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索吻狂魔


    「拿東西?」


    時小念疑惑地看向托盤。


    隻見托盤是一張紙包著什麽東西,她吃力一手扶著醉得跟爛泥一樣的唐藝,一手抬起拿到那張紙。


    她手中沉了沉。


    紙裏包著一塊冰冰涼涼的透明玻璃,有她手心大小,居然也是切割成心形的形狀。


    這個宮歐是有多喜歡心形。


    時小念將玻璃放到膝蓋上,纖細的手指展開紙,隻見上麵龍飛鳳舞地寫了四個英文字母——kiss!


    「……」


    這男人……要不要ji渴成這種程度,居然想到這種招數索吻。


    時小念正想讓服務生們送迴去,服務生似乎看出她的不情願,立刻道,「宮先生說了,我們拿不迴去,他會親自來拿。」


    親自來拿?


    那她還怎麽套唐藝的話。


    灌這麽長時間的酒不全白廢了?


    時小念想了想,隻好低下頭,拿起那塊心形玻璃,皺住眉將自己的唇映上去,緋色的口紅立刻在玻璃上映下她淺淺的唇印。


    「拿去吧。」時小念窘得不行,臉上發熱,將心形玻璃放迴托盤中,都不敢去看那兩個服務生的眼神。


    該死的宮歐。


    臭男人!


    索吻狂魔!


    變態偏執狂!


    時小念在心裏把宮歐罵了一百八十遍,待服務生們離開她才抬起臉來。


    唐藝靠著她已經醉得不醒人事,嘴裏一直嘀嘀咕咕著她們大學時代的事,「我沒有以前好,你也一樣,你也傍了宮先生。時小念,我們都變了,我們都變了……」


    時小念聽著唐藝的呢喃,眉頭蹙了蹙。


    她沒變。


    她會走到今天完全是陰差陽錯被逼的,如果不是因為宮歐誤解抓了她,導致後來局麵一發不可收拾,她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少女漫畫家。


    「唐藝,我有話問你。」時小念擁著爛醉的唐藝說道。


    唐藝醉得眼睛都睜不開,「什麽?」


    「三年前,宮家人找過你問話,為什麽你什麽都不告訴我,就看我被大學輿論壓死。還有在郵輪上,我看得出你當時很震驚,提起三年前的時候眼神在閃躲……現在,你又處處跟我打聽。」時小念擁著她問道,「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麽事?」


    「隱瞞?」唐藝聞言像是清醒了幾分,從她懷中坐直,一雙眼微醺地看向她,苦澀地笑了一聲,「你真聰明,小念。你呀,你其實一直都很聰明的。」


    「我要答案。」


    時小念嚴肅地道。


    唐藝的眸光渙散,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拚命搖頭,「不行,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見她這樣,時小念更加認定自己的想法,她抓住唐藝的手臂,「你是不是真隱瞞了我事情,告訴我,到底是什麽?」


    「我不能說……」


    「唐藝!」時小念見狀不由得激動起來,「你知不知道三年前的事對我有多重要,我現在落得連自由都沒有的境地就是因為那件事,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


    唐藝聲音痛苦地道歉。


    「對不起?你為什麽和我說對不起,你知道些什麽,你又做過些什麽?」時小念死死地抓緊她的手臂。


    唐藝被她抓得難受,一口紅酒吐到地上,狼狽得厲害,不停地搖頭,「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時小念,別逼我了……」


    就這麽不想說麽?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不能說,為什麽讓她別逼。


    時小念的腦袋裏晃過很多想法,卻拚不出一個完整的構圖。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時小念很久都沒再說話,人慢慢冷靜下來,伸手探到她的背後,輕輕地替她拍著,問道,「好點沒有?」


    唐藝俯下身,任由她輕輕拍著。


    驀地,唐藝抬起一張紅得不像樣的臉看向她,眼中有著淚意,臉上卻在笑,「記得嗎,以前在學校時我兼職過賣啤酒的,我酒量淺,每次迴來都喝得爛醉,都是你陪著我。」


    那個時候,在學校對她最好的人就是時小念。


    時小念看著她滿是淚光的眼,心頭湧過一陣酸楚,「好,我不逼你了。」


    不說也罷,至少她現在確定一件事,就是三年前的郵輪之事還另有蹊蹺,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那蹊蹺是什麽。


    「時小念。」唐藝低聲喚她的名字。


    「嗯。」


    唐藝看向她,眼中有著猶豫,「你……你……」


    「你想說什麽?」時小念問。


    唐藝一臉醉醺醺地看著她,忽然人朝她倒去,重重地倒進她的懷裏,闔上眼睡去。


    在唐藝徹底醉倒以前,時小念聽到她小聲地道,「三年,三年……你……要小心……你妹妹……」


    妹妹。


    她的妹妹——時笛。


    時小念隻覺得身體寒了寒,好像有什麽迷團正在她麵前慢慢展開。


    三年前的郵輪之事,居然和她妹妹有關。


    這樣,在偏遠小鎮上,唐藝和時笛分別出現在她視線裏也就解釋得通了,唐藝是和時笛偷偷去見麵的。


    可是,和時笛有關的話,三年前……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唐藝又在那件事扮演了什麽角色?


    整個局……是個陰謀麽?是個多大的陰謀?


    時小念將唐藝放平,讓她躺在沙發上,本來準備等她醒了再問清楚,但宮歐等不及,應完約後直接把她帶走。


    時小念不情不願地被宮歐扯出私人會所的包房,「不能讓我和老同學再聊一會嗎?」


    呆在宮歐身邊,她真是一點人身自由都沒了。


    話都不能好好問完。


    「不能!」


    宮歐霸道得不可一世,拉著她的手就走。


    「……」


    時小念隻能被他拖走。


    天之港,a座樓,豪華的複式公寓——


    客廳的電視在播放著各種沒有營養的娛樂新聞,時小念抱著一個抱枕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三年前的事。


    唐藝。


    時笛。


    是誰在設局,是誰在陷害她,是誰讓她變成現在這個局麵?這些,她一定要知道不可。


    時小念抱緊懷中的抱枕,一陣薄荷的清香味遠遠地飄來。


    她抬起眸,宮歐穿著浴袍朝她走來,手上拿著一塊幹淨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短髮,黑眸掃她一眼,嗓音低沉,「在想什麽?」


    「沒什麽。」時小念道。


    「幫我擦頭髮。」宮歐將毛巾丟給她,帝王般地坐到沙發上,等待服務。


    「……」


    時小念隻好丟開抱枕,雙膝跪在沙發上,雙手拿著毛巾給他擦拭短髮。


    宮歐坐在那裏,修長的手上忽然多出一塊心形玻璃,上麵還映著她的唇印,宮歐在手裏拋著,唇角勾了勾,「下次你能不能吻個好看的,這個唇印太小,不夠性感。」


    「……」


    他還要性感?他還想要映多少她的唇印?


    時小念深深無語,用力地擦著他的發,忽然道,「宮歐。」


    「嗯?」


    宮歐慵懶地應她,人往她身上靠了靠,享受著她身體的柔軟,像靠在一團棉花上。


    「如果我說,三年前給你下藥的事還有值得去查探的餘地,你會怎麽想?」時小念試探地問道。


    如果宮歐對此感興趣,願意去查就好了。


    他權大勢大,她隻要提供一點小線索,他肯定什麽都能查得到。


    「我怎麽想?」


    宮歐帥氣地收起被他拋落下的玻璃,轉頭看向她,臉色倏地冷下來,一雙黑眸幽暗陰鷙,「怎麽,和老同學聚了聚又扯出什麽可笑的證據了?又覺得可以撇清我們的關係了?」


    她是不是一天到晚就研究著怎麽撇清關係,怎麽離開他?


    封德穿得一身洋氣地從旁邊走過,手上端著一瓶修剪好的花。


    宮歐睨他一眼,冷冷地開口,「封德,把時小念那個老同學給我發配到太平洋去,別再讓她們見麵。」


    「是,少爺。」封德點頭。


    「宮歐……」


    時小念錯愕地看著他,他這是幹什麽。


    「你們不見麵你就沒那麽多事了!」宮歐冷厲地睨她一眼,指指自己的濕發,「繼續擦。」


    「我不是多事。」時小念跪坐在他麵前,急切地道,「我是真的覺得這裏還有問題,宮歐,難道你對事情的真相一點都不好奇嗎?」


    「真相就是三年前你給我下藥,上了我的床,三年後,我抓了你,然後我看上你了!」


    宮歐三言兩語便總結完一切。


    「那如果三年前不是我下藥的呢?你就不好奇下藥的真正是誰?」時小念想引起他的興趣,想引導他去查。


    「不想。」宮歐斬釘截鐵。


    「為什麽?」


    宮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深深地看進她的眼裏,沉聲道,「我現在就對你有興趣!懂了麽?三年前的事我不追究了!」


    「……」


    「退一萬步說,三年前下藥的人真不是你,那又如何,我宮歐睡過的女人還少?」宮歐霸道地道,「重要的是,我現在不想再看到你有一點想和我撇清關係的樣子!」


    那讓他從心底深深地不爽。


    「……」


    時小念呆呆地看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對宮歐來說,三年前的真相根本沒那麽重要,他不在意她的清白,他現在隻對她有興趣。


    對三年前真相在意的……隻有她一個人。


    因為那件事讓她沒了清白、自由。


    「擦頭髮。」


    宮歐繼續命令她。


    時小念隻好抓起毛巾重新在他濕漉漉的短髮上擦拭,貝齒咬著唇,眸光陷入深深的思索。


    不行。


    宮歐不查,她一個人也要查。


    現在,三年前的事又扯進時笛,她隱隱覺得,整個事很可能就是針對她的陰謀……不查清楚真相,她死都不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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