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拉是倫特王國的名人，無論哪一樣都拿得出手，王後吉娜的妹妹，手握重兵的兩朝元老姆伯玆的弟子，王國有史以來第二年輕的佐魯，準極限高手。她的圈子裏不是佐魯就是大高手，沒有弱者。
女主人如此出色，男主人也不差。在武風鼎盛的倫特，程棟的功夫雖然很爛，但專業能力出色，又極其敬業，是受人尊重的知名人物。身為禦花園的技術主管，被妻子諷刺為“高級花匠”的植物學家是倫特武學廢柴的偶像之一，來倫特的外星商隊都知道他的名字。
家裏的三個孩子沒有丟父母的臉，個個都不差。大兒子皮迪大人不用說了，雖然卡斯加德人都對他很無語，但挑不出刺。年紀輕輕就是高級戰士，性格好，頭腦靈活，勇猛無畏，戰功卓著。雖然喜歡錢，但隻是愛好，不為錢而活著，還做了不少好事。
雙胞胎長大後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名氣不遜兄長，還更符合倫特人的傳統觀念。賽琪學習和功夫俱佳，通過了中級戰士考核。賽銘非常聰明，上了卡斯加德大學，是孔武有力的初級戰士。
如果普通家庭有外星血統，倫特人估計會一笑而過，但如此大名鼎鼎的家庭有外星血統，直係先祖還不是泰伯斯的倫特人，著實把圍觀的人群嚇了一跳。頭腦靈活的在盤算，遲鈍的則想知道詳情，將來無聊的時候可以作為談資。
“曼妮，母神既然發話，我就不打算堅持，你們忙別的去吧，威國係和威泰係的人我們處理。”餘哲剛要說話，桑古插進來。
“誰是威泰係的人？”迪婭卡有些好奇。她的想法跟餘哲相似，既然逃無可逃，就沒有必要再想。
桑古指著瓦利卡馬說：“他，威泰係果然沒有讓老祖宗失望，血統純淨。”
帥哥翻了翻白眼，很無語，“老頭，我是伊艾弗人，你不要亂扯關係。”
旁邊的人剛要嗬斥，桑古製止，盯著瓦利卡馬，“你家裏長輩大多長壽，宗祠裏有兩方硯台，上麵各有一座泰山的圖案，對不？”
帥哥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麽辯解。父親雖然不喜歡老古董，也從沒帶他迴過家族聚居地，但家裏的書房有兩方硯台，上麵就是泰山的圖案。由於華夏族的傳統工藝品在聯邦到處都是，這種類型的硯台在市麵上可以買到，他平時就沒有注意。至於家族的長壽者，確實極多，不過伊艾弗改造人的壽命也長，他便覺得先祖是改造人，剛好能穩定遺傳的那種，“穩定改造人”也可以解釋家裏長輩人人習武並且水平都高的情況。至於族長為什麽嚴令不準與家族外的人群通婚，估計是為了將優點穩定遺傳下去，畢竟家族成員壽命長短不一容易引起麻煩。整個家族據說有數百萬人，不存在近親結婚的問題，外加清一色的帥哥美女，族裏的小年輕也就沒有反抗。不可能人人都規矩，但這麽多年沒有聽說有違反族規的人，違規者的下場可想而知。這也說明家族隱藏的力量很強大，足以擺平任何麻煩。
“喂，瓦利，發什麽呆？咱們怎麽變成親戚了？”餘哲推推朋友。
瓦利卡馬衝餘哲做了個鬼臉，苦笑一聲，“泰偉，威泰，十有**沒錯。”
皮迪大人呲呲牙，學船長先生拍拍新親戚的肩膀，然後一起發呆。圍觀的人群慢慢散去，不長時間，除了相關人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餘哲，過來，我太爺爺有話問你們。”葛特麗站在附近喊。
“到村裏的禮堂坐吧，你們遠道而來，應該累了。”伊費魯招唿一幫人。
這裏確實不是談話的地方，雖然泰伯斯神的精神控製無與倫比，但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煩她。桑古老頭是家族的長輩，拿了主意，伊費魯便帶人群往禮堂走。餘哲邊走邊跟瓦利卡馬閑聊第一次來阿格紐村的經曆，自責不夠細心，否則肯定早就發現了這裏的秘密。
帥哥深以為然，“我第一次來的時候覺得阿格紐這個名字很熟悉，但倫特語也是字母語言，與伊艾弗的部分語言發音有交叉的地方，便沒注意。現在明白了，阿格紐村應該來源於澳洲阿格紐市，估計山頭星也有一座城市叫阿格紐，阿格紐村的人以前就住在山頭星阿格紐市。”
迪婭卡在邊上笑道：“馬後炮沒用的，我們當時是打擦邊球，在倫特語裏阿格紐是三個單詞首字母組合起來的新單詞，剛好對得上，長輩們便順手用了。卡斯加德人到這裏不知道多少次了，沒有一個提出質疑的，不是你們不細心，而是倫特語本來就有，隻是意思完全不同。”
阿格紐村不大，習武的人走路都不慢，很快就到了。禮堂是典型的倫特建築，連裏麵的裝飾也是倫特風格，沒有一絲外星色彩，可見村民花了不少的心思，生怕被人看出來。
羅文羅武帶人在禮堂周圍站崗，其他的人都坐著，村裏的婦人上了茶水。桑古拿起抿了一口，開始問吉拉拉。
“你爸是怎麽死的？我們當時派人去找過你們，但沒找到，你小時候很瘦弱，長大了卻完全不同，我一時沒認出來。知道不？你母親拉斯班妮是威國係的人，我們派過去的，沒想到會出意外。”
吉拉拉蹭地站起來，指著桑古張了張嘴，隨即頹然坐下，“我父親死得不光彩，你不要問了，你們派我媽過去幹嗎？我小時候覺得他們的關係挺好的。”
桑古苦笑，“生活中很多故事都是重複發生的，我看得多了，但沒想過威國係的倔強還能遺傳，也許是老祖宗的設計。威國係過來時，飛船墜毀，族長不幸遇難，兒子敦繼任成為族長。我們安定後，剛好碰到倫特與塗法拉大戰，敦忍不住參軍了，結果發生了很老套的故事，我們後來覺得是有人安排的。斯塞麗發誓保守秘密，我們便同意他們結婚了。他們的兒子艾勒郎很聰明，知道族長的武器是寶貝，一直看得很緊，他的功夫很好，我們沒有借口拿迴去。斯塞麗戰死後，艾勒郎迅速搬家隱居，我們當時勢力小，泰伯斯的防禦很嚴，不能隨意行動，找不到他一家。威國係的血統在長期與土著倫特人通婚後，原始血脈稀薄，無法使用族長裝備，到最後堂堂的威國係族長後裔竟然淪落成為商人。葛明科也聰明，隱居的小鎮是一處武學門派的所在地，門禁森嚴，我們不敢過去，四把刀之間互相有感應。猶豫良久，才決定破例培養一名有本地血統的後裔，即拉斯班妮過去套近乎，順便尋找裝備的隱藏地。拉斯班妮發現裝備後，通知了我們，沒想到那些該死的外星飛船以為泰伯斯是原始星球，發現了小鎮湊近低飛，被防空係統擊中，掉在小鎮上。我們趕到時，小鎮已經被夷為平地，翻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兩把刀。”
吉拉拉“啊”的一聲又站起來，“我當時還覺得挺奇怪的，我媽剛死，我爸便迫不及待地搬家，原來是這迴事。後來呢？你們怎沒過來找我們？刀我一直帶在身上，它們雖然不小，但不重。”
桑古的臉上有一絲疑惑，“葛明科死後，我們知道你被卡費爾收養了，但你養父家是一處節點，我們根本過不去。好不容易等你出了節點，你姐夫斯米特亞居然當國王了，將你帶到了王都。王都對異族的防護更嚴密，我們無法接近。到王都後，你不是讀書，就是習武，托魯擇是主節點的所在地，你師父姆伯玆更是超級高手，我們一直不敢動。王宮肯定有特別的防護，因為四把刀之間的感應慢慢消失了。你的刀後來一直放在王宮嗎？”
吉拉拉搖頭，“不，我從不離身的，父親交代過，傳家寶一定要看牢。原來沒有刀鞘，我帶著不方便，便求王宮的匠師替我做了刀鞘，用的是最好的材料，據說是王宮的珍藏。”
桑古很驚訝，“母神蘇醒後，王宮的防護便沒有那麽嚴密，我們一直能感應到王宮裏有東西，以為是這兩把刀，便決定過來。對了，我記得兩把刀不是這個樣子，怎麽變成菜刀了？”
餘哲聞言哈哈大笑，然後戛然而止，腦袋被母親狠狠地來了個爆栗，這迴是真疼，摸著腦袋直叫喚。諾蘭上去幫他揉腦袋，吉拉拉的嘴角有一絲笑容，把腳放下來，沒有繼續。
“這四把刀是怎麽來的？當年應該不可能有這麽高的技術水準，伊艾弗高度發達，但也做不出這種武器。”瓦利卡馬問。
桑古笑道：“如果是純粹的伊艾弗科技，當然不可能達到這種水準。老祖宗很喜歡威國係的兩位始祖，帶他們到處玩的時候講過。他被一個叫艾爾塔的卡勒斯人從太陽係綁架到山頭星，替艾爾塔研究能使用的裝備。這四把刀包括威泰係的四方硯台，都是卡勒斯技術與地球技術雜交的成果，能直接抽取真空能，還能吸收遊離能量。每套武器本質上是可變形的微型化武器係統，威力遠比你們看到的大，真正的神兵利器。具體是怎麽做出來，等到山頭星後，你可以問老祖宗。”
凱利問：“能講講艾爾塔的事嗎？長輩從沒提過。”
桑古興致來了，喝了口水繼續，“當然可以。老祖宗說，卡勒斯人是一種強大的光基生命，能活上億年，本體是個圓球，使用的工具是一種類似於水晶球的東西。對了，山頭星宗廟裏有一個，是艾爾塔死前送給老祖宗的，估計直徑有三十五米左右，能量沒有消失之前稱得上是完美的球形。老祖宗把它當傳家寶，很漂亮，宇宙中獨一無二的東西，以後也不會有，因為卡勒斯文明徹底消失了，艾爾塔是最後一個卡勒斯人。”
“太爺爺，您又扯到一邊去了。”葛特麗說。
桑古尷尬地笑笑，隨即若無其事，“老祖宗說艾爾塔是個笨蛋，很無聊，喜歡到處玩，身體雖強大但並不聰明，不過就是因為不聰明才逃出來的。卡勒斯的長老們做實驗時出了大事故，文明毀於一旦，數百萬族人逃出來的極少。艾爾塔在星係邊緣遊玩，為了避免被星係崩潰的力量吸進去，倉促之下發動了無序空間跳躍跑到了銀河係，最後掉到地球上。老祖宗喜歡寶石，出去旅遊時發現了艾爾塔，將他帶迴來。艾爾塔撒謊裝死，老祖宗一直疑神疑鬼的，沒想到還是被他輕度催眠了，結果過得很慘。聯合技術公司和威森科技雖然強大，但老祖宗長期被軟禁，活動範圍很小，威森科技研發的成果最後大多成了艾爾塔旅遊的憑仗。不過話又說迴來，老祖宗可以恨艾爾塔，我們得感謝他，沒有這個傻傻又滿是心眼的外星人，我們就不會誕生在宇宙中。”
“艾爾塔是怎麽跑到地球去的？”曲龍問。
桑古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具體艾爾塔沒跟老祖宗講過，畢竟不光彩，以前我們不知道泰伯斯星球，但現在根據泰伯斯的曆史可以推導出大概，偏差不大。宇宙浩瀚無邊，強大的生命不少，光我們目前知道的就有母神和普羅托神。卡勒斯人雖然強大，但不可能無敵，宇宙中不存在無敵的生命，就算母神這樣知識豐富、睿智無比、戰力強悍的頂級生命不注意也會出問題。卡勒斯人憑借堅固的身體、高超的技術和種群的數量優勢橫行本星係，最後將其他的強大生命絞殺一空，成為比銀河係大五倍的星係的主人，並將星係的名字改名叫卡勒斯星係。艾爾塔剛到銀河係，狂妄自大，發現了泰伯斯，準備當老大，結果被母神一頓痛扁，倉皇逃走，躲在銀河係中等待機會。母神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沉睡，艾爾塔逮到機會，過來報複。他的計算很精密，到的時候恰好是母神最迷糊的一刻，誰知普羅托神也算準了這個時間。母神與普羅托神是宿敵，對他的防禦齊全，普羅托神剛到泰伯斯附近，便被自動防禦係統發現，雙方都以為艾爾塔是對方的幫手，一起痛扁他。艾爾塔連一個都打不過，更不要說兩大頂級生命一起出手，重傷逃遁，途中又碰到了戰爭，小飛船幾乎解體，連裝備也爆掉了，躲進卡勒斯人保命的紫色魂晶中勉強飄到地球上空，最後被地球引力俘獲，掉到沙漠裏。”
“艾爾塔應該沒少幫老祖宗的忙吧？我以前看筆記的時候就覺得威森科技沒有可能發展起來。”淳單說。
桑古笑道：“艾爾塔別看很笨，仗著自己知識豐富，把老祖宗唬得一愣一愣的。老祖宗生活的年代地球很原始，跟外星人相關的文化盛行。老祖宗向來對這些東西不屑一顧，艾爾塔準備催眠他，但不同生命之間差別很大，老祖宗生活簡單，意誌堅強，很敏感。艾爾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不肯放棄機會，便撒謊裝死騙老祖宗。你們現在應該都知道老祖宗年輕時是個技術狂人，看到先進的技術就挪不開眼，總想知道原理，艾爾塔就利用他對技術的狂熱悄悄地催眠了他，但沒給他什麽東西，怕他找到對付自己的辦法。老祖宗也真厲害，靠近哲學和神學的加密居然沒能完全擋住他。據老祖宗說，他朋友圈裏的大師級人物都在幫他找漏洞，最後挖了一點點出來，還沒來得及用上，艾爾塔便醒了，將他帶到了山頭星。威森科技是地球長期不正常的某種結果，也許是必然，老祖宗隻不過是給團體的建立提供了一個機會，生活中一切皆有可能，再離譜的事情都發生過。具體是怎麽迴事，你得問老祖宗，這種大師級人物才能玩的領域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在座的人沒有搞純研究的，桑古說完便冷場了一陣，雖然大家都想知道更多，但不知道從哪裏問起，還是曲龍提到了一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什麽合適的？”
桑古似乎很喜歡喝茶，不知道是不是李莊培養的家族習慣。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想了半天才說：“老祖宗當年對威國係兩位始祖幾乎無話不講，提過這事。艾爾塔到山頭星後，因為能跟他聊天的人隻有老祖宗，講了很多。老祖宗問起他以前撒謊的事，艾爾塔便細說。老祖宗很憤怒，因為這廝的水平很爛，離了裝備手法便不精準，估計以前也沒幹過類似的事情。卡勒斯人在家鄉星係是橫著走的霸王，每到一地，碳基生物都不敢反抗，用不著催眠和精密控製。跟艾爾塔接觸的地球人前後上萬，這個外星人的記性很好，每樣事情都清清楚楚。老祖宗說是光基生命的必然，山頭星研發的純光腦記性也很好，很少損傷記憶體。艾爾塔嚐試過無數種辦法，發現差異太大的生命之間的鴻溝無法逾越，宇宙規則使然，便放棄了奪舍的想法，開始找能幫他搞研究的人，畢竟他不想一輩子呆在地球上。地球中世紀以前落後得厲害，混亂無比，一點進入宇宙文明的跡象都沒有。地球進入工業文明後，艾爾塔的心思便活絡了，開始不停地地球人，但地球人的個體差異很大，他控製的人要麽無法找到他的工具水晶球，要麽發瘋而死，要麽直接爆體而亡，要麽意誌不強變成白癡，要麽傻乎乎的，要麽就是精神純潔根本不懂科技的宗教人士。據艾爾塔說，前後被他變成瘋子和白癡的有三千多人。科學家本來就很少，喜歡寶石的科學家更少，他藏身的紫色魂晶由於能量消耗變成了不值錢的黑曜石，經常被人踢來踢去，滿是沙土，我估摸著這個外星人當時連死的想法都有了。四五百年，從他身邊經過的人有數千萬，但沒有一個是符合標準的，正當他絕望的時候，老祖宗因為失戀去新疆散心，順便找寶石。幸好老祖宗當時沒什麽錢，也識貨，要是不識貨的說不定會把正在睡覺的艾爾塔扔到糞坑裏，因為黑曜石球當時特像贗品。所謂合適，就是指細心，喜歡特種寶石，精神強大，身體強壯，聰明，搞技術，沒多少錢又有點錢，剛好處在地球進入宇航文明的初期。一旦進入中期，相關的研究發達，艾爾塔說不定隻有當實驗品的命運。如此苛刻的條件對艾爾塔來說隻能碰運氣，他當時很脆弱，要是被高級研究機構發現了異常，估計沒什麽好果子吃。不過這廝也是活該，如果當初不是那麽狂妄，也不會在地球呆上萬年，差點死翹翹。”
桑古講完長長的一段，喝了口茶說：“老祖宗當時有些感歎，五百塊買了個外星人，買來了一生的噩夢和傳奇。過於精密的計算和安排未必能達到目的，人算不如天算。當時老板的兒子開價一千，他嫌貴，評估價格隻有五百塊，討價還價，老板的兒子不肯讓價，正當要放棄時，老板娘叫兒子吃飯，就這樣到手了。他還說，如果不是花了五百塊，他會在地球上過得很舒服，不會累死累活的。老祖宗經常以艾爾塔的例子教育家族成員，在宇宙中即使再強大的生命，如果不知道收斂，也遲早會被命運清算。弱小的個體隻要聰明團結，便有機會與頂級生命抗衡。命運雖然飄渺，但強者有更多的選擇權，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樣無助。”
眾人都默然，誰都沒想到在場的人會跟五百塊有關係。如果不是微不足道的五百塊，外加地球有數十億人，艾爾塔的壽命長，等得起，直到概率變成必然，估計這裏的絕大部分人都未必能出現在宇宙中，生命誕生的偶然性無處不在。
“艾爾塔怎麽死的？”餘哲問。
“自殺！”桑古說：“卡勒斯人算強大生命，但普通的卡勒斯人不算頂級生命，需要依靠族群的力量方能對付其他的強大生命。他們可能剛好處在某個坎上，也許創造卡勒斯人的神靈就是算準了這個範圍，利用了規則的漏洞。創造者沒想到的是，這種鑽漏洞的方式為卡勒斯幸存族人的毀滅埋下了禍根。他們不上不下，一旦數量不夠，弱小智慧生命文明發展到巔峰後可以毀滅他們。像母神這樣的強大生命則會視為威脅，不能容忍他們在自己的領地範圍內生活，而不是像我們這種個體弱小的生命一樣可以自由自在地穿梭在領地之中。對於弱小生命，母神這樣的強者根本懶得出手，很簡單的道理，視覺不一樣。比如我們不會天天去看螞蟻，就算看到螞蟻，也會視若不見。如果是一隻毒蜂，我們會把它殺掉或者趕走。類比雖未必恰當，但我覺得差不多的。當然我不是神，很像精確地想象他們的行為方式。”
“太爺爺…”葛特麗拉長了聲音。
桑古立刻轉迴正題，“老祖宗說艾爾塔是個笨蛋，能理解的卡勒斯原理不多，兩種技術體係的描述差別太大，又怕老祖宗找到方法對付自己，畢竟雙方算敵人，總是躲躲藏藏的。這樣研發速度自然快不起來，老祖宗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完成部分體係的融合工作。跟艾爾塔相比，老祖宗的壽命不長，到後來已經有些扛不住，精神也不好。艾爾塔在收到族人全滅的信息後，決定自殺，讓卡勒斯的文明能在宇宙中留存下來。對他來說，一個孤零零的卡勒斯人很難在宇宙中生存下去。如果老祖宗臨死前覺得無望，毀滅了山頭星，卡勒斯文明就算徹底絕種了。”
“根據艾爾塔的行為來看，他不可能這麽偉大。”曲龍不信。
桑古哈哈大笑，“老祖宗有言，隻要作用於人體的技術，無論什麽類型的，都可以找到對付的辦法，除非它不作用在人體上。艾爾塔是笨蛋，老祖宗可是超級聰明人，山頭星到後期的戰力已經非常強大，老祖宗不是全無抗力。再說想無償使用老祖宗研發的東西，沒那麽容易。艾爾塔在山頭星卡勒斯神廟呆了一個多月，最後才決定自殺，因為沒有選擇，反正他活夠了。”
“老祖宗沉睡前是多大？”淳單問。
桑古說：“差不多五百歲吧。”
淳單不敢相信，“怎麽可能？據長輩說他離開地球時已經快要死了。”
桑古笑得很得意，仿佛當時想辦法的是他，“老祖宗第一次利用艾爾塔，就是壽命。他在飛船裏服下了劑量最大的改造藥劑，為最強的生化獸準備的，算準了艾爾塔會救他，在艙室裏安裝了大量的儀器檢測身體參數變化。可笑的是，艾爾塔等他醒後還裝高深。據說老祖宗講故事時笑得肚子都疼了，他為那次實驗準備了很長時間，拿自己當賭注窺伺卡勒斯的技術秘密，想看看艾爾塔怎麽玩。”
“山頭星的國泰民安四係都是生化獸嗎？威國係怎麽會是倫特人？”曲龍問。
桑古盯著冒昧的家夥看了老半天，半晌才說：“泰民安三係都是老祖宗以自己的基因和和合成的老祖婆的基因創造的，並做了精密的偏重設計，他沉睡前山頭星的生物科技遠比地球發達。至於威國係，是因為老祖宗的仆人星期五，被艾爾塔從泰伯斯擄去的倫特戰士。老祖宗提取了他的基因，改造成心目中的理想生物，共發展了國佳兩支，戰士型，所有的設計都偏重於作戰，能穩定遺傳。四係中國泰係以戰士型為主，民安係以科學家型為主。威國係是直接授予家族成員資格的支係，最先獲得名分。老祖宗還收養威國係最出色的兩個為子女，命名為李威國和李心佳，意即有國有家，剛柔相濟。我之所以稱他老祖宗，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創造者加始祖名正言順的養父，既有創造之德，又有養育之恩。泰民安三係算半直係後裔，老祖宗做了個奇怪的舉動，挑選三係中最出色的為始祖，命名為威泰，威民和威安，但沒有給他們辦過收養儀式。更加奇怪的是，老祖宗讓三位始祖管理三係，還授予了身份標誌和裝備。發現到地球的航路時，威陽係的兩位始祖李威陽和李心月不準家族成員過去找老祖宗的直係後裔，山頭星內戰由此爆發。威國係和威泰係結盟，威民係和威安係與威陽係結盟。由於威陽係可以調動機器人，威國係和威泰係戰敗，威國係出走到泰伯斯，威泰係到了地球聯邦。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們到現在都不清楚，估計跟威民係和威安係擔心自己是生化獸的身份有關，怕老祖宗的直係後裔過來喪失了在家族中的地位，因為沒有名分，具體怎麽迴事，得當麵問老祖宗。”
“名分很重要嗎？”餘哲問。
桑古答道：“當然，名分意味著在家族中的地位和活動範圍，不是簡單的名分。”
瓦利卡馬嘀咕了一句，“搞了半天，威泰係還不是李家的正式家族成員，太丟麵子了，我們這樣強大的家族總比老祖宗那些落魄的後裔要強，他們不爭氣，讓家族共同基金落到了外人的手上。”
桑古搖頭，“老祖宗喜歡藏著掖著，想法古怪，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手裏有多少底牌，估計泰民安三係的名分證明就在裝備中，碰到某種條件會觸發。這些裝備都是價值萬金的神兵利器，根本不可能給外族或仆人。老祖宗向闌喜歡沒有能力的後裔，根本不在乎什麽生化獸不生化獸的。他跟威國係兩位始祖聊天的時候說過，生命就是生命，地球人也許就是別人製造的生化獸，根本沒有資格高高在上，有些蠢人連機器人都不如，不配叫人。這句話隻有威國係的核心層知道，也許是個考驗。我覺得關心則亂，威民係和威安係想得太多，對老祖宗的性格不了解，老祖宗除了教育，不跟他們聊天，根本不知道隻要有威字輩分，便享有與老祖宗直係後裔同樣的地位。當然這些隻是我的猜測，就算以後當麵問，老祖宗也未必會說。他做事向闌給答案，總讓後裔們自己想。”
“山頭星內戰各支的損失大嗎？”餘哲問。
桑古說：“不大，主要是不可測的因素造成的。山頭星武風鼎盛，哪怕威安和威民係都習武，高手不少。內戰用的都是冷兵器，這是家規，隻準將對手變成人棍，不能殺人，規則精密。隻要倒在戰場上的治好後就不準再上戰場，否則直接處死。如果對立的雙方辯論後無法達成一致，基本上都要開戰，戰敗方聽從戰勝方的意見。威陽係當時出動的是大批的低級機器人，都是按照規定配屬給李威陽兄妹的。”
聽眾瞠目結舌，這算什麽內戰？‘機器人’定的規矩簡直是過家家，真是個老頑童。
桑古看出了眾人的不以為然，解釋道：“不是那麽簡單的，對習武的高手來說，被人變成人棍是奇恥大辱，生不如死。隱藏的規則很多，懲罰也嚴重，整個山頭星就是一套超精密的係統。另外還有一些秘密我不方便說，也有可能是錯覺。”
“李盛超是哪個支係的？”瓦利卡馬問。
桑古想了想，“這支應該不是老祖宗創造的，十有**是李威陽兄妹照葫蘆畫瓢做的蠢事，自以為很完美，可以搜尋威國係的蹤跡，具體怎麽迴事，到了山頭星才清楚。”
阿格紐村的人頓時色變，沒想到自己這支竟然沒有名分，怪不得沒有威字輩的始祖。
“我爸他們是怎麽迴事？”餘哲問。
桑古盯著大個子看了看，“這事蹊蹺得很，我們都不知道這群人是什麽時候送過來的，難道山頭星的技術又有了突破。唉，不知道，糊裏糊塗的，太亂了。話題到此結束，散會吧。曼妮，我們在哪裏會合？”
曼妮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滿意桑古的自作主張，不過沒有駁斥，“到戈地那人的商業中轉站吧，我還有一些東西要帶迴去。”
“戈地那人也跟山頭星有關係？”瓦利卡馬問。
曼妮說：“不知道，我隻按照指令做事，可能戈地那人有山頭星需要的貨物或者什麽東西。”
“曼妮姐，請問老祖宗喜歡什麽寶貝？”餘哲湊過去問。
大個子現在很像準備賄賂大人物的商人，曼妮笑了笑，“老祖宗喜歡寶石，你有什麽寶貝帶上，說不定能混個臉熟。就這樣吧，我們先走了，一周後見。”
曼妮說完，帶著宗人府的一幫人及淳單、凱利、曲龍和居正甫一家揚長而去。桑古則跟著吉拉拉去王宮檢查有什麽東西，阿格紐村的一幫人都坐在禮堂無語。餘哲安慰迪婭卡一家幾句，跟著父母迴了王宮。
有關係就是好，桑古一幫人以前根本不敢來王宮，現在居然能大模大樣地走進來。常年的親情和相處不是外星後裔的身份能衝淡多少的，知道內情的斯米特亞和吉娜安慰吉拉拉，帶著人群很快找到了目標，位於王宮小神廟附近的地窖中。餘哲甩開膀子幹活，很快挖出了一個玉石打製的盒子，裏麵是三個不知名材料製成的小薄片，沒有什麽特別的。
“是誰把碟片放在這裏的？奇怪，居然還跟我們的武器有反應，但打開後就沒有了，更奇怪。不管了，帶走，到山頭星肯定能查出來，那邊比這邊先進。”桑古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隻好偷懶。
“桑古大爺，我們在哪裏會合？”餘哲問。
桑古看了看吉拉拉，“你們還是迴去商量吧，估計你媽不會去，敦的後裔都一個德性。”
吉拉拉勉強笑了笑，跟斯米特亞一家告別，帶著家人徑直出了王宮，到家後在會客室開會。對家庭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麽選擇，會客廳裏的氣氛凝重。
餘哲大叫一聲打破沉寂，“***，五百塊錢惹出了這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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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如此出色，男主人也不差。在武風鼎盛的倫特，程棟的功夫雖然很爛，但專業能力出色，又極其敬業，是受人尊重的知名人物。身為禦花園的技術主管，被妻子諷刺為“高級花匠”的植物學家是倫特武學廢柴的偶像之一，來倫特的外星商隊都知道他的名字。
家裏的三個孩子沒有丟父母的臉，個個都不差。大兒子皮迪大人不用說了，雖然卡斯加德人都對他很無語，但挑不出刺。年紀輕輕就是高級戰士，性格好，頭腦靈活，勇猛無畏，戰功卓著。雖然喜歡錢，但隻是愛好，不為錢而活著，還做了不少好事。
雙胞胎長大後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名氣不遜兄長，還更符合倫特人的傳統觀念。賽琪學習和功夫俱佳，通過了中級戰士考核。賽銘非常聰明，上了卡斯加德大學，是孔武有力的初級戰士。
如果普通家庭有外星血統，倫特人估計會一笑而過，但如此大名鼎鼎的家庭有外星血統，直係先祖還不是泰伯斯的倫特人，著實把圍觀的人群嚇了一跳。頭腦靈活的在盤算，遲鈍的則想知道詳情，將來無聊的時候可以作為談資。
“曼妮，母神既然發話，我就不打算堅持，你們忙別的去吧，威國係和威泰係的人我們處理。”餘哲剛要說話，桑古插進來。
“誰是威泰係的人？”迪婭卡有些好奇。她的想法跟餘哲相似，既然逃無可逃，就沒有必要再想。
桑古指著瓦利卡馬說：“他，威泰係果然沒有讓老祖宗失望，血統純淨。”
帥哥翻了翻白眼，很無語，“老頭，我是伊艾弗人，你不要亂扯關係。”
旁邊的人剛要嗬斥，桑古製止，盯著瓦利卡馬，“你家裏長輩大多長壽，宗祠裏有兩方硯台，上麵各有一座泰山的圖案，對不？”
帥哥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麽辯解。父親雖然不喜歡老古董，也從沒帶他迴過家族聚居地，但家裏的書房有兩方硯台，上麵就是泰山的圖案。由於華夏族的傳統工藝品在聯邦到處都是，這種類型的硯台在市麵上可以買到，他平時就沒有注意。至於家族的長壽者，確實極多，不過伊艾弗改造人的壽命也長，他便覺得先祖是改造人，剛好能穩定遺傳的那種，“穩定改造人”也可以解釋家裏長輩人人習武並且水平都高的情況。至於族長為什麽嚴令不準與家族外的人群通婚，估計是為了將優點穩定遺傳下去，畢竟家族成員壽命長短不一容易引起麻煩。整個家族據說有數百萬人，不存在近親結婚的問題，外加清一色的帥哥美女，族裏的小年輕也就沒有反抗。不可能人人都規矩，但這麽多年沒有聽說有違反族規的人，違規者的下場可想而知。這也說明家族隱藏的力量很強大，足以擺平任何麻煩。
“喂，瓦利，發什麽呆？咱們怎麽變成親戚了？”餘哲推推朋友。
瓦利卡馬衝餘哲做了個鬼臉，苦笑一聲，“泰偉，威泰，十有**沒錯。”
皮迪大人呲呲牙，學船長先生拍拍新親戚的肩膀，然後一起發呆。圍觀的人群慢慢散去，不長時間，除了相關人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餘哲，過來，我太爺爺有話問你們。”葛特麗站在附近喊。
“到村裏的禮堂坐吧，你們遠道而來，應該累了。”伊費魯招唿一幫人。
這裏確實不是談話的地方，雖然泰伯斯神的精神控製無與倫比，但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煩她。桑古老頭是家族的長輩，拿了主意，伊費魯便帶人群往禮堂走。餘哲邊走邊跟瓦利卡馬閑聊第一次來阿格紐村的經曆，自責不夠細心，否則肯定早就發現了這裏的秘密。
帥哥深以為然，“我第一次來的時候覺得阿格紐這個名字很熟悉，但倫特語也是字母語言，與伊艾弗的部分語言發音有交叉的地方，便沒注意。現在明白了，阿格紐村應該來源於澳洲阿格紐市，估計山頭星也有一座城市叫阿格紐，阿格紐村的人以前就住在山頭星阿格紐市。”
迪婭卡在邊上笑道：“馬後炮沒用的，我們當時是打擦邊球，在倫特語裏阿格紐是三個單詞首字母組合起來的新單詞，剛好對得上，長輩們便順手用了。卡斯加德人到這裏不知道多少次了，沒有一個提出質疑的，不是你們不細心，而是倫特語本來就有，隻是意思完全不同。”
阿格紐村不大，習武的人走路都不慢，很快就到了。禮堂是典型的倫特建築，連裏麵的裝飾也是倫特風格，沒有一絲外星色彩，可見村民花了不少的心思，生怕被人看出來。
羅文羅武帶人在禮堂周圍站崗，其他的人都坐著，村裏的婦人上了茶水。桑古拿起抿了一口，開始問吉拉拉。
“你爸是怎麽死的？我們當時派人去找過你們，但沒找到，你小時候很瘦弱，長大了卻完全不同，我一時沒認出來。知道不？你母親拉斯班妮是威國係的人，我們派過去的，沒想到會出意外。”
吉拉拉蹭地站起來，指著桑古張了張嘴，隨即頹然坐下，“我父親死得不光彩，你不要問了，你們派我媽過去幹嗎？我小時候覺得他們的關係挺好的。”
桑古苦笑，“生活中很多故事都是重複發生的，我看得多了，但沒想過威國係的倔強還能遺傳，也許是老祖宗的設計。威國係過來時，飛船墜毀，族長不幸遇難，兒子敦繼任成為族長。我們安定後，剛好碰到倫特與塗法拉大戰，敦忍不住參軍了，結果發生了很老套的故事，我們後來覺得是有人安排的。斯塞麗發誓保守秘密，我們便同意他們結婚了。他們的兒子艾勒郎很聰明，知道族長的武器是寶貝，一直看得很緊，他的功夫很好，我們沒有借口拿迴去。斯塞麗戰死後，艾勒郎迅速搬家隱居，我們當時勢力小，泰伯斯的防禦很嚴，不能隨意行動，找不到他一家。威國係的血統在長期與土著倫特人通婚後，原始血脈稀薄，無法使用族長裝備，到最後堂堂的威國係族長後裔竟然淪落成為商人。葛明科也聰明，隱居的小鎮是一處武學門派的所在地，門禁森嚴，我們不敢過去，四把刀之間互相有感應。猶豫良久，才決定破例培養一名有本地血統的後裔，即拉斯班妮過去套近乎，順便尋找裝備的隱藏地。拉斯班妮發現裝備後，通知了我們，沒想到那些該死的外星飛船以為泰伯斯是原始星球，發現了小鎮湊近低飛，被防空係統擊中，掉在小鎮上。我們趕到時，小鎮已經被夷為平地，翻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兩把刀。”
吉拉拉“啊”的一聲又站起來，“我當時還覺得挺奇怪的，我媽剛死，我爸便迫不及待地搬家，原來是這迴事。後來呢？你們怎沒過來找我們？刀我一直帶在身上，它們雖然不小，但不重。”
桑古的臉上有一絲疑惑，“葛明科死後，我們知道你被卡費爾收養了，但你養父家是一處節點，我們根本過不去。好不容易等你出了節點，你姐夫斯米特亞居然當國王了，將你帶到了王都。王都對異族的防護更嚴密，我們無法接近。到王都後，你不是讀書，就是習武，托魯擇是主節點的所在地，你師父姆伯玆更是超級高手，我們一直不敢動。王宮肯定有特別的防護，因為四把刀之間的感應慢慢消失了。你的刀後來一直放在王宮嗎？”
吉拉拉搖頭，“不，我從不離身的，父親交代過，傳家寶一定要看牢。原來沒有刀鞘，我帶著不方便，便求王宮的匠師替我做了刀鞘，用的是最好的材料，據說是王宮的珍藏。”
桑古很驚訝，“母神蘇醒後，王宮的防護便沒有那麽嚴密，我們一直能感應到王宮裏有東西，以為是這兩把刀，便決定過來。對了，我記得兩把刀不是這個樣子，怎麽變成菜刀了？”
餘哲聞言哈哈大笑，然後戛然而止，腦袋被母親狠狠地來了個爆栗，這迴是真疼，摸著腦袋直叫喚。諾蘭上去幫他揉腦袋，吉拉拉的嘴角有一絲笑容，把腳放下來，沒有繼續。
“這四把刀是怎麽來的？當年應該不可能有這麽高的技術水準，伊艾弗高度發達，但也做不出這種武器。”瓦利卡馬問。
桑古笑道：“如果是純粹的伊艾弗科技，當然不可能達到這種水準。老祖宗很喜歡威國係的兩位始祖，帶他們到處玩的時候講過。他被一個叫艾爾塔的卡勒斯人從太陽係綁架到山頭星，替艾爾塔研究能使用的裝備。這四把刀包括威泰係的四方硯台，都是卡勒斯技術與地球技術雜交的成果，能直接抽取真空能，還能吸收遊離能量。每套武器本質上是可變形的微型化武器係統，威力遠比你們看到的大，真正的神兵利器。具體是怎麽做出來，等到山頭星後，你可以問老祖宗。”
凱利問：“能講講艾爾塔的事嗎？長輩從沒提過。”
桑古興致來了，喝了口水繼續，“當然可以。老祖宗說，卡勒斯人是一種強大的光基生命，能活上億年，本體是個圓球，使用的工具是一種類似於水晶球的東西。對了，山頭星宗廟裏有一個，是艾爾塔死前送給老祖宗的，估計直徑有三十五米左右，能量沒有消失之前稱得上是完美的球形。老祖宗把它當傳家寶，很漂亮，宇宙中獨一無二的東西，以後也不會有，因為卡勒斯文明徹底消失了，艾爾塔是最後一個卡勒斯人。”
“太爺爺，您又扯到一邊去了。”葛特麗說。
桑古尷尬地笑笑，隨即若無其事，“老祖宗說艾爾塔是個笨蛋，很無聊，喜歡到處玩，身體雖強大但並不聰明，不過就是因為不聰明才逃出來的。卡勒斯的長老們做實驗時出了大事故，文明毀於一旦，數百萬族人逃出來的極少。艾爾塔在星係邊緣遊玩，為了避免被星係崩潰的力量吸進去，倉促之下發動了無序空間跳躍跑到了銀河係，最後掉到地球上。老祖宗喜歡寶石，出去旅遊時發現了艾爾塔，將他帶迴來。艾爾塔撒謊裝死，老祖宗一直疑神疑鬼的，沒想到還是被他輕度催眠了，結果過得很慘。聯合技術公司和威森科技雖然強大，但老祖宗長期被軟禁，活動範圍很小，威森科技研發的成果最後大多成了艾爾塔旅遊的憑仗。不過話又說迴來，老祖宗可以恨艾爾塔，我們得感謝他，沒有這個傻傻又滿是心眼的外星人，我們就不會誕生在宇宙中。”
“艾爾塔是怎麽跑到地球去的？”曲龍問。
桑古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具體艾爾塔沒跟老祖宗講過，畢竟不光彩，以前我們不知道泰伯斯星球，但現在根據泰伯斯的曆史可以推導出大概，偏差不大。宇宙浩瀚無邊，強大的生命不少，光我們目前知道的就有母神和普羅托神。卡勒斯人雖然強大，但不可能無敵，宇宙中不存在無敵的生命，就算母神這樣知識豐富、睿智無比、戰力強悍的頂級生命不注意也會出問題。卡勒斯人憑借堅固的身體、高超的技術和種群的數量優勢橫行本星係，最後將其他的強大生命絞殺一空，成為比銀河係大五倍的星係的主人，並將星係的名字改名叫卡勒斯星係。艾爾塔剛到銀河係，狂妄自大，發現了泰伯斯，準備當老大，結果被母神一頓痛扁，倉皇逃走，躲在銀河係中等待機會。母神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沉睡，艾爾塔逮到機會，過來報複。他的計算很精密，到的時候恰好是母神最迷糊的一刻，誰知普羅托神也算準了這個時間。母神與普羅托神是宿敵，對他的防禦齊全，普羅托神剛到泰伯斯附近，便被自動防禦係統發現，雙方都以為艾爾塔是對方的幫手，一起痛扁他。艾爾塔連一個都打不過，更不要說兩大頂級生命一起出手，重傷逃遁，途中又碰到了戰爭，小飛船幾乎解體，連裝備也爆掉了，躲進卡勒斯人保命的紫色魂晶中勉強飄到地球上空，最後被地球引力俘獲，掉到沙漠裏。”
“艾爾塔應該沒少幫老祖宗的忙吧？我以前看筆記的時候就覺得威森科技沒有可能發展起來。”淳單說。
桑古笑道：“艾爾塔別看很笨，仗著自己知識豐富，把老祖宗唬得一愣一愣的。老祖宗生活的年代地球很原始，跟外星人相關的文化盛行。老祖宗向來對這些東西不屑一顧，艾爾塔準備催眠他，但不同生命之間差別很大，老祖宗生活簡單，意誌堅強，很敏感。艾爾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不肯放棄機會，便撒謊裝死騙老祖宗。你們現在應該都知道老祖宗年輕時是個技術狂人，看到先進的技術就挪不開眼，總想知道原理，艾爾塔就利用他對技術的狂熱悄悄地催眠了他，但沒給他什麽東西，怕他找到對付自己的辦法。老祖宗也真厲害，靠近哲學和神學的加密居然沒能完全擋住他。據老祖宗說，他朋友圈裏的大師級人物都在幫他找漏洞，最後挖了一點點出來，還沒來得及用上，艾爾塔便醒了，將他帶到了山頭星。威森科技是地球長期不正常的某種結果，也許是必然，老祖宗隻不過是給團體的建立提供了一個機會，生活中一切皆有可能，再離譜的事情都發生過。具體是怎麽迴事，你得問老祖宗，這種大師級人物才能玩的領域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在座的人沒有搞純研究的，桑古說完便冷場了一陣，雖然大家都想知道更多，但不知道從哪裏問起，還是曲龍提到了一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什麽合適的？”
桑古似乎很喜歡喝茶，不知道是不是李莊培養的家族習慣。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想了半天才說：“老祖宗當年對威國係兩位始祖幾乎無話不講，提過這事。艾爾塔到山頭星後，因為能跟他聊天的人隻有老祖宗，講了很多。老祖宗問起他以前撒謊的事，艾爾塔便細說。老祖宗很憤怒，因為這廝的水平很爛，離了裝備手法便不精準，估計以前也沒幹過類似的事情。卡勒斯人在家鄉星係是橫著走的霸王，每到一地，碳基生物都不敢反抗，用不著催眠和精密控製。跟艾爾塔接觸的地球人前後上萬，這個外星人的記性很好，每樣事情都清清楚楚。老祖宗說是光基生命的必然，山頭星研發的純光腦記性也很好，很少損傷記憶體。艾爾塔嚐試過無數種辦法，發現差異太大的生命之間的鴻溝無法逾越，宇宙規則使然，便放棄了奪舍的想法，開始找能幫他搞研究的人，畢竟他不想一輩子呆在地球上。地球中世紀以前落後得厲害，混亂無比，一點進入宇宙文明的跡象都沒有。地球進入工業文明後，艾爾塔的心思便活絡了，開始不停地地球人，但地球人的個體差異很大，他控製的人要麽無法找到他的工具水晶球，要麽發瘋而死，要麽直接爆體而亡，要麽意誌不強變成白癡，要麽傻乎乎的，要麽就是精神純潔根本不懂科技的宗教人士。據艾爾塔說，前後被他變成瘋子和白癡的有三千多人。科學家本來就很少，喜歡寶石的科學家更少，他藏身的紫色魂晶由於能量消耗變成了不值錢的黑曜石，經常被人踢來踢去，滿是沙土，我估摸著這個外星人當時連死的想法都有了。四五百年，從他身邊經過的人有數千萬，但沒有一個是符合標準的，正當他絕望的時候，老祖宗因為失戀去新疆散心，順便找寶石。幸好老祖宗當時沒什麽錢，也識貨，要是不識貨的說不定會把正在睡覺的艾爾塔扔到糞坑裏，因為黑曜石球當時特像贗品。所謂合適，就是指細心，喜歡特種寶石，精神強大，身體強壯，聰明，搞技術，沒多少錢又有點錢，剛好處在地球進入宇航文明的初期。一旦進入中期，相關的研究發達，艾爾塔說不定隻有當實驗品的命運。如此苛刻的條件對艾爾塔來說隻能碰運氣，他當時很脆弱，要是被高級研究機構發現了異常，估計沒什麽好果子吃。不過這廝也是活該，如果當初不是那麽狂妄，也不會在地球呆上萬年，差點死翹翹。”
桑古講完長長的一段，喝了口茶說：“老祖宗當時有些感歎，五百塊買了個外星人，買來了一生的噩夢和傳奇。過於精密的計算和安排未必能達到目的，人算不如天算。當時老板的兒子開價一千，他嫌貴，評估價格隻有五百塊，討價還價，老板的兒子不肯讓價，正當要放棄時，老板娘叫兒子吃飯，就這樣到手了。他還說，如果不是花了五百塊，他會在地球上過得很舒服，不會累死累活的。老祖宗經常以艾爾塔的例子教育家族成員，在宇宙中即使再強大的生命，如果不知道收斂，也遲早會被命運清算。弱小的個體隻要聰明團結，便有機會與頂級生命抗衡。命運雖然飄渺，但強者有更多的選擇權，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樣無助。”
眾人都默然，誰都沒想到在場的人會跟五百塊有關係。如果不是微不足道的五百塊，外加地球有數十億人，艾爾塔的壽命長，等得起，直到概率變成必然，估計這裏的絕大部分人都未必能出現在宇宙中，生命誕生的偶然性無處不在。
“艾爾塔怎麽死的？”餘哲問。
“自殺！”桑古說：“卡勒斯人算強大生命，但普通的卡勒斯人不算頂級生命，需要依靠族群的力量方能對付其他的強大生命。他們可能剛好處在某個坎上，也許創造卡勒斯人的神靈就是算準了這個範圍，利用了規則的漏洞。創造者沒想到的是，這種鑽漏洞的方式為卡勒斯幸存族人的毀滅埋下了禍根。他們不上不下，一旦數量不夠，弱小智慧生命文明發展到巔峰後可以毀滅他們。像母神這樣的強大生命則會視為威脅，不能容忍他們在自己的領地範圍內生活，而不是像我們這種個體弱小的生命一樣可以自由自在地穿梭在領地之中。對於弱小生命，母神這樣的強者根本懶得出手，很簡單的道理，視覺不一樣。比如我們不會天天去看螞蟻，就算看到螞蟻，也會視若不見。如果是一隻毒蜂，我們會把它殺掉或者趕走。類比雖未必恰當，但我覺得差不多的。當然我不是神，很像精確地想象他們的行為方式。”
“太爺爺…”葛特麗拉長了聲音。
桑古立刻轉迴正題，“老祖宗說艾爾塔是個笨蛋，能理解的卡勒斯原理不多，兩種技術體係的描述差別太大，又怕老祖宗找到方法對付自己，畢竟雙方算敵人，總是躲躲藏藏的。這樣研發速度自然快不起來，老祖宗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完成部分體係的融合工作。跟艾爾塔相比，老祖宗的壽命不長，到後來已經有些扛不住，精神也不好。艾爾塔在收到族人全滅的信息後，決定自殺，讓卡勒斯的文明能在宇宙中留存下來。對他來說，一個孤零零的卡勒斯人很難在宇宙中生存下去。如果老祖宗臨死前覺得無望，毀滅了山頭星，卡勒斯文明就算徹底絕種了。”
“根據艾爾塔的行為來看，他不可能這麽偉大。”曲龍不信。
桑古哈哈大笑，“老祖宗有言，隻要作用於人體的技術，無論什麽類型的，都可以找到對付的辦法，除非它不作用在人體上。艾爾塔是笨蛋，老祖宗可是超級聰明人，山頭星到後期的戰力已經非常強大，老祖宗不是全無抗力。再說想無償使用老祖宗研發的東西，沒那麽容易。艾爾塔在山頭星卡勒斯神廟呆了一個多月，最後才決定自殺，因為沒有選擇，反正他活夠了。”
“老祖宗沉睡前是多大？”淳單問。
桑古說：“差不多五百歲吧。”
淳單不敢相信，“怎麽可能？據長輩說他離開地球時已經快要死了。”
桑古笑得很得意，仿佛當時想辦法的是他，“老祖宗第一次利用艾爾塔，就是壽命。他在飛船裏服下了劑量最大的改造藥劑，為最強的生化獸準備的，算準了艾爾塔會救他，在艙室裏安裝了大量的儀器檢測身體參數變化。可笑的是，艾爾塔等他醒後還裝高深。據說老祖宗講故事時笑得肚子都疼了，他為那次實驗準備了很長時間，拿自己當賭注窺伺卡勒斯的技術秘密，想看看艾爾塔怎麽玩。”
“山頭星的國泰民安四係都是生化獸嗎？威國係怎麽會是倫特人？”曲龍問。
桑古盯著冒昧的家夥看了老半天，半晌才說：“泰民安三係都是老祖宗以自己的基因和和合成的老祖婆的基因創造的，並做了精密的偏重設計，他沉睡前山頭星的生物科技遠比地球發達。至於威國係，是因為老祖宗的仆人星期五，被艾爾塔從泰伯斯擄去的倫特戰士。老祖宗提取了他的基因，改造成心目中的理想生物，共發展了國佳兩支，戰士型，所有的設計都偏重於作戰，能穩定遺傳。四係中國泰係以戰士型為主，民安係以科學家型為主。威國係是直接授予家族成員資格的支係，最先獲得名分。老祖宗還收養威國係最出色的兩個為子女，命名為李威國和李心佳，意即有國有家，剛柔相濟。我之所以稱他老祖宗，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創造者加始祖名正言順的養父，既有創造之德，又有養育之恩。泰民安三係算半直係後裔，老祖宗做了個奇怪的舉動，挑選三係中最出色的為始祖，命名為威泰，威民和威安，但沒有給他們辦過收養儀式。更加奇怪的是，老祖宗讓三位始祖管理三係，還授予了身份標誌和裝備。發現到地球的航路時，威陽係的兩位始祖李威陽和李心月不準家族成員過去找老祖宗的直係後裔，山頭星內戰由此爆發。威國係和威泰係結盟，威民係和威安係與威陽係結盟。由於威陽係可以調動機器人，威國係和威泰係戰敗，威國係出走到泰伯斯，威泰係到了地球聯邦。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們到現在都不清楚，估計跟威民係和威安係擔心自己是生化獸的身份有關，怕老祖宗的直係後裔過來喪失了在家族中的地位，因為沒有名分，具體怎麽迴事，得當麵問老祖宗。”
“名分很重要嗎？”餘哲問。
桑古答道：“當然，名分意味著在家族中的地位和活動範圍，不是簡單的名分。”
瓦利卡馬嘀咕了一句，“搞了半天，威泰係還不是李家的正式家族成員，太丟麵子了，我們這樣強大的家族總比老祖宗那些落魄的後裔要強，他們不爭氣，讓家族共同基金落到了外人的手上。”
桑古搖頭，“老祖宗喜歡藏著掖著，想法古怪，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手裏有多少底牌，估計泰民安三係的名分證明就在裝備中，碰到某種條件會觸發。這些裝備都是價值萬金的神兵利器，根本不可能給外族或仆人。老祖宗向闌喜歡沒有能力的後裔，根本不在乎什麽生化獸不生化獸的。他跟威國係兩位始祖聊天的時候說過，生命就是生命，地球人也許就是別人製造的生化獸，根本沒有資格高高在上，有些蠢人連機器人都不如，不配叫人。這句話隻有威國係的核心層知道，也許是個考驗。我覺得關心則亂，威民係和威安係想得太多，對老祖宗的性格不了解，老祖宗除了教育，不跟他們聊天，根本不知道隻要有威字輩分，便享有與老祖宗直係後裔同樣的地位。當然這些隻是我的猜測，就算以後當麵問，老祖宗也未必會說。他做事向闌給答案，總讓後裔們自己想。”
“山頭星內戰各支的損失大嗎？”餘哲問。
桑古說：“不大，主要是不可測的因素造成的。山頭星武風鼎盛，哪怕威安和威民係都習武，高手不少。內戰用的都是冷兵器，這是家規，隻準將對手變成人棍，不能殺人，規則精密。隻要倒在戰場上的治好後就不準再上戰場，否則直接處死。如果對立的雙方辯論後無法達成一致，基本上都要開戰，戰敗方聽從戰勝方的意見。威陽係當時出動的是大批的低級機器人，都是按照規定配屬給李威陽兄妹的。”
聽眾瞠目結舌，這算什麽內戰？‘機器人’定的規矩簡直是過家家，真是個老頑童。
桑古看出了眾人的不以為然，解釋道：“不是那麽簡單的，對習武的高手來說，被人變成人棍是奇恥大辱，生不如死。隱藏的規則很多，懲罰也嚴重，整個山頭星就是一套超精密的係統。另外還有一些秘密我不方便說，也有可能是錯覺。”
“李盛超是哪個支係的？”瓦利卡馬問。
桑古想了想，“這支應該不是老祖宗創造的，十有**是李威陽兄妹照葫蘆畫瓢做的蠢事，自以為很完美，可以搜尋威國係的蹤跡，具體怎麽迴事，到了山頭星才清楚。”
阿格紐村的人頓時色變，沒想到自己這支竟然沒有名分，怪不得沒有威字輩的始祖。
“我爸他們是怎麽迴事？”餘哲問。
桑古盯著大個子看了看，“這事蹊蹺得很，我們都不知道這群人是什麽時候送過來的，難道山頭星的技術又有了突破。唉，不知道，糊裏糊塗的，太亂了。話題到此結束，散會吧。曼妮，我們在哪裏會合？”
曼妮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滿意桑古的自作主張，不過沒有駁斥，“到戈地那人的商業中轉站吧，我還有一些東西要帶迴去。”
“戈地那人也跟山頭星有關係？”瓦利卡馬問。
曼妮說：“不知道，我隻按照指令做事，可能戈地那人有山頭星需要的貨物或者什麽東西。”
“曼妮姐，請問老祖宗喜歡什麽寶貝？”餘哲湊過去問。
大個子現在很像準備賄賂大人物的商人，曼妮笑了笑，“老祖宗喜歡寶石，你有什麽寶貝帶上，說不定能混個臉熟。就這樣吧，我們先走了，一周後見。”
曼妮說完，帶著宗人府的一幫人及淳單、凱利、曲龍和居正甫一家揚長而去。桑古則跟著吉拉拉去王宮檢查有什麽東西，阿格紐村的一幫人都坐在禮堂無語。餘哲安慰迪婭卡一家幾句，跟著父母迴了王宮。
有關係就是好，桑古一幫人以前根本不敢來王宮，現在居然能大模大樣地走進來。常年的親情和相處不是外星後裔的身份能衝淡多少的，知道內情的斯米特亞和吉娜安慰吉拉拉，帶著人群很快找到了目標，位於王宮小神廟附近的地窖中。餘哲甩開膀子幹活，很快挖出了一個玉石打製的盒子，裏麵是三個不知名材料製成的小薄片，沒有什麽特別的。
“是誰把碟片放在這裏的？奇怪，居然還跟我們的武器有反應，但打開後就沒有了，更奇怪。不管了，帶走，到山頭星肯定能查出來，那邊比這邊先進。”桑古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隻好偷懶。
“桑古大爺，我們在哪裏會合？”餘哲問。
桑古看了看吉拉拉，“你們還是迴去商量吧，估計你媽不會去，敦的後裔都一個德性。”
吉拉拉勉強笑了笑，跟斯米特亞一家告別，帶著家人徑直出了王宮，到家後在會客室開會。對家庭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麽選擇，會客廳裏的氣氛凝重。
餘哲大叫一聲打破沉寂，“***，五百塊錢惹出了這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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