殘廢，得認真打磨。
雖然皮迪大人是卡斯加德的笑柄，但從小受軍營熏陶，母親和師公都是將軍級人物，耳濡目染之下對管理小小的一個營沒有任何畏懼。不管什麽編製，提高單兵戰力和團隊配合默契是根本，沒有實力空談謀略很可笑。他養傷期間仔細研究威國係的作戰理念，了解二營的單兵戰力及火力配備，時不時向錫爾圖請教，十多天下來便了然於心。
二營有老兵油子，不過再油也油不過皮迪大人，他很輕鬆地擺平了一堆刺頭，將全營理順，開始大練兵。先鋒團裝備的單兵作戰係統均是mnm98，不如mnm99先進。從泰伯斯帶過來的寶石還有很多，餘哲忍痛賣掉一批高級貨，托尤塔妮幫忙，將少尉及以上軍官的裝備升級到mnm99，還買了一批護甲增強全營的防護。
營長出錢升級裝備，有些出格，不合規矩，但聯合部隊現在傷亡不輕，軍團監察部於是裝作沒看到。肯上戰場的有錢人畢竟是極少數，兄弟單位對二營隻能羨慕妒忌。餘哲精於單兵訓練，大戰經驗豐富，功夫上佳。有這樣的主官，二營的戰鬥力自然迅速上升，練兵開始後僅一個月，便成為先鋒團訓練成績最好的營。至於實戰能力，餘哲相信不會比其他兩個營差。
有了牽掛，自然不可能天天去了解大事，不過忙裏偷閑的時候皮迪大人還是覺得不對，中洲的戰爭實在太奇怪了。朋友瓦利卡馬調到**軍團參謀部任少校參謀，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國泰府成立後，西洲和倫特洲聯合部隊便成為國泰府下屬的力量，已經休整了快兩個月，現在已是炎熱的六月初，除威風係和心維係的力量頻繁出動外，敵我雙方保持著一種奇怪的克製。
東洲部隊在真哲鎮和振強鎮磨磨蹭蹭，不知道在幹什麽，傷亡不大。山頭星物資充沛，補給不是問題。國泰兩係似乎在跟民安兩係玩心眼，完全不擔心宗廟的安全。威風係的戰鬥機器人和心維係的戰鬥生化獸部隊一直在與敵人交戰，損失越來越大，不過敵人主力的推進速度也越來越慢。
六月中旬，休整完成的先鋒團接到的第一個命令是進攻敵人在安德列夫鎮附近的傳送點，餘哲本以為會遇到一場惡戰，因為那裏是敵人集中精力防守的地方，沒想到先鋒團過去的時候，隻撿到了打掃戰場的工作。
聯合部隊此次以空軍和重裝部隊開路，火力投放量超過澤維爾鎮攻防戰的三倍，然後數量難以估計的戰鬥機器人和戰鬥生化獸衝進了敵人的防區。激戰整整持續了五天，殘存敵人引爆傳送點，北方聯合部隊作戰區域從此沒有敵軍。
威國係部隊成了戰場清理工，馬薩布布軍團、奧利文撒軍團和昌巴軍團三十多萬人用了一個星期才將六百餘萬具各類殘骸清理幹淨。戰後統計，敵人陣亡四十餘萬，戰鬥機器人損毀近兩百萬，戰鬥生化獸損失達一百六十餘萬。己方的高級生命中，威風係陣亡三十餘人，心維係陣亡五十餘人，威泰係和塔林軍團陣亡近兩千。威國係隻死了一百多，還是一起死的，踩上了敵人布設的地雷，純屬不小心。
餘哲帶領二營清掃戰場的時候，感歎這種打仗方式如果持續一年，估計山頭星一百年都要處於負債狀態。這不是在打仗，而是在燒錢。製造機器人、安裝護甲和武器不僅需要時間，還要錢，培養主戰生化獸同樣，沒有裝備，戰鬥機器人和生化獸有多少死多少。它們比較死板，作戰消費比不高，是另類的人海戰術。財富是生命創造出來的，不管是哪種類型的生命。創造需要時間，壽命有限，設備會磨損，需要錢才能更換零部件。八係一起創造了海量的財富，估計這場戰爭會將山頭星數千年積累的財富消耗得七七八八。
皮迪大人喜歡算經濟賬，這麽多年下來已經成了習慣。他現在對山頭星家族成員的標準已經有一定的了解，拋除感**彩和莫名其妙的種族優越感，山頭星李家的家族成員隻有兩類，高級智腦和高級生化獸。風維山陽四係是高級智腦，國泰民安四係是高級生化獸。李莊的觀念跟伊艾弗人格格不入，他純以實力來評判生命。山頭星的高級智腦和高級生化獸既鬥爭又合作，堪稱完美的搭配。
威風係的格局現在基本能猜出來，家族管委會和安委會由不同偏重設計的八級智腦和智能機器人組成，統一管理智能等級偏低的本係成員，包括有自主意識的六級和七級智能生命。族長李威風是無限接近九級的高級智能生命，如果按照伊艾弗標準，起碼有頂級名校博士級水平。
心維係很神秘，估計連山頭星的國泰民安四係都搞不清楚這係的組成，但從管理戰鬥生化獸部隊和宗人府可以看出，他們非常聰明，與國泰民安四係有交叉的地方，極有可能是一種混合生命。
威山係是個很特殊的群體，起始智能等級就是八級，天然擁有家族成員資格。從山頭星的曆史看，威山係以研發為主，當然這係的真麵目隻有等李莊醒了才知道。
威陽係是九級智腦，九級到底是什麽級別伊艾弗現在沒人知道。按照李莊的性格及做事方式，就算核心圈也不可能知道他心目中真正的九級標準。威森科技十級智能體係是個老古董，風維山陽四係的存在說明山頭星的智能體係已經被他調整過，不複原來的麵貌。
沒有什麽生命是完美的，就算到母神那個層次，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樣樣占全是很可怕的想法，抱有這種念頭的人精神多少有些問題。風維山陽四係肯定有無法彌補的缺點，所以李莊才將低成本高智能容易培養的碳基高等生物與智腦係配合，兼顧成本和安全。
山頭星製造和培養八級智腦的成本未知，根據瓦利卡馬和曲龍提供的信息判斷，肯定遠高於培養一名合格的博士。至於八級智能機器人，將龐大的八級智腦縮小安裝到人型身體，隻要略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不是點點錢能打發的。錢是財富的代名詞，任何生命都可以用錢來衡量存在的價值，隻是多少的區別，不存在無價的生命，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
風維山陽四係跟國泰民安四係一樣，逃脫不了宇宙法則，這次國泰兩係十有**下了血本，相當於向風維兩係貸款，以錢來換命。在技術高度發達的宇航時代，高等碳基生命憑借強力裝備單兵和集團戰力大幅增強，戰鬥機器人和生化獸唯一的好處是不用過於頭疼人員傷亡引發的副作用，付出的代價是時間和財富。戰後國泰兩係的生活水平肯定會下降，說不定族人得勒緊褲腰帶還債。
山頭星的家族成員有權利，自然也有義務，風維兩係想在山頭星獲得一席之地，必須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此外，風維山陽四係隻有在家族的庇護下方能過得很安心，畢竟其他地方不能接受這種特殊的生命。如果國泰民安四係在內部搗亂，其他文明一起過來圍攻，再強的智腦和高級機器人也沒法取得勝利。小麗姐說的很對，打仗就是錢、人和技術。
二營的官兵發現老大在發呆，都覺得很奇怪，這家夥是個樂天派，除了分內之事和愛好不願意動腦，發呆很少見。肯定不是被嚇住了，要是他膽小，馬薩布布軍團就沒有幾個膽大的。
“營長，想什麽呢？我們得早點迴去，這邊沒有防禦。”營副伊沃提醒。
餘哲說：“我在想巨人會不會把戰鬥生化獸當成食物。”
伊沃一樂，“要是這樣就好了，我們將不費吹灰之力打敗巨人軍團。”
餘哲笑笑，沒有繼續話題，指揮二營整理裝備，坐軍用飛船迅速返迴前線的大本營澤維爾鎮。戰後總結草草結束，打掃戰場沒有技術含量。威風係需要戰鬥機器人和敵軍武器裝備的殘骸，威國係三大軍團做了一個星期的垃圾分選工和環衛工，二營上下累得夠嗆。頭腦靈活的戰士跟營長想法類似，這種打法太耗錢，不得不迴收部分材料，否則兵工廠壓力很大。
澤維爾鎮的地下兵工廠已經修複，阿爾金軍工集團和阿格紐軍工集團將大批的設備和原材料搬到了地下兵工廠。生產管理人員都是威風係的人，國泰兩係高層現在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不可測的人心連老油條都搖頭，隻能選擇信得過並且擅長生產管理的威風係。
二營恢複了訓練狀態，沒什麽大事。休假的時候，餘哲和瓦利卡馬到處閑逛，主要目的地便是地下兵工廠。他們是安全等級九級的軍官，可以自由出入地下兵工廠。伊艾弗機器人和自動化技術發達，但瓦利卡馬出來後仍忍不住讚歎，說威風係專業得超乎想象。
餘哲不解，瓦利卡馬便解釋：“我懷疑威風係有一支專門從事生產的族人，每個崗位都是按照實際要求量身定做的智腦或機器人，從八級一直延伸到一級。生產效率高，次品率低，設備維護時間被壓縮到極限，嚴絲合縫，幾乎沒有改進的空間。重要的是他們沒有碳基生物那麽多的情緒和隨意性，不會出現周末產品，更不會罷工。”
餘哲似懂非懂，瓦利卡馬很理智地停下，改談其他的，比如國泰府、中洲局勢、指揮及訓練技巧等等。瓦利帥哥不愧是包打聽，從點點消息便能推斷出基本情況。
國泰府成立後，宗人府通知了民安兩係，但東洲部隊仍不緊不慢，似乎國泰府什麽都不是。聯合部隊掃平防守北方主要傳送點的敵人後，東洲部隊一改常態，開始狂攻振強鎮和真哲鎮，僅花了兩天便一鼓而下。瓦利參謀根據先前的態勢判斷，懷疑振強鎮的敵人沒有被殲滅，而是向東洲部隊投降了。真哲鎮能被攻下，伊艾弗人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否則憑東洲部隊那點戰鬥力，根本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戰果。
敵人在中洲共有三個傳送點，兩個是伊艾弗人建設的，一個建設者未知，應該是民安兩係的內奸。北方的安德列夫鎮傳送點已被摧毀，東方的德齊鎮和南方的金澤爾鎮傳送點還在運作之中。
從戰後敵人的屍體分析，安德列夫鎮傳送點防守部隊主力是卡勒斯傀儡和普羅托人，說明卡勒斯人和普羅托人是一夥的，他們主要使用北方傳送點。德齊鎮傳送點根據心維係安委會提供的資料，防守主力是伊艾弗人和克洛赫盧人，麵對的是東洲部隊。金澤爾鎮的防守主力未知，十有**是拉烏克人，這個種族戒心很強。襲擊山頭星的五股敵人應該分成了三派，卡勒斯人和普羅托人一派，伊艾弗人和克洛赫盧人一派，拉烏克人一派。真實情況尚待驗證，很笨的種族根本無法成為宇航文明，伊艾弗人以前窩在地球上的時候，比現在更狡詐更兇狠。五個文明十有**是彼此利用，都留有後路，萬一風向不對，肯定會選擇跑路。也許到山頭星的不止五個文明，民安兩係存有私心，山頭星的軟防禦體係漏洞百出。
山頭星軍工發達，民風強悍，不會怕卡勒斯人和普羅托人；教育體製先進，東洲高智商者多如牛毛，高情商者不在少數，自以為很聰明的拉烏克人說不定是個冤大頭。最讓人撓頭的是伊艾弗人，山頭星以後肯定會跟伊艾弗來往密切，說不定李莊還會在臨死前迴故鄉地球一趟。伊艾弗人擅長找替罪羊，如果此次行動失敗，伊艾弗其他勢力極有可能選擇將策劃者送到山頭星來領罪，其他人裝無辜。伊艾弗人做事向來瞻前顧後，考慮周全，斯圖呂曼軍團將退路選擇在東洲部隊的進攻路線上，有留退路的打算。五個文明體質不同，文化和習慣各異，萬一合作者心懷鬼胎，那將非常不妙。
威國係是倫特人，以後隻會與泰伯斯來往密切，不可能在乎伊艾弗人的性命。威泰係是身份明確的直係後裔，山頭星是家族的地盤，全體搬家已經表示了自己的決絕。再說國泰兩係是戰士係，戰力強悍，如果主力直接對上，斯圖呂曼軍團會傷亡慘重。民安兩係高層肯定向伊艾弗高層表示過善意，兩係出色的學者不少，部分基因先祖的地球後裔在伊艾弗勢力不弱，完全有可能成為兩係的庇護者。
餘哲聽到這，覺得以前的想法沒錯，凡人無聊，不鬥鬥不舒服。威國係來之前，與泰伯斯倫特人鬥，來之後與馬薩布布人鬥，後來又跟阿格紐人鬥，再後來跟威泰係鬥，終於聯合。威泰係先跟伊艾弗人鬥，來之後又跟威國係、民安兩係、宗人府、塔林軍團等等，鬥來鬥去。
敵人不是笨蛋，山頭星禦敵的同時不忘內鬥，如此奇怪的戰爭估計敵人的指揮官心裏直打鼓，十有**是上當了，現在進退兩難。伊艾弗學者對李莊進行過深入的研究，知道他心理素質極好，喜歡唬人，萬一判斷失誤，錯失良機，將追悔莫及。如果李莊的實力比想象中的更強，此次來山頭星就是被他利用了，那位大佬善於借別人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還讓吃悶虧的人有苦難言。按照他喜歡講理和滅族的風格，伊艾弗部分勢力要麽得傾家碟賠償李家的損失，要麽會消失。
東聊聊西逛逛，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兩位少校告別返迴各自的部隊，約定及時交流打聽到的秘密。
七月初，國泰府代理大總管馬達馬下令將馬薩布布軍團改編成山頭星特戰軍即lsf馬薩布布軍團，從威國係各軍團調精銳並入，部隊番號lsf1；將楓溪軍團改編成山頭星特戰軍楓溪軍團，從威泰係各軍團調精銳並入，f1滿編二十萬人，lsf2滿編三十一萬人。阿格紐軍工集團的裝備優先配備給lsf1和lsf2，單兵作戰係統均升級成mnm99。
與山頭星特戰軍lsf對應的是山頭星守備軍ldf，除lsf1和lsf2外，其他軍團均獲得了以ldf開頭的番號。目不暇接的調整很快完成，連最遲鈍的戰士都能感覺出異樣，敵人還在中洲，國泰府高層不下令打擊反而玩起了整編，明顯不對頭。
餘哲沒有想那麽多，戰略自有高層把握，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天天折騰自己的二營。瓦利卡馬經常送消息過來，不過大多沒有什麽營養，後來他自己都疲了，懶得講。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到了九月初。兩個月中，實力大大增強的馬薩布布軍團和楓溪軍團輪番出擊，在空軍、戰鬥機器人和戰鬥生化獸部隊的配合下，一步步壓縮敵人的活動空間。隨著裝備的改進和配合的日益默契，兩大軍團戰鬥力迅速提升，損失一直不大。
先鋒團經曆的大戰最多，戰果最豐，無愧於“先鋒團”的稱號。餘哲隨先鋒團經曆了大大小小十來次戰鬥，都沒有大礙。他現在已經麻木了，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普羅托人、卡勒斯傀儡、拉烏克人、伊艾弗人、克洛赫盧人，每個種族都有幾十吧，至於具體多少，先鋒團參謀部有記錄，他懶得關心。有什麽樣的主官就有什麽樣的部隊，皮迪大人的風格深深影響了二營，甚至可以說整個先鋒團。錫爾圖是個很豁達的人，沒有在意被餘哲搶風頭，團副的建議往往成為最後的定案。
部隊不能一直打仗，瓦拉姆軍團長的一道命令將在南方作戰的先鋒團帶迴了澤維爾鎮，官兵們一陣歡唿。團副跟著樂嗬，準備迴阿格紐看望肥貓，好久沒見了，不知道尤勁老頭是否虐待它。出發前要先打電話，不然忙得不可開交的老頭肯定不見人影。他剛拿起手機，瓦利卡馬的電話便過來了。
“迴來都不給打電話，不把我當朋友！”帥哥很氣憤。
餘哲有些無奈，“我殺人都殺疲了，現在有嚴重的戰場綜合症，要不要見見我的殺氣？”
瓦利卡馬笑道：“我不怕，你在泰伯斯殺人如麻，也沒看到什麽戰場綜合症，這次肯定是累了，想放鬆一下。跟你說個機密，想聽不？”
餘哲服了他，“你都機密很多次了，也沒看見你打聽出什麽機密。”
瓦利卡馬哈哈大笑，“這次是真的，跟你說，拉烏克人逃跑了，走的時候還炸毀了南方的傳送點。”
皮迪大人立刻來了興趣，連連追問，瓦利帥哥卻說見麵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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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哲聽到這句話立馬停住動作，吞到喉嚨的飯菜頓時起了作用，隻得趕緊倒水。
“怎麽說？”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家夥問。
金橋笑笑，“我已經說完了，沒騙你，隻能說這麽多，你以後叫我樂成或金橋都可以。”
情報員說完走人，他忙得很，沒空閑聊。餘哲邊吃邊琢磨，怎麽也不明白，還能有如此古怪的狀態存在。泰伯斯倫特王國跟伊艾弗一樣重邏輯，雖然使用的單詞不同，但意思相近。漫長的文明讓泰伯斯兩大種族的學者放棄了發展統一學問體係的奢望，轉而精研細節。
與泰伯斯兩大種族相比，個體弱小的伊艾弗人很有趣，總是夢想能用一種學問體係解釋宇宙的本質。這個種族很聰明，萬年文明就達到了與其他種族相近的水平。在這個過程中，被他們稱為“科學”的學問體係起了重要作用。聰明和強大不能等同，伊艾弗人雖全麵，但還是擺脫不了種族體質的限製。成也科學敗也科學，隨著科學的逐步完善，伊艾弗人的思想也被這種學問體係鉗製，非主流學者很難出頭。科學的精神“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已經被人性趕走，瓦利卡馬說伊艾弗大膽假設者多如牛毛，小心求證者寥若晨星，隨著驗證的難度越來越高，騙子比比皆是。
“呸，我還真的是餘哲！”皮迪大人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已經背離了自己的原則，於是啐了一口，專心吃飯。
倫特人受傷後的恢複速度比伊艾弗人快，身體儲能足，前提是要有能量，所以飯菜和水果少不了，普通倫特家庭的生活水平可以與伊艾弗中產階層相媲美。山頭星的日常飲食偏向於伊艾弗，所以大個子每次都吃得很多，他麵前的碟子越堆越高，最後整個食堂的人都看著坐在角落裏的家夥吃飯。
“聽說他力氣大得驚人，看闌是沒有原因，我要是能吃這麽多，力氣不會大象小。”有軍官說。
旁邊的人鄙視，“你如果能吃這麽多，十有**會變成超級大胖子，跌倒了就爬不起來。他再能吃，有巨人能吃不？”
餘哲仿佛沒聽到，繼續奮戰，直到葛特麗過來敲桌子，“餘哲，夠了，如果戰士們都像你這麽吃，國泰兩係要破產。”
“姐，你太過分了，連飯都不讓人吃飽。”大個子抱怨。
葛特麗笑道：“吃太多不利於身體恢複，我是為你好。”
餘哲不以為然，“我從不暴飲暴食，才六成飽，至少要吃到七成飽。對了，姐，十五萬巨人吃飯的問題怎麽解決？說不定中洲的野生動物都被他們吃光了。”
葛特麗哭笑不得，“中洲物產豐富，別說十五萬巨人，就是一千五百萬巨人都養得起。你快吃吧，吃完我還要送你迴前線。”
餘哲呲呲牙，低頭繼續，不長時間滿意地拍拍肚皮，表示飽了。葛特麗帶頭往外走，他忙跟上。
返程的軍用飛船是給前線運送補給的貨船，還算舒適，駛抵澤維爾鎮時已是下午三點。餘哲沒有再去戰地醫院，徑直到先鋒團駐地報到，在團部意外地碰到了察內和尤塔妮。錫爾圖聞訊出來，給了餘哲一個大大的擁抱，招唿三人在小會議室坐下。
“恭喜，你升官了。”錫爾圖從櫃子裏拿出一份文件。
餘哲接過文件沒有打開，問起詳情，才知道察內和尤塔妮過來的原因。先鋒團已經迴歸正常建製，錫爾圖班長又變迴了團長，察內調任先鋒團團副兼一營營長，尤塔妮調任團副參謀長。他在地下兵工廠之戰中表現出色，調任團副兼二營營長。
“團長，給我說說先鋒團的情況吧，我以前就是個掛職的。”皮迪大人沉思片刻，向現實低頭。
錫爾圖嗬嗬直笑，介紹了先鋒團的基本情況。先鋒團采用三三製，加上輔助部門和團警衛排，共有2046人，是大編製的特種部隊。作戰部隊的班編製跟魯風薩類似，有21人，比威泰係的大，沒有隨軍牧師和心理治療師之類的特殊職位。
餘哲嘀咕了一句，“伊艾弗和倫特王國的混合體，希望不要變成麻花。”
察內插嘴，“無論什麽體係，隻要靈光就行，威國係兼有泰伯斯倫特人和伊艾弗人之長，如此設置剛剛好，編製不是胡亂設的。”
餘哲細想之下覺得察內的話有道理，編製必須根據作戰思想和種族特點進行優化，不能照抄。他正要說話，門被推開，兩位軍官走了進來，其中一位他認識，是團參謀長薩尼，另外一位陌生。
“介紹一下，團參謀長薩尼中校和三營營長貝沙爾少校。”錫爾圖說。
餘哲三人忙上前寒暄，彼此介紹。薩尼沒有參加地下兵工廠之戰，不認識察內和尤塔妮，不過能進地下兵工廠的都是精英，對兩人很客氣。五人交流一陣，錫爾圖讓軍官都過來開會，認識新長官。
先鋒團軍官的個體戰力隻比魯風薩略差，總體戰力相持，班長有少尉軍銜，是真正的軍官，加上先鋒團正在休整中，軍官團到得很齊。三位新長官都不差，最受歡迎的當然是副參謀長，如此美女實屬軍營裏的一道亮麗風景。同性相斥，兩位大個子被擠到一邊，對視苦笑。
先鋒團的女軍官有十來位，除了醫師，還有五位班長，不過遠沒有尤塔妮漂亮，看來“戰爭讓女人走開”不是沒有原因，雄性動物更擅長戰鬥。對方介紹後餘哲發現有三位是二營的，跟著聊了一陣，了解二營的實際情況。
先鋒團二營包括營部和連部參謀及醫護兵在內共有六百三十餘人，在地下兵工廠之戰中受創甚重，有一半是從其他部隊調過來的，需要足夠的時間磨合。
三位女班長對二營的情況了解不多，餘哲等二營營副伊沃出來後繼續了解。二營現在是個殘廢，遠不能跟澤維爾鎮攻防戰前相比，甚至先鋒團也是殘廢，得認真打磨。
雖然皮迪大人是卡斯加德的笑柄，但從小受軍營熏陶，母親和師公都是將軍級人物，耳濡目染之下對管理小小的一個營沒有任何畏懼。不管什麽編製，提高單兵戰力和團隊配合默契是根本，沒有實力空談謀略很可笑。他養傷期間仔細研究威國係的作戰理念，了解二營的單兵戰力及火力配備，時不時向錫爾圖請教，十多天下來便了然於心。
二營有老兵油子，不過再油也油不過皮迪大人，他很輕鬆地擺平了一堆刺頭，將全營理順，開始大練兵。先鋒團裝備的單兵作戰係統均是mnm98，不如mnm99先進。從泰伯斯帶過來的寶石還有很多，餘哲忍痛賣掉一批高級貨，托尤塔妮幫忙，將少尉及以上軍官的裝備升級到mnm99，還買了一批護甲增強全營的防護。
營長出錢升級裝備，有些出格，不合規矩，但聯合部隊現在傷亡不輕，軍團監察部於是裝作沒看到。肯上戰場的有錢人畢竟是極少數，兄弟單位對二營隻能羨慕妒忌。餘哲精於單兵訓練，大戰經驗豐富，功夫上佳。有這樣的主官，二營的戰鬥力自然迅速上升，練兵開始後僅一個月，便成為先鋒團訓練成績最好的營。至於實戰能力，餘哲相信不會比其他兩個營差。
有了牽掛，自然不可能天天去了解大事，不過忙裏偷閑的時候皮迪大人還是覺得不對，中洲的戰爭實在太奇怪了。朋友瓦利卡馬調到**軍團參謀部任少校參謀，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國泰府成立後，西洲和倫特洲聯合部隊便成為國泰府下屬的力量，已經休整了快兩個月，現在已是炎熱的六月初，除威風係和心維係的力量頻繁出動外，敵我雙方保持著一種奇怪的克製。
東洲部隊在真哲鎮和振強鎮磨磨蹭蹭，不知道在幹什麽，傷亡不大。山頭星物資充沛，補給不是問題。國泰兩係似乎在跟民安兩係玩心眼，完全不擔心宗廟的安全。威風係的戰鬥機器人和心維係的戰鬥生化獸部隊一直在與敵人交戰，損失越來越大，不過敵人主力的推進速度也越來越慢。
六月中旬，休整完成的先鋒團接到的第一個命令是進攻敵人在安德列夫鎮附近的傳送點，餘哲本以為會遇到一場惡戰，因為那裏是敵人集中精力防守的地方，沒想到先鋒團過去的時候，隻撿到了打掃戰場的工作。
聯合部隊此次以空軍和重裝部隊開路，火力投放量超過澤維爾鎮攻防戰的三倍，然後數量難以估計的戰鬥機器人和戰鬥生化獸衝進了敵人的防區。激戰整整持續了五天，殘存敵人引爆傳送點，北方聯合部隊作戰區域從此沒有敵軍。
威國係部隊成了戰場清理工，馬薩布布軍團、奧利文撒軍團和昌巴軍團三十多萬人用了一個星期才將六百餘萬具各類殘骸清理幹淨。戰後統計，敵人陣亡四十餘萬，戰鬥機器人損毀近兩百萬，戰鬥生化獸損失達一百六十餘萬。己方的高級生命中，威風係陣亡三十餘人，心維係陣亡五十餘人，威泰係和塔林軍團陣亡近兩千。威國係隻死了一百多，還是一起死的，踩上了敵人布設的地雷，純屬不小心。
餘哲帶領二營清掃戰場的時候，感歎這種打仗方式如果持續一年，估計山頭星一百年都要處於負債狀態。這不是在打仗，而是在燒錢。製造機器人、安裝護甲和武器不僅需要時間，還要錢，培養主戰生化獸同樣，沒有裝備，戰鬥機器人和生化獸有多少死多少。它們比較死板，作戰消費比不高，是另類的人海戰術。財富是生命創造出來的，不管是哪種類型的生命。創造需要時間，壽命有限，設備會磨損，需要錢才能更換零部件。八係一起創造了海量的財富，估計這場戰爭會將山頭星數千年積累的財富消耗得七七八八。
皮迪大人喜歡算經濟賬，這麽多年下來已經成了習慣。他現在對山頭星家族成員的標準已經有一定的了解，拋除感**彩和莫名其妙的種族優越感，山頭星李家的家族成員隻有兩類，高級智腦和高級生化獸。風維山陽四係是高級智腦，國泰民安四係是高級生化獸。李莊的觀念跟伊艾弗人格格不入，他純以實力來評判生命。山頭星的高級智腦和高級生化獸既鬥爭又合作，堪稱完美的搭配。
威風係的格局現在基本能猜出來，家族管委會和安委會由不同偏重設計的八級智腦和智能機器人組成，統一管理智能等級偏低的本係成員，包括有自主意識的六級和七級智能生命。族長李威風是無限接近九級的高級智能生命，如果按照伊艾弗標準，起碼有頂級名校博士級水平。
心維係很神秘，估計連山頭星的國泰民安四係都搞不清楚這係的組成，但從管理戰鬥生化獸部隊和宗人府可以看出，他們非常聰明，與國泰民安四係有交叉的地方，極有可能是一種混合生命。
威山係是個很特殊的群體，起始智能等級就是八級，天然擁有家族成員資格。從山頭星的曆史看，威山係以研發為主，當然這係的真麵目隻有等李莊醒了才知道。
威陽係是九級智腦，九級到底是什麽級別伊艾弗現在沒人知道。按照李莊的性格及做事方式，就算核心圈也不可能知道他心目中真正的九級標準。威森科技十級智能體係是個老古董，風維山陽四係的存在說明山頭星的智能體係已經被他調整過，不複原來的麵貌。
沒有什麽生命是完美的，就算到母神那個層次，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樣樣占全是很可怕的想法，抱有這種念頭的人精神多少有些問題。風維山陽四係肯定有無法彌補的缺點，所以李莊才將低成本高智能容易培養的碳基高等生物與智腦係配合，兼顧成本和安全。
山頭星製造和培養八級智腦的成本未知，根據瓦利卡馬和曲龍提供的信息判斷，肯定遠高於培養一名合格的博士。至於八級智能機器人，將龐大的八級智腦縮小安裝到人型身體，隻要略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不是點點錢能打發的。錢是財富的代名詞，任何生命都可以用錢來衡量存在的價值，隻是多少的區別，不存在無價的生命，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
風維山陽四係跟國泰民安四係一樣，逃脫不了宇宙法則，這次國泰兩係十有**下了血本，相當於向風維兩係貸款，以錢來換命。在技術高度發達的宇航時代，高等碳基生命憑借強力裝備單兵和集團戰力大幅增強，戰鬥機器人和生化獸唯一的好處是不用過於頭疼人員傷亡引發的副作用，付出的代價是時間和財富。戰後國泰兩係的生活水平肯定會下降，說不定族人得勒緊褲腰帶還債。
山頭星的家族成員有權利，自然也有義務，風維兩係想在山頭星獲得一席之地，必須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此外，風維山陽四係隻有在家族的庇護下方能過得很安心，畢竟其他地方不能接受這種特殊的生命。如果國泰民安四係在內部搗亂，其他文明一起過來圍攻，再強的智腦和高級機器人也沒法取得勝利。小麗姐說的很對，打仗就是錢、人和技術。
二營的官兵發現老大在發呆，都覺得很奇怪，這家夥是個樂天派，除了分內之事和愛好不願意動腦，發呆很少見。肯定不是被嚇住了，要是他膽小，馬薩布布軍團就沒有幾個膽大的。
“營長，想什麽呢？我們得早點迴去，這邊沒有防禦。”營副伊沃提醒。
餘哲說：“我在想巨人會不會把戰鬥生化獸當成食物。”
伊沃一樂，“要是這樣就好了，我們將不費吹灰之力打敗巨人軍團。”
餘哲笑笑，沒有繼續話題，指揮二營整理裝備，坐軍用飛船迅速返迴前線的大本營澤維爾鎮。戰後總結草草結束，打掃戰場沒有技術含量。威風係需要戰鬥機器人和敵軍武器裝備的殘骸，威國係三大軍團做了一個星期的垃圾分選工和環衛工，二營上下累得夠嗆。頭腦靈活的戰士跟營長想法類似，這種打法太耗錢，不得不迴收部分材料，否則兵工廠壓力很大。
澤維爾鎮的地下兵工廠已經修複，阿爾金軍工集團和阿格紐軍工集團將大批的設備和原材料搬到了地下兵工廠。生產管理人員都是威風係的人，國泰兩係高層現在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不可測的人心連老油條都搖頭，隻能選擇信得過並且擅長生產管理的威風係。
二營恢複了訓練狀態，沒什麽大事。休假的時候，餘哲和瓦利卡馬到處閑逛，主要目的地便是地下兵工廠。他們是安全等級九級的軍官，可以自由出入地下兵工廠。伊艾弗機器人和自動化技術發達，但瓦利卡馬出來後仍忍不住讚歎，說威風係專業得超乎想象。
餘哲不解，瓦利卡馬便解釋：“我懷疑威風係有一支專門從事生產的族人，每個崗位都是按照實際要求量身定做的智腦或機器人，從八級一直延伸到一級。生產效率高，次品率低，設備維護時間被壓縮到極限，嚴絲合縫，幾乎沒有改進的空間。重要的是他們沒有碳基生物那麽多的情緒和隨意性，不會出現周末產品，更不會罷工。”
餘哲似懂非懂，瓦利卡馬很理智地停下，改談其他的，比如國泰府、中洲局勢、指揮及訓練技巧等等。瓦利帥哥不愧是包打聽，從點點消息便能推斷出基本情況。
國泰府成立後，宗人府通知了民安兩係，但東洲部隊仍不緊不慢，似乎國泰府什麽都不是。聯合部隊掃平防守北方主要傳送點的敵人後，東洲部隊一改常態，開始狂攻振強鎮和真哲鎮，僅花了兩天便一鼓而下。瓦利參謀根據先前的態勢判斷，懷疑振強鎮的敵人沒有被殲滅，而是向東洲部隊投降了。真哲鎮能被攻下，伊艾弗人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否則憑東洲部隊那點戰鬥力，根本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戰果。
敵人在中洲共有三個傳送點，兩個是伊艾弗人建設的，一個建設者未知，應該是民安兩係的內奸。北方的安德列夫鎮傳送點已被摧毀，東方的德齊鎮和南方的金澤爾鎮傳送點還在運作之中。
從戰後敵人的屍體分析，安德列夫鎮傳送點防守部隊主力是卡勒斯傀儡和普羅托人，說明卡勒斯人和普羅托人是一夥的，他們主要使用北方傳送點。德齊鎮傳送點根據心維係安委會提供的資料，防守主力是伊艾弗人和克洛赫盧人，麵對的是東洲部隊。金澤爾鎮的防守主力未知，十有**是拉烏克人，這個種族戒心很強。襲擊山頭星的五股敵人應該分成了三派，卡勒斯人和普羅托人一派，伊艾弗人和克洛赫盧人一派，拉烏克人一派。真實情況尚待驗證，很笨的種族根本無法成為宇航文明，伊艾弗人以前窩在地球上的時候，比現在更狡詐更兇狠。五個文明十有**是彼此利用，都留有後路，萬一風向不對，肯定會選擇跑路。也許到山頭星的不止五個文明，民安兩係存有私心，山頭星的軟防禦體係漏洞百出。
山頭星軍工發達，民風強悍，不會怕卡勒斯人和普羅托人；教育體製先進，東洲高智商者多如牛毛，高情商者不在少數，自以為很聰明的拉烏克人說不定是個冤大頭。最讓人撓頭的是伊艾弗人，山頭星以後肯定會跟伊艾弗來往密切，說不定李莊還會在臨死前迴故鄉地球一趟。伊艾弗人擅長找替罪羊，如果此次行動失敗，伊艾弗其他勢力極有可能選擇將策劃者送到山頭星來領罪，其他人裝無辜。伊艾弗人做事向來瞻前顧後，考慮周全，斯圖呂曼軍團將退路選擇在東洲部隊的進攻路線上，有留退路的打算。五個文明體質不同，文化和習慣各異，萬一合作者心懷鬼胎，那將非常不妙。
威國係是倫特人，以後隻會與泰伯斯來往密切，不可能在乎伊艾弗人的性命。威泰係是身份明確的直係後裔，山頭星是家族的地盤，全體搬家已經表示了自己的決絕。再說國泰兩係是戰士係，戰力強悍，如果主力直接對上，斯圖呂曼軍團會傷亡慘重。民安兩係高層肯定向伊艾弗高層表示過善意，兩係出色的學者不少，部分基因先祖的地球後裔在伊艾弗勢力不弱，完全有可能成為兩係的庇護者。
餘哲聽到這，覺得以前的想法沒錯，凡人無聊，不鬥鬥不舒服。威國係來之前，與泰伯斯倫特人鬥，來之後與馬薩布布人鬥，後來又跟阿格紐人鬥，再後來跟威泰係鬥，終於聯合。威泰係先跟伊艾弗人鬥，來之後又跟威國係、民安兩係、宗人府、塔林軍團等等，鬥來鬥去。
敵人不是笨蛋，山頭星禦敵的同時不忘內鬥，如此奇怪的戰爭估計敵人的指揮官心裏直打鼓，十有**是上當了，現在進退兩難。伊艾弗學者對李莊進行過深入的研究，知道他心理素質極好，喜歡唬人，萬一判斷失誤，錯失良機，將追悔莫及。如果李莊的實力比想象中的更強，此次來山頭星就是被他利用了，那位大佬善於借別人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還讓吃悶虧的人有苦難言。按照他喜歡講理和滅族的風格，伊艾弗部分勢力要麽得傾家碟賠償李家的損失，要麽會消失。
東聊聊西逛逛，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兩位少校告別返迴各自的部隊，約定及時交流打聽到的秘密。
七月初，國泰府代理大總管馬達馬下令將馬薩布布軍團改編成山頭星特戰軍即lsf馬薩布布軍團，從威國係各軍團調精銳並入，部隊番號lsf1；將楓溪軍團改編成山頭星特戰軍楓溪軍團，從威泰係各軍團調精銳並入，f1滿編二十萬人，lsf2滿編三十一萬人。阿格紐軍工集團的裝備優先配備給lsf1和lsf2，單兵作戰係統均升級成mnm99。
與山頭星特戰軍lsf對應的是山頭星守備軍ldf，除lsf1和lsf2外，其他軍團均獲得了以ldf開頭的番號。目不暇接的調整很快完成，連最遲鈍的戰士都能感覺出異樣，敵人還在中洲，國泰府高層不下令打擊反而玩起了整編，明顯不對頭。
餘哲沒有想那麽多，戰略自有高層把握，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天天折騰自己的二營。瓦利卡馬經常送消息過來，不過大多沒有什麽營養，後來他自己都疲了，懶得講。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到了九月初。兩個月中，實力大大增強的馬薩布布軍團和楓溪軍團輪番出擊，在空軍、戰鬥機器人和戰鬥生化獸部隊的配合下，一步步壓縮敵人的活動空間。隨著裝備的改進和配合的日益默契，兩大軍團戰鬥力迅速提升，損失一直不大。
先鋒團經曆的大戰最多，戰果最豐，無愧於“先鋒團”的稱號。餘哲隨先鋒團經曆了大大小小十來次戰鬥，都沒有大礙。他現在已經麻木了，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普羅托人、卡勒斯傀儡、拉烏克人、伊艾弗人、克洛赫盧人，每個種族都有幾十吧，至於具體多少，先鋒團參謀部有記錄，他懶得關心。有什麽樣的主官就有什麽樣的部隊，皮迪大人的風格深深影響了二營，甚至可以說整個先鋒團。錫爾圖是個很豁達的人，沒有在意被餘哲搶風頭，團副的建議往往成為最後的定案。
部隊不能一直打仗，瓦拉姆軍團長的一道命令將在南方作戰的先鋒團帶迴了澤維爾鎮，官兵們一陣歡唿。團副跟著樂嗬，準備迴阿格紐看望肥貓，好久沒見了，不知道尤勁老頭是否虐待它。出發前要先打電話，不然忙得不可開交的老頭肯定不見人影。他剛拿起手機，瓦利卡馬的電話便過來了。
“迴來都不給打電話，不把我當朋友！”帥哥很氣憤。
餘哲有些無奈，“我殺人都殺疲了，現在有嚴重的戰場綜合症，要不要見見我的殺氣？”
瓦利卡馬笑道：“我不怕，你在泰伯斯殺人如麻，也沒看到什麽戰場綜合症，這次肯定是累了，想放鬆一下。跟你說個機密，想聽不？”
餘哲服了他，“你都機密很多次了，也沒看見你打聽出什麽機密。”
瓦利卡馬哈哈大笑，“這次是真的，跟你說，拉烏克人逃跑了，走的時候還炸毀了南方的傳送點。”
皮迪大人立刻來了興趣，連連追問，瓦利帥哥卻說見麵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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