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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莊是雕刻師？從沒聽說過！凱利的判斷有些唯心，眾人驚愕之後都搖頭。
淳單說：“費斯，你不能憑伊麗莎白的一段手稿就判斷雕像的雕刻者，先祖從沒有記載李莊會雕刻。”
餘哲湊了過去，“應該叫老祖宗，不能叫李莊，說不定他會生氣的。”
洞窟裏一片哄笑聲。卡拉芒.哈代說：“西方傳統，大多稱唿名字，叫老祖宗我有些不習慣，就算直唿大名，估計他也不會計較。據記載，他向來不拘小節，不會在乎這些。”
王如峰說：“華夏的分類跟西方不同，其實老祖宗一詞有很多意思，我覺得大家還是稱唿名字比較好，免得累。”
陳魯漢說：“我家一直是父係，他其實最多算我外老祖宗，唉，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傳統華語中沒有精確的稱唿。”
謝天澤說：“我強烈支持三位大哥，我家跟他的關係比較亂，我怕晚上睡覺真正的老祖宗夏元德會找上門來罵我，我膽小。萬一有事，讓他和夏元德打架去。”
眾人頓時樂不可支，年代久遠，扯不清楚，還是直唿大名比較好，免得累。
“法不責眾，大家以後都叫李莊，記住了。”謝天澤轉頭提醒餘哲，“你是養子後裔，倫特人也沒有稱唿老祖宗的，不要裝另類。”
餘哲撓撓腦袋，“我是第七代，先祖敦不知道是第幾代，肯定過了十代，算了，叫老祖宗我也很別扭，跟你們站在同一條戰壕裏。”
淳單沒想到一句口誤引來這麽多討論，無奈地搖了搖頭，問凱利：“費斯，說說你的理由，這裏幾乎沒人知道。”
凱利閉上眼睛迴憶曆史，講起了故事。
智腦時代初期，大師級人物沒有一個動手能力差的，ai架構師比軟件架構師更需要動手能力，因為涉及到複雜的硬件。在ai大師級人物中，李莊的動手能力一直被人稱道。雕刻是他偶爾為之的愛好，沒有時間，子女因此甚少在筆記中提及，但不是沒有，比如老四李心淩就很喜歡雕東西，從父親手上繼承了祖傳的手藝，還留有專門寫雕刻心得的筆記。
勞倫斯.哈代有一兒一女，女兒是老大，早嫁，由於女兒女婿都是教徒，沒有家譜，無從考證，故哈代家族隻記得兒子一支。兒子譜係明確，肯尼.哈代和李心淩都不信教，共有四個孩子，兩男兩女，夫妻雙方都很出色，收入不錯，在家中是各管各的賬。兩人是很有意思的一對，李心淩成立了一家隻傳女兒的基金，肯尼.哈代針鋒相對地成立了一家隻傳男丁的基金。在威森科技的亂局中，兩人的後裔由於長輩的支持，加上都在科研部門，受損很小，後來慢慢壯大，部分融合，但基本格局沒有多少改變。
費斯.凱利的曾曾祖母弗安塔娜是哈代家族的遠親，因為能檢測出是李心淩的後裔，故有一份家族基金的繼承權。愛情改變了弗安塔娜的生活軌跡，老凱利抱得美人歸，卻讓妻子喪失了繼承權，因為他沒什麽本事，不符合基金的要求。為了證明自己和讓家庭過得更好，他努力拚搏，但一直沒有起色，後來因飛船失事遇難。弗安塔娜成為家庭的頂梁柱後，從小生意做起，慢慢攢起了一筆家產。她的後裔到凱利這一代已經發展到兩百多人，算中產之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弗安塔娜自丈夫死後沒有再婚，活了近三百歲，曾曾祖父死得早，又沒能力，所以後裔們慢慢忘記了可憐的老凱利，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老凱利出身普通家庭，而弗安塔娜算名門之後，家族自然以她為尊，認為自己家族是名門旁支，不少人借此打開了關係，連費斯.凱利結識桑特.辛普森也利用過曾曾祖母的身份。兩人是法蘭西宇航學院的同學，辛普森家族勢力正盛，即使旁支子弟也不是普通人能搭上的。同學們偶然談起家世，當時正感不忿的桑特.辛普森同病相憐，兩人就這樣認識了，後來成為很要好的朋友。
弗安塔娜的譜係不是很明確，奇怪的是她知道很多李家的事情，手裏有不少伊麗莎白的手稿複印件。凱利小時候很得弗安塔娜寵愛，聽她講了不少，還看過手稿的複印件，長大後便懷疑曾曾祖母的長輩跟李莊的其他後裔有過交集，也就是說自己可能不止一支的血統，因此動了心思，申請d&e投資基金鑒定。現代鑒定技術雖發達，但年代久遠，有些記錄不全，d&e投資基金不能完全確定他的身份，說要查證。凱利當時準備做生意，他家人多，談不上富裕，聯邦又在備戰，貸款困難，對家族共同基金抱有很大的期望，多次找過基金管理會。淳單當時也在爭取家族共同基金的認證，往d&e投資基金總部跑得很頻繁，兩人因此認識。再後來發現d&e投資基金根本沒有接納他們的意思，便選擇退出，但兩人的關係卻保留下來。凱利的後裔身份是沒有疑問的，因為家族的老祖宗弗安塔娜的身份很明確。至於是否跟其他後裔有關係，從宗人府的反應來看，十有八九是有關係，至於他們是怎麽檢測出來的，倒不清楚。
弗安塔娜喜歡雕刻，有曆代流傳下來的筆記，跟凱利說過李心淩擅長雕刻，還說是李莊教的，並有段筆記為證。她根據李莊的身份和特長判斷，認為他會雕刻的事情是真的。
“就這麽多？”謝天澤問。
凱利點頭，“有些我也記不清了，這段曆史本無關緊要，我講得很零碎，你們將就著聽，不過李莊會雕刻的事是沒有疑問的。他有高級修理工的綽號，動手能力頂級，又不近視，父親李田擅長泥工和木工，是出色的雕刻匠師，十有八九會教他。這些雕像如果不是對當事人非常熟悉，不可能刻畫得如此傳神。伊麗莎白說李莊到死都不知道周奇森加入威森科技的原因，他喜歡琢磨，思路開闊，肯定考慮了這種可能性，隨機雖然無處不在，但有些是可以推導出來的。這尊年輕周奇森的雕像如此詭異，足以說明是李莊雕完後想的，其他的雕刻師根本不可能做這種無聊的動作，影響雕像群的整體。”
“會不會是機器雕刻的？如果有思路，機器可以代勞。”卡拉芒.哈代問。
凱利笑了，“一看你就是個雕刻盲，純機器雕刻跟手工雕刻不同，雖然精致，但死板，不能將雕刻者的思想發揮出來。”
場上頓時一片寂靜，凱利的話很有道理，這些雕像是李莊雕的可能性很大，他到山頭星後很孤單，難免會撿起昔日的愛好並精修。
“各位，這事知道就行，以後多注意，不要亂講話。”厄爾曼拍手提醒。
人群懶得計較這廝喜歡裝老大的行為，繼續往前走。第三座小廳裏的雕像都是第三任總裁迪倫.福克斯的，資料也非常豐富。從細致的描述看，口述或者親自動手的李莊是迪倫.福克斯的朋友，雙方的關係很鐵，連一些小事都有記載，尤其是一些很隱私的生活形象，如果雙方關係不近，是不可能得到的。最典型的是兩尊，一尊是福克斯抓住貓的尾巴，臉上的表情兇狠；另外一尊是福克斯穿著大褲衩站在床邊扭屁股的搞笑形象。
從生平資料看，福克斯出身傳統家庭，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一所禮儀學校的校董，對兒子的行為規範要求很嚴，他日常舉止文雅，雕像群以正裝為主。加入聯合技術公司時他已博士畢業工作多年，起步就是副總裁，在公眾場合非常注意形象。虐貓和嬉皮士這類行為隻會在親近人麵前表現出來，畢竟前者會引發軒然大波，後者有損總裁形象，還會被注重禮儀的父母責備。
迪倫.福克斯當聯合技術公司總裁的時間不長，隻有八年，後繼續做wlfs總裁，一直到退休。這人似乎不擅長統管全局，但資料給的評價不低，說能在生化危機期間控製住局勢的人不簡單，退位做原職的原因是愛好和時代變遷。福克斯更擅長設備類，wlfs在他手上的時候一直是行業的領頭羊，是十七大集團中最平穩的子集團，屬於公司的戰略集團之一。周奇森滿兩屆十年任期後撒手不幹，這家夥上位不久生化危機便爆發了。短短八年的總裁經曆讓福克斯多了些白頭發，而他是第一批高層中最年輕的，說明心力交瘁。
福克斯多才多藝，熱愛生活，有三個孩子，兩女一男，受父母的壓力比較守規矩，沒有參加優生優育項目，後裔不多，聯邦現在已經找不到他的痕跡。從資料來看，這人除了略有些死板，其他的都無可挑剔，就算放到現代，也能滿足大公司總裁的要求。整體把握能力相當出色，創業難，守業更難，難怪聯合技術公司會將他列為資深副總裁，擁有非正常狀態時接管總裁大權的資格。
“我家似乎跟福克斯總裁有關係，”人群裏有人遲疑地說：“我祖父曾說家裏出過一位大人物，家族企業原始資本就是他傳下來的。”
眾人一下子來了興趣，盯著說話的家夥，是個女的，還長得不錯。那人看看幾個同伴，其中一位似乎是她弟弟，他們都點頭，才肯定地說：“福克斯總裁就是我們的先祖，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格奈婭.塔納托斯，邊上的是我弟弟馬庫斯，我身後的都是家族成員，不過我們是希臘族裔，而福克斯總裁是盎格魯－撒克遜族裔，不知道是怎麽演化出來的。”
眾人都駭然，宗人府太厲害了吧？這樣轉彎抹角的關係都能找出來，莫非他們有一支龐大的情報機構？
“還有人跟福克斯總裁有關係嗎？”厄爾曼問。
人群裏又有兩人舉起了手，自稱是智利族裔，來自於一個小家族勞塔羅。眾人都無語，怪不得聯邦文化學者頭疼，這都誰跟誰啊？亂成一鍋粥了！有些家族的恩怨沒人搞得清是怎麽迴事，包括當事人。
名聲不響的福克斯就此別過，大家繼續往前走，到了第四任總裁勞倫斯.哈代的地盤。卡拉芒.哈代領頭，向老哈代的正裝雕像鞠了一躬，算是向家族的老祖宗致敬。聯邦姓哈代的人雖多，但有實力的家族很少，卡拉芒.哈代所在的哈代家族名聲雖不顯，實力卻不遜於另外一支赫赫有名的哈達家族。
餘哲第一眼看到老哈代，就覺得是位大帥哥，十足的帥氣和文雅，眉目之間不乏堅毅和果斷。老哈代的任期雖長，但雕像不多，介紹資料大多普通，說明他當總裁時聯合技術公司已經非常強大，相對平穩。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李莊對他的研究較少，畢竟是親家，雙方的關係脫不開。老哈代隻有一個兒子，妻子還是華人，變數可以忽略。饒是如此，雕像群仍將哈代的性格及生活習慣細節描述得淋漓盡致，卡拉芒.哈代邊看邊讚歎，說始祖就是這樣的人，看起來沒什麽特色，其實很有性格，擅長統籌規劃，屬於兼有開拓能力和守成能力的一類，比較均衡；生活品味高雅，自律，是個很完美的男人。
完美嗎？不完美！大家看到藏在角落裏的小雕像群時一起大笑，卡拉芒.哈代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小雕像群由四組雕像構成，描述老哈代隱秘的私生活，三個情人，都是美女，氣質各不相同，從衣著和氣質看，應該是學者、軍人和酒吧女郎。大帥哥時而曖昧，時而瘋狂，時而文質彬彬。遠離三組雕像的小房間裏，一個黃臉婆正叉著腰破口大罵，老哈代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
卡拉芒.哈代不得不為始祖辯護，“食色性也，老祖宗帥氣，少年老成，有錢有能力，女人自然少不了。”
場上一片噓聲，卡拉芒.哈代隻好裝作沒聽到，到主雕像邊上翻著不知名材料製成的厚厚的生平資料介紹。每位總裁的主雕像右側都有一本類似的資料，四周的碑石上刻的多是簡曆及對聯合技術公司這個大集體的貢獻。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想寒磣卡拉芒，在老哈代的地盤呆了很久才出發前往第五任總裁查爾斯.艾默生的大廳。艾默生當總裁的時間最長，直到李莊離開地球時他還是總裁，由於經曆的大事多，個人資料豐富之極。
查爾斯.艾默生的教育經曆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沒想到這家夥是李莊和周奇森的弟子，還曾是秘密研究部門的最高主管和bsp;大廳周圍的碑石上刻著艾默生的介紹，這家夥的血統很複雜，從全名上可以看出，查爾斯.格倫.岡薩雷斯.沃爾多.艾默生三世，難得他父親取這麽複雜的名字。他的經曆應該跟父母及導師有關，父親老艾默生研究基因工程，有醫學博士學位，母親研究生物學，有細胞生物學博士學位。他自己是雙博士，智商一等一的高，情商毫不遜色，從親朋好友圈子可以看出，相關行業都有涉足。
查爾斯.艾默生的小家庭也引人注目，他妻子伊諾雅.萊恩斯是醫學博士，嶽父斯坦利.萊恩斯是將軍，與軍方高層都不陌生。這樣上下通吃的角色比較少見，資料上說艾默生具有極強的開拓能力，聯合技術公司在他手上徹底穩固，無論研究、商業還是公共關係都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澳洲也成為地球最大的經濟體。艾默生被稱為澳洲幕後總統，羅德裏克.孟西斯出任總理前是他的副手兼朋友，雖然兩人後來鬥得厲害，但友情沒有多少損傷，畢竟是兩碼事。
“長輩都說李莊隱居後瘋瘋癲癲的，與艾默生的關係一般，怎麽還能了解得如此清楚，似乎澳洲的一切都在他的視線當中。”淳單有些疑惑。
傑夫.布雷迪說：“雖然李心晨是學美術的，但不笨，事實上李莊的孩子中沒有笨人，李莊禁止孩子們去看自己的原因她猜得最準，十有八九是父親被什麽厲害的東西纏上了，才不得不隱居以逃避對孩子們的影響。李莊是個好父親，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讓孩子們受到傷害。李心晨有整整五大本的日記寫李莊，算是所有孩子中最了解父親的，跟一般人想的不同。大家想當然地認為老四李心淩、老八李威河和老幺李心沫跟父親最親近，很少注意到老九李心晨跟父親的關係極好，有些不是時間能改變的，血緣很神秘，不僅僅是基因。李威河雙胞胎雖都是白人，但跟身為黃種人的父親靠得最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傑夫，不要扯到一邊去，直說。”凱利不耐煩。
傑夫.布雷迪剛要反駁，發現大家的眼神都露出類似的信息，隻好投降，“李莊的學生中，豪格.古斯特爾學術上最像老師，景然與老師最親近，做人方式上最像老師的卻是查爾斯.艾默生，兩人算不是父子的父子，經常心有靈犀。你們從雕像群可以看出，李莊對艾默生最了解，幾乎到了極致，可以證明兩人是同類。艾默生從周奇森那裏學到的多是管理技巧，但做人做事跟老師一脈相承，是身體力行的實證主義者，李莊經常說自己是實用主義者，其實他是實證主義者，不是實用主義者。從艾默生的工作經曆可以看出李莊對他的信任程度，威森科技幾乎所有的秘密項目都經過了他的手，如果說這種人跟老師不親近，估計沒有什麽人跟老師是親近的。李莊隱居後，艾默生之所以很少去看他，跟李莊害怕不知名的東西轉到最心愛的弟子身上有關。此外，艾默生還擁有李莊秘密贈與的大批資產，當然這都是家裏人推斷出來的。艾默生家族在他卸任後立刻搬家隱居，說明艾默生知道威森科技肯定會發生難以避免的大變故，李莊與他的關係之深，超過公司內部人士的想象。我懷疑，聯邦第二大投資基金克拉倫代克的控股股東科斯塔家族便是艾默生家族。科斯塔家族在過去的一千年中收購了所有叫艾默生的公司，聯邦媒體還討論過科斯塔家族的怪癖，笑稱他們家族與艾默生有仇，根本沒想過科斯塔家族的始祖便是查爾斯.艾默生。我懷疑，查爾斯.艾默生知道老師的秘密，並做了深遠的籌劃。他和伊諾雅有九個孩子，隻有兩個學技術，其他的不是投資、管理就是政治，個個出色，沒有任何損傷，科斯塔家族堪稱聯邦隱藏的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王如峰有些懷疑，“李莊難道不怕艾默生翻臉？把秘密都露在別人麵前，難免會出事故。”
傑夫.布雷迪長歎，“李莊不喜歡政客，到澳洲後還是不由自主地往政客方向轉變。跟政客不同的是，他有原則，對弟子們投入了感情，尤其是親近的弟子，用所有的手段來拉攏與實力強勁的弟子的感情。你家先祖王琛也是李莊最喜歡的弟子之一，長期身居高位，後裔損傷不大，對不？李心樂嫁給了他的二兒子，並有大筆的嫁妝，算李莊對王琛長期為自己盡心盡力的迴報。王琛是製約艾默生的一個砝碼，他控製著一支隱藏的部隊，對不？”
王如峰笑道：“布雷迪家族的消息靈通得很，看來李心晨最了解父親沒錯。”
傑夫.布雷迪繼續說：“李莊的手段不止如此，他喜歡多重備份，至少還有兩隻砝碼，都是親近人士，至於這些人是誰，到現在都沒人知道。敵人發動襲擊後，不長時間便中止了，跟隱藏的勢力有關。”
“這麽複雜的手段李莊是怎麽讓它們順利發揮作用的，難以想象，”凱利感歎一聲，“他‘機器人’的綽號名不虛傳，很冷血。”
傑夫.布雷迪搖頭，“他不冷血，知道有些事情無法避免，為子女們做了充分的準備，考慮周全。李威利娶的是柳婕，李威海的妻子是蕾拉.艾德勒，親近的哥倆一個學技術，一個學金融和管理，淳單他們能組織新家族，跟這種安排有關。老二老三個人生活不檢點，但李莊卻一反常態沒有嚴苛地要求，還知道多米恩.威爾遜會將資產留給兩兄弟。老四李心淩夫妻及子女都是做技術的，權力不大，外加勞倫斯.哈代的支持勢力，損傷將不會大，畢竟敵人也不敢趕盡殺絕。老五李威江比較慘，跟他自己的實力和任務有關，喇叭級和維姬級的秘密不少，當然不可控因素多，有些不是精密的安排能湊效的。老六李心雲嫁的是澤姆諾爾，後來搬到了德國。她這支損失大是因為她喜歡幹涉家族事務，自恃對家族的貢獻大，不能怪李莊。老七李心樂很得父親喜歡，因為她單純，一門心思搞研究，跟李莊年輕時很像，所以被托付給王琛一家照料。老八李威河孩子少，主要做技術，不善管理，對其他人的威脅不大，外加有嶽父萊格利斯將軍的支持，不會被滅族。老九不用說，雷斯特.布雷迪是資深情報專家博比.布雷迪唯一的養子，知道的人幾乎沒有。博比.布雷迪後來調任海外調查局局長，他最親近的親友都跟李莊的核心圈有關係。老十李威湖是最慘的，如此出色的科學家竟然連後裔都沒留下，不知道李莊會不會因此耿耿於懷，並在醒來後發布追殺令。他喜歡斬草除根，消息靈通，幾乎沒有查不到的。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戮在當年人見人怕，不知道有多少家族被十三處連根拔起，即使一些隱藏甚深的強大家族也沒能逃過噩運。他又喜歡打官司，臉皮厚得驚人，這種混在一起的手段讓無數人別扭，偏偏又找不到有效的對付手段，最後隻好不惹他。老幺不用說了，陳德齊雖然跟李莊不親熱，竭力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但這個老狐狸還是被李莊套住，在後來的大亂中被迫為李家周旋。”
陳魯漢立刻打斷傑夫.布雷迪，“你這人太過分了，當麵罵我祖宗是老狐狸，我聽人說博比.布雷迪有個‘老狐狸’的綽號，再說我也要罵博比.布雷迪是老狐狸。”
傑夫.布雷迪笑道：“沒關係，博比隻是先祖的養父，我們本來不姓布雷迪的。”
陳魯漢傻眼，不知道該怎麽迴複，如果罵雷斯特.布雷迪，那就牽扯到了李心晨，有點像無賴，不是他這種身份的人該做的。
“有跟艾默生總裁有關係的嗎？”厄爾曼看到場麵僵住，高聲問道。
奧圖吳思有些遲疑地說：“我懷疑奧圖家族是艾默生總裁的後裔之一，家族似乎有他的記載，不過我們家族不大，也許是旁支。”
王如峰說：“你一個大和族裔怎麽會跟艾默生扯上關係？”
奧圖吳思很憤怒，“你不要擅自更改別人的民族，我家跟日本人沒有關係。再說就算是大和族裔，為什麽不能跟艾默生扯上關係？”
王如峰語塞，奧圖吳思繼續，“聯邦現在新民族不少，按照東方習慣取名字多的是，你是個文盲。”
高手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剛要反駁，厄爾曼怕他們吵起來，忙轉移話題，“我家說不定跟艾默生總裁有些關係，當年奧森博士被處死後，大兒子離職去了意大利，艾默生家族十有八九搬去了意大利。”
眾人嘲笑他往臉上貼金，厄爾曼突然一拍腦袋，“真的有可能，我爺爺跟艾默生總裁有些像，尤其是鼻子和耳朵，簡直像極了，我參觀的時候就納悶這家夥怎麽有些熟悉。”
厄爾曼不是亂說，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問起詳情，幫他迴憶細節，厄爾曼越想越覺得沒錯，便走到艾默生的主雕像前磕了個頭，嘴裏念念叨叨，“老祖宗，希望您不要怪我擰您鼻子和耳朵，我是無心的，小時候擰爺爺的鼻子和耳朵習慣了。”
眾人都有些暈，就這樣找到祖宗了？厄爾曼之前還抱怨父母一點關係都沒有，家裏窮得叮當響，生意好難做。
“走吧，看第二個洞窟，時間不多，大家總不會想在這裏過夜吧？”凱利提醒。
凱利的話很有道理，人群於是出門往第二座洞窟走，不長時間便到了。第二座洞窟外有一座堅固的金字塔形展廳，展廳的內容雖豐富，但多是曆史沿革，大家仔細搜尋一番，發現紀念內容居多，很快沒了興趣，一起去看洞窟。第二座洞窟內部遠比第一座大，因為聯合技術公司的高層聯席會議成員有數百人。風格也略有差異，雕像似乎整齊劃一，又各有特色，很詭異的感覺，應該跟布局有關。
剛進去不久，便有人開始嚷嚷，說找到組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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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莊是雕刻師？從沒聽說過！凱利的判斷有些唯心，眾人驚愕之後都搖頭。
淳單說：“費斯，你不能憑伊麗莎白的一段手稿就判斷雕像的雕刻者，先祖從沒有記載李莊會雕刻。”
餘哲湊了過去，“應該叫老祖宗，不能叫李莊，說不定他會生氣的。”
洞窟裏一片哄笑聲。卡拉芒.哈代說：“西方傳統，大多稱唿名字，叫老祖宗我有些不習慣，就算直唿大名，估計他也不會計較。據記載，他向來不拘小節，不會在乎這些。”
王如峰說：“華夏的分類跟西方不同，其實老祖宗一詞有很多意思，我覺得大家還是稱唿名字比較好，免得累。”
陳魯漢說：“我家一直是父係，他其實最多算我外老祖宗，唉，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傳統華語中沒有精確的稱唿。”
謝天澤說：“我強烈支持三位大哥，我家跟他的關係比較亂，我怕晚上睡覺真正的老祖宗夏元德會找上門來罵我，我膽小。萬一有事，讓他和夏元德打架去。”
眾人頓時樂不可支，年代久遠，扯不清楚，還是直唿大名比較好，免得累。
“法不責眾，大家以後都叫李莊，記住了。”謝天澤轉頭提醒餘哲，“你是養子後裔，倫特人也沒有稱唿老祖宗的，不要裝另類。”
餘哲撓撓腦袋，“我是第七代，先祖敦不知道是第幾代，肯定過了十代，算了，叫老祖宗我也很別扭，跟你們站在同一條戰壕裏。”
淳單沒想到一句口誤引來這麽多討論，無奈地搖了搖頭，問凱利：“費斯，說說你的理由，這裏幾乎沒人知道。”
凱利閉上眼睛迴憶曆史，講起了故事。
智腦時代初期，大師級人物沒有一個動手能力差的，ai架構師比軟件架構師更需要動手能力，因為涉及到複雜的硬件。在ai大師級人物中，李莊的動手能力一直被人稱道。雕刻是他偶爾為之的愛好，沒有時間，子女因此甚少在筆記中提及，但不是沒有，比如老四李心淩就很喜歡雕東西，從父親手上繼承了祖傳的手藝，還留有專門寫雕刻心得的筆記。
勞倫斯.哈代有一兒一女，女兒是老大，早嫁，由於女兒女婿都是教徒，沒有家譜，無從考證，故哈代家族隻記得兒子一支。兒子譜係明確，肯尼.哈代和李心淩都不信教，共有四個孩子，兩男兩女，夫妻雙方都很出色，收入不錯，在家中是各管各的賬。兩人是很有意思的一對，李心淩成立了一家隻傳女兒的基金，肯尼.哈代針鋒相對地成立了一家隻傳男丁的基金。在威森科技的亂局中，兩人的後裔由於長輩的支持，加上都在科研部門，受損很小，後來慢慢壯大，部分融合，但基本格局沒有多少改變。
費斯.凱利的曾曾祖母弗安塔娜是哈代家族的遠親，因為能檢測出是李心淩的後裔，故有一份家族基金的繼承權。愛情改變了弗安塔娜的生活軌跡，老凱利抱得美人歸，卻讓妻子喪失了繼承權，因為他沒什麽本事，不符合基金的要求。為了證明自己和讓家庭過得更好，他努力拚搏，但一直沒有起色，後來因飛船失事遇難。弗安塔娜成為家庭的頂梁柱後，從小生意做起，慢慢攢起了一筆家產。她的後裔到凱利這一代已經發展到兩百多人，算中產之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弗安塔娜自丈夫死後沒有再婚，活了近三百歲，曾曾祖父死得早，又沒能力，所以後裔們慢慢忘記了可憐的老凱利，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老凱利出身普通家庭，而弗安塔娜算名門之後，家族自然以她為尊，認為自己家族是名門旁支，不少人借此打開了關係，連費斯.凱利結識桑特.辛普森也利用過曾曾祖母的身份。兩人是法蘭西宇航學院的同學，辛普森家族勢力正盛，即使旁支子弟也不是普通人能搭上的。同學們偶然談起家世，當時正感不忿的桑特.辛普森同病相憐，兩人就這樣認識了，後來成為很要好的朋友。
弗安塔娜的譜係不是很明確，奇怪的是她知道很多李家的事情，手裏有不少伊麗莎白的手稿複印件。凱利小時候很得弗安塔娜寵愛，聽她講了不少，還看過手稿的複印件，長大後便懷疑曾曾祖母的長輩跟李莊的其他後裔有過交集，也就是說自己可能不止一支的血統，因此動了心思，申請d&e投資基金鑒定。現代鑒定技術雖發達，但年代久遠，有些記錄不全，d&e投資基金不能完全確定他的身份，說要查證。凱利當時準備做生意，他家人多，談不上富裕，聯邦又在備戰，貸款困難，對家族共同基金抱有很大的期望，多次找過基金管理會。淳單當時也在爭取家族共同基金的認證，往d&e投資基金總部跑得很頻繁，兩人因此認識。再後來發現d&e投資基金根本沒有接納他們的意思，便選擇退出，但兩人的關係卻保留下來。凱利的後裔身份是沒有疑問的，因為家族的老祖宗弗安塔娜的身份很明確。至於是否跟其他後裔有關係，從宗人府的反應來看，十有八九是有關係，至於他們是怎麽檢測出來的，倒不清楚。
弗安塔娜喜歡雕刻，有曆代流傳下來的筆記，跟凱利說過李心淩擅長雕刻，還說是李莊教的，並有段筆記為證。她根據李莊的身份和特長判斷，認為他會雕刻的事情是真的。
“就這麽多？”謝天澤問。
凱利點頭，“有些我也記不清了，這段曆史本無關緊要，我講得很零碎，你們將就著聽，不過李莊會雕刻的事是沒有疑問的。他有高級修理工的綽號，動手能力頂級，又不近視，父親李田擅長泥工和木工，是出色的雕刻匠師，十有八九會教他。這些雕像如果不是對當事人非常熟悉，不可能刻畫得如此傳神。伊麗莎白說李莊到死都不知道周奇森加入威森科技的原因，他喜歡琢磨，思路開闊，肯定考慮了這種可能性，隨機雖然無處不在，但有些是可以推導出來的。這尊年輕周奇森的雕像如此詭異，足以說明是李莊雕完後想的，其他的雕刻師根本不可能做這種無聊的動作，影響雕像群的整體。”
“會不會是機器雕刻的？如果有思路，機器可以代勞。”卡拉芒.哈代問。
凱利笑了，“一看你就是個雕刻盲，純機器雕刻跟手工雕刻不同，雖然精致，但死板，不能將雕刻者的思想發揮出來。”
場上頓時一片寂靜，凱利的話很有道理，這些雕像是李莊雕的可能性很大，他到山頭星後很孤單，難免會撿起昔日的愛好並精修。
“各位，這事知道就行，以後多注意，不要亂講話。”厄爾曼拍手提醒。
人群懶得計較這廝喜歡裝老大的行為，繼續往前走。第三座小廳裏的雕像都是第三任總裁迪倫.福克斯的，資料也非常豐富。從細致的描述看，口述或者親自動手的李莊是迪倫.福克斯的朋友，雙方的關係很鐵，連一些小事都有記載，尤其是一些很隱私的生活形象，如果雙方關係不近，是不可能得到的。最典型的是兩尊，一尊是福克斯抓住貓的尾巴，臉上的表情兇狠；另外一尊是福克斯穿著大褲衩站在床邊扭屁股的搞笑形象。
從生平資料看，福克斯出身傳統家庭，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一所禮儀學校的校董，對兒子的行為規範要求很嚴，他日常舉止文雅，雕像群以正裝為主。加入聯合技術公司時他已博士畢業工作多年，起步就是副總裁，在公眾場合非常注意形象。虐貓和嬉皮士這類行為隻會在親近人麵前表現出來，畢竟前者會引發軒然大波，後者有損總裁形象，還會被注重禮儀的父母責備。
迪倫.福克斯當聯合技術公司總裁的時間不長，隻有八年，後繼續做wlfs總裁，一直到退休。這人似乎不擅長統管全局，但資料給的評價不低，說能在生化危機期間控製住局勢的人不簡單，退位做原職的原因是愛好和時代變遷。福克斯更擅長設備類，wlfs在他手上的時候一直是行業的領頭羊，是十七大集團中最平穩的子集團，屬於公司的戰略集團之一。周奇森滿兩屆十年任期後撒手不幹，這家夥上位不久生化危機便爆發了。短短八年的總裁經曆讓福克斯多了些白頭發，而他是第一批高層中最年輕的，說明心力交瘁。
福克斯多才多藝，熱愛生活，有三個孩子，兩女一男，受父母的壓力比較守規矩，沒有參加優生優育項目，後裔不多，聯邦現在已經找不到他的痕跡。從資料來看，這人除了略有些死板，其他的都無可挑剔，就算放到現代，也能滿足大公司總裁的要求。整體把握能力相當出色，創業難，守業更難，難怪聯合技術公司會將他列為資深副總裁，擁有非正常狀態時接管總裁大權的資格。
“我家似乎跟福克斯總裁有關係，”人群裏有人遲疑地說：“我祖父曾說家裏出過一位大人物，家族企業原始資本就是他傳下來的。”
眾人一下子來了興趣，盯著說話的家夥，是個女的，還長得不錯。那人看看幾個同伴，其中一位似乎是她弟弟，他們都點頭，才肯定地說：“福克斯總裁就是我們的先祖，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格奈婭.塔納托斯，邊上的是我弟弟馬庫斯，我身後的都是家族成員，不過我們是希臘族裔，而福克斯總裁是盎格魯－撒克遜族裔，不知道是怎麽演化出來的。”
眾人都駭然，宗人府太厲害了吧？這樣轉彎抹角的關係都能找出來，莫非他們有一支龐大的情報機構？
“還有人跟福克斯總裁有關係嗎？”厄爾曼問。
人群裏又有兩人舉起了手，自稱是智利族裔，來自於一個小家族勞塔羅。眾人都無語，怪不得聯邦文化學者頭疼，這都誰跟誰啊？亂成一鍋粥了！有些家族的恩怨沒人搞得清是怎麽迴事，包括當事人。
名聲不響的福克斯就此別過，大家繼續往前走，到了第四任總裁勞倫斯.哈代的地盤。卡拉芒.哈代領頭，向老哈代的正裝雕像鞠了一躬，算是向家族的老祖宗致敬。聯邦姓哈代的人雖多，但有實力的家族很少，卡拉芒.哈代所在的哈代家族名聲雖不顯，實力卻不遜於另外一支赫赫有名的哈達家族。
餘哲第一眼看到老哈代，就覺得是位大帥哥，十足的帥氣和文雅，眉目之間不乏堅毅和果斷。老哈代的任期雖長，但雕像不多，介紹資料大多普通，說明他當總裁時聯合技術公司已經非常強大，相對平穩。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李莊對他的研究較少，畢竟是親家，雙方的關係脫不開。老哈代隻有一個兒子，妻子還是華人，變數可以忽略。饒是如此，雕像群仍將哈代的性格及生活習慣細節描述得淋漓盡致，卡拉芒.哈代邊看邊讚歎，說始祖就是這樣的人，看起來沒什麽特色，其實很有性格，擅長統籌規劃，屬於兼有開拓能力和守成能力的一類，比較均衡；生活品味高雅，自律，是個很完美的男人。
完美嗎？不完美！大家看到藏在角落裏的小雕像群時一起大笑，卡拉芒.哈代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小雕像群由四組雕像構成，描述老哈代隱秘的私生活，三個情人，都是美女，氣質各不相同，從衣著和氣質看，應該是學者、軍人和酒吧女郎。大帥哥時而曖昧，時而瘋狂，時而文質彬彬。遠離三組雕像的小房間裏，一個黃臉婆正叉著腰破口大罵，老哈代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
卡拉芒.哈代不得不為始祖辯護，“食色性也，老祖宗帥氣，少年老成，有錢有能力，女人自然少不了。”
場上一片噓聲，卡拉芒.哈代隻好裝作沒聽到，到主雕像邊上翻著不知名材料製成的厚厚的生平資料介紹。每位總裁的主雕像右側都有一本類似的資料，四周的碑石上刻的多是簡曆及對聯合技術公司這個大集體的貢獻。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想寒磣卡拉芒，在老哈代的地盤呆了很久才出發前往第五任總裁查爾斯.艾默生的大廳。艾默生當總裁的時間最長，直到李莊離開地球時他還是總裁，由於經曆的大事多，個人資料豐富之極。
查爾斯.艾默生的教育經曆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沒想到這家夥是李莊和周奇森的弟子，還曾是秘密研究部門的最高主管和bsp;大廳周圍的碑石上刻著艾默生的介紹，這家夥的血統很複雜，從全名上可以看出，查爾斯.格倫.岡薩雷斯.沃爾多.艾默生三世，難得他父親取這麽複雜的名字。他的經曆應該跟父母及導師有關，父親老艾默生研究基因工程，有醫學博士學位，母親研究生物學，有細胞生物學博士學位。他自己是雙博士，智商一等一的高，情商毫不遜色，從親朋好友圈子可以看出，相關行業都有涉足。
查爾斯.艾默生的小家庭也引人注目，他妻子伊諾雅.萊恩斯是醫學博士，嶽父斯坦利.萊恩斯是將軍，與軍方高層都不陌生。這樣上下通吃的角色比較少見，資料上說艾默生具有極強的開拓能力，聯合技術公司在他手上徹底穩固，無論研究、商業還是公共關係都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澳洲也成為地球最大的經濟體。艾默生被稱為澳洲幕後總統，羅德裏克.孟西斯出任總理前是他的副手兼朋友，雖然兩人後來鬥得厲害，但友情沒有多少損傷，畢竟是兩碼事。
“長輩都說李莊隱居後瘋瘋癲癲的，與艾默生的關係一般，怎麽還能了解得如此清楚，似乎澳洲的一切都在他的視線當中。”淳單有些疑惑。
傑夫.布雷迪說：“雖然李心晨是學美術的，但不笨，事實上李莊的孩子中沒有笨人，李莊禁止孩子們去看自己的原因她猜得最準，十有八九是父親被什麽厲害的東西纏上了，才不得不隱居以逃避對孩子們的影響。李莊是個好父親，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讓孩子們受到傷害。李心晨有整整五大本的日記寫李莊，算是所有孩子中最了解父親的，跟一般人想的不同。大家想當然地認為老四李心淩、老八李威河和老幺李心沫跟父親最親近，很少注意到老九李心晨跟父親的關係極好，有些不是時間能改變的，血緣很神秘，不僅僅是基因。李威河雙胞胎雖都是白人，但跟身為黃種人的父親靠得最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傑夫，不要扯到一邊去，直說。”凱利不耐煩。
傑夫.布雷迪剛要反駁，發現大家的眼神都露出類似的信息，隻好投降，“李莊的學生中，豪格.古斯特爾學術上最像老師，景然與老師最親近，做人方式上最像老師的卻是查爾斯.艾默生，兩人算不是父子的父子，經常心有靈犀。你們從雕像群可以看出，李莊對艾默生最了解，幾乎到了極致，可以證明兩人是同類。艾默生從周奇森那裏學到的多是管理技巧，但做人做事跟老師一脈相承，是身體力行的實證主義者，李莊經常說自己是實用主義者，其實他是實證主義者，不是實用主義者。從艾默生的工作經曆可以看出李莊對他的信任程度，威森科技幾乎所有的秘密項目都經過了他的手，如果說這種人跟老師不親近，估計沒有什麽人跟老師是親近的。李莊隱居後，艾默生之所以很少去看他，跟李莊害怕不知名的東西轉到最心愛的弟子身上有關。此外，艾默生還擁有李莊秘密贈與的大批資產，當然這都是家裏人推斷出來的。艾默生家族在他卸任後立刻搬家隱居，說明艾默生知道威森科技肯定會發生難以避免的大變故，李莊與他的關係之深，超過公司內部人士的想象。我懷疑，聯邦第二大投資基金克拉倫代克的控股股東科斯塔家族便是艾默生家族。科斯塔家族在過去的一千年中收購了所有叫艾默生的公司，聯邦媒體還討論過科斯塔家族的怪癖，笑稱他們家族與艾默生有仇，根本沒想過科斯塔家族的始祖便是查爾斯.艾默生。我懷疑，查爾斯.艾默生知道老師的秘密，並做了深遠的籌劃。他和伊諾雅有九個孩子，隻有兩個學技術，其他的不是投資、管理就是政治，個個出色，沒有任何損傷，科斯塔家族堪稱聯邦隱藏的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王如峰有些懷疑，“李莊難道不怕艾默生翻臉？把秘密都露在別人麵前，難免會出事故。”
傑夫.布雷迪長歎，“李莊不喜歡政客，到澳洲後還是不由自主地往政客方向轉變。跟政客不同的是，他有原則，對弟子們投入了感情，尤其是親近的弟子，用所有的手段來拉攏與實力強勁的弟子的感情。你家先祖王琛也是李莊最喜歡的弟子之一，長期身居高位，後裔損傷不大，對不？李心樂嫁給了他的二兒子，並有大筆的嫁妝，算李莊對王琛長期為自己盡心盡力的迴報。王琛是製約艾默生的一個砝碼，他控製著一支隱藏的部隊，對不？”
王如峰笑道：“布雷迪家族的消息靈通得很，看來李心晨最了解父親沒錯。”
傑夫.布雷迪繼續說：“李莊的手段不止如此，他喜歡多重備份，至少還有兩隻砝碼，都是親近人士，至於這些人是誰，到現在都沒人知道。敵人發動襲擊後，不長時間便中止了，跟隱藏的勢力有關。”
“這麽複雜的手段李莊是怎麽讓它們順利發揮作用的，難以想象，”凱利感歎一聲，“他‘機器人’的綽號名不虛傳，很冷血。”
傑夫.布雷迪搖頭，“他不冷血，知道有些事情無法避免，為子女們做了充分的準備，考慮周全。李威利娶的是柳婕，李威海的妻子是蕾拉.艾德勒，親近的哥倆一個學技術，一個學金融和管理，淳單他們能組織新家族，跟這種安排有關。老二老三個人生活不檢點，但李莊卻一反常態沒有嚴苛地要求，還知道多米恩.威爾遜會將資產留給兩兄弟。老四李心淩夫妻及子女都是做技術的，權力不大，外加勞倫斯.哈代的支持勢力，損傷將不會大，畢竟敵人也不敢趕盡殺絕。老五李威江比較慘，跟他自己的實力和任務有關，喇叭級和維姬級的秘密不少，當然不可控因素多，有些不是精密的安排能湊效的。老六李心雲嫁的是澤姆諾爾，後來搬到了德國。她這支損失大是因為她喜歡幹涉家族事務，自恃對家族的貢獻大，不能怪李莊。老七李心樂很得父親喜歡，因為她單純，一門心思搞研究，跟李莊年輕時很像，所以被托付給王琛一家照料。老八李威河孩子少，主要做技術，不善管理，對其他人的威脅不大，外加有嶽父萊格利斯將軍的支持，不會被滅族。老九不用說，雷斯特.布雷迪是資深情報專家博比.布雷迪唯一的養子，知道的人幾乎沒有。博比.布雷迪後來調任海外調查局局長，他最親近的親友都跟李莊的核心圈有關係。老十李威湖是最慘的，如此出色的科學家竟然連後裔都沒留下，不知道李莊會不會因此耿耿於懷，並在醒來後發布追殺令。他喜歡斬草除根，消息靈通，幾乎沒有查不到的。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戮在當年人見人怕，不知道有多少家族被十三處連根拔起，即使一些隱藏甚深的強大家族也沒能逃過噩運。他又喜歡打官司，臉皮厚得驚人，這種混在一起的手段讓無數人別扭，偏偏又找不到有效的對付手段，最後隻好不惹他。老幺不用說了，陳德齊雖然跟李莊不親熱，竭力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但這個老狐狸還是被李莊套住，在後來的大亂中被迫為李家周旋。”
陳魯漢立刻打斷傑夫.布雷迪，“你這人太過分了，當麵罵我祖宗是老狐狸，我聽人說博比.布雷迪有個‘老狐狸’的綽號，再說我也要罵博比.布雷迪是老狐狸。”
傑夫.布雷迪笑道：“沒關係，博比隻是先祖的養父，我們本來不姓布雷迪的。”
陳魯漢傻眼，不知道該怎麽迴複，如果罵雷斯特.布雷迪，那就牽扯到了李心晨，有點像無賴，不是他這種身份的人該做的。
“有跟艾默生總裁有關係的嗎？”厄爾曼看到場麵僵住，高聲問道。
奧圖吳思有些遲疑地說：“我懷疑奧圖家族是艾默生總裁的後裔之一，家族似乎有他的記載，不過我們家族不大，也許是旁支。”
王如峰說：“你一個大和族裔怎麽會跟艾默生扯上關係？”
奧圖吳思很憤怒，“你不要擅自更改別人的民族，我家跟日本人沒有關係。再說就算是大和族裔，為什麽不能跟艾默生扯上關係？”
王如峰語塞，奧圖吳思繼續，“聯邦現在新民族不少，按照東方習慣取名字多的是，你是個文盲。”
高手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剛要反駁，厄爾曼怕他們吵起來，忙轉移話題，“我家說不定跟艾默生總裁有些關係，當年奧森博士被處死後，大兒子離職去了意大利，艾默生家族十有八九搬去了意大利。”
眾人嘲笑他往臉上貼金，厄爾曼突然一拍腦袋，“真的有可能，我爺爺跟艾默生總裁有些像，尤其是鼻子和耳朵，簡直像極了，我參觀的時候就納悶這家夥怎麽有些熟悉。”
厄爾曼不是亂說，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問起詳情，幫他迴憶細節，厄爾曼越想越覺得沒錯，便走到艾默生的主雕像前磕了個頭，嘴裏念念叨叨，“老祖宗，希望您不要怪我擰您鼻子和耳朵，我是無心的，小時候擰爺爺的鼻子和耳朵習慣了。”
眾人都有些暈，就這樣找到祖宗了？厄爾曼之前還抱怨父母一點關係都沒有，家裏窮得叮當響，生意好難做。
“走吧，看第二個洞窟，時間不多，大家總不會想在這裏過夜吧？”凱利提醒。
凱利的話很有道理，人群於是出門往第二座洞窟走，不長時間便到了。第二座洞窟外有一座堅固的金字塔形展廳，展廳的內容雖豐富，但多是曆史沿革，大家仔細搜尋一番，發現紀念內容居多，很快沒了興趣，一起去看洞窟。第二座洞窟內部遠比第一座大，因為聯合技術公司的高層聯席會議成員有數百人。風格也略有差異，雕像似乎整齊劃一，又各有特色，很詭異的感覺，應該跟布局有關。
剛進去不久，便有人開始嚷嚷，說找到組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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