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止痛藥?麻醉劑?


    可現在她卻看不出他受傷過的痕跡。


    為什麽會這樣。


    「沒什麽好看的,治療進入佳境後我就接受了治療,現在醫學昌明,沒留下痕跡有什麽可奇怪的。」宮歐收迴自己的手。


    「那是不是接受治療也很痛苦?」時小念問道。


    「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止痛藥、麻醉劑,一旦用上沒有任何痛苦。」宮歐冷漠地說著,仿佛說著一件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


    他側過身體,走到落地窗前,留給她一個背影。


    止痛藥?麻醉劑?


    他到底過了四年什麽樣的生活。


    時小念抹掉臉上的淚,朝他走去,將他拉過來,這動作帶著幾分粗魯,宮歐被她拉得一愣,「你幹什麽?」


    她還是不是女人,這麽用力地拉他。


    「我和你道歉。」


    時小念紅著眼睛說道,手緊緊攥著他的袖子,將他袖子抓到皺褶。


    「你就這麽和我道歉?」


    宮歐低眸,他裏邊的襯衫被她弄掉一顆扣子,現在外麵的西裝又給她抓皺了。


    她是在道歉還是在破壞?


    「我是認真和你道歉,為我之前說的那些話。」時小念一臉認真地注視著他,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袖子,「我知道現在說對不起起不上任何作用,但我還是想說。對不起,宮歐,我沒有去好好了解你就和你說那些話。」


    「……」


    宮歐低眸看著她,冰冷的臉上掠過一抹不自在,他推開她的手,冷淡地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所虧欠受苦的那個人是以前的我,不是站在你麵前的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


    時小念承認自己錯得太離譜,她以為心理治療是輕描淡寫的,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痛苦的過程。


    「知道了又怎麽樣,你會歡迎我的存在?」宮歐冷冷地看著她,「你惦記的想念的都是過去的宮歐,不是麽?」


    聞言,時小念不禁咬唇,弱弱地道,「我知道我說錯話了,你別一直提了,再提我會認為你是在吃醋。」


    吃他自己的醋。


    「吃醋?不好意思,我是個不近人情的人,我不懂什麽叫吃醋。」


    宮歐自嘲地說道,伸手脫下身上的西裝,再看一眼襯衫袖子,袖扣被扯開了,袖口開得很大,「我一會還有個會議,你去給我買衣服。」


    「你身體不好休息一天。」


    時小念關切地說道,他之前還昏倒過。


    這個時候就不要急著開會了。


    「我身體特別好,你買不買?」宮歐把西裝脫下來丟到她懷裏,「知不知道這件西裝多少錢,這件襯衫多少錢?你要是買不迴同等價值的衣服,就寫個欠條給我。」


    精明鬼。


    還寫欠條,她在他身上砸的錢也不少了好麽,差點把父母的島都給賣了。


    時小念吸了吸鼻子,說道,「我給你縫上。」


    宮歐正要走向辦公桌,聞言踉蹌了下,差點摔倒,匪夷所思地看向他,「縫上?這種價值襯衫弄壞了縫上就行?你以為這是什麽,你家的桌布麽?」


    五分鍾後。


    宮歐坐在辦公桌前,一手搭在辦公桌上,時小念站在他身旁彎著腰,手裏拿著剛問秘書室借來的針線盒彎腰站在那裏。


    穿針引線。


    宮歐有些不自在地看她一眼,時小念將針穿過袖扣縫到他的袖口上,聲音微軟,「別動,小心紮著手。」


    「……」


    這女人為了省錢堅持要給他把袖扣縫迴去,她應該感激他現在病好了,否則他一定一拳揍過去。


    宮歐黑眸直直地盯著她,時小念認真專注地一針一線將袖扣縫上去,身體朝他這邊靠過來,長發發梢無意地劃過他的臉。


    距離近到他可以看清楚她每一根睫毛的長度,宮歐坐在那裏,身體不知不覺挺直起來,修長的手指動了動。


    「別動。」


    時小念再一次說道,手指壓了壓他的手。


    宮歐筆直地坐著,薄唇緊抿,抿出一抹泛白。


    她一手抵在他的腕上抓著袖口,一手縫線,那抹柔軟的觸感挑戰著他的感官,令他血氣上湧。


    時小念眼睛專注地盯著袖扣,將最後一針穿好,用小剪子剪掉,「現在可以動了。看,是不是跟新的一樣,這樣就算是換迴同等價值了吧?」


    她轉過臉,鼻尖撞上他的,她的眼中掠過錯愕。


    兩張臉幾乎貼在一塊。


    曖昧在空氣中縈繞。


    時小念收住唿吸,宮歐目光發直地盯著她,時小念忽然覺得有幾分口幹,他的薄唇微張,幾乎要吻上她的嘴唇,敲門聲忽然重重地傳來。


    時小念怔了怔,宮歐飛快地坐正身體,拿起辦公桌上的搖控器按了一下。


    辦公室的門自動打開。


    秘書站在那裏低了低頭,「總裁,會議在5分鍾後開始。」


    「知道了。」


    宮歐冷冷地開口。


    秘書退了出去,宮歐越發覺得自己的唿吸不太順暢,他一轉過臉,時小念還維持著彎腰的姿勢站在那裏。


    見他視線掃過來,時小念有些尷尬地站直身體,站在他身邊收拾著針線盒,試探著問道,「那可以把病歷給我看麽?我還沒看完。」


    她想了解他四年的全部。


    「n.e總裁的隱私有巨大的價值,你想拿著幹什麽?」宮歐冷淡地道。


    時小念問反擊得一愣,「我能幹什麽,我隻是想看看而已。」


    「不行。」


    「……」


    宮歐將桌麵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冷淡地道,「我現在去開會,你離開我的辦公室。」


    時小念站在他身旁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休息嗎?會議是開不完的。」


    「不休息。」


    宮歐收拾好文件。


    「那你早點結束會議迴去睡覺吧。」時小念站在辦公桌前收拾著針線盒,眸子在泛紅的眼眶中轉來轉去,遲疑幾秒說道,「不如我先迴去熬湯等你?」


    宮歐將文件放迴辦公桌上,冷漠地看向她,「你什麽意思?」


    時小念站在那裏,在他的目光下變得有些侷促,她的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劃著名,頓了頓道,「你不是說在全息時代發布會前讓我做出選擇麽?」


    「……」


    宮歐看向她。


    她有選擇了?


    時小念的手指劃過來,又劃過去,攥住針線盒看向他,一臉認真地道,「我做出選擇了,我和你結婚。」


    宮歐坐在那裏,聞言,臉色直接沉了下來,他站起來陰沉地睨著她,「之前不願意,現在願意了?」


    她變得還真快。


    在北部灣的時候還是一臉不情願呢。


    「我給你答案不好麽?」


    時小念問道,她以為他會露出滿意的神情。


    「我給不了你以前那種24黏在一起的生活,不可能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甚至不惜一切去討你的歡心。」宮歐站在她麵前,黑眸冷冽,「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一點可以扭轉的意思。


    時小念站在他麵前,聽著這話臉色有些蒼白,她牽強地笑了笑,「沒關係,我知道之前我錯了,我想改正過來不行嗎?」


    「因為病歷?」宮歐冷哼一聲,「席小念,別把你對過去那個宮歐的心疼與虧欠加到我身上來,你想迴報給他,不是迴報給我。」


    「有區別嗎?」


    時小念問道,他怎麽比她還糾結這個問題。


    「有。」宮歐冷冷地看著她,「如果今天站在你麵前的男人沒有你們過去的記憶,就是這樣一種性格,冷漠、唯利是圖、不近人情,你還會這麽義無反顧地說嫁給我麽?」


    「……」


    時小念站在那裏有一秒的遲疑。


    但這一秒對宮歐來說足夠長了,他冷笑一聲,抓過她的手腕拉著她離開,「行了,你給我走,半個月之內,等你想清楚這個答案再來迴答要不要嫁給我。」


    時小念被他拖著往前。


    陽光灑落進來,披在兩人身上。


    「你要我愛上現在這種性格的你,不是出於心疼,不是出於虧欠。」時小念明白了他的意思。


    宮歐停下腳步,黑眸看向她,「是,做得到麽?」


    「冷漠入骨的人會在意這個麽?」


    時小念仰著臉問道,黑白分明的雙眼凝視著他英俊的臉。


    「再冷漠入骨的人總要點自尊。」


    宮歐拉著她出門,將總裁辦公室的門用力關上,然後頭也不迴地朝會議室走去。


    時小念望著他的背影,然後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心口隱隱作痛。


    她愛宮歐,超過了一切。


    可她沒辦法欺騙自己,說她也愛他現在的這種性格,更何況他現在對她算不算愛她不知道,但一定算不在乎。


    兩個人目前的這種關係讓時小念混亂無比。


    「席小姐,給你咖啡。」秘書端著咖啡給時小念送過去。


    「謝謝。」時小念淡淡一笑,從秘書手中接過咖啡,再一次陷入沉思。


    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時小念抬起眸就見宮葵在那裏玩氣球玩得不亦樂乎,宮曜卻目光深深地看著她,那麽小的年紀,眼神卻深得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宮曜忽然朝她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時小念放下自己淩亂的心情,看向宮曜的小臉,「是有話和我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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