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勘察周年祭最終場所


    「停!」宮歐捏住她的鼻子,叫迴她飛走的靈魂,「我現在活生生地站在你麵前,你的直覺顯然隻準了一半!」


    時小念怔怔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抬起手抓住他修長的手指,聲音都變低了,「你是說,你本來真想來殺喬治?」


    「上車再說。」宮歐反手牽住她。


    「先和我說清楚。」時小念問道,聲音都有些顫抖,「來這裏刺殺你想過後果嗎?主樓裏裏外外全是蘭開斯特的人,你怎麽全身而退?」


    如果他出事了,她要怎麽辦?


    見她這麽緊張,宮歐的臉色慢慢沉下來,變得凝重,伸手撥了撥她打理好的一頭烏黑長髮,低沉地道,「我承認,我衝動了。」


    「你現在承認有什麽用,萬一……」時小念說不下去,頭偏到一旁,有些氣惱。


    見狀,宮歐將她抱進懷裏,安撫地拍她的背,「好了,你知道我一碰到你的事就方寸大亂,關鍵時刻我不是清醒過來了麽?」


    清醒有什麽用,就不該衝動。


    時小念氣憤地在他身上打了兩下,「說好一起麵對,說好誰都不丟下誰,宮歐你老是食言,我要怎麽相信你。」


    宮歐任由她打著,磁性的嗓音份外寵溺,「我有病,控製不了。不生氣,不生氣了。」


    「……」


    時小念無語了。


    這男人從一開始的介意現在都已經變得能拿自己吐槽了,他這麽說她還能生什麽氣,真會拿她的軟處捏。


    時小念被安撫下來,宮歐得意地朝她挑了挑眉,領著她上車。


    一坐上車,宮歐特別殷勤地將她攬進胸前,讓她靠在他的身上,雙手捧上她的腦袋,食指抵在太陽穴給她按摩,「舒不舒服?」


    這算是討好她麽?


    時小念無奈地想著,靠在他身上問道,「那你怎麽突然就清醒過來了?」


    「路上我被尼格他們攔住,就是那群和喬治內鬥的族內成員。」宮歐一邊給她按摩一邊如實交代,「他們用這次鬼影事件和我談判,許諾好處給我,讓我在家族會議上站在他們一方。」


    原來剛剛是在開家族會議。


    「按你的性格不是應該幫助他們嗎?」時小念有些疑惑地問道,宮歐對喬治恨之入骨,加上這次鬼影事件,宮歐都動了殺喬治的心思不是嗎?


    「聽故事不要著急。」宮歐捏了捏她的鼻子,黑眸寵溺地注視著她,繼續給她講,「我當下答應了,一進主樓,喬治給我看了他的調查報告。」


    「調查報告?」


    時小念愕然。


    「喬治在很多地方安排了隱秘監控,清楚地拍到鬼影事件都是尼格他們一手安排,關德琳也是他們殺的,為的就是離間我們的合作關係。」宮歐說道,「證據擺得很清楚,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聽到這話,時小念立刻從宮歐的懷裏坐起來,錯愕地看著他,「你是說,我成了蘭開斯特家族內鬥的利用工具?」


    「沒錯。」宮歐低沉地道,眼中閃過一抹狠意,「他們敢從你下手,當然要付出代價。」


    所以,他在家族會議上給了那些人狠狠一擊,就是在給時小念出氣。


    「這些事竟然和喬治無關?」


    轉了一大圈,時小念才明白過來真相,隻覺得荒雇謬無比,她一直以為全是喬治幹的,都沒有想過第二種可能性。


    她居然成了其它家族內鬥的工具,真是怎麽都想不到。


    「可以這麽說。」宮歐頜首。


    時小念想著這裏邊的事,總覺得還有什麽地方不對,但心裏壓著一塊大石還是緩緩落了下來,「他們並非是想故意加害我,加害宮家,你可以放心了。」


    宮歐的眸光有些凝住,好幾秒才看向她,淺淺地勾了勾唇,「嗯。」


    話落,車已經停在東區的別墅外麵,宮家的保鏢站在那裏,時小念正要推開車門下去,就聽宮歐在她身後道,「你先迴去,我還有點事。」


    時小念立刻敏感地迴頭,「還有什麽事,哥已經被我勸迴了。」


    「光是讓尼格那群人得不到地產還不夠,我再去布置些什麽。」宮歐盯著她道。


    有了早上的經驗,時小念哪還放心他一個人立刻,果斷地將手從車門上撤了迴來,「我跟你一起去。」


    「這有什麽好跟的?」


    「因為你有前科,說是去辭行,其實是去刺殺的。」時小念盯著他英俊的臉龐說道。


    「……」


    「而且鬼影和飛刀事件都沒有真正傷害到我,得不到地產對他們來說已經是致命的報復了,接下來有的他們愁了,宮大總裁為什麽還要去報復?」時小念有理有據地說道,雙眼看透他一般,「一定是另有事情吧?」


    「……」


    宮歐定定地看著她,半晌低下頭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咬著牙氣惱地道,「真不知道你這麽了解我是好事還是壞事!」


    果然猜中了。


    時小念摸向自己被吻過的臉,「你要去做什麽啊?」


    「我要去個地方。」宮歐沉聲道,看了她一眼,「帶你一起。」


    什麽叫帶啊,她要是沒揭穿他,他又要一個人去了。


    車子重新在古老的別墅前緩緩啟動往前開去,開到一段路後,宮歐拉著時小念下了車。


    保鏢引路從一些小道上穿梭,從樹木間悄然而過,一路上都是小心謹慎,還在四處檢查有沒有隱秘監控。


    時小念看他們個個神情嚴肅,大氣都不冒一聲,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二少爺,到了。」


    有保鏢小聲地開口。


    一行人站在一棵樹葉茂密的大樹下,時小念順著他們的視線往前望去,隻見遠處是一棟占地麵積極大的建築,樓層不高,外表形狀像是一座巨大的拱橋般,有些像是歌劇院。


    建築周圍有很多穿著黑衣勁裝的保鏢走來走去,戴著黑色頭盔,手上持著長槍。


    「這是什麽地方?」時小念忍不住小聲問道,一路上她都收住了好奇心。


    宮歐站在她的身旁,一手攬著她的肩膀,冷冷地開口,「蘭開斯特家族裏的劇院,這次被定為周年祭最終場所,莫娜的墓就在不遠處的樹林裏。」


    「沒想到最終場所離住的地方那麽遠。」時小念詫異地道,隔得也太遠了,別說他們用走的,剛剛車也開了好長時間。


    宮歐摟著她的肩膀,冷漠地問保鏢,「都查探清楚了?」


    「查過,有個守衛比較薄弱的地方可以進入劇院,不會引人注意,劇院內部沒有人,據說是喬治不讓人進破壞布置好的靈堂。」保鏢小聲地道。


    說完,幾個保鏢往前踱著步接近劇院。


    時小念不解地在宮歐身旁問道,「你居然讓人探查這裏,什麽時候查的?」


    「整個莊園我都讓人查了。」宮歐道。


    「……」


    厲害。


    怪不得他敢把他們全家人都帶到蘭開斯特莊園來,小動作也是不少。


    時小念跟著他們往前走去,壓低聲音問道,「可是我們為什麽要來劇院?」


    雖說現在危機解除,但按流程,他們現在應該收拾收拾走人了。


    「關德琳同李清研沒說完的那句話你還記不記得?」


    「周年祭啊。」時小念脫口而出,有些明白過來,「你是說關德琳當時想說的是周年祭的最終場所?也就是劇院?」


    「我隻是來看看,一個靈堂而已,人手布置得不算太多,但個個都是精英。」宮歐冷冷地說道。


    兩個人說話間,保鏢已經帶他們走到守衛相對薄弱的地方,將一個看守的人無聲地打倒在地。


    其中一個保鏢迅速換上那人的裝備,將頭盔換上,剩下的人也迅速將人拉到隱蔽地方。


    時小念忍不住驕傲地想,再精英還是敵不過宮歐帶來的。


    有人放風,宮歐帶著時小念從小小的偏門進入,一進去便是劇院的後台,現在顯然不是演戲的時候,桌上、地上擺放的全是一些黑白幔帳,充斥著濃濃的哀傷感。


    時小念跨過一段段布料,嘴上道,「其實當初看流程表的時候我也覺得奇怪,其實前幾天的悼念活動已經夠多了,為什麽最後一天還要安排一場,不是很重複麽?」


    最後一天的安排就是墓地獻花,然後開悼念會,結束。


    聞言,宮歐定住了腳步,黑眸深深地盯著她,目光難測。


    「怎麽了?」


    時小念問道。


    「怎麽不早說?」她有這樣的想法卻從來沒告訴他。


    他連流程表都沒有正經看過一眼。


    「這很重要嗎?」時小念反問道,「我還問過關秘書,這份表是她經手安排的,因為喬治想為女兒多辦幾天,但周年祭的活動沒有多樣化,隻能重複了,所以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又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沒什麽吧?


    宮歐盯著她,驀地,他勾起唇角,拉著她繼續往裏走去,「走,看來我們今天來對了!」


    他的聲音裏竟透著一絲興奮。


    他在興奮什麽?他又想看到什麽?


    他們現在不迴家嗎?


    時小念莫名地眨眨眼睛,跟著宮歐穿過一段段黑白布料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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